如果有下辈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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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发展史不就是个很好地说明么？

近距离的大学感觉

我看着那个高高的青色石头做成的大门，上面的刻痕清晰的告诉我，你现在来到了这所许许多多的人向往的大学。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似乎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又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自己来到过这里。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样一个可以让人挺胸抬头大声讲话的地方学习生活的吧，或者是被忘却的编制过的梦。我走过去，用手摸着最下面的字，凉凉的气息透过双手直传到内心深处，一切都明了起来，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因为某种还算是理所当然的原因来到这里，不要迷惑了自己阿！不是么，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千万不能再产生什么可怕的妄想。

很快的收回双手，耸耸肩说，“我只是很简单的想要摸一下，你知道我以前总是这样的，比较喜欢的东西会用手去感触，你不会笑话我没见过世面吧？”

“怎么会呢，来学校玩的人也经常会去摸那几个字呢”，亚飞笑着说，“我第一次来就先好好地看了看这个大石头呢！而且，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可是了解的很清楚呢！”

是么，我在心里问，你真的清楚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么？我自己都不太明白呢，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越来越觉得迷茫了！

吃饭的时候，我对在这里读书生活的学生更多了几分艳羡，不仅是因为可以选择的饭菜多而且可口，更因为还可以边吃饭边欣赏电视节目。我突然觉得在这里读书其实一定程度上是一种享受，而我错过了这种享受的机会。我是完全有这种实力的，或者比这更好。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闷。我是不是来错了呢，好像心里增添了新的烦恼了，开始觉得不平衡起来。

吃完饭，亚飞领着我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我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我以前的学校简直太寒酸了，好像是贫民与富豪的对比鲜明。突然觉得我很可笑，为什么总是有这种想法呢！读初中的时候觉得小学破败不堪，等到了中师学校又觉得初中不值一提了。现在呢，这种更大的差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了，好像以前的选择都是错误的。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不断的遗忘过去，又总是会觉得迷惘。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呢，都这么的容易抛弃被自己否认的东西？

本来，亚飞打算领我去周边的大学先看看，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自己再有更多更大的落差了，这一切已经让我很沮丧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可现在真的觉得命运有些不公平了。而且，我是个很明智的人，不会让自己的情绪产生更大的波动，甚至会发生难以控制的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看了，不是必须要面对的东西，可以逃避的无谓的烦恼为什么不离得远远的呢！

话虽如此，好像这里的一切对我的曾经拥有都是一个挑战。宿舍也不例外，4人间，还有室内卫生间、电脑桌，每人都有一台电脑。幸好有了心理准备，我才没有发出‘你们幸福死了’的欢呼。

靠门的左边是亚飞的床，被子叠的很整齐，墙上贴了一张美女（只是我不知道是谁，我是从来不会关注那些在屏幕上闪闪发光的人物的，即使看了很喜欢的电影也不会特意去记谁）。他有一台联想的笔记本，黑色的外壳让人精神一震。

房子里只有一个人在玩着游戏，好像是CS吧，对这些我是不太懂得，也从来没有兴趣。我真得想不明白它被施了什么样子的魔法，可以让那么多的人疯狂，废寝忘食？可是不论如何，游戏里的一切不都是假的么，假的人、假的经历、假的世界，总觉得是在浪费生命。我向我的学生们说这些的时候，只是得到他们一串的笑声，好想在说‘我们的老师真的是个大老土’。我问他们，你们觉得现在的社会还不够假么，每个人都装的彼此间很体贴很友善，电视新闻都用来掩盖真实，为什么还要钻到真正的虚假中去麻醉自己呢？他们告诉我，至少玩游戏的时候那种感觉是真实的，胜利的喜悦失败的懊丧都是很真实的。我没有什么话说了，也许只是自己固执的在排斥着认为不合理的东西，或者是害怕沉涅。

“又在发呆了”，还是亚飞的声音唤醒了我。

是啊，我是怎么了呢？为什么总是想一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直以来不是都是在做着关系切身利益的事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我一直在心底想起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的学生们，他们好像也都很喜欢玩游戏”，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把你的学生们暂时的忘掉吧，把家里的一切烦恼也都暂时的抛开吧，你要好好的享受这几天的清闲噢”，亚飞似笑非笑地说，“不要把你的不开心传染给我哦

xx大学的四飞堂

不待我说话，他指着靠窗子左手边正在玩游戏的那个人说，“这是我们宿舍的老大郑云飞，游戏高手”

不知道是刚好玩完一局还是特意停了下来，郑云飞转过了身子。我的眼前一亮，好帅气的男孩子，棱角分明的脸，带着些许霸气的眼神。他的头发很长，有点微卷，几乎可以让人立刻想到蔚蓝的大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看到他时的感觉，好像是一股凛冽的风扑面而来却不会觉得难受与痛苦。

“你好，你一定就是亚飞常常提起的肖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我很机械的伸出手，点了下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从看到亚飞的时候起，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被时光远远的丢在了后面，此刻更是深深的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为什么呢，只不过是短短的6年，为什么我却好像是在深山里千年后的第一次走出！

“被震撼了么，云飞是我们学校人尽皆知的帅酷小子”，亚飞笑着说，“你可不要被他给迷住了阿！”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一股怒气随之升腾起来。

“我给你开玩笑呢，千万别生气”，亚飞一迭声地说，“看你脸一红就知道糟了，我真该死，怎么把你的忌讳给忘记了！”

郑云飞好奇的望着我们，那种想要问个究竟的眼神提醒了我。

我笑笑说，“你说哪里去了，我哪有什么忌讳！只是你那种玩笑话让我有点不适应。”

“这样我就放心了，否则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先让你不痛快，岂不是我的罪过”，亚飞指着门右侧的一张床，说，“你晚上就睡这里吧，我们老四李西飞的床，那小子和女朋友到秦皇岛看海了。”

“又一个飞？”，我有些好奇地说，“你们宿舍的人是不是每个都和飞有缘啊？”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这里是‘四飞堂’”，这次说话的是刚刚坐下的郑云飞，“你已经知道三飞了，老大我……郑云飞，老三你的老同学—杨亚飞，去度假的老四—李西飞，还有就是回家的老二—林尚飞”。

“真奇怪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巧合么，未免太巧了！”

“说起来就话长了，一会儿让亚飞慢慢告诉你吧，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一定有许多话要聊”，他站起来看了我们一眼说，“刚才隔壁宿舍的梁海招呼我去打球，我先走了。”

真的是有好多话说呢，我们一直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好像还有说不完的话。

从聊天当中我了解到这几年亚飞的大致经过。初中毕业那年他本来和我一样选择了中师，可是交志愿表时班主任王老师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想法。王老师告诉他，虽然现在中师看起来还不错，毕业就能找到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然而也就仅限于此了，如果想要有一个更好的将来就要选择高中然后读大学，去寻找一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他说，“肖雨，你知道么，王老师的话就像是清泉将我一下子惊醒了。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的将来，可是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想要张开了翅膀飞出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本来是打算劝你一起读高中的，只是你交完表就不见人了，当时的时间也不允许到你家找你。”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说，“也许这就是命运，我是注定要过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人生在我看来就只有两种选择最理想，一是轰轰烈烈的作一番大事业，一是平平淡淡的过恬静日子。”

我不知道说这些话是对自己的安慰还是突然看开了一切，只是那么风淡云轻的说了出来，好像一下子由当事人变成了旁观者。

忆往昔高中生活

高中的日子对于亚飞来说是最轻松的。他本来是因为学校的照顾名额才进入县重点高中的，在班里的成绩是踩尾巴的人。他高一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怎么努力，只是每天认真的做作业，早早的睡觉。生活就在教师、宿舍、厕所和食堂之间简单的往返，偶尔会随在放学回家的人流后面去悄悄的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可是，他第一次的期中考试就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16，一举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老师让他在班会上讲学习方法，校长在全校大会上把他作为全校学生的榜样。这样的转变连他自己都是始料不及的。以后的日子就像是坐在风车上，轻松快乐的度过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恐惧的高中生涯。高中毕业他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北京的重点大学。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得到他眼里的光芒。他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得到了许多人想得到却无法得到的东西，那种喜悦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然而，我也看得到那光芒背后的淡淡的忧郁。为什么呢，这已经聚成了我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

“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么？”他突然转了话题。

“让我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越来越差，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很模糊了”，我皱皱眉头说。只能这样说吧，因为我早在很久以前就忘记了初中的那些陈年往事。

“那是初二分班的时候，原来的三个班合并成了两个，我们恰好到了一个班里”，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坐在你的斜对角，第二天下课的时候你向我借铅笔刀，你说‘小哑巴借销笔刀给我用一下’。我当时很生气，本来是打算骂人的，可看到是你却什么都没说！”

他这么一说，我渐渐的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好像你告诉我你叫杨亚飞不叫小哑巴，对么？”我问。

“那是当然了，我又不是傻瓜”，他眨眨眼睛说，“怎么可以让自己有那么难听的称呼！”

“其实我是听到有人叫你老哑巴，觉得你并不老，所以就改成小哑巴了！”

他一阵哈哈大笑，“你可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呢！”

我也笑了起来，原来被我忘记的东西还是有许多宝贝的，比如说现在，不正是因为那些呼唤出来的久远的记忆才开怀大笑么！

笑罢了，他看着我说，“其实，在那之前很早我就认识你了。”

“是么，从什么时候，为什么呢？”

“大概是初一第一次期中考试吧，你考了年级第一名，魏昭考了第二，我是第三名。在那次领奖台上，你做了‘轻松学习’的演讲，就在那一刻我开始把你作为我的目标。知道么，你站在台上的时候真的就好像天上突然升起了一颗明亮耀眼的星，可以让每个人驻足瞩目！”

“你太夸张了”，我说，“我一直都很平凡的，那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像我这么笨的人会每次考第一名。其实，你们大家也都很疑惑吧？”

“我知道，因为你的心是那么的纯净，没有一点的杂乱！”，他凝视着墙角说，“你的一切因为你的单纯而闪光！”

是么，我不记得了，如果说单纯就可以学习好，那么还真是不容易做到呢！这个多彩的社会到处充满了诱惑，纯净的心灵也许怕是找不到了。

“还记得后来你经常让我唱歌给你听么，几乎是每个课间？”，他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说到唱歌，我想起了小学时的一件尴尬事。那时候我真的是很开朗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一次的音乐课，老师让同学们唱歌。我第一个站起来唱了一首《小雨点》：

小雨点

亮晶晶

来自遥远天空

撒进我们心中

小雨点

像星星

飘飘悠悠入梦中

带来灿烂的笑容

只是还没等我唱完，大家已经笑成一片。我的愤怒是无法形容的，只记得当时就冲出了教室，然后狠狠的甩上门。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我的心轻松了许多。从那以后，我在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唱歌了。

“还记得那首《相遇》么？”

我看着亚飞那期待的表情，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早就忘记了。相遇，相遇，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希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