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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春宫缭乱-第107章

小说: 春宫缭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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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县主说暂时不想见你。你还是请回吧。”就在他等得心烦意乱的时候。终于有人从那扇门出来,带来的是一个他能够预料到的消息。看着满脸无奈的云娘。他微微点头便转头离去。而他这么一走,陈莞不禁有几分焦虑,疾步来到云娘身边低声问道:“云姑姑,这是不是太生硬了?若是相王代……郡王必定会入主东宫……”

云娘却是意味深长地在陈莞地面颊上拍了拍,这才举重若轻地说:“丫头,我已经和十七娘说过你的事,若是你真的喜欢那位郡王,这事情十七娘也能成全。不过你要想清楚,他还是郡王就已经有这么多妻妾,将来若是更进一步又会如何?”

闻听此言,陈莞一下子怔住了,直到云娘离开也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竟不知道心中是欢喜还是怅惘,抑或是忧虑。

第二天大清早,随着大赦令的颁布,席卷长安一天两夜的风暴终于算是过去了。然而,长安城上空的血色阴云却依旧没有散开。比起昔日李重俊谋逆之后的株连杀戮,这一次地杀戮有过之而无不及。韦氏乃是关中大姓,在这一次的清洗后几乎十不存一,只要和韦后血缘近地家族都被连根拔起,甚至连襁褓幼儿都不曾放过。

不管是驸马都尉,不管你昔日有什么样的功绩,不管你是否无辜,只要你姓韦,在杀红了眼睛的羽林军金吾卫眼中全都是官爵功劳。除此之外,哪怕是仓皇逃出京城的纪处讷等人也纷纷落网被杀。而武氏宗族中素日里党附韦后的也被诛戮殆尽,余下的流放的流放贬官地贬官,那一番森杀气象,血腥二字根本不能形容此中万一。若不是大赦令下达,长安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大赦之后自然是论功行赏。临淄郡王李隆基以功最高进封平王,押左右厢万骑;参与此次兵谏的薛崇简钟绍京刘幽求等等各有加官进爵。此外,行事周到的李旦也没忘了派出使节宣抚各道,又命人去宣慰先帝李显尚在均州的儿子谯王李重福。仅仅是两天后,太平公主便代传小皇帝李重茂的诏书,请让位于相王。于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朝堂上乱哄哄一片。

“也就是无谓的推辞不受,然后百官固请,如此循环往复而已。”

那位即将要受禅让的老好人相王李旦,此时却和凌波一同站在朱镜殿的后花园中,哪里有半分皇帝的架子和尊贵。看着那繁花似锦的景象,他忽然转过头端祥着凌波,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怜惜地摇头叹道:“我知道你心结未解,不过,一味地闷在里头也不是办法。三郎把之前种种事情都对我说了,我才刚知道,这些年来他和你之间还有这许多联系。人在世上身不由己,尽管这一日两夜地杀戮绝不能用这四个字来解释,但亦是因果循环……咳,不说那么多了,我还等着喝你和裴郎的喜酒呢!”

看到李旦一瞬间露出的那种和蔼表情,凌波不禁一呆,转而便微微笑道:“舅舅,明天你就该自称朕了。”

“称孤道寡……比起已经故去的七哥,我只有一点是胜过他的,那便是我膝下的儿女都还算争气。”李旦笑着点点头,忽地生出了一个念头,“要说论功行赏,你的功劳却还不曾封赏过。如今武氏宗族几乎凋零殆尽,武攸绪山野闲人,更不适合为你主婚。我当初病倒的时候,都是你和裴郎侍奉榻前,我看着你和他也就是像是自己地儿女,不若我认了你作义女,封你为公主如何?”

“舅舅又开玩笑了!”凌波却只是微微一怔便摇头拒绝了这个看起来很诱人地提议,“不管舅舅说我有功劳也好,有苦劳也罢,别人看到的都是我昔日深得韦……那两位宠信,这当口要是多出一个公主来,天下人又会怎么看舅舅?说一句大不敬地话,他们会不会认为又出了一个先帝?就算是婚事,我想也不必在长安招摇,或者是去裴氏故地,或者是去庭州,总之不必闹得天下皆知。”

一番好意被人拒绝,换作别的即将登上天子尊位的人就算不是恼羞成怒,至少也会感到心中不悦,而李旦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他是极重旧情极痛恨杀戮的人,即便是几天前还深恨韦后安乐公主,此时再回想当初,那恨意也就淡了,更不用说其它人。

“你既然一意如此,那便罢了。朕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礼物可以送给你,明日之后便颁诏赦裴氏一门。这个天下乱了那么久,是是非非也该分清楚了。”

眼见李旦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凌波自是感到心情轻松愉快。钱财她如今已经很不少了,也不需要什么尊贵的头衔来吓唬人。想当初裴愿问她愿不愿意留在庭州的时候,她还曾经犹豫过,眼下看来却是没什么好犹豫的。那里顶多只有明刀明枪的厮杀,但那里更多的却是热血勇士,她已经厌倦了洛阳厌倦了长安,还不如远远遁走的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 高歌

曾经权倾天下的韦后和安乐公主生前绝对不会想到,她们这样尊贵的人居然会死在乱兵刀下。而当她们在之前肆意凌辱李重俊尸体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若非李旦在受禅让登基为帝之后下旨礼葬,她们在死后只怕是连一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尽管李旦尚存了几分仁慈之心,但却仍是从群臣之意,贬韦后为庶人,贬安乐公主为悖逆庶人,各以一品礼和二品礼下葬。

相比韦后和安乐公主尚留有少许体面的入葬,上官婉儿的下葬则显得无声无息。昔日上官家赫赫门庭,却因上官仪触怒武后株连全家而败落;而上官婉儿以一己之力为上官仪讨回了公道,封父荫母,重饰上官氏门楣,最终却仍是蹈了祖父的覆辙。

下葬这一天,除了凌波和裴愿,再没有上官家的其他亲戚到场…………因为上官家已经没有直系后人,姻亲之类的亲戚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得罪新帝的危险前来…………尽管上官婉儿并没有被追贬为庶人,李旦甚至默许保留了其昭容的封号。

“若是我恳求陛下,姑姑其实是可以再等两年陪葬定陵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把她葬入上官家的祖坟?”

听到凌波这么一问,裴愿不禁攒眉苦思了起来,末了却轻轻揽住了凌波的肩头:“爹爹说过,上官家败落之后,上官昭容便随母亲没入了掖庭。原本是宰相家的金枝玉叶,最后却成了奴婢,只怕她这一生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了。想当初她追封祖父为楚国公中书令,追封父亲为天水郡公黄门侍郎,也正是为了弥补出身的缺憾。”

“你能明白上官姑姑一直以来的夙愿就好。”凌波苦涩地笑了笑,朝裴愿怀中又靠紧了些,随后又低低地说,“难怪南朝刘宋最后一位皇帝死前曾经悲鸣,愿生生世世。不生帝王家……她虽不是出身帝王家,却是一直生活在帝王家。什么锦衣玉食一呼百诺,到头来却还不是两捧黄土?则天大圣皇后爱她的才,却不惜其人;先帝爱她的文思敏捷,却未必真正爱她的人;至于那两位也多半差不多。我比姑姑幸运地是,我还有你。”

裴愿还是第一次听到凌波这样赤裸裸的坦明心迹,而不是往日亦笑亦嗔的话语和眼神。他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幸福感一瞬间充满了全身,只觉得这些天缠绕心头久久不去的烦恼全都一扫而空。于是,他反握住了凌波的手。诚恳地说道:“相王……呃,陛下已经答应追赠伯祖太尉和益州大都督,父亲也很快便要入朝为官,成日里都有不少人上门。那些我当初拿着钱都见不到的人也纷纷前来结交。我越看越觉得厌烦。小凌,中原虽然好,但这里的人心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口口声声说什么中原,难道你不是中原人,还是西域那些外族人不成?你爹爹是洗马裴氏。你娘是范阳卢氏,都是高门大姓,相比之下,武家才是真正的暴发户低门头。我问你,如今上你家提亲地人,是不是把你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凌波说着便虎视眈眈地瞪着裴愿,见其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遂在他腰上的软肉处狠狠掐了一记。

“提亲的人不少。别说我觉得烦,就连爹爹也不耐烦,索性放出风声去,说是我地婚事陛下早就定了。”这时候,裴愿素来憨厚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甚至还挤了挤眼睛,“亏得那些人还不死心,居然有人拐弯抹角去问陛下,结果碰了个软钉子。陛下昨日召见我的时候说了你的意思,我也想回庭州去热热闹闹办婚事。不过,陛下一国之君不能远行,我们总得先让陛下喝一杯喜酒吧?再加上还有其他地裴氏族人和卢氏族人,长安这里少不得也要操办一回……”

初秋的天气原本就还炎热,裴愿这么唠唠叨叨几句话一说,凌波只觉得脸上发烧,暗自在心里把多嘴多舌的李旦埋怨了一通。这婚事的八字还没一撇,李旦和裴愿罗嗦那许多干什么?但转念一想。她又是心中一动。旋即便蹲下身子摩挲着墓碑上那几个字,抖手把早就预备好的几本诗集丢在火盆里烧了。又端端正正地在墓碑前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头。挺起腰的时候,她却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影。见裴愿拜了三拜之后,又瓮声瓮气地咕哝了些什么,她不觉异常奇怪。

“你在说什么呢?”

裴愿站起身把凌波扶了起来,这才嘿嘿一笑:“小凌,我和上官昭容说,若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等他们懂事了,就带他们一起来这里拜祭她。到时候,我一定让我们的孩子叫她一声祖母。”

凌波愕然回头,却见裴愿脸上赫然是淳朴真诚的笑容,她顿觉心中流过了一丝暖意,竟忘了给他一个白眼。

回程的路上,她不想骑马,索性让一群护卫牵着两匹坐骑远远跟着,自己则是和裴愿并肩缓缓而行。此时已经是收割地季节,在尤带着几分燥热的秋风中,官道两边的农田中四处可以正在收割的农人,时不时能听到吆喝声和欢笑声。尽管也有人朝她这一行锦衣华服的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但更多的人都在面朝黄土,算计着今年的收成。

于是,凌波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话:“你说,如果我们俩原本是男耕女织,那会是什么样子?”

裴愿哪里想得到凌波陡然之间会提到这个,不禁愣了一愣,皱着眉仔仔细细想了一想,他就笑了起来:“我肯定是勤勤恳恳地干活,成天手忙脚乱浇水施肥,结果却把地里翻得乱七八糟,一年到头都得靠乡亲接济度日;你肯定是三天两头弄坏织绢的机子,然后让我去镇上找人来修,织出来的布却卖不出去……”

说到这里,他忽然夸张地大笑了起来,继而用手拂落了凌波头上地一片落叶:“好在我们去庭州不用种地织布,到时候我去放马。你去牧羊,闲了就吹吹羌笛唱唱歌。我的羌笛就是跟上次那个老牧民学的,对了,我还没听过小凌你唱歌呢!”

居然敢说我不会织布,织出来的布卖不出去!凌波一瞬间额头青筋暴起,恼怒地瞪着两眼都是憧憬的裴愿。直到裴愿说起放马牧羊吹笛唱歌的时候,她地脸色方才渐渐缓和了下来。乃至于听到裴愿最后的那个要求时,她也只是丢了个白眼,却想到了母亲仍在时唱地几首民谣………她以为早已忘记。却掩藏在记忆深处地民谣。

“七月晴皎皎,

磨镰割好稻。

稻香千里闻,

却盼郎来到。

郎立清溪头,

妾坐青山坳。

相对长依依。不知岁月老。”

凌波起初还只是低声哼唱,但循环往复唱了几遍之后,渐渐就放开了声音。第一次听到她唱歌的裴愿愣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至于跟在后头地武宇等护卫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则是个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听着听着。裴愿终于记住了那歌词,竟是也跟着一起高声唱了起来。一时间,两边收割的农人也忍不住抬头朝这边望来,那原本艳羡的眼光渐渐变得柔和了,几个一把年纪地老汉甚至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唱歌的行列,那破锣似的声音原本应该是极其难听的,此时夹在歌声中却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地韵味来。

在这一行人后头更远的地方,李隆基听着那风中飘荡来的歌声,不禁轻轻在嘴里念着那歌词。就在昨天。他刚刚被册立为太子,终于得以入主东宫,他原本该是极其欢喜的,但却在这本该会集东宫群臣商讨今后策略的时候,只带着少许随从悄悄跟着凌波一行悄悄来到了这里。忽然,他转头瞥了一眼身旁地两个美男子,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们跟着十七娘都很有些年头了,你们说她可会真的远去庭州不复回?”

在凌波的默许下,陈珞已脱了贱籍辗转谋了良家出身,如今已是东宫左春坊录事。此时听李隆基问这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沉默良久,他才字斟句酌地说:“县主在长安洛阳的是非圈子里浸淫了那么多年,塞外天高地阔,或许她真的不会回来。”

“那却未必!”

尽管是和以前相同的锦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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