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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越千年之唯爱曹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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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的如意算盘打在这里…”曹睿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人,夜来也希望皇上百年之后,自己可以有个好归宿。”宓儿忆起野史上曹睿逼死郭后并使之如甄后一般“被发披面,以糠塞口”的传闻,心想这个切入点对他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这件事情…”

“夜来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再说,被皇上知道的话…”

“放心,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今天真是得罪了呢…”说着,曹睿将宓儿扶起来,伸手要帮她整理凌乱的发髻,动作一滞,“不要梳灵蛇髻,你不配。”

第三十六章 妒嫉

“接着!”曹睿抛过来一个瓷瓶,宓儿伸手接住,“这是?”

“消肿的。你半边脸肿的像猪一样,更丑了,让那个人看到发现了什么就会有些麻烦,万一你因此失宠就更没有利用价值了…”,曹睿一脸的鄙夷之色,“你不会以为我是心痛你吧?”

“夜来不敢…夜来明白自己的身份…”宓儿究竟心里难受,小猴子活得如此痛苦,叫她这个做娘亲时情何以堪?

“算你聪明,不过,聪明与否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听话…”曹睿将脸凑到宓儿耳旁,一字一句道,“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了。”

“夜来承诺过帮助大人得到想要的东西,便不会食言。”宓儿明白暂时无法取得小猴子的信任,“只愿大人给夜来一些时间证明自己,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

“好,便依你。这个,你要按时吃…”

“这是…?”

“藏红花,避孕用的,你应该知道,目前八个竞争者已经够叫我吃不消了,还有,那个人每日都去你那里,一旦怀上子嗣,你不会还以为我会相信你是真心在帮我的吧?不要耍花样,我的人每天都会去检查的。”

“夜来明白的,即使夜来冒险将孩子生出来,也可能有突然暴毙的危险,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孩子来到这世上受罪…”宓儿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恨自己将小猴子带到世上,却无法保护他,使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是红泪呢,看来有关你的传说并不全然是骗人的!”曹睿一脸惊异的神色,伸手抚去宓儿的泪水,含在嘴里,“也是咸的呢。”曹睿被宓儿哭得烦了,“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这招去那个人面前用吧,夜来,你可以走了。”

“世子大人,夜来告退。”宓儿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却不知这一切全然落入另一个当事人眼中。

“皇上,刚刚您为什么不进去?”黄公公小心翼翼地观察曹丕的脸色,却什么迹象也看不出来,真是圣意难测呀!

“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声张,就当做朕没有去过那里。”曹丕沉吟片刻,用手扶额,坐在龙椅上假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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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桓?”宓儿试探地唤道。见没有回应,将准备好的披风轻轻搭在曹丕身上,将他额前的头发撩在耳后,就像她还是甄宓时一样。

“宓儿?”突然手被擒住,曹丕恍如从岁中惊醒,见来人,“是夜来呀…”

宓儿下意识地本已经”嗯”出了声音,见曹丕如此说,便不作声等着下文。

曹丕注意到宓儿皓腕上的一圈乌青,和脸上眼周的红肿,眼中蒙上杀意,“怎么如此不小心?为什么不要奴才们跟着?”宓儿不知从何说起,加之在曹睿处的遭遇,心里压着很多委屈,眼周又是一红,顺势倚在曹丕身上嘤嘤地抽泣起来。

曹丕暗叹一口气,安慰道:“夜来哭得这样伤心,子桓给你讲个故事哄你开心可好?”

宓儿一听有故事听,赶忙止了泪水,一脸认真地望向他,好像听课的小学生一般求知的眼神。

“曾经有个人也向夜来这样喜欢听故事呢”,曹丕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夜来觉得子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宓儿最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但凡被人问及为什么喜欢曹丕的时候都会觉得很难回答,文采风流、多谋善断的开国帝王?当真正爱上时,会感到所有词藻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唯有那两个字”喜欢”铭记心中,这份浓到化不开的情感也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

“夜来…夜来说不清,只知道子桓是自己喜欢的男子而已…”

“小东西…”他偎在她身边,“子桓是个妒嫉心很强的男子,即使是自己的儿子,都会吃醋呢…”

宓儿身体一阵冰凉,莫不是…

“宓儿死前,只是不停地提及要别人照顾好那只猴子,说什么“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他”,朕真的很生气呢。想想看,连儿子的醋都要吃,也真是好笑…”

“朕总在你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夜来会不会吃醋呢?朕也不明白,和你在一起朕总是想起她来…”

“夜来为什么要生气,甄姐姐拥有的是子桓的过去,夜来拥有的是子桓的现在和将来,又有什么值得挂怀?”

“呵呵,朕真的是老了呢,有时候总分不清你们两个,名字也会叫错…”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子桓才不老呢…子桓…子桓……还是和以前一样…”

“欲求不满的小淫妇,在朕的书房也敢…”

“……”

第三十七章 列异传

宓儿与曹睿几番相处,曹睿慢慢放下戒心,两人本年龄相当,渐渐接触的多起来,也不似以前那般拘束。曹丕好似默许了这种行为,也未对两人“不合时宜”的亲近加以追究,两人也因此熟络起来。一日,众臣上朝时,两人在殿外观望。

“鄄城王觐见!”

“宣!”

只见曹睿眼中闪过厌恶的神情,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宓儿不禁有些好奇,“世子大人,这是何意?”

“夜来,你看到了吗?那个鄄城王当年可不似如今这般颓唐,意气风发的很,可是当年太子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祖父确是有意传位于他…不想他仗着祖父的宠爱恣意妄为,纵酒误事,便因此失了宠,王位让那人得了去。”

宓儿的目光停留在曹植身上久久不能移开,竟落魄之如此境地,明明刚过而立之年,背已经有些微弯,佝偻着,眼中全无神采,木然地步向大殿…

曹睿续道:“这厮平日里写几首歪诗自娱便罢,自己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在妄想被那人启用,什么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真是好笑…其实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偏生写什么「感鄄赋」,那鄄与甄相通,外人均以为娘亲和他有私…令外人因此事诋毁娘亲的清誉,我恨不得咔嚓了他,哼,以后有朝一日我那个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感鄄赋」的名字给改了!”

宓儿见曹睿在她面前也开始展现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很是欣慰,望向他的目光温柔了几分,曹睿不自在喃喃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面上略有些微红,最近才慢慢觉得这夜来没有想像得那么讨厌,现下却用这种眼光看他,怪怪的…

“对了,世子大人…”

“不用那个别扭,叫起来也拗口,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你便叫我元仲吧。”曹睿颇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

小猴子开始接受她了呢,宓儿心下暗自庆幸,“元仲,为何你府上全没有下人伺候?”

“我…我不习惯…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是吗?”宓儿不信,以前小猴子可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

“哼,对于夜来这样皇上面前的红人自是不懂那些奴才们见风使舵的嘴脸…自…自娘亲故去后,那人也便不曾在意过我这个儿子,”曹睿顿了顿,“那帮狗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的,自然是围着红人了…”

“你…夜来…夜来你哭什么呢?我…我已经习惯了呀…真的,一个人也挺好的…”曹睿见宓儿如此,手忙脚乱起来,心里却是暖暖的,也可能是同龄人的关系,在她面前许多埋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真是奇特…

“这是…?”曹睿掏手帕之机一个小册子从袖中脱落,宓儿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来,未经曹睿同意便打开翻看。

“谁许你看的?还给我!”曹睿变了颜色,伸手便要夺过。宓儿早有准备,见封皮上三个潇洒飘逸的「列异传」,内页已经略有些泛黄,是曹丕当年用于哄小猴子睡觉编写的每晚一个离奇故事,没想到还被曹睿保存的如此完好,而且随时戴在身上。宓儿手中停下动作,将册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交予他:“元仲如此小心这本书,一定是对你很有意义的吧?”

“谁小心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曹睿一甩手将「列异传」扔给宓儿,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宓儿手上的动作。

“真的吗?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的?”宓儿有意使坏,想要测试这本书的在他心中的位置,作势要撕掉封皮。

曹睿急忙将书抢过,再度收入怀中,“你不喜欢还讨来作什么…”

“那个…册子上的字好像皇上…”

“你又看出来什么?对,这是那个人写的,是又怎么样!”曹睿赌气地将书摔在地上,还嫌不够泄恨,又用脚跺了几下。

宓儿吓得有些呆了,回过神后赶忙将「列异传」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双目圆瞪,略有些气愤:“干什么这样激动?分明,分明元仲还是在乎那人的,不是吗?”

曹睿眼睛通红地死盯着地面,象个执拗的孩子,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只是舍不得那段儿时的回忆罢了,那时候娘亲和…”,吞吐了半天,“和…爹爹…”

“不要说了!”宓儿用尽力气抱住曹睿,将头抵向他的胸前。为什么,为什么小猴子最难过的时候自己却不在他身边,为什么自以为对他最好的决定却害得他如此纠结于对父爱的渴求和对杀母仇人的恨意中无法自拔,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去承受这些!

“夜来…我早就没事儿了,真的,现下有你和太傅大人在我身边,也就够了…”曹睿生疏地轻抚宓儿的秀发以示安慰,却好似不是很得法。

“太傅?”

“是,太傅大人说,娘亲临终前托他照顾我。”

仲达…宓儿本想提醒未来的魏明帝”爱臣太亲,必危自身,人臣太贵,必移其主(出自《韩非子》“爱臣”篇)”的,但司马懿对自己却实在是…这样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再说,这百年之后谁又能决定得了呢?英雄千古,荒草没残碑,谁又篡了谁又有什么相干?

第三十八章 黄初七年

黄初七年五月,结束了三次南征东吴,曹丕病的突然。

“夜来,躺在这里真是气闷,给朕唱首歌解闷吧…”曹丕虚弱的身体裹在层层锦被之间,曾经魁梧的身形因疾病缠身迅速地衰弱下去,眉间罩着一层黑气,无处不透露着大限将至的迹象。子桓是熬不过今天夏天的!这段历史宓儿读过不下万遍,深知黄初七年(公元226年)五月即是他离开的时间,而自己只能目睹这一切按部就班地发生,束手无策地冷眼旁观,这份痛彻心扉的无力感席遍全身,于恍然间早已经变得麻木,至少自己还能在子桓身边陪伴他走过一生最后的时光,又是何其有幸呢。宓儿在暗处悄悄拭干眼泪,强笑道:“不知子桓想听什么呢?”

“无所谓的,夜来想到什么便唱什么…”

“(唱)洛阳春色鲜,人当美,未敢前

一骑正当千,游猎归来平乐宴

赋诗可挽天,行高台,水相连

应念却未念,当年正少年

铜雀长开筵,燕歌行,白马篇

七子皆在前,邺园游彼双阙间

夜来银烛浅,弃龙鸾,绣凤琊

甄姬灵蛇妍,琼树蝉鬓纤

她们那华年似光电,君曾见。

曲终时有谁还伴在身边

女王为添衣悄缓步前

她说相濡以沫,并非狼狈为奸

洛阳嘉福殿,忧思君,未敢眠…”

“曲终人散时有谁伴在身边?夜来,坐过来些…”曹丕本欲将身体移动一下,不想身上全无力气,自嘲地笑了,向宓儿招手道。

她顺从地将身子偎过来,一起钻入被子里,心痛于曹丕的消瘦,声音又是一阵哽咽。

“与子桓狼狈为奸的是宓儿你呀…”曹丕抚上她依旧光洁细嫩的面庞,“可惜子桓老了,再不能陪宓儿走下去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她闭上眼睛,享受着以甄宓身份与曹丕相依的时刻。

“子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宓儿身份的?”她何其有幸,转换了身份和姓名,这个命中注定的男子仍从茫茫人海中将她找出。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湮灭于三国乱世英雄鹊起的爱情,由于那所谓的”结局”并不会被人称颂,然身在局中,个中滋味,又何必说与外人知?

“很早的时候,自你以薛夜来的身份回到我身边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怀疑了。”他顿了顿,仿佛说每句话都要攒上一些力气,“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啊,不过…宓儿,我们相处多年,你的气息、想法、小心机…我们彼此之间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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