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爱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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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带温度却盈满情意的声音,让萧言楚心痛如绞,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真实的疼痛,但她阻止不了心头的千军万马,无数个念头纷乱的奔驰着。
“你为什么不向对方告白?”
齐天衡猛地忆起曾经在一本情色经典中,看见作者用蛇眼来描写嫉妒的女人,他会心的微微一笑。
“如果你能明白,那就好啰。”语毕,也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他伸个懒腰,又接着说:“这间房子的租约到期了,我小弟也接到兵单当兵去,趁他高唱从军乐,房间空出来,我们搬回家去吧。”
还来不及消化他之前的话,他又投出一颗炸弹,萧言楚心中的错愕笔墨难以形容。
“家?什么家?”她愣愣地问道。
齐天衡轻轻捧起她的脸,“我的老家,我爸妈,也是你爸妈的家。”
第八章
从齐天衡说要搬回家后,所有的事便在二十四小时内,距离萧言楚要去医院值班前一个小时完成。
脑子仍糊成一团的萧言楚在无法阻止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搬家公司的人迅速的打包并运送一件件行李。
由于来搬家的工人和搬家公司老板全和齐天衡熟识,她自然而然联想到“预谋”二字。
但连质问的机会也没有,她只是象征性的踏进齐家大门五分钟,简单的和齐天衡的父母打了声招呼,连他们的长相都还没有记牢,便急急忙忙的出门上班。
二十五个小时后,她又站在这个名为新家但极为陌生的齐家门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走进去。
手上有钥匙,但她实在无法打开那扇门。
虽然她身分证的配偶栏里填着齐天衡的名字,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具实质意义,他只是对她伸出援手。
说来好笑,她一次都没有到过齐家,从结婚至今的每个年节假日,齐天衡不是在赶稿就是在当兵,别说回家,连电话也没见他打过。
她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当然没有必要带她回家见公婆,现在突如其来的搬回这里,她没有办法当成是搬回自己家中这么理所当然。
这里是齐天衡的家,不是她的,她有什么资格走进去?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爸妈。
萧言楚正在苦恼,垂着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住,她低下头,那是只软软的,只能用可爱来形容的粉嫩小手,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个穿着小学制服的小女孩正笑望着她。
“嫂嫂,你回来啦!”
萧言楚正要回话,便察觉女孩的身后有两位老人家,她一时之间紧张得发不出声音。
那是齐天街的爸妈……
看着呆愣的萧言楚,齐母将她上下扫了一遍。
“杵在门前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齐母的话让萧言楚十分难堪,再看到她直接牵着寄住在齐家的干女儿范青霓越过她身边走进屋里,她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她的臂膀被人轻轻一拍,她抬起头,那是张慈祥的脸。
“言楚,进去吧。”齐父看着不知所措的媳妇,温和的道。
萧言楚只好硬着头皮进门,但是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的齐母还是直瞪视着她,而小女孩则丢下书包,笑嘻嘻的向她跑来。
“嫂嫂,吃烧仙草,干妈说有烧仙草可以吃喔!”范青霓笑着说道。
萧言楚刚进入一个陌生之处,也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摆,只能点点头,让小女孩拖着走进饭厅,坐在桌前与她一块吃着烧仙草。
原本爽口的甜点,因为萧言楚心中忐忑而似乎变得苦涩,难以吞咽。
范青霓一脸不解,歪着小脑袋看着她。
“嫂嫂,你不喜欢吃烧仙草吗?”
萧言楚摇摇头,舀起一匙准备送入口中时,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那匙烧仙草便被送进突然出现的男人口中。
齐天衡将它吞下肚,一脸满足。
“嗯,老妈做的烧仙草果然好吃。”他迳自把碗端走,用汤匙搅动并吹凉。“不过,你会觉得烫吧?”
萧言楚急忙摇头。“不会,不会很烫。”
她不想一到齐家就给人一种难以伺候的感觉,让两位老人家对她没有好印象。
齐天衡正皱眉,他身后忽然传来齐母的声音。
“觉得烫就放着让天衡吹,咱们家的男人都是这个用途,不用急着吃没有关系。”
萧言楚觉得齐母的话里满是委屈,似乎是自己特地做了甜点,她却不领情一般,使她好难堪。
正不知所措之际,齐母蓦地在她身边坐下,让她更是尴尬。
“妈,你不要坐在这里啦,言楚会吃不下。”齐天衡马上开口道。
萧言楚还来不及否认,齐母已经启声。
“娘要坐在哪里,儿子管得着吗?你搬出家里十几年,一声不吭的娶了老婆,还是天印和天诺告诉我和你爸爸,我们才知道你结婚了,三番两次催你把带人回来,你当耳边风,现在难得人家来了,我想好好看看她也不行吗?”
“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我才不要带言楚回来。”
“我就知道你眼里没有妈妈了,明知道妈妈……”
“好啦,不要念了啦,妈,你很啰唆耶!”
萧言楚从没有见过这种母子拌嘴的阵仗,听在耳里,只觉坐立难安,里外不是人,心一急,她赶紧开口。
“妈,我不知道您想见我,如果知道,我一定会早一点回来的。”
这些话让齐母眼睛发亮,才要开口,但萧言楚的左手忽地被一只小手抓住。
“嫂嫂,这是印哥做的吗?求求你,给我好不好?”范青霓看着萧言楚的婚戒大声叫着。
萧言楚看着范青霓正用力想要拔下她手上的戒指,心头又惊又慌,不过范青霓的动作随即被制止。
齐天衡将她的手包住,不让她抢夺。
“小霓,这是言楚嫂嫂的东西,不是你的,所以不可以给你。”他温柔但坚定的说着。
范青霓闻言,豆大的泪珠立即从她的眼中滚落,她跳下椅子,往齐母的怀里撞去。
“干妈,我好想印哥,我也要印哥打的戒指,那是他打的……呜呜……”
“小霓别哭,干妈好心疼啊!”
接着,咱答咱答的脚步声响起,是齐父从客厅里赶来。
“老伴,小霓怎么哭啦?干爸‘秀秀’不哭喔,怎么啦?”
齐母用力的打了丈夫一下。
“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不让小霓看言楚的戒指,把她骂哭啦!”
“天衡,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霓喜欢天印,干什么对她凶呢?”
齐父和齐母的心肝宝贝哭声震天,虽然是齐天衡挨骂,萧言楚却有一种对方正在责怪自己的感觉。
她只能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齐父和齐母忙着安慰伤心至极的小女孩,以及齐天衡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
※※※
“这个戒指给小霓好了。”
方才情况一团混乱,萧言楚无法思考,但坐在房里细思后,她拔下戒指,放在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齐天衡手边。
“这种东西怎么能给她?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天印那个老粗的错,你不用在意啦。”他满不在乎地说。
齐家有三个儿子,但齐父和齐母却最疼爱干女儿范青霓,而说也奇怪,那小女孩从小就认定了长她十二岁的次男齐天印,而那个个性和齐天衡南辕北辙的古板男人一发现此事,便逃出齐家。
萧言楚摇摇头。
“我不知道这戒指是天印亲手做的,你提过小霓很喜欢天印,一定很想要拥有它。”
一到齐家,就惹得齐父和齐母的心头肉大哭,她除了这么做,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她的确不想脱下这戒指。
齐天衡知道说破嘴也没用,看着她留恋不舍的眼神,索性直接将戒指套回她的手指。
“反正你不用摘下它。”
戒指一回到手指上,萧言楚又闭上眼再度忍痛脱下。
“我工作时也不方便戴,就给小霓好了。”
就算她的大方只是表面工夫,并不是真心,还是让齐天衡心里老大不爽快。
“你知道这个戒指代表什么吗?”
他这个问题令萧言楚红了脸,点点头后,无奈的让他再为她套上。
“不准你拿下来,知道吗?”
“那小霓怎么办?”萧言楚烦恼的问道,她希望齐父、齐母和小霓不要讨厌她。
齐天衡心一软,将她拥进怀里。
“放心吧,我去瑞典时,顺道去丹麦一趟,向天印那个猪头拿枚戒指回来给她。”
因为齐天衡延毕,加上兵单不明原因迟到,所以齐天印这个次男反而是齐家第一个去当兵的儿子,而且他一当完兵,据说连家也没回,就直飞丹麦了。
后来她总算知道他去丹麦做什么,丹麦的银器工艺技术极为发达,他应该是去学习……等等,天衡要去瑞典?
“你要去瑞典做什么?”萧言楚脱口惊呼。
齐天衡紧拥着她,轻轻笑着。
“唉,我光明正大的放了两年假,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点价值,出版社老板早就宰了我,所以明天起我要和琅琅一起去瑞典取材。北欧民风开放,不像东方人对性百般禁忌,我早就想去一趟了。”
她才刚搬入齐家,他就要丢下她一人吗?萧言楚的不安在一瞬间暴增,紧闭双眼,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
巡完房,吴淑琳拎着一盒小笼包,来到萧言楚的办公室。
在这种大半夜,轮值的医生除了待命,其实也没啥事情好做,正好可以吃消夜休息一下。
她反手带上门时,惊见卸了妆后脸上明显有着黑眼圈的萧言楚,心中隐隐不忍,她的手立即轻拍了下那张苍白的小脸。
“萧医生,你是不是没睡好?这一、两个月,你的脸色比病人还难看,这样是无法让病人信任的喔。”
吴淑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小笼包,凑到萧言楚身前,与她一块分享。
萧言楚听了她的话,无奈的一笑。她也没想到齐天衡所谓的出国看看,是为期三个月的行程。
“对不起,护理长,我没做好健康管理。”
由于身在职场,习于使用头街称呼同事,但萧言楚依赖的口气显示着两人的交情已超越工作伙伴的关系。
吴淑琳为人严肃,十多年的护理工作经验比起菜鸟医生更让人信赖,所以是年轻的医生们十分尊敬甚至有些害怕的人物,不过萧言楚却很喜欢她冷淡但是正直的个性。
吴淑琳没什么表情,拿起一个小笼包就塞进萧言楚嘴里。
“唉,真不想骂医生,但是,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要不要拿点安眠药去吃?”
萧言楚乖乖的吃着包子,但没有同意她的提议。
“不用了,我不想依赖药物。”
身为医生,最可悲的地方就是无法对药物的后遗症视而不见,她也知道药一吞,什么梦都不作便能睡到天亮,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她已许久没有失眠,这一回,她有些软弱,有些想向安眠药屈服,睡到不省人事。
吴淑琳叹口气,拍拍她的头。
“你有什么心事,要不要和我说说?”失眠大部分和心理压力有关,萧言楚正是会累积压力的那种人,她早就发现此事。
萧言楚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护理长,你和婆家相处得好吗?”
吴淑琳一愣,但马上恢复原本的扑克脸。
“说一开始就好绝对是说谎,毕竟来自不同家庭,观念不同,生活习惯也不一样,除了都说中文,我一度觉得对方像外国人,难以理解。”
这些话说到她心坎里,萧言楚点了点头。
齐家两老和小霓都是好人,但就是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对待她永远像是隔了层纱,就像是用最婉转的方法告诉她,她是个外人。
而且,齐母一看到她不是注视着她,不然就是躲远远的,有时接近她,说没三句话就又转身走掉,让她摸不着头绪。
她无法不将齐母的冷淡归咎于她曾经弄哭了她比生命还重视的小霓。
“我很想和他们好好相处……特别是我婆婆……”萧言楚缓缓地道。
毕竟,她是她唯一能喊妈妈的人了……
她不清楚别人,但她对于这件事十分挂心,不太敢回齐家,就算没事也尽量留在医院里,怕一回家得面对那种难堪的情况。
吴淑琳吃着包子,配着茶,将萧言楚的话听完,好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她忽然道:“对于我和婆家之间渐行渐远的关系,我后来非常后悔。”
这突然的发言打破了沉重的气氛,萧言楚抬起脸来,看见她脸上满是悔意的笑。
“怎么说?”萧言楚脱口而出,忘了不该追问他人的私事。
吴淑琳淡淡地笑了,“他们是亲人、是家人,不是用来理解,不是用来懂的,是用来爱的,只要爱他们,他们一定回报。老人家和我们不一样,特别的别扭,因为看我不热络,即使心疼我也无从心疼起,连带着孙子、孙女也与他们疏远了。直到现在明白这个道理,我才后悔让两个可爱的老人家这么寂寞,孩子的童年也少了被爷爷、奶奶疼爱的记忆。”
懂归懂,但萧言楚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吴淑琳笑而不答,只是拿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