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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藏姻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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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处理完手上的致命绘像后,抬首一看,赫然发现前头约莫五步之遥还有张一模一样的绘像。

他连忙走上前再度动手撕去。

「还有?」走不到两步,一张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阴森骇人,让他看了就觉得头皮发麻的绘像,又似噩梦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雪愈下愈大,夜愈来愈黑,趁着夜色,一路从街头撕到街尾的步千岁,在撕下了不下百来张后,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当他一脚拐过街角,顿时察觉,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大院院墙边,更是贴满了整墙数不清的绘像,让看了此景的他,差点累得两脚跪下。

又一次地,步千岁再度发挥他过人的意志力,千辛万苦地将整墙的绘像全都撕下,碎落一地的纸张,随即被落下的霜雪给掩盖,正好也掩饰了他的罪行。

累得半死的步千岁,在大功告成后,喘着气半倚在墙边,大院前的两盏淡色花灯,晕淡朦胧的粉色流光,徐徐滋润了他酸涩疲累的眼眸,顺着那温柔的光芒看去,大院门前高挂的一只门匾立即紧锁住他的目光。

「晓霜斋?」跟他在紫冠府里的晓霜院院名一样?

他再低下头仔细打量这座虽是古色古香,但看起却和寻常百姓人家又略有不同的宅院,而它的不同处,就在于它是间。妓院。

啧,什幺店名不好取,偏偏取得跟他的院名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起这座引起他好奇心的妓院,在它的大门两侧,更是有文采好得令他不得不对书写此联的人致敬的对联。

酥娘一蒻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几多狎客看无厌,一辈舞童功不到。

「嗯。这里有个舞技高超无比的美女,改天应该过来瞧瞧的。」他甚是欣赏地颔首,再转首看向下联。

星眸顾指精神峭,罗袖迎风身段校而今长大懒婆娑,只要千金酬一笑。

「千金一笑?」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么贵?」看个一笑就得值上千金?

对联上头的横批,龙飞凤舞地写着——欲走还留。

看完了横批,他不由得由衷同意「这种诱惑、这种价钱,的确是很让人欲走还留。」

蓦地,一道甚是森冷的冷风飕飕地自他的身后吹过,令他抖了抖身子,抬首看向今晚的漆黑幽然夜色,总觉得有一种诡谲的味道沉淀在空气里。

「这种气氛。」他疑心甚重地喃喃自语,「难道是夜黑风高杀人夜?」不知怎幺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头酝酿发酵中。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沉思,拉紧了他心头熟悉的警报并招来了他全副的警戒心,回首一瞥,几道幽暗的人影快速地自暗处中窜过。

糟了,又被追兵发现了?

不假思索地,步千岁马上张大眼四处寻找可供躲藏的地方,但在这条一户紧挨着一户的商店街道上,他实在是找不到半点可供藏匿之处,而他本身也再无力道可施展轻功跃至高处地避风头,他转了转眼眸,两眼直视着眼前这座妓院那高度不怎幺高的矮墙。

拚着一口气,步干岁紧咬着牙关,硬是翻身跃过那道矮墙,定眼四瞧院落里没啥处可躲藏遮蔽的地方后,步千岁脚下一步也不敢耽搁地,连忙爬上院内一株高壮的大树,将身子藏匿在被厚雪遮挡的树干间。

不过多时,高举着火把来找寻他的追兵们,果然如他所料地来到院外,莹莹闪亮的灯火,照亮了清冷的夜色。

眼看着下面正大张旗鼓找寻他的人们,搜了再搜、找了再找,迟迟就是不肯离去,横着身子紧攀住树干的步千岁,愈来愈捉不住冰冷滑溜的树干,害得无法下树的他,为求安全,只好再往上爬,在爬至某个高度时,一道柔和的灯光浅浅地投映在他的脸庞上,他转过头去,发现就近在咫尺,有一扇地理位置甚佳,同时也正巧可以解救他于这种窘境的窗子。

当他伸长了手臂,在危险的树梢上构着了窗户边缘,他同时也发现,在他的正下方,就是一池已然结冰看不出深度的水池。

一道窈窕的纤影突地遮去了他脸上的光影,估量完自己危险处境的步千岁抬起头来,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站在窗子里瞅着他瞧的姑娘。

这女人。好面熟,他曾在哪见过?

现在没时间管他是曾在哪见过她,唯今最重要的大事,就是赶快敲窗叫她快点让他进去暂躲一下。

站在窗内的扶苏,冷眼旁观地看着躲迷藏躲到她香闺窗外的步千岁,隔着窗子,她面无表情地看他伸长了手臂频频敲打着窗棂,许久过后,在她菱似的红唇上,缓缓逸出一抹微笑。

步千岁已顾不得此刻的他的姿势,好不好看、会不会有损颜面,只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窗里,明明看见他奋力在敲窗,但却没有丝毫动静,既不尖叫也不大声喊人来捉他,更不好心的打开窗让他暂且躲一躲,就只是静站在屋内看着他的女人。

不行,手脚没力,真的挺不住了,天寒地冻的,他的身体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现象,要是再不小心的掉下去池子里,到时那可就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了。

他压低了音量开口,「姑娘,我的四肢快僵掉了。」

「我知道。」扶苏的一双杏眸,在他横攀于树上的奇怪姿势上打转过一圈后,了解地朝他颔首。

他紧咬着牙关,「可以。请你开个窗让我进去吗?」知道她还在看戏?

「我为什幺要帮你?」她有礼又生疏地问。

「日行一善?」步千岁迳自为她找了个借口。

「怎幺办?」她为难地抚着芳颊,「我好象没什幺行善的良心。」

「那。」他再度拉下脸拜托起这个看起来根本就不想帮忙的女人,「你有没有人饥己饥的人道精神?」

「没有。」扶苏微笑地摇首,「但我不介意看你等一下掉下去溺水,来个人溺己溺。」

「你。」好狠心的女人。

她淡淡地提醒他,「你快掉下去啰。」他的一只脚已经掉下树缘,身子已开始呈现摇摇晃晃的状态。

「打个商量。」步千岁努力地自胸口掏出一张银票伸向她,「开个窗,一百两?」套人情既然没用,那就讲价钱。

她的黛眉挑了挑,「紫冠府的银票?」

「对。」他们紫冠府的信用那幺好,是正常人的话一定会快快地收下这种利诱。

扶苏巧笑倩兮地睨他一眼,「你不知道现在紫冠府的银票,已经不许任意在金陵城使用了吗?」自从步熙然要追某个人起,紫冠府的银票已经不太能通用了。

「那只是暂时性的,而且那银票只限定于某个人不能用。」既要小心别让自己掉下去,又要和她说理的步千岁,千辛万苦的把话挤出来。

「好吧。」她忽然神色一改,脸上的表情似乎变得愿意通融。

他不禁喜出望外,「那。」

「一千两。」她不疾不徐地朝他伸出一指,坐地起价地向他勒索。

「什幺?」吃人不吐骨头哪!

扶苏两手环着胸,笑意滟滟地跟他讲价钱,「开个窗一千两。」

「你坑人!」步千岁气火地大叫,然后又七手八脚地赶紧捉紧差点抱不稳的树干。

她笑得很无辜,「怎么会呢?」她只是在发灾难财。

「五百两。」满心不平的步千岁,干脆挂在树上跟她讨价还价。

「八百两。」她没那么好让步。

「七百两。」他再跟她拉抬起一点价钱,免得自己亏得太大。

「成交!」她爽快地点头应允。

「开个窗居然需要七百两纹银?这窗子是金子造的啊?从没看过哪扇窗子比这扇贵得更离谱!」

生平首次遭人坑的步千岁,万般不情愿地掏出一迭银票,在她打开窗子一道小缝接过点算后,她才如他所愿地打开窗子让他进来避一避风头。

「贵死了。」四肢被冻得不太听使唤,动作慢吞吞的步千岁,边爬进窗里边在嘴里抱怨。

「别动。」扶苏在他想起身去屋内暖融的炉火前,烘一烘一身湿冷的身子前,飞快地关上窗将他拉至身后。

「做什幺。」他想张口抗议,但她房内的门扉却立即开启。

「老板,我听见你房里有声音。」

睡眼惺忪的春联姑娘,揉着眼皮走进她的房里,而后不解地望着扶苏身后那位高大的陌生男子。

「他是谁?」夜半三更的,怎会有个陌生人来到她的房里?

「他是。」扶苏眼眸灵快地转了转,「来应征的。」

步千岁在她身后闷声怪叫。

「应征?」他只是借个窗子躲一下而已,谁要她代他来说谎的?

「不这么说,难道你想被赶出去让人逮个正着?」她将身子微微向后倾,在他的耳边悄声地反问。

识相的步千岁马上从善如流,「对对对,我是来应征的。」

「喔,来应征的埃」春联并没有怀疑这种夜半时分会来应征的说辞,只是以充满浓浓睡意的语气再问:「他叫什幺名字?」

「他叫。」扶苏沉默了半晌,而身后的步千岁也变得哑然无声,两人皆在考虑此时要不要说实话。

「叫什幺?」春联望着他俩一样古怪的神情。

考虑了许久后,扶苏甜甜地绽出笑靥,并且报上身后男子的大名。

「步、万、岁。」

「步万岁?」

在那个起床查看的春联离开房里,又回房睡回暖烘烘的被窝后,躲藏在陌生姑娘香闺里的步千岁,头一宗要事,就是先找这个既坑他的银票,又擅自为他改名的女人算帐。

「你现在身价高达万两,当然叫万岁。」扶苏冷淡地看着他眉宇之间的火气,在他又想对她兴师之前,先一步地把他推至火炉前烘烤他冰冷的身体。

步千岁才要张开口抗议,一杯温热芳香的热茶,又递至他的嘴边堵住他的嘴。

「像我们这种穷困的家贫小户,是该把你这位值钱的步三爷供起来拜的。」她笑意浅浅地蹲在他的面前,伸指轻弹他光滑的额际,「叫你万岁,不挺适合吗?」

「你。」热茶瞬间梗在他的喉际,「知道我是步千岁?」

「知道埃」她笑意盈然地伸出一双葱白的玉手,陪他一块在火炉前烤暖。

跳动的火光下,澄金中带点艳红的光影晕映在扶苏的小脸上,让一直处在暗处而使他看不清的脸庞,此刻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终于忆起他是曾在哪见过她。

她是那名在初雪的那日,令他惊艳又不得不离开的女子,那时他只记得她有一张白净似雪的小脸,看似红艳又质地温润宛如果实的红唇,如今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终于看清了他当日没注意到的部分,例如她这双隐隐带着笑意的水漾眼波,那双眸子灵动得像会说话似的,让她看来温婉俏丽,却又带着闪烁的风情与慧黠。

望着她那双如细白温玉雕成的小手,他那已被烘暖的身心,忍不住泛过一阵酥软,直想着若能将那双小手握在掌心里,不知那会是什幺感觉?

但,为什幺这幺美的女人同时也那么缺德?

她不但嘴巴损他损得挺缺德的,她居然还会藉机跟他敲竹杠!

生性十分理智的步千岁,允许自己短暂地纵容分心后,在自己快被这种温暖怡人的情氛催眠之前,恢复他脑袋里所需要的理性。

他忽地想起了这一日来,凡是知道他名字的人,千篇一律的动作,就是赶快拿条绳子将他绑起来,或是马上去向紫冠府的人通报他身在此处,就不知。这个初见面就显得十分狠心的女人,会不会也那幺做?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会不会。」他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启口。

扶苏顺顺当当地代他说完话尾,「会不会也跟下面那些人一样,拿你去换赏金?」

「嗯。」他两眼目不斜视地盯审着她娇美的脸庞。

「我还在犹豫中。」她煞有其事地巧托着香腮,一副审慎考虑又犹疑不定的模样。

步千岁立即起身,「姑娘,欠你的恩情在下来日再报!」此地不宜久留!

扶苏在他快步赶至窗边之前,动作比他更快地来到窗前,一把将窗子关上,纤弱玲珑的身子横挡在他的面前。

「想跑?门都没有。」只给了她一个模糊的谢意就想走人?他当这里是什幺地方?

他眯细了黑亮的眼,「你想怎么样?」

「有欠有还,我要你现在回报欠我的恩情。」她也不为难,只是在唇边带着一抹让他看了就深感心怀不轨的笑意。

「怎么,想勒索?」步千岁两手环着胸,跟这个外貌似天仙,但骨子里却似恶魔的女人对峙着。

她婷婷婉笑,「是埃」

「好,说说你要我怎么报。」既是不想把他捉去换赏金,那事情还可以商量。

「我不是说过你是来应征的吗?若你要报恩,那就留下来工作。」她这里可是很缺人手的。

步千岁扬高了下巴,「倘若我没那个闲情报恩呢?」他就不信她一个小女人能拿他怎幺样。

「那我只好把这些都拿去紫冠府换赏金了。」扶苏自袖里取出一大迭绘有他绘像的悬赏单。

他无惧也无怕,「等你拿去换,我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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