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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素手遮天-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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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就看到,一直还算和悦的王妃突然翻脸了,“男人男人,还会不会说点别的!”,然后拂袖而去。 
  她不知道,这句话,与其说对她,还不如说万素飞对的是自己。而她被吓得跌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一五六章 情蠹 
   晖斜照,天边彤云堆积,好似连绵的山峦。 
  云贺宫的右苑还是大夏年间修建,供尚武的皇室贵族修习弓马,切磋武艺,不过,最近几年,这里虽不至于说荒废,也颇为寂寥了。 
  而此时,靶场上回响着一列孤独的马蹄。 
  红心,红心,还是红心…… 
  万素飞不停地跑马,不停地放箭,仿佛汗水飞扬中,才能一舒心中的积郁。 
  突然的,单调的弓弦与箭响中杂入一阵掌声,微弱但清脆。 
  转头看去,气喘吁吁跑来单薄的少年,“姐、姐姐……让我好 找……吓坏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能出什么事”,素飞看他过来,也停住马头,淡淡笑笑,“不过被个男人放弃了,还能寻死觅活怎么着。” 
  说着,一扬手,一道优美的光弧又呼啸而去,长了眼睛般正中圆环中央。 
  韩笑看着,突然笑起来,“很高兴看见姐姐心里没有 虫了……”
  “ 虫?” 
  “姐姐没听过吗”,韩笑回答的时候并没看她,而是接去她手中的弓,作势向远方的木靶瞄去,“仁是领军 ,义是行商 ,情……” 
  他的话因手上的用力而短暂中断,直到弓弦拉满之后,才把后面的话吐完,“……是人心 ……” 
  万素飞一愣。 
  仁是领军 ,义是行商 ,情是人心 。前两句似乎比较容易理 解,太过仁善的人,领军必定不能严正军法。不能对敌狠毒。导致败 亡,太过讲究情义的人,大多难以跟朋友计较金钱,难以趁人危难之时大发横财,不能大富,而这最后一句,听上去有些奇怪。 
  “姐姐想想以前的时候,披坚执锐,一往无前,比起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束手束脚么?” 
  “束手束脚地东西你以为是什么?”,韩笑问道,旋即自己答了,“就是感情啊!” 
  “感情这种东西,对一个人地理智、利益、目标,全他妈的统统有害无益。只会让人软弱而已!”他突然高声,稀有地爆了粗口。手一 松,箭疾飞出去。 
  可惜是完全的脱靶。他在地上吐了口口水,用脚尖画了个圈,低低诅咒一句。 
  “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卒,却是一代名将。隋炀帝诬兄杀父。却夺得天下。愚人们讲什么孝慈为本,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软弱罢了!正因为愚人都拘泥于感情,才永远成不了大事!” 
  “就说你吧。本来你的目的是报仇。那么当然是哪里能更快实现这一点就往哪里去。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反而不懂了呢?”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睛来,正正看着万素飞,仿佛在等待她的答 案。  
  万素飞沉默。 
  或者,他是对的。她起初能够那样锐利,不就是因为对他人的感受根本不在乎吗?陆涛不能帮她实现梦想,就弃他不顾,周荣适于利用,便像蚊虫见血一样奔去,挡在她路上地仆妇,可以一刀杀死,全然不去考虑她是否也有亲人。而正是这样,她才能最快地接近她的目标。 
  然而,后来一点一点地相处中,这严密的盔甲渐渐布满裂痕。 
  这裂痕并非来自外部的冲撞,而是周荣、刀疤、江轩、周国那些 人,不知什么时候在心里播撒下种子,那种子开了花,像是生出一双新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的苦痛,像是得到一双新地手掌,能触摸爱与温 情。若像以前一样单纯从利益判断,周荣是否心寒,周国是否覆灭,都与她何干?正因为她开始学会在乎别人的痛苦,分享别人地 
   才会一度瞻前顾后,左右为难,变成一个自己都厌恶 人。  
  她想说,就在几个时辰前,秋千之上,她已经把失去的盔甲找回来了。  
  可就在开口之前,一种无法阻挡的感觉涌上:觉得那些人教给她地东西不是错地,虽然也有挫折不顺,那两年,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是她感到整个人得到最大释放的一段时光,充满快乐与珍惜。 
  所以她静默着,像是在对那软弱地根源致以最后的惋惜。 
  这,大概就是“情是人心 ”的意义吧。 
  “看来还是没清理干净啊”,                面对木靶,换了一支箭重新开弓,突然换了话题,“我快要去海上 了。” 
  万素飞想起来,是的,在云贺,尤其后宫,还一片歌舞升平,而海陆两线的战争其实都在继续。莫言从南汉回来,征尘未洗地就又投入前线。  
  “你如果还不能面对他们,就在后宫歇着吧。看看歌舞,画画花 鸟,读读诗赋,总之,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过得开心点。”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是韩国的女主人,我能给你的,都会给 你。” 
  韩笑说着,手臂因拉满弓弦的张力而微微颤抖,却被什么有力地托住了。 
  “肩要放平,架弓才稳”,万素飞不知何时已经下马来到他身后,矫正他的姿势。 
  韩笑微微回头,鼻子里有些许的酸意,自从那场阴谋过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接近他,而她的怀抱,依然有久违的,他曾怀疑会不会再得到的,温暖。 
  “你知道,那些不会使我真正开心。” 
  “我这样的人,也许就是所谓的‘天厌之人’吧,不运用那些狡计阴谋之时,便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就像现在,你也看见了。” 
  “或者你说的对,我被那些 虫咬了够久了”,        角浮上一抹笑意,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苦笑,“却忘了不管怎样,我已经在你这条船上了,不想看你沉下去,更不想跟你一起沉下去。” 
  “我会跟你去海上,帮你守卫你的国土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韩笑却像被什么刺了那样微微一抖,手指没有勾紧,雕翎的银箭便流星一样飞出。 
  不过,毕竟有万素飞给他校准的姿势,这次的箭中了靶子。 
  “不错,七环!”,万素飞搭凉棚望了望,评价道。 
  “有姐姐在果然不一样啊!”,韩笑恢复平时的神气,带点溜须地咯咯笑起来。 
  “再来一箭?” 
  “嗯!” 
  韩笑取箭之时,袖筒里却不小心咕噜噜滚出一个东西。 
  万素飞捡起来,是个漆金的小盒,打开似乎有油膏状的东西,黑黝黝的让人没有好感。 
  她一句“这是什么”还没问出,韩笑已经扑过来夺走了,带着罕见的失态表情,厉声道,“这东西,你一辈子都不要碰!!” 
  素飞吓了一下,惴惴地不敢多问。 
  直到很久之后,她回想起这天的一切,突然就沉默了。 
  情是人心 …… 
  如果人类没有感情,是否真的就会坚韧如石,隔绝一切的软弱? 
  她不知道。 
  因为,她无法回答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假设。 
  即使是韩笑,这样一个阴诡的孩子,这个主张的坚决支持者。   他的心里,一样是有这只 虫的……



第一五七章 无退 
   室,火焰在炉中噼啪跳动,最中央,安静地躺着一只 子,由于并非足金,已经有些轻微的变形迹象。 
  炉火前,坐着一个素衣的女子,黑发也没有梳起,任它凌乱垂下。
  “你会不会后悔把它送我了?” 
  …… 
  没人回答,而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房间里只有她一个,若外人看到,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疯子,为什么对着火炉说话。 
  “对不起,让你看错了。可我本来就是这样子” 
  “贪生、自私、狡诈、无情、反复……谁对我好就偏向谁,比起天下兴亡,更在意自己有个容身之所。” 
  …… 
  回应依然是良久的沉默。 
  而万素飞也没有再多说,拿起细巧的火钳,轻轻将那只镯子掂出 来,让它在石棉网罩上散发通体的红热。 
  镜子里,是她微微坦露的左胸,白皙的肌肤在某处纠结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凹痕,正是她为周荣所留下的东西。 
  而她缓缓举起那灼烧到半透明的镯子,突然以凹痕为中心按了下 去!  
  沉闷的一声呻吟,带有焦臭气味的白烟突然升起。 
  万素飞皱皱满是冷汗的额头,抬开了手。 
  高高红肿的肌肤上,印出清晰的凤羽花纹,边缘自然地衔接于原来的伤疤之上,看上去倒像一枚特异的图章。 
  她满是涩意地笑了,然而同时,起身去拿身边的一件轻甲,精致的铁鳞在火光照耀下熠熠生光。 
  “这样。每当我面对赤裸的自己。都会想起你。” 
  “可是对不起,人生在世,大多时候还是要穿着衣服地……” 
  、 
  、 
  周韩地对峙图已经由不规则的太极形状趋向一半大一半小的烧饼,韩国在一条水平线上被向后推挤,战局在海陆两边同时展开,如果能全面控制海域,不仅能给韩国带来包围与压迫,增加可行的登陆点,更能切断韩国的海上贸易与物资运输线。周荣自引大军在陆地上与莫言争 夺,而海上则由陆涛负责。韩笑所抵达的。正是前线的一座港口城市。
  万素飞披着轻甲出来的时候,帅帐中的会议刚刚开始,韩笑身边给她留了座位,下首是张广李延等几位水军将领——虽然他们只是平庸之才,但莫言羁绊在陆上战场的此时,已经是资历经验中算是镇得住场地了。  
  李延停顿一下。有些奇怪为什么国主会带妻子来,而且居然在军事会议上给她留位置。但自然不好表露,等万素飞坐下,继续他的发言,
  “最近最头疼的一件事,我军的补给船常常被敌方半路拦去。” 
  “加大护卫不行吗?”。韩笑扭头向万素飞问。他倒不是个妄自尊大的人,对自己不够熟悉的军事领域,不耻于听从别人地意见。 
  “我军现在兵力不如对方。能派出的护卫舰有限,而且行军打仗不是简单地数目对比,受到出其不意攻击的一方,即使人数在对方几倍之上,都有可能溃逃”,万素飞耐心解释道。 
  “正是正是”,李延像被说中心声,“对方领头的是个独眼,也不知事先都藏在哪里,突然就冒出来抢粮,抢完了就跑,等我们接到消息去追的时候,全都没影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一下沉浸在当时那种气恼心情中,甚至一拳锤在桌子上,众人也都像被感染了,纷纷述说起受害的经历。 
  独眼……万素飞暗自搜索了一下记忆,是陆涛做海贼时候身边一个大头目,一起归顺周国地。陆涛派他来骚扰敌军地运输补给线,劫夺物资,倒也是人尽其才。 
  “我有办法”,她突然开口,镇压住下面的一片纷乱。 
  、 
  、 
  “统领,大鱼,大鱼呀!”,了望手将手中的“ 
   ”递给只有一只眼睛地主将,语气兴奋得都变了调。 
  独眼接过来一看,水晶镜片中出现一排舰艇,周围二三十艘武装小艇是常备性防御,中间的运输船却比一般的要大一倍左右,仿佛巨龟,行动得沉稳而缓慢。 
  “妈的不劫它算老子瞎了眼!”,独眼啐口吐沫,从旗舰的炮筒上跳下,还好到嘴边的“兄弟们上”被咽回去,喊出的是“三军听令”,整支舰队就从岛屿的巨大礁石后转出,冲向新发现的猎物。 
  他的舰队约有二十艘战船,如周军绝大多数舰队一样没有配备昂贵的火炮,不过在他凶猛的冲击之下,很少有韩军的护卫舰能抵挡到底 的。  
  这次又是这样,离着还有两三丈远,就能听到船上韩军心胆俱裂的尖叫。独眼大笑着,手持两把巨斧,却有着惊人的敏捷,一跃就跳上了最先头的一艘韩舰,双手轮开,血花飞溅,失去驾驶的韩舰就在水上横了过来,尖锐的船头反而磕在另一艘友舰的船身上,发出一声巨响。 
  失去阵型的韩军略加抵抗就四散奔逃了,庞大的运输船彻底陷入周军的包围中,船上人员精明些的噗通通跳入海中,反应慢的只好当了俘虏。  
  众军涌入运输船,发现船舱里一码的木盖陶缸,外头大红纸贴了 “米”字,独眼掀开外围几个,眼见是白花花的上等米粮,掬一捧,从指缝流下,有别样的满足。 
  他乐得几乎连黑布罩着那只眼都放出光芒来,大手一挥, “搬!”,这些米缸就被分头搬到他的船只上,否则带着这个笨重的大家伙,他们可也会像刚才的韩军那样失去机动性的。 
  然而,正当他们志得意满准备返航,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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