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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诡案组-第190章

小说: 诡案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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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枪将会是你的心脏。”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雪晴依然能沉着应战。

    “你们认为有用吗?”他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出现任何变化,仿佛刚才那一枪并没有打中他。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在肩膀受了枪伤之后,短时间内会失去攻击能力。但他竟然像一点事也没有似的,迅速爬起来,并想再次袭击我们。

    这回雪晴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他接连扣动板机。虽然每一枪都准确命中他的身体,但他竟然只是稍微后退一步,连倒下也没有,仍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

    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射进他体内后,他竟然仍能脸带微笑:“你们不该只带这种程度的武器来。”说罢猛然跳起,如野兽般向我们扑过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得蒙长生天召唤的时候,身后传来冲锋枪的疯狂咆哮,子弹如暴雨般落在他身上,但他竟然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直到枪声停下来才徐徐倒下。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成了个马蜂窝,就连脑袋也被轰得不知所踪。

    我正疑惑雪晴啥时候弄来冲锋枪时,傅斌爽朗的声音便传入耳际:“幸好我们过来看看,不然你们的麻烦可大了。”

    原来傅斌担心我们应付不来,而且他们执行任务的地点距离这里并不远,所以完成任务就马上赶过来帮忙。

    我扑到傅斌身上,抱着他强壮躯体,有如再生父母般一再言谢。蓁蓁也夸他来得及时,因为刚才挨那一脚,差点把腰骨也给踢断了。

    傅斌关切地慰问蓁蓁,确定她没有问题后,便走到雪晴跟前,“你没受伤吧?”

    雪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我不会向你道谢。”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傅斌牵强地笑着。

    解决黎恺敏之后,我们便有移步到隔壁的画室,虽然有傅斌等四名武警罩着,但有了之前的经验,我可不敢有丝毫放松,谁知道沈婷悦会不会是更可怕的怪物。

    在三名荷枪实弹的下属掩护下,傅斌小心翼翼地把画室的门打开一道缝隙。透过这道缝隙,能看到里面的大概情况。

    门缝里的世界非常安静,仿佛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宛若死者的安息地。然而,在这连呼吸声也没有的沉寂世界里,却有一个未能安息的亡魂。零乱的头发、污秽的衣服,仿佛在诉说逃离地狱的匆忙,无法停下来的画笔宛若感叹岁月的仓促。

    虽然此刻只能看见她的背面,虽然在此之前我从没见过她,但我能肯定眼前的就是她——沈婷悦。 

十二章 旱魃尸奴(下)

  傅斌向下属挥手示意行动开始,自己一马当先闯入画室,其他三名武警紧跟其后掩护他,四支冲锋枪的枪口一同指向坐在画室中央作画的恬静女子。

    “把双手举起,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傅斌的喝令充满威严。

    但是,眼前的女子宛若陶醉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依然缓慢而细致地为身前的油画添色加彩。

    傅斌跟下属稍作眼神交流,便一同缓步向女子逼近。当他们与女子的距离,只有五步之遥时,女子突然站起来,干枯、嘶哑的声音随即于画室内回荡:“完成了……”

    寂静再一次降临到画室当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动作,甚至屏住了呼吸,因为我们都被女子身前的油画深深吸引,或许该说是被这幅油画深深地震撼。

    麦青河曾向我提及这幅油画,并详细地给我描述油画内涵及给他带来震撼。因为我对油画的认识不深,所以当时并没有在意,但此刻亲眼所见才发觉他所说的震撼竟是如此汹涌澎湃。

    或许因为之前曾遭方树毁坏,在我眼前的油画跟麦青河的描述稍有不同。妇人脸上多了一滩从割脉处飞溅而来的血迹,使整个画面的色调更显鲜艳,更能反衬出她的眼神是如此绝望。

    而从画面边缘伸出的小手,不是麦青河说的一只,而是一双。另一只小手拿着削铅笔的小刀,向妇人展示自己渺小、脆弱,但足以跟随母亲离去的力量与决心。我仿佛听见一把细嫩而倔强的女孩声音,从油画中传出——妈,如果你要走,就别把我留下,我一个人活不下去!

    “确是上成之作,难怪汝非要从坟墓中爬出来完成此画。”

    既优雅但又令人心生敬畏的女性声音,把我们从震撼中带回现实,当眼光离开沈婷悦这幅惊世之作时,突然发现画室里多了一件浅绿色的物体,整个画室随即充斥一股极其浓烈的异香。之所以说是异香,皆因这股香味非常怪异,不但极其浓烈,香中更带有一丝微仅可察的臭味。这一丝臭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想起流年身上那股终年不散的尸臭。

    仔细一看,这物体原是一个穿戴怪异的人。浅绿色的绸缎宛若碧水瀑布,自宽大的斗笠边缘直冲下地,使人完全看不见隐藏于绸缎里的人长什么样子。不过,从绸缎缝隙中露出的紫色眼眸,散发出让人心生寒意的凌厉眼神,由此可见其并非等闲之辈。

    我想,她就是黎恺敏说的阿娜依。

    怪异的情景容易使人迷茫,不过傅斌很快就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厉声喝令:“都待在原地,并把手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若有任何挑衅性动作,或异常举动,格杀勿论!”

    虽然傅斌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但沈婷悦却毫不理会,迈出机械化的步伐缓步走到阿娜依身后,优雅的声线随即从绸缎内传出,“愚昧无知的人类,汝辈在吾眼中不过是一群蝼蚁,却竟敢对吾如此傲慢。若非吾曾立下誓言,不再妄杀轩辕后裔,单是汝辈毁吾尸奴,就足以令汝辈无一能离开此室。”

    傅斌怒目横眉,再次厉声警告:“立刻把手举起来,否则格杀勿论!”并往阿娜依左右两旁各开一枪。

    “骄傲自满乃通往墓穴之捷径,汝辈若再对吾无礼,吾定必让汝辈知道,何谓生死两难!”阿娜依优雅的声线中带有彻骨的寒意。

    “别像个欧巴桑似的,跟我叨唠些莫名其妙的废话,再不举起手来,休怪我不客气。”傅斌将子弹上膛,并示意下属准备开火。

    “放肆!”

    阿娜依怒喝一声,一阵劲风随之从足下掠过,犹如铁棒般狠狠地往小腿敲一下,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摔倒在地。浓烈异香伴随劲风而来,钻进鼻孔让我感到眩晕,此刻我更加肯定异香中夹杂的是尸臭味。

    傅斌等人也被劲风吹倒,不过他马上就爬起来,并向阿娜依开火。他先往对方的下半身开枪,但连续开了十数枪,对方却依然屹立不倒,只好把枪口上移。与此同时,其他三名武警亦已经爬起来,给予他火力支援,一同向阿娜依开火。

    按理说,被四支冲锋枪近距离疯狂扫射,就算穿着最先进的防弹衣,全身的骨头也被震得粉碎。可是,这怪物竟然丝毫无损!

    我说的“丝毫无损”不是指她仍然能站起来,而是根本就没受到一点损伤。子弹打在绸缎上仿佛瞬间被“吃”掉,只能让绸缎稍微抖动,连弹孔也没留下。

    傅斌等人于讶异中停下扣动板机的动作,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现象。

    “又毁了吾的尸奴,哼……”

    绸缎内传来一声怒哼,我立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顶压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在身上,压得我趴在地板上弹动不了。其他人的情况也一样,傅斌虽然作出顽强的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压得趴在地上。

    与此同时,站在其后阿娜依后面的沈婷悦徐徐倒下,看见她那如马蜂窝的模样,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那暴雨般子弹并没有打在阿娜依身上,而是穿体而过落到她身上。难道,阿娜依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像?

    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于脑海中浮现——她就是传说中的“鬼”,我们眼前的一切全是幻觉!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好就不容易才把心中所想挤出牙缝,但换来的却是对方无情的嘲笑:“哈哈哈……愚昧的人类,汝辈的见识仅限于此?或许,吾能给汝辈一个提示,吾的信众虽称吾为阿娜依,但汝辈的先祖则称吾为魃。”

    我于脑海中快速思索,可惜在我的知识范畴内并没对“魃”这名字有任何了解,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得不明不白时,对方又道:“愚昧的人类,吾辈会有再会的一天。吾虽曾立誓不再妄杀轩辕后裔,但若汝辈一再冒犯,吾绝不再手下留情。”

    突然,压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浓烈的异香亦消失了,诡秘的阿娜依也消失了……刚才不可思议的诡异现象,仿佛只是一场噩梦。但躺在地上那具遍布弹孔的尸体,却让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尾声

“尸检的情况怎样?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我给刚为黎恺敏及沈婷悦做完尸检的流年抛了根烟,他点上后便靠着墙脚蹲下一言不发。他很少会表现得如此苦恼,于是我便关切问他是不是发现了可怕的东西?谁知道他竟然对我破口大骂:“发现个屁,两具尸体都被子弹打成马蜂窝,最关键的脑袋被打成了一堆脑浆和肉碎,我缝了半天连个脑袋的形状也没缝出来。你说的血色蛆虫,更是连影子也没找到!”

    随后,他连珠炮似的跟我抱怨了很久,说这两具尸体若能保存完好,必定会有惊人的发现,不但能改写现代医学,甚至有可能找到令人长生不死的方法。

    在他抱怨期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插话:“你有听说过‘魃’吗?”随即告诉他,与阿娜依对决时的情况。

    他听完我的话后,神色凝重地回答:“你惹到的可不是寻常怪物,更不是你想像的鬼魅。”

    “那是什么?是妖怪吗?”

    “恐怕比妖怪要高好几个层次。”他的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又道:“据我所知,古往今来称之为‘魃’的,就只有传说中的僵尸始祖——旱神魃。”

    “不可能吧,这只不过是传说而已,世上那会有神存在呢?”虽然我相信鬼魅的存在,但在我的知识范畴内,神只不过是宗教的产物,并非真实存在。

    “不要在了解真相之前,就持否定态度。大千世界不存在不可能,也没有什么是一定不存在的。正如你无法解释,她为何能使沈婷悦复活,令黎恺敏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你也无法解释子弹怎么会对她不起作用,她如何能做到来去如风,又是用什么方法使你们全部趴下来。”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阿娜依真的是传说中的旱神魃,那么我们可能会有大麻烦。因为她说我们还会再见,而且下次见面就不会手下留情。

    或许,我该去找沐阁璋师傅,他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最感兴趣,他应该能告诉我有关阿娜依的事情。

    二

    沈婷悦的遗作在枪林弹雨下,奇迹般得以幸存,为了完成她的遗愿,我带着这幅油画去找通灵画师廉潇宇。

    廉画师看见这幅惊世之作后,近半个小时一言未发,随后惊叫一声“哥们,你发财了”,并问了一连串问题,例如这幅画从那里弄来的、是那位大师的作品之类。

    我如实告诉,这幅画并非大师之作,而是一名美院学生的遗作,并告诉他沈婷悦为完成作品而超越生死的荒诞故事。

    他听完后,深感惋惜,扼腕长叹:“唉,这么年轻就能画出如此高水平的油画,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可惜了,可惜了。”

    “你能帮她完成遗愿,拿这幅画去参加公开的展览吗?”

    “没问题,恰好我有个朋友最近在筹备一个画展,虽然不是大型画展,不过也有不少行家品评作品。可以先把拿这幅画去展出,然后再让拍卖行卖个好价钱。虽然这幅画不是名家手笔,但以这幅画的水平,以及画背后的故事,肯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他顿了顿,突然神秘地问道:“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我摆手笑道:“我只是为了完成作者的心愿才把画带过来,卖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这幅画不被埋没就行了。反正拍卖得来的钱,我会全数转交作者的母亲。”

    “这也好,要是省点用,应该够她母亲养老。”

    “这幅真的这么值钱吗?”我略感吃惊。

    “有故事的艺术品最值钱,虽然作者本人没有名气,但这是她的遗作,要卖十来万还是很轻松的。如果对买家不挑剔,随便找个暴发户当冤大头,上百万也不是没可能。”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幅油就像一个打开了的保险柜,里面装满了可爱的钞票。不过,钞票虽然很诱人,但不属于我的钱财,我是不会放进自己的口袋。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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