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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春宫缭乱-第136章

小说: 春宫缭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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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淑景殿,大约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不让人来通风报信。也是为了朕不会在关键时刻拖他的后腿,不是么?”
    “舅舅只说对了一多半。”尽管李旦的语调很平静,但凌波知道他地心情绝对不可能平静。稍稍顿了一顿,她便低声说,“就算我不留着舅舅在淑景殿,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陛下已经忍得太久了,为了这一次机会,哪怕是稍有波折,他也必定会坚持到底。我不想事情最终落到那个地步,也不想看着舅舅和当初的高祖皇帝一般。”
    “高祖皇帝……”李旦喃喃自语了一句,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当初毫不犹豫地传位,就是想避免父子相残的惨剧,也想让太平公主打消某些念头,然而,他仍然是失败了。他地两个至亲都是视权力为生命的人,他无法让儿子放弃权力,当然也无法让妹妹放弃权力。如今,这最后对决的时刻…………或许该说是一方将另一方逼到绝路的时刻终于来临。
    尽管凌波没有把最深的一层意思说出来,但李旦只是性子恬淡,并不是真的愚蠢,自然知道那言下之意是什么。李隆基是他的儿子,他当然知道他的秉性,否则当初在立贤还是立嫡长的时候,他也不会最后做出偏向于他地选择。这样一个儿子他没有办法压制,所以即便是妹妹和其他人屡次暗示,他自己也屡次生出某种微妙的念头,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摇东宫,更将皇位禅让给了李隆基。
    他的母亲是亘古未有的一代女皇,想不到真正承继她衣钵的不是她的任何一个子女,而是她的孙儿。人都说太平酷肖女皇,但是,太平的心仍然不够狠,太平的手段仍然不够辣,于是这一次,他注定要失去他地妹妹。
    天皇天后的嫡系血脉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郭元振远远看着城头上的李旦和凌波,心中很有些焦虑和不安。当初如中宗李显那样的昏庸之君,在大势不妙的紧急关头亦能在城墙上喝出一句让军队倒戈的话,如今李旦更有人望,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太上皇,若是在城头上一怒之下说出什么要废立的话来,那又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他地面色渐渐有些发白,竟是没看见有人沿着台阶上了城楼。
    “郭相公。”
    这一声差点让郭元振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瞧方才发现是裴愿,登时露出了喜色。他当初曾经担任了很长一段时间地安西大都护,和庭州裴家有相当密切的往来,和裴愿之间自然也没少打过交道。对于这位实诚稳重地裴氏子,他也很有好感。然而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谁都知道太上皇李旦对裴愿爱护有加,再加上那边还有凌波在,这两夫妻必定能够安抚好李旦。
    “你来了就好,太上皇看样子似乎情绪不太妙,你赶紧上去安慰安慰。”
    裴愿轻轻点了点头,可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虽说他并没有带兵去兴道坊太平公主第,但是常元楷和李慈都是以他的名义约来的。动手的是王毛仲及其麾下的亲兵,但那两人死不瞑目的眸子至今还在他眼前晃荡。王毛仲还可以嘟囔什么各为其主的话,但对于他来说……父亲那封信上写的才是他最担心的,才是他愿意豁出去做的。
    决不能让李旦和李隆基父子相残,他们都是他的恩人,都是裴家的恩人。
    伫立良久,他方才一步步走上前去,最后在李旦身后三步远处立定,轻轻开口叫了一声。然而,凌波倒是第一时间有了反应,扭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李旦却隔了许久方才转过身子,面上赫然是说不上凄然还是惨然的表情。
    “你要做的事情大约都做完了?”
    尽管只是轻飘飘一句话,但裴愿却感到心头猛地一跳,旋即竟是退后一步一声不吭地跪了下来,郑而重之地叩了三个头。除了在大殿上,这君臣大礼他已是许久不曾对李旦行过,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方才能宣泄自己的情绪。当最后一次重重碰头之后,他却感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臂膀,一抬头却看见是李旦。那个曾经让他敬爱孺慕的人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责怪之色。
    “朕明白你的心,朕不会怪你。”李旦轻轻一使劲,把裴愿从地上拉了起来。端详着裴愿额头上的青肿,他不禁摇了摇头,“你原本就没有错,错的人是朕。朕早该知道太平不是三郎的对手,早该削她的权柄将她远远打发出去,早该让她息了那心思。五哥六哥七哥都已经死了,朕只想着要给唯一的妹妹留下最好的东西,让她能够得偿所愿,最后却是害了她……”
    看见李旦一瞬间泪流满面,凌波忍不住紧紧握住了裴愿的手,心里又浮现出了一句熟悉的话。
    愿生生世世,勿生帝王家。
    PS:推荐梦姐PK好书《潇潇雨歇》,品味唐初的一段传奇。嗯,梦姐的书还是很有质量的,就是更新不咋的,希望她这回能够一直飞速更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宁死
                先天二年七月乙丑,太上皇李旦昭告天下:“自今军国政刑,一皆取皇帝处分。我 看_朕方无为养志,以遂素心。”
    伴随着这一份意义深刻的诰文,李旦徙居百福殿颐养天年,再不过问政事。
    长安内外再次血流成河。自常元楷李慈死后,中书舍人李猷、右散骑常侍贾膺福、中书令萧至忠、侍中岑羲先后被杀,御史大夫窦怀贞仓皇逃窜,最终自缢身亡。而这一个个大人物,牵连到的家族数以百计,整整三天之内,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四处是杀戮,四处是清洗,心慌意乱的百姓们无不闭门不出,坊间的高门大宅倾颓无数。
    那些高门大第在韦后之乱的时候就已经被清洗过一次,当如今又一次规模空前的清洗之后,长安城的世家大族竟是十不存一。而那些之前依附韦后,之后靠依附太平公主方才得免甚至飞黄腾达的家族,这一次再没能够逃脱灭顶之灾。甚至是犹如不倒翁似的崔,那光鲜的大门前也伫立着百多名钉子似的羽林军,再没法踏出家门一步。
    然而,比起那些已经丢了性命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好太多的结局了。仅仅是三天的清洗,被杀的就已经有三位宰相,十余名三品以上高官,几十名各级官员,族诛的家族更是不计其数。东西市用于斩首的高台上成日里血流成河,连累得两市之内血气冲天,就连往日最重钱财的商贾也放弃了在这种时候做生意的打算,纷纷闭门歇业。
    最受太上皇李旦宠爱的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这时候也没法安心呆在道观之中,两人联袂入宫想要见见李旦,却都被挡在了百福殿门外。没奈何之下,还是玉真公主知道凌波正住在宫中,于是拉着金仙公主匆匆赶往淑景殿。岂料再次扑了一个空。原来,李旦迁居之后,凌波竟也跟着王贤妃和豆卢贵妃搬到了邻近百福殿的千秋殿。而百福门内的那一片区域,一样都是闲杂人等的禁区。
    “阿九,什么时候我们竟成闲杂人等了!”
    面对心急如焚的金仙公主。玉真公主也有些乱了方寸。自忖两人都是李隆基地同母妹妹,她便咬咬牙提议去武德殿见李隆基。然而这一次,她们俩再次被笑容可掬的高力士挡在了外头。尽管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话,两人却再不敢造次。
    “两位公主,太上皇如今是心绪不佳所以才不见人,等到风头过去,自然就能见得着了。陛下这几天忙着决断大事,实在是没时间接见二位公主。那一位如今还带着数百亲随躲在山寺之中,事情还没结束。还请二位公主再等个几天。”
    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虽然都是不管政事的,和太平公主之间的情份也颇为淡薄,但此时听高力士如此说。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她们固然是李旦宠爱地公主,但比起曾经得天独厚到几乎独步天下的太平公主,她们俩又算得了什么?离开宫城的时候,玉真公主便长长吁了一口气,自嘲地苦笑道:“八姐,幸好我和你都不是喜欢揽权的。前有安乐公主,后有太平公主,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以后我和你只在道观中好好享清福就好,不该我们管的事情。就是插手也是白搭。”
    就在这两位金枝玉叶心灰意冷各自回去地时候。仓皇逃入山寺地太平公主亦是到了绝路。她当然知道凡事须先下手为强。然而李隆基数次想要断绝她地根基。却每次都被她提前察觉。反而断了他地臂膀。久而久之她自以为耳目灵通。颇有些轻视了这位侄儿。然而。仅仅一次疏漏。她竟是万劫不复。那死局竟是再也无法解开。
    “时耶?命耶?”
    站在旁边地心腹卫士低声提醒道:“公主。已经是第三天了。”
    “出动了数千羽林军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却直到现在还不曾动手。李三郎。你果然能忍。”
    只听啪地一声。太平公主竟是硬生生折断了手中地一枚玉佩。她当然知道这三天李隆基在做什么。如果换成她是他。第一件要做地事情就是一击斩首斩草除根。然而他选择地却是先断她所有臂膀和党羽。齐集所有大义名分。只怕这个时候。宫中已经发布了诰书。她这个公主已经变成了谋逆反贼了。
    那罪名曾经归属于张昌宗张易之兄弟。曾经归属于李重俊。曾经归属于韦后安乐公主……然而。现在轮到她了。
    此时此刻,小小的禅房之中只有四个人,却没有一个公主府的属官。那些当初拿着太平公主优厚俸禄的人,此时此刻却逃得一个不剩,剩下的竟一个文士都没有,都是雄赳赳的武夫。也只有他们即使在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丧失最后的希望。
    “公主,虽说羽林军已经合围,但我们这里还有上百人,只要齐心协力突围而出,未必就没有希望。公主还可以回封地,还可以纠集人手反扑,未必就一定会……”
    “李重俊当年也逃了出去,可是他即使逃入了终南山,最后又是怎么一个结局?”太平公主随手将那折断的玉佩丢在了地上,眼看着那无双美玉化成了无数碎片,她却渐渐露出了笑容,“我昔日有万户封地,那是八哥为了奖赏我的功劳,封地上地子民当然对我俯首贴耳,但如今我一个叛逆,只怕人人都想着拿我的脑袋奉承天子,我逃出去了又有什么用?”
    “可是公主,只要您能够逃出生天,几位县主和郡王……”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是我的儿女,享尽荣华富贵,一朝事败自然只能用命去还。事到如今,我还要考虑他们么?”
    太平公主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此时此刻,她想到了母亲鸩杀了李弘,赐死了李贤,将李显流放房州,将李旦拉下皇位。即使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在母亲君临天下的时候亦没能拿到任何实权。那个时候,天地间只有一位女皇,一位至高无上的女皇,一位所有人都只能仰视的女皇。她羡慕那种权势,渴望那种权势,所以她竭尽了一切努力,可到头来却仍然失败了。
    她没有理会屋内其余三个面露沮丧的属官,缓步走出了禅房。即便是在这种最后地时刻,她的面色依旧极其平静。外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只是在檐下稍稍驻足片刻,她就感到周身火热。那股热力从她的肌肤钻了进去,火烧火燎地炙烤着她的心。
    难道母亲早知道她并非承继伟业的材料,所以才从来不让她掌握权势么?不,不对,她的母亲只是太过自信,自信得看不到别人,于是只当她是女儿,并没有将她当成可以承继大业的人。身为母亲的女儿是她的荣幸,但同样也是她地大不幸。
    太平公主轻轻举起了手中地则天剑。那并不是一把镶金嵌玉的华贵装饰品,她得到它地时候,是母亲赐死了她的第一个驸马薛绍的时候,她只向母亲要了这么一样唯一的补偿。母亲没有任何犹豫就给了她,甚至还笑着问她是否要几个美男子服侍左右。从那时候她就知道,无论是宝剑宝马还是美男子,对于母亲来说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装饰品,官员也是,甚至她……甚至他们这些儿女也是。
    她轻轻一按机簧,一点一点从鞘中抽出了宝剑。在灿烂的阳光下,锋利的剑刃反射出了一种慑人的嗜血寒芒。她从来没有用这把剑杀过人,她需要杀人的时候只要随手吩咐一声,就有人会替她去办,她的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沾过鲜血。从这一点来说,她不如母亲狠辣,因为母亲的那双纤纤素手,曾经亲手杀死过她的姐姐。而如今,这把宝剑就要真正染血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卫士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一见到太平公主就急忙单膝跪了下来:“公主,外头……外头那些羽林军叫嚷了起来,说是陛下有命,只要缴械投降就可免死罪,还用箭射来了这个。”
    太平公主漫不经心地接过那一卷纸,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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