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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素手遮天-第100章

小说: 素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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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方面虽然损失也不小,但毕竟是胜了,朝中气氛自是不同,欢宴庆功,大封功臣,不在话下。 
  战将的封赏中,有两个人值得一提,一个是莫言,他已经是大都 督,又有第一名将的光环,封无可封,只得赐良田千亩,翡翠如意一 对,金银若干,而另一个恰巧也与他相关,就是佘牙,此悍勇少年跃升三级,得虎威将军,封子爵,是诸将中最高的,虽然他自己的战功也算卓著,但万素飞私下觉得,也许有对莫言补偿示好的因素在里面。封赏之后,有些人来抱怨佘牙骄纵轻狂,在繁华大街上纵马奔驰,令老少纷纷躲避,又跟些麾下军士称兄道弟,醉酒闹事,素飞听了,当面往往表现不以为意,挥手斥退怨言者,但事后想想,也觉得这些事情是佘牙做得出来的,有些反思对一个心智未完全成熟的少年,平步青云是否真是一件好事。 
  至于她自己,尽管对当前的生活状态并非完全满意,想到今后如果要跟韩笑过一辈子,还有种“说笑吧,有没有搞错”的情绪,而且也感到韩笑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话说回头。这些不满又没有达到让她做出剧烈改变的地步,所以也就这么一天天混过去。 
  另有一段哭笑不得的小插曲:某天她听说韩笑在右苑练习箭术,过去一看所有下人都在外边侯着,说国主一个人在里头,她心里半惊半 怪,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地事,结果不顾阻拦冲进去一看,难怪他最近长高这么快——这位堂堂国主在对着一棵樟树努力地跳呢。跳到最高处还用把小刀在树上画道儿,可怜那棵树横七竖八被画的跟梯子似的,让她不禁大笑起来。 
  少年听见转过头。顷刻大红了脸,横眉立目地呵斥。“不准 笑!” 
  万素飞知道自己理亏,便听他的,努力绷住嘴唇,腮帮却憋得像吞了个核桃的松鼠。 
  结果韩笑看她半晌,悻悻说了一句,“你还是笑吧……” 
  总之。不知是不是被发现感到丢脸的原因。那棵树上她再也没见到新的伤痕。而韩笑的个头在恰恰撵到跟她将将齐平之时,停滞不动 了。一分半分都不再多长,所以按约定,搬到他宫里去地时间又有得拖延,万素飞揉着太阳穴想,这应该算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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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几日,韩笑提出要去丹阳山祭天。本来这是一般即位之后就要举行的仪式,因为一直多事,才拖到这时。 
  文武百官多有随同,万素飞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她倒没那么介意天地鬼神之类的事情,更多地是想借机了解韩国民间情况,毕竟紧接着那段崩溃期后就投入战争,她对韩国政治方面很不熟悉。 
  不久之后,队伍就出发了,规模虽然比起大夏盛时不可同日而语,但也称的上浩浩荡荡,前有伞盖,后有黄罗,金瓜铖斧开道,龙旗凤幡招摇,万素飞与韩笑同乘一辆马车,其余武官骑马,文官乘车,各随其后。  
  坐在车上,韩笑静静闭目养神,万素飞则不时掀起帘子,向外张 望。果然,这里地凋 比周国要严重许多,京城还比较繁华,向外走一点,就弥漫一种枯涩之气,不少农田荒废着,大片大片枯黄的稻茬过 去,才能看到一条瘦瘦的狗,冲仪仗吠叫。 
  而这是她能够预见的,想来周的国力强于韩,都被连年战火弄得捉襟见肘,让她不得不又是限佛行动又是开通航道,让人民至少大多数能维持温饱,而韩国的军费开支就只能是从百姓头上吸取,赋税比周国高上一倍左右,带来这个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她仰起头                         耗,至少会隔江对峙,相安无事个三五年,在这之前,帮助安抚人民,蓄积国力,应该不是坏事。 
  可话说回来,如果因为韩国强大,而与敌方一直对峙征伐,不是让人民受更到战乱之苦? 
  想到这里,万素飞笑了笑,果然世界上地事情都是绕来绕去地,当你想穷极一件事情的终点,往往就会落回起点,罢了,到这份上,她已经没立场去选择了,能做地就只有想办法缓和一点百姓的痛苦吧。 
  看着看着,突然有一抹鲜艳的亮色跳入视野,把她对干燥枯黄疲倦的双眼生生刺了一下。 
  那是什么植物的花朵,火红染紫,大片开放,在一段范围内连绵不绝。  
  这是什么花?万素飞贴近窗口去看,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但基本能判断,是她没有见过的。猛然之间有些忆起樱荼,可转念一想,别说樱荼只在原属东齐境内生长,而且仔细再看,也不太像,起码在白天 看,樱荼的红色还很生气蓬勃,令人想起天边的彤云,而这里,不觉热烈,反感到一种刺骨妖异,好似荒原之上的鲜血…… 
  她推了推韩笑,“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韩笑好像很困倦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又回去闭着眼睛,懒懒 道,“听司农官提过一嘴,好像是什么药材吧,我又不懂医药,哪里记得名字。” 
  万素飞见他从容,又想着自己同样不通药材,要有什么没见过的也很正常,介怀之心大半放下,想着有空的话找司农问问好了,于是哦一声。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呵斥“谁让你来 的”“你怎么能来”之类的话语,间或有女孩子啜泣之声,素飞一惊,不由探头出去,“怎么了?” 


第一七五章 人也 
   笑素飞双双探头出去,“何事喧哗?”,早有几个护 禀,“是侍郎卢大人家的女儿,不知怎地混进队伍来了,还请国主王妃定夺。” 
  素飞皱皱眉头,也不知这小丫头是任性妄为,为了佘牙擅自跑来,还是又是她爹的主意,偷偷带来的。 
  不过她倒没说什么,一转脸把球踢给韩笑,“国主以为呢?” 
  “你真让我决定?”韩笑凑过来,在她耳边嘻嘻地低声道。 
  万素飞回瞪一眼,同样低声,“省着你又说那些油啊醋的!” 
  韩笑略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惯例朝臣没有带家眷的,但既然跟来,也别麻烦送回去了,让她来这车上,跟王妃拉拉女孩子的闲话好 了。” 
  不止万素飞,连受命的下人都露出讶异之色,但素飞自己说了让人定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下人更不敢议论,遵命而去。 
  少顷,女孩子带来了,装成个小厮模样,粉团一样的脸上还残有泪痕。一些请罪之词不提,到底上车。 
  韩笑所乘的马车很宽敞,便他跟素飞坐在一边,卢笛坐在另一边。韩笑把人叫进来,结果真像是希望两人闲话似的,他自己又靠回厢壁打盹,因为睡姿不好,不一会竟发出细小的鼾声。素飞满心嘀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觉得应该稍微照顾一下场面,总要没话找话地跟卢笛攀谈几句,小丫头还是沉浸在甜蜜中的样子,三句话不离那位新晋的虎威将军。 
  韩笑睡着睡着,斜靠过来倚在素飞肩上,若在平时,素飞常把他推开,但今天却没有,只是斜过眼去。看幽微的光线晕开在他挺直的鼻梁侧翼。 
  或者毕竟,她也有那么一点俗气的虚荣,内心越痛的地方,外表越要盖过。 
  她这个男人,看起来不错吧?举世无双的俊美,万人之上地地位,而且,也专注地喜欢她。 
  果然,看到这情景。卢笛笑起来,“国主和王妃的感情也好好 呢。” 
  “还好吧”,万素飞笑笑,做一个低调的样子。 
  然而心里,像什么东西突然泄了气。 
  她在撑什么?硬撑什么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来。再如何的神仙眷侣,她自己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里头最大的一道伤疤: 
  她不爱他。 
  心里又有些闷闷的,对面那个女孩子,没有出众的才华,没有惊人的美貌,甚至还有些她很不认同的任性娇嗲。但却偏偏有她也许永世无法得到地东西…… 
  想到这里,她有些没心思说话,懒得再做避免冷场的努力,道声 “我也乏了,姑娘随意看看风景吧”,也歪头睡过去。 
  卢笛依言,自己掀开窗帘向外望去,片刻之后。却突然尖叫了起 来。  
  “怎么了?”素飞韩笑都被吓得一惊,醒过来问道。 
  卢笛战战兢兢地,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手指往外头指去。 
  万素飞顺着那方向一看,猛地想起,好像前一段是有听到消息丹阳大旱,不过当时一切以战争为先。暂且压下去了。此时一见。才觉确实触目惊心——她跟卢笛闲话间,马车又走了一段。妖异的花朵已被远远抛下,这时的窗外,是成片成片裂如龟甲的大地,连最顽强的杂草也被晒得叶片发黄,路旁有三五成群衣不蔽体的灾民围靠一起,正中地一群里,一个妇人正在抱着一个弱小的布团哀哭,而就在他们脚边,有数堆曝露荒野的白骨,人们走过它们时却都视若无睹,一个晒得发黑的头骨被一只木然的脚绊到,咕噜噜滚出老远。 
  见此景象,车内三人表情各异,卢笛大张着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素飞面色凝重,紧咬朱唇,韩笑则淡然看着,笑眼半眯,神色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素飞看到,见到这庞大的车仗,灾民们似乎有些靠近之意,然又不敢太过接近,仿佛孤魂飘荡,一拨拨渐渐在视野中退去。 
  “韩笑,祭天之后来这里赈灾吧”,她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道。 
  “为什么?”韩笑回了一个淡漠而诧异地语气。 
  万素飞被噎了一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越是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遭到反问,越是一时不能把理由组织成语言。 
  正在这时,卢笛转过来,一张小脸上已经哭花了,“国主,王 妃……他们太可怜了,能不能停一下,去给他们送点吃的……” 
  素飞本欲说,这样一路都是,送个一口袋米半口袋面下去,不过杯水车薪,还是等正事办完回头官方赈灾为好,话未出口,却被韩笑抢了先,只见他笑得极和蔼,摸出随身几个金珠给卢笛,“难得你有这份善心,后面车上应该有多余的米粮,你拿能拿的,下去散发就好”,说着把车驾也喝停了。 
  小丫头破涕为笑,连拜几声“多谢国主”,跳下车去了,裙子在尘土里跑得一颠一颠的。 
  素飞讶异地把目光投向韩笑,他这前后表现未免也太没逻辑。 
  韩笑却像洞穿了她在想什么似的,笑着摆摆手,“你且看着。” 
  素飞看出去,穿青缎小祅的身影果然只身接近了最近前地一群灾 民,将吃力抱着的一个米袋敞开,又把手里的金珠拿出来,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听不太清楚,但能猜到内容。 
  “想不到卢侍郎竟有这么个女儿啊”,韩笑仰靠在车厢壁上,吐出一句。 
  素飞奇怪地看他一眼,这话似乎是赞誉,但语气里带一丝说不出的冷笑。 
  这一眨眼工夫,她转回去,心里却突然咯噔一声——那些灾民本来木然空洞的眼神猛地大多浮起染红的火焰,让她不由一下站起大喊“卢笛回来!” 
  然而,说晚了,那群灾民里爆出一声变了音的长嘶“她身上有 钱!!”,接着领头几个男子就都饿虎一样扑上去,把那个青缎小祅地背影一下按倒,本来远看纷纷点头称许地官吏们全都愣了,两三秒之 后,才有护卫拿着寒光闪闪长地大戟急奔过去,军靴杂沓,如临战场,素飞忙也跳下车跟去。 
  但是由于有一段距离,领头抢东西那些人见这场面,立刻都作鸟兽散,看看追不上,素飞只得道,“先救人!”众军这才转去将卢笛扶 起。  
  素飞看过去,小丫头连惊带痛,哭啼不止,云鬓散落,钗环尽失,耳垂流血,看来是那些人为夺她的碧玉耳坠硬扯地原因,甚至小衣衣襟都被撕开,大概是有人想去找贴身所带的长命金锁。 
  “这些人!这些人!!”素飞顿足咬牙,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这时,身后却传来寒凉如冰的一声冷笑,“看吧,姐姐,这就是 人……”



第一七六章 至恶 
   飞方命扶卢笛下去医治压惊,身后传来寒凉如冰的一 “看吧,姐姐,这就是人……”,猛回头,正是韩笑,眉目间全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 
  “你问我赈灾,我问你为什么要赈灾”,韩笑一边走近一边说下 去,“你可明白了?” 
  虽然是问句,他似乎却没准备给素飞应答的时间,语速急促,带着那种冷厉源源而出,“俗人都说,我坐在这个位置,赋税高徭役重,法令严苛,犹如从国民身上吸血;州府大户勾结官府,巧取豪夺,强行收租,令穷人卖儿卖女,多么为富不仁;殊不知,就算落魄到明天就要饿死的灾民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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