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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妾心璇玑-第4章

小说: 妾心璇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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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搞什么啊?平常她话不多,乖巧得教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要她向东她就不会往西,现下可好,闹性子也不会看时候,是嫌吃饱了没事干,存心来玩他这个总管是不?他是很好玩,是不是?成天被三少爷、四少爷玩来玩去还玩不够,连她这个小小的丫鬟也来凑上一脚,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可恶!
  聂封隐看着她,不怒反笑:“谁说那些书珍贵了?要一把火烧了也行。夕生,你就带这丫头去整理,可别让我发现她在偷懒。你知道的,我一向讨厌偷懒的下人,就这样好了,她要半天没整理出两柜子来,就不准停下吃饭,你说,我这惩罚公不公平?”
  “少爷……”元夕生硬着头皮,想要进言,却被瞪了回来,只得应和:“少爷公平,当然公平!”这年头还会有比少爷更公平的事吗?就当这丫鬓倒霉好了。
  三少爷的喜怒无常是司空见惯了,哪天要没发作,那还真要天下红雨、放鞭炮庆祝了。
  他叹了口气,顿觉黑发又向他告别了不少。他与朝生是双生兄弟,幼时同时被聂府收容;朝生被派往三少爷身边当差,而他则朝着总管之位迈进;朝生为兄,他为弟,就不见朝生为他说几句好话,该死的哥哥。他满怀哀怨地瞧了眼璇玑,低声说:“你到外头等我去吧,我还有话跟三少爷禀告呢,咦?你这书是三少爷的?”
  “是璇玑的。”她清晰说道,让元夕生张大了眼,让聂封隐抿着唇不发一词,但紧绷的脸庞露了他的恼怒。
  她摇摇欲坠的站起来,向聂封隐福了福身,先行离开。经过他时,他的侧面冷冷的、恶意的,像是书里最可恨的角色。
  可恶吗?她谁都能恨,就是恨不起他。乍见之余,是惊诧,是不敢置信,然后是同情;曾经意气风发的聂封隐,曾经能文能武能谈商的聂家三少爷,弄成这番德性……她难过之余,就只有同情了。
  同情这个她曾经仰慕的男子……如果不是同情,还会有什么能够解释她心头如刀割的痛苦感受呢……
  第二章
  为一本书强出头的下场就是空腹收书。
  汲古书斋的窗半开,午后的凉风轻轻吹进,翻动了桌面上几页书纸。她坐在书海之中,一本一本的排列上书柜,偶尔在分类别时,看了几行入迷,便坐在那里一页一页的翻下去,因而工作成效不大,一个上午下来,才收齐了同样类别的十来本书,动作如龟,但唇畔难得露出满足的笑。
  她卷起袖口,露出半截的白玉藕臂,又放进了一本书之后,停下工作。“医学、农业、史记、小说、戏曲……”不由自主的抚摸起摆在周遭的书册。
  只要摸上一摸,心里就充满了感动,心头平稳的情绪便开始不受控制,一波一波起了涟漪。这样的心情很难有,也像是恍若隔世。“《西厢记》、《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白兔记》……”她眯眼笑了起来,捧起书来翻开几页,因而注意到压在书下精美华丽的书本。她的笑迅速隐没起来,上头印刷的书名熟悉到今人生厌,她撇开眼。
  将《白兔记》收放在书柜上。
  “有人?这倒奇了,你是谁啊?”清亮的中音从窗前飘来,窗前的人也候了一会儿,没等到回音,他不满的皱起眉头,跑到门前一脚开,响亮的踢门声惊起璇玑的注意。她抬头看,正看见一名少年大剌剌的走进来。
  “本少爷在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连应一声都不懂?”那少年颇不高兴的说道。
  “奴婢……璇玑……”有点不太高兴有人打扰了她享乐的时光,但还是站起来来福了福身。
  “哟!你不是哑巴嘛。”少年的火气迅速消了。他的情绪一向简单,遇见有气的事,总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忘。他跨前一步,踢到散满地的书,又皱起眉头。
  “这些书合该早整理了,元总管死哪去了?”
  “元总管吩咐奴婢在书斋整理。”
  “咦?”他俊美过头的脸孔摆出夸大的惊奇。“他叫你整理?你懂这些书吗?”顿了顿,忽然疑窦四起:“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鬟们,我都见过,怎么就没见过你呢?”
  “奴婢是新来的丫鬟,少爷没见过是当然。”
  “原来如此——”他的眼睛瞟上瞟下的,忽然浮起邪邪的笑,在书海里跨来跨去的,顺手推下书桌上的书,腾出空位跳上去坐着。“你这丫头怎么瞧出我是少爷的?”
  璇玑的目光垂下,有些心痛的注视那些被他摔落的书。方才在上古园强出头已有些后悔,现下不愿也不敢再为这些书出头了。“少爷天生就是富贵人家的相,任谁都能瞧出您是府里的少爷。”在聂府里只有两种人,一是主子,一是家仆,而他的衣着华丽,绣工精美,质料上等,能穿得起这样而且还敢在书斋里摔书的,怕也只有府里的主子了。
  “你倒挺会说话的。”他摸了摸腰闲,却发现自己出来时忘了带扇,便随便拿了一本书着风。“你倒猜猜看我是哪位少爷,猜中有赏。”
  她迅速抬眼望了下,福了福身。“璇玑在此谢过十二少爷。”
  书本从聂元巧的手里落下,他一脸愕然的瞪着她。“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我?”
  她摇头。“没见过,但听过府里其它丫鬟们说过,咱们的主子共有十二个,最小的才十六、七岁,也是最活泼俊美的。”
  “你瞧过本少爷的其它兄弟了?”他怀疑的问。
  “只瞧过两个。”
  “嘿,那你怎么知道本少爷是最好看的那一个?”他跳下来,踩上了那本被他摔下来的书,书皮精美华丽,很眼熟,是那本先前压在《白兔记》下的《孽世镜》。“
  “元总管怎会派你来整理书?这挺有趣的。”聂元巧的眼珠转了转,跳到她的身边。
  他的年纪尚轻,身高与她平齐,他上下打量她一回,才道:“据我所知,三哥的书斋里起码也有七、八万书册,看也看得累死你了,你要能整理完,只怕也要好几年,你叫璇玑?”
  “是。”
  “还挺好听的。”他略略弯身,瞧着她平庸的脸。“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她依言抬起了脸,眼睛半垂,却还是不得不对上了他俊美的脸孔。
  他捉弄地朝她眨眨眼,她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你没脸红!”他心里挺高兴的。在府里,见到他的丫鬟们总会红了脸,身姿开始扭扭捏捏的,说话也吞吞吐吐,教他好不耐烦。但这丫鬟似有不同。
  “好!”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兴致勃勃的笑道:“本少爷看中你了,以后你就专门伺候我,别管这些书了,回头我让元总管自个儿来整理。”
  璇玑的柳眉开始皱起。他抓住的正是元朝生先前用力拨开的右腕,很痛,也很不悦,但勉强忍了下来,硬抽回她的手。“十二少爷,璇玑是听元总管吩咐做事的的,您要奴婢服侍,也得经过元总管的同意。”
  “咦?什么时候聂府里变成他最大啊?”聂元巧眯起漂亮的眼。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上不会为他动心脸红的女人。是引起他的兴趣了,但也小小的损伤他的自尊。
  “璇玑丫头,你要跟我回去,还能伺候得让本少爷满意,说不定我就纳你为妾,你说,这交易挺好的吧?”他百无禁忌的发下豪语,就不信这丫头不动心。
  她苦恼而面露不耐烦,正要开口拒绝,忽然门外传来耳熟又心痛的声音。
  “想要纳妾,不如先立业吧。你说,你要什么时候才做一番事业给我看看?”
  由怒到冷的低沉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回头,聂元巧的头皮就自动麻了。
  死了!惨了!他不自然的转过身。“三哥……”
  “你倒还记得你有个三哥,我以为你只顾着调戏女人,连我是谁你都忘了。”
  聂元巧干笑了两声,急忙澄清道:“三哥,我不是调戏,只是看见三哥的书斋里有人,所以进来看看。”八成撞上黑煞日,要早知道三哥今天上书斋,打死他他都不来。
  “你向来不爱近书斋,又是什么风把你这小子给吹了进来?”
  聂元巧咳了一声。“我……我是来借书的。”
  “借书?《论语》、《史记》、《大学》、《中庸》?你借哪一本?”
  “我……”又咳了一声。“我想借一本叫什么……什么孽镜子的……”
  “《孽世镜》?你连《史记》都没看完,就想读这种小说?又是你那些狐群狗党使唤你看的?”他怒道,瞧见元巧被说中的尴尬表情,脸色更沉。
  “三……三哥,那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书,现在大街小巷只要识字的,都看过那本什么鬼镜子的,咱们聂家又是出版的书商,有什么道理他人看了,自家人连瞧都没瞧上一眼,是不?”
  “你也知道聂家是书商,《论语》《史记》也有出版,待会我让朝生送两本过去。”
  聂元巧闻言,脸色想变却又不敢变,想溜出书斋,偏门口又教三哥给挡着。今儿个算是真栽在三哥手里,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几年瘸了腿的三哥,脾气暴怒而言辞刻薄,鲜有人能受得住他恶毒的对待。
  聂封隐轻轻哼了声,目光所及除了畏缩的元巧外,还有那个丫鬟。
  她看似目垂而顺从,如果不是先前在上古园的反抗,他还当真被她不起眼的外貌给骗了。
  “你有话要说?”
  “我……我没话……”聂元巧连忙挥手。
  “谁在跟你说话?你这个该死的丫头,我瞧你欲言又止的,你对《孽世镜》有话要说?”
  欲言又止?他根本是来找麻烦的!不再是她想象中的聂封隐了,这样的男人令人生厌,她何德何能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不过是一本淫书而已。”她小声而清楚的说道。
  聂元巧连倒抽口气都来不及,就听见聂封隐暴风般的语气在询问:“你再说一次!”
  “那不过是……”
  “璇玑!”聂元巧斥道,阻止她的下文。这个白痴丫头是不想活了吗?“你这丫头老口没遮拦的,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了三哥看书!”
  “你回去,一个人。”聂封隐剑眉拱起,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咦?她……她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三哥,她这种丫头懂得多少,她不是存心骂那本书……”
  “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读书是不?”
  “不不不……”聂元巧为难道:“三哥要她留下,那……她就留下,我走我走,我一个人马上走……”可怜的璇玑,不是十二少爷不救你,他可也是自身难保。
  聂元巧低头快步走过,不敢瞧聂封隐,怕临时又给抓了回去。
  “你把书收好了吗?”聂封隐带笑,是令人发怒的笑。明明看见连一柜子的书都没收完,分明是白问,而正因为是白问,所以他问了。
  换句话说,他是来找碴的。璇玑叹了口气,先前阅读书籍的快乐在瞬间全让这男人给驱走了。
  曾经想过,如果见到令她仰慕数年的聂封隐时,她心中会有怎样的感受?是喜是悲、是紧张是无措,百般的感受都推演过一次,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气愤。
  又气又失望!
  这样的男人怎值得她仰慕呢?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屋子的散书呢。”他的口吻意外的轻柔,虽然含笑,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跟十二少爷打情骂俏很有趣吗?”
  她咬住牙,心里翻腾如绞。“璇玑不敢。”
  “不敢!你在口是心非,你的手握成拳,都气得发抖了,我实在瞧不出你有什么不敢的。”他在挑,而她上勾了,就像是白痴一样上勾了。
  当真见到自己的拳头紧握,心里涌着愤怒。她应该忍,应该像个守本分的丫头,安静而无波在府里度过卖身的三年。以往她不都这样过的吗。视若无睹,听而不闻,麻木了自己的心智,只要埋首书堆,便能得到书中之乐,但现在——
  暴怒声忽然惊回她的神游。她循着聂封隐的眼光看去,是先前那本被聂元巧踩脏的《孽世镜》。
  “你干的好事!”他吼道,几乎震垮了屋顶。
  “那不是我做的。”耳畔尚阵阵发麻。
  “不是你?这屋子里还有谁!”他斥道。从元朝生手中接过那本线装的《孽世镜》,他的心口在痛,汲古书斋的每一本书于他都有相当深厚的感情,更何况是这本珍藏的《孽世镜》。这个该死的丫头!
  “三少爷该知道先前这屋内并非只有我一人。”她也气了恼了。
  “你想赖给元巧?好大的狗胆!”
  “十二少爷非爱书之人。”她冲口而出。
  “你就爱书了?”聂封隐的脸仍旧是臭的,原本气得发抖的身子逐渐平复下来。她的一句话戳破了他愤怒之情下的迷思,让他瞧见了眼前的事实。
  她说得并无差错。元巧将书视为粪士,依他的举动来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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