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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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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别罗嗦。”袁圆圆比我更为坚决。

徐前二和我同个房间,本想让他支持我,哪知道头还没转回去,他就把行李带上,急冲冲地迈了出来。我出来的突然,别说行李,现在就连一件衣物都没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就被他们俩个人拉着走出了旅馆。到了一个加油站,把油加满后,袁圆圆开车的技术没得说,筋疲力尽照样开得快如闪电。

“你们到底躲什么,干嘛这么害怕?”我在后车座勉强睁着眼睛道。

“为什么他会把这小子编入这次行动?什么都不懂,真是不明白!”徐前二看都没看我一眼,估计他的眼睛也看不到。

“我也不明白,其实他的经历比起我们差多了,不知道叔叔怎么想的。”袁圆圆毫不忌讳,根本把我当成透明人。

“我能听到的,好不好,真不给面子,你以为我想来。”我觉得特别的委屈,千里迢迢赶来,还要听他们数落。不过,对于这两个人说的“他”我很是好奇,好象他们对于这个“他”的做法很不理解,都觉得“他”不应该把我拉进来。特别是袁圆圆,这个“他”还是她的叔叔,那就奇怪了,我可不认识姓袁的。其实,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纳闷,自己并无特长,莫非……莫非“他”知道我的传家宝?难道真如父亲所说,那把弓弩和箭真不能现于人前?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时,公路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袁圆圆紧急地刹车,害得我一头撞了上去。

耀眼的车灯光线中,是一个欧美男性,一身登山装,背个旅行包。他挡在山路间,并不躲闪,袁圆圆示意我们安静,她停了一会儿,踩了油门就冲了上去。我吓了一跳,敢情她还想杀人,人家或许就是想搭车,用不着这么凶狠吧。那个外国人并不如我想象如的勇敢,车还没开出一米,他就闪到了一边,一瞬间他就淹没在了黑暗中。

“你怎么不停下来,也许他有困难。”我焦急道。

“困难?知道为什么要马上离开旅馆?”袁圆圆在前面冷笑道。

“为什么?”我不解。

徐前二跟着忽然冷笑,显得我似乎白痴得可以,袁圆圆则在前面解释了刚才为什么要马上离开的原因。原来,国安执行任务,当住进房子的时候,会有一套全方位的检查措施,屋子里每一处角落都会被他们彻底检查一番,而这一套检查过程,只在一分钟内完成。至于这里的检查方式,因限于某方面的原因,我就不赘述了。

当时,袁圆圆发现了旅馆里安插了微型的录音和摄像装置,所以才赶忙离开。她还说,现在国内也有一些外国间谍,他们都是来窃取机密,或者破坏某些国内重要技术工程的。这次行动非常重要,而在这之前,袁圆圆他们已经获悉有外国间谍渗入云南边境。所以,刚才的外国男人,她才会不予搭乘,直接冲了上去。

我听着一惊一乍的,没想到和国安在一起会这么危险。从中甸到德钦,一共有184公里的山路,袁圆圆只休息了两次,我不得不佩服瘦小的她。要是换作我,肯定冲到山崖底下,尸骨无存。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来到了四川省与云南边界地带的小镇奔子栏。奔子栏地方虽小,只有一条100米长,15米宽的街道,两旁的旅馆,餐馆,银行倒不少,而另一旁就是金沙江。过了奔子栏,就算是德钦县了。

奔子栏是从藏语音译过来的,奔在藏语是美丽,子是沙子,栏是堤坝,合起来是美丽的沙坝。在我看来,这样的解释是正确的,因为金沙江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拐弯,在这里冲积了许多的泥沙,两旁又是青山绿树,美不胜收。

我们决定在这里吃中午饭,哪知道却又遇到了那个拦路的外国男人。他正对一个卖鸡的大婶纠缠,其中对话是这样的(因为他说的英文,所以我直接翻译为中文,以免大家阅读困难):

“请告诉我,哪里有电话?”他似乎很焦急。

“什么,你要买鸡?”大婶很热情,喊着,“这只不错!”

“我不喜欢生的鸡!”这次外国男人说了一句别扭的中文。

“我知道了,我帮你宰了它!”大婶说罢,就举起了刀,准备往鸡脖子处砍去。

外国男人一急,马上用英文道:“我以纽约警察的身份,让你放开这只鸡!”

可是,大婶听不懂,哼了一声就把鸡的脖子砍断了。外国男人在翻着背包,不知道找些什么,可是不过一会儿翻出了一把枪,吓得大婶立即缩在一角。这已经很令人惊讶了,可是就在这个外国男人掏出枪的时候,一颗东西却从他的背包里滚了出来,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弯腰捡了起来,却觉得很是诧异,因为这颗东西,是我唯一从火焰山里带出来的东西(其他东西被何凯教授收缴了)。那颗东西是夜明珠,是当时从地下室里找到的,里面很特殊很细小的立体图形,这是独一无二的。

我出来之后,曾经借机会去了趟北京,把夜明珠交给了一位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朋友,让他帮忙解读其中的细小图形和文字。可是,这颗夜明珠怎么会到了这个外国男人的手中?

第五章 照相馆

既然确定这颗夜明珠是我的,当然就不能还回去。我正要塞进口袋里,那个外国男人却走了过来,作势想抢夺。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做事唐突,这类人最可怕。我看到他想抢回去,于是就后退几步,想让徐前二挡在前面,哪知道这厮根本不买帐,我一靠近他就闪到了一边。

“这我的东西,还给我!”外国男人用英文说道。

“这是我的!”我也用英文回答。

“别惹事情,快还给他,我们还要赶路的。”袁圆圆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就从我口袋里掏出夜明珠,扔给了那个外国男人。

“谢谢,我叫艾伯特……”

那个外国男人莫名其妙地介绍起自己,可是袁圆圆却拉着我迅速离开,留下艾伯特在原地自说自话。袁圆圆这么做我能理解,她是不想生事端,执行任务最忌和生人交流。可是,我心里有一肚子疑问,夜明珠是我亲手交给大学里的一位同学的,他刚从美国回来。要么是他弄丢了,要么是他把夜明珠卖了。可是,认识他这么久,他不像这样的人。

袁圆圆硬说那人是外国间谍,我却觉得她可能过于紧张了,如果真是间谍,哪有这么不小心的间谍,枪也随便掏出来,这么重要的夜明珠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掉了出来。上了车以后,我发现那个警察追了上来,可是他脚程再快也快不过车子,所以不消一会儿他就消失在了后面。

“以后路上别去招惹别人,听见没?”袁圆圆的表情很紧张,但她的反应似乎过头了。

“别顶嘴,她以前……”徐前二窃窃道。

“二爷,别说那件事了。”袁圆圆很快打断了徐前二。

我把头扭到一边,心里嘟囔着,以为我稀罕听你的故事啊,真是的,我是想拿回珠子。那种微雕技术,早已失传,我想中村弘的照片上,也是应用了微雕技术,因为在照片的正面,我觉得好象有很多的小孔,估计是一种文字。我交给大学同学,是想让他读出其中的文字,因为用肉眼实在难以看清楚,哪知道珠子居然到了一个外国人的手里。

“最近这地方很乱,所以别随便和他们搭话。”袁圆圆忽然又温和道。

“她的心上人死在云南大毒枭手里,所以……后面的事情改天告诉你。”徐前二平时冷酷,但是我发现他说起别人的八卦时,倒挺勤快。

只是,我还真看不出来,袁大小姐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从奔子栏到德钦县只有100公里,山涧公路越来越陡峭,公路完全盘旋在高山中。这一路山清水秀,几乎所有的山坡都覆盖着茂密的植被,有的山上还有成片的很粗壮的红松原始林。在林间峡谷的小河旁,是三五散落的农家,肥嫩的草地上牦牛和马匹以及小羊悠闲地吃着草,有那么一刹那,我几乎想直接从车上跳下去。期间有一段公路是滇藏公路的最高点,海拔4700米,那里还有一座藏族的“玛基堆”。那段路是最难走的,虽然车不是我开,但都觉得自己也在使劲。

车子很快到了德钦县,期间徐前二断断续续地说起八卦旧闻,让人觉得他这人特古怪。县城不大,但是有一股民国的味道,让人觉得似乎还在旧社会。袁圆圆说,明天马上进山,虽然进山需要政府批准,但这个问题她会搞定的。

我们入住的小旅馆,全是木制的,徐前二和我同个房间,他一进房间,就迅速地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停歇。袁圆圆一不在,这个外表冷酷,内在八卦的徐前二就罗里八索地侃起了袁圆圆的经历。原来,她是北大新闻系的人,在毕业后,被召入了国安。有一次来到云南执行一项任务,她的男搭档因为救下了被黑社会欺负的婆婆,因此被他们一枪毙命。后来,袁圆圆才查到,那个杀死她搭档的人,就是云南边境最大的毒贩子。所以,她每次执行任务,总是很抗拒搭档与无关的人搭话。

这个徐前二嘴巴怕是都有一百张,说起八卦没完没了,我借口出来透口气才让耳朵清净。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我逛来逛去的,没想到却迷了路。其实,这里的街道不繁杂,设计简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回入住的旅馆。大概是空气中的白色雾气太重了,而且夜色渐暗,行人在眼前都快看不见了。我问了路人,他们说的话我却一句也听不明白,最后我绕到了一条街道的尾部。

那里有一家照相馆,看模样还是民国时期的装饰,非常的老旧。我想,这么偏僻的县城,或许它就是唯一的照相馆了。刚要离开,我却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心里忽然开朗了。对了,如果这里的照相馆是唯一的,年代又是从民国延续到现在,很可能就是当年中村弘洗出照片的地方。

我急忙走到照相馆门前,抬头看了看它的店名是:雨崩相馆,朱红色的字体,看起来挺别致的。就在我要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几个字有些奇怪。

“雨崩相馆”这四个字粗犷刺眼,但是仔细一看,却觉得这四个字的上面画满了东西。我蹦了几下,想看清楚那四个字上是不是微雕了一些东西,可是相馆的灰布门帘忽然被掀开,走出了一个人来。我停下来一看,是艾伯特。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去到哪儿都能撞到,上辈子我们不是仇人就是债主关系。

“我们又见面了!”艾伯特好象很高兴,完全不理会我的强烈排斥。

“你怎么在这儿?”我觉得奇怪,于是问道。(对话全为英文)

“我来找刘先生。”艾伯特不紧不慢地答道。

我一听,心想原来这家主人姓刘,但是心里不停地打鼓,远隔重洋的洋人居然认识这店的主人,看来不能小瞧了艾伯特,弄不好这相馆的主人是卖国贼。我正要问馆主在否,艾伯特却摇着头说,刘先生出远门了,过几天才能回来。他话音一落,门帘处又钻出一个小男孩,他大概看得出我是外地人,于是就夹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爷爷不在,你们过几天再来。”

既然馆主不在,我没必要继续打扰,所以就想转身离开。哪知道,艾伯特忽然又掏出枪来,莫不是想对小孩子下毒手。我在心里大骂,这个洋鬼子,心眼真是坏到家了。可是,艾伯特没有开枪,他只是把枪交给孩子,然后就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假枪,别担心。”艾伯特看出我的心思,他马上解释道。

我哑口无言,天下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人,居然拿着把逼真的玩具枪吓唬卖鸡的大婶,真是过分。小男孩开心地一跳,转身又跑回了相馆,看来他认识这个艾伯特。我本想借机问问艾伯特来华干嘛,可是袁圆圆忽然现身,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要是问我为什么吓了一跳,那可答不出来,下意识地就觉得应该躲起来。

“你怎么又……”袁圆圆马上要发威。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回去。”我赶紧打断她的话,然后掉头就走。

袁圆圆可不吃这套,她追了上来,一路教训我,全部是不该和陌生人说话云云。她刚办完手续,要我马上回去,因为她决定趁早继续前行。这一路上,袁圆圆都没能休息,但就算如此,也应该在这里睡上一晚,我的骨头可是全部散架了。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赶?

回到了旅馆,徐前二对马上退房没什么意见,安静地又收拾行李。我可没那么窝囊,于是就赖在床上,不愿意离开。任袁圆圆怎么说,我都不理睬,最后她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安静了下来。

“你最好马上起来,要不然……”袁圆圆把尾音拖得很长。

我听出来她似乎话中有话,于是就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问:“要不然怎么着,宰了我?”

“其实,我们这次是第二批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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