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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素手遮天-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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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没三天,开始想她,抓心挠肝地想。 
  到半个月上,偷偷遣人去家里打探。结果回报说许瑶该怎么过怎么过,乐呵着呢。中途因事还隔着帘子接见过一个官员,官员回去大赞其有女中丈夫气度。 
  结果最后到底是他熬不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灰溜溜跑回去认错。  
  许瑶倒大方接待了这位败军之将,给他准备了好酒好菜,笑着向他解释,“这件事上,当然有我的私心,可是也不全是。虽然是婢女,也是良家女子。你图一时之快,却不是耽误人家一生么?若照例配送出 去。夫家很可能不能见容……” 
  他当时心里还有点不服,驳了句,“有什么?我负责不就行了?只怕我说要纳了她,你又跟我生气,分明是自己吃醋,搬出这些大道 理!” 
  许瑶却冷笑起来,“负责?你们男人惯会讲这句的。真要娶了,到时让人成年累月见也见不到你一面,嫁了人好像守一辈子活寡,就算是对人负责了?” 
  这一席话说地他哑口无言,后来的两年中,当真与她秉持互为唯一的关系,而其实,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哥哥拿这个讥讽地点过 他,他嘴上不说,心里想的是,你那些妻妾的事我又不是没听说过,上次为件衣裳在府里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居然真打起来了,传得街谈巷 议,还有脸在这里说我…… 
  然而,这份感情中,他投入得越多,越觉得有点惴惴:他的感情那么明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她总是那样淡淡地笑,却是否也真正在乎他,还是仅仅只是作为第二任丈夫来对待呢? 
  “如果现在有人冲进来,杀了我,你会跟他走吗?”终于有一次,他借着酒问道。 
  当她明白他的意思,看起来有些吃惊,但旋即又笑了,深深吻下 来,“我让你担心了是不是?” 
  “你不要拿自己跟李康那种卑劣的小人比,当初是他胁迫我父 母……”,她继续温柔地说着,眼睛里却有一种坚定的晶亮,“可是现在,我不恨他了,因为没有他,我就无法遇到你——冥冥之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你靠近,你明白吗?!” 
  他从没听过这么让人幸福地誓言,那一夜他们几乎都没有睡,不知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没完没了的山盟海誓,幼稚到极点可也甜蜜到极点。  
  可是,她骗了他…… 
  知道她死讯地时候他整整醉了三天,醒来后别人告诉他一直在喊 “骗子!骗子!!”,后面还有什么话,却听不清楚。 
  他黯然低下头去,自己知道,那是“骗子!明明答应了要一生一 世!!——”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选择用一生去记住,有人选择用一生去遗忘。
  前者太痛苦,你看万素飞就知道。 
  所以更多的人,选了故意遗忘。 
  他地放纵就是从那时开始,各式各样的酒,各式各样的女人,不能填补,至少可以麻醉…… 
  想到这里,周荣长长叹息了一声。 
  因为过去和现实突然不经意地联系到了一起。 
  誓言的时候,想不到后来的分离。 
  就像在放纵的时候预料不到有今天一样…… 
  当那个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如同她从魂梦中归来,他却已经配不起那样的洁白。 
  阻隔地所有东西,让简单的感情变得重逾千斤,单薄地一副口舌,说不出来。 
  其实正确的东西,一直都在那里,不因为时势的变化而改变,但是人类软弱,常常给自己理由不去坚持,而选择错误的道路,终于会发现有一天自己需要付出代价…… 
   
  正想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喜子的声音,“万统领求见——”
  他心里一刺,通过太监的通报?可又摇摇头,他们现在就是这样 了。  
  从感情上说不太想见她,不过想到,毕竟还在打仗,她是惯有奇谋的,他咬咬牙,坐起来道声,“让她进来!”   


第九十章 惊诧       
  “这群孬种,明着打不过,就玩截粮道的把戏,也罢,让你们统统改个名字,唤作‘有去无回’!” 
  这是阿里虎在听说周军有两队轻骑绕过他们营地,渡河而去,目标似乎是己方大本营的粮仓之时的反应。 
  这位羌族首领也没有多高深的战略思想,反正哪有敌人,去杀就是了。于是他留下胡尔赤驻守营寨,点起其余军马,准备反渡大黑河,吃掉去截粮道的小股周军。 
  风雪已经停下几天了,但气温仍未回暖,人的呼吸和马的汗气一出来就化成白雾,笼在骑士们身周。 
  薄暮时分,他的军队赶到大黑河,前方斥候已经几次来报,周军部队与粮仓守军正僵持不下,要他们速去救援。 
  河面的坚冰在微月下闪闪发光,阿里虎用铁蒺藜骨朵奋力一砸,咣地一声,只留下数点白痕,于是长鞭剑指,高呼“渡河!” 
  马阵像黑色的旋风卷起,隆隆踏上冰面,在奔腾的河流之上奔腾,从上俯瞰,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游弋过那条本来的天堑。 
  然而,当这条巨蟒游到一半,发生了极为意外的事情。 
  阿里虎冲过冰面时,感到马蹄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踩着什么粗砂之类,但是并没在意,一马当先地踏上对岸,疾风一样号令前进。 
  然而这时,只听身后忽喇喇一声巨响,急转头,只见身后数千人马突然就矮了一头,再看,竟是那平静的冰面仿佛猛地变成千年妖物,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将小半支队伍尽皆吞入,破碎的冰板好似巨鱼般纵 起,连同高高溅射的水花,在月光下闪出诡异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他阿里虎在酷寒之地也生活了几十年了,这样的天 气,冰层承载一支军队绝对没有问题的啊! 
  还未回过神来,尖锐的号角响彻寒原,在河的另一边,不知何时伏下的周军从斜刺里一彪而出,直冲向被生生砍断的、惊魂未定而群龙无首的队伍。 
  这正是万素飞在绮城看到去除道路上的冰雪,所恍然悟出的计谋。
  截粮道的骑兵不过是诱敌反渡的幌子,真正的机关在于早布置下许多军士扮作乡民模样,去先前她所看见的盐碱滩凿出大块的盐晶,碾碎了洒在大黑河的冰面上。 
  这样的场景对本地人来说太过常见,以至于那些人就从阿里虎眼皮子底下过去,都没有引起丝毫怀疑。而等到晚上,他的大部队上了冰 面,万千马蹄一踏,便有水溶出来,和上盐粒,越溶越多,因此先头部队尚能过去,但到了中段,必定不能负荷,因此银瓶爆裂,将人马都倾覆河中。 
  人因为太熟悉而犯的错误,比起因不了解而犯的,往往还要严重得多…… 
  纵使羌人勇猛,这种情况下也惊慌失措,兵败如山倒,整支队伍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在大黑河的东岸,一部分滞留西岸,还有一部分是胡尔赤驻守在周军营寨前的,按照万素飞的计划,各个都做了相应安 排,第一部分放过去,第二和第三部分则包围击破。 
  
  当冰原的东方天空显出浅青的颜色,万素飞带领部众,将胡尔赤逼围到一座小山丘上。 
  带着血腥的喘息,喷成团团白气,冻硬的皮袍下摆,相击间发出干涩的“嚓嚓”声。 
  两波攻势间短暂的停顿,一只牛皮酒袋在众多长满粗茧的大手中传递,挨个凑在嘴边喝上一口,很快就全是血和污泥,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到万素飞的时候,她在心里为卫生问题皱下眉头,面上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灌下一口,绝不让士兵们会感到被       
    。    
  但是她放下去,几双手立刻同时伸过来,喊着“给我,给我!”,笑闹着哄抢。 
  她红了脸,拿马鞭作势要打下去,几个忙都笑着躲了,其中一个抢到的对着嘴结结实实灌了一口,再扔出来,其他人都一片“唉”声,悻悻不愿去接。 
  也许正是随时面对着死神,才让人更善于抓着空隙苦中作乐。 
  正闹着,有人眼尖,叫起来,“那是不是来投降的?” 
  万素飞看去,果然,一骑单人独马,摇着白布来到阵前,下跪呈上降书。 
  众军欢声雷动,万素飞看了信也面露喜色,吩咐一名斥候,“把这个去交给皇上。” 
  这本来是个例行公事的做法,毕竟皇上在这,她不能自作主张收 降。  
  但是,一刻钟后,斥候回来,所有人大惊失色。 
  “皇上说,不接受他们投降,要打到底”,斥候气喘吁吁地回报。
  “不接收投降?你没听错吧?!”,万素飞双眼圆睁,因为简直不可思议,从来没听过不接受投降的事,除非对方是诈降——可他根本不在,又怎么可能有依据判断。 
  “属下绝对没听错,问了几遍,皇上都发火了,说敢抗旨 的……”,斥候用手势补充了下面的话,在脖子上咔地比了一下。 
  他疯了吗?万素飞差点把这句大不敬的言辞呼出口来,打仗是为了胜利,不是为了杀人,何况上面还有两三千敌军,她这里还有另一个将领,加起来一共五六千,硬打的话自己最少最少也要伤亡上千人啊。 
  可是话说到这份上也没办法,圣命难违,军士们只好继续发动攻 击。  
  然而这时人的心态变化了,一方带着满腔疑惑甚至怨气,一方投降遭拒,却被激发背水一战的勇猛,战斗变得十分惨烈,周军攻了几次,都没能攻上去。 
  中途万素飞连派了几名士兵去向周荣通告情况,请求接受投降,周荣开始严厉拒绝,后来干脆避而不见…… 
  “你说他回帅帐去了?谁也不见?”,万素飞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向斥候大喊,发泄着心理的情绪。 
  “是,是,还说你再派人去,就活人去脑袋送回来”,斥候显然受了惊吓,说话哆哆嗦嗦的,也是,招谁惹谁了,就变了烧饼的夹馅,两头受气。 
  正说着,她耳边突然炸起一声惨叫,在她下意识急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不到一尺处一颗人头在眼前哗地爆开,血和脑浆猝不及防地喷的她一脸都是。 
  她觉得神智都被夺走了几秒,任那些东西淅淅沥沥往下滴。 
  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刚才笑闹着抢夺酒袋的士兵之一,刚才还那么笑着,一下子,一下子就没有了…… 
  一种无可名状的愤怒突然充塞她的全身,为什么?为什么要接着 打?为什么放着降卒不要,反让自己的兵士毫无意义地牺牲?周荣,你也是身经百战的主将,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明白你的做法! 
  不见我的人?等等!难道是因为我,万素飞,才不见我的人?因为我跟你闹翻了?!! 
  无数思绪激流一样在万素飞脑海中翻腾,平心而论她不相信周荣是会把那点小怨怼带到战场上的人,但目前的情况,除了这点,她想不到任何其他解释。 
  她狂怒地大叫一声,吩咐副将暂且代职,自己狠狠拉转马头,猛加几鞭,带着那满脸血污,以几乎失控的速度向自军的帅帐冲去。   


第九十一章 受降       
  很少有人能拦住万素飞,何况是这种状态下的。 
  周荣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因为帅帐的篷布从后面被破开一个大 洞,随着冷风一起灌进来的还有一只罗刹。 
  她的脸上有三只眼睛——有一只是别人的,牢牢冻在金属的面具之上,鲜红的碎冰从刘海上挂下来。 
  “你也害怕了是不是?”,她冲过来,仰起脸逼近他,声音几乎是从牙关里迸发,“可这都是拜你所赐!” 
  “他在我眼前,半个头颅被一箭掀飞了!血就这样喷出来,喷成你看见的这样!!” 
  “他们三千人,每个我都叫得上名字!每个我都认得出来!就这样在我眼前,一个个地消失!” 
  “打突击、打埋伏、甚至打诱饵,我的兵没有怕死的!可就这样 死,跟本来要投降的人打,是白死!!” 
  “为什么不接受投降?为什么让他们硬打!?——我想破脑袋想不出别的理由,要么你疯了,要么你恨我!是不是?!” 
  “恨我你就冲我来,要杀要剐,要煎要煮随便你!现在,你给我一道口谕,让我的兵停止攻击,接受投降,可以吗?!” 
  万素飞一口气喊出这些,好像把一生的歇斯底里都用完了似的,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眼睛里修罗一样的火焰,死死盯着对面的人。 
  “不是的……”,对面的人说了三个字,可又咽住,没有下文。 
  “不是什么?” 
  “朕就知道你会让朕解释,可朕不想解释!”,周荣突然也提高了音量,跟她对着喊回去。 
  他还横上了?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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