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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凌云志异-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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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则是有关爵位继承的。由于宛烈皇帝风寰照也对那些勋贵子弟游手好闲的极度厌弃,因此特意命宗人府对所有袭爵子弟进行考评,凡有不合格者剥夺继承权,从家族旁系子弟中遴选更为优异者入嗣。然而,他的这个作法虽然勉强为那些王公贵族保持了一点活力,却也是治标不治本。

越起烟却在其上又加了一条更狠的,勋贵子弟中若是有多人具有真才实学的,朝廷可赏赐承袭双爵,也就是在本来爵位的基础上赏赐另一个减等爵位。不仅如此,国子监考核通过之后,还可奏请皇帝授予官职,不计人数。对那等子弟不成器的,则不仅收回爵位,另外下旨切责。

风无痕看到最后,鼻尖上已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可以肯定,若是真的全部推行,那引起的朝中动乱绝对不可避免。这些都是猛药,只能一步步地缓慢试行,否则只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幸这些东西和他近日要求鲍华晟等人研究的税赋变革并不相干,触动的是世家大族的利益,要推行还可以试探着来。他正在那里想着得失,突然发觉折子里头还有一张小小的夹片,不由又将其拿了起来。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立时愣住了。原来,这竟是越起烟的陈情书,她花费了足足一个月功夫才理清了头绪,写下了这些在胸腹中存在已久的条陈之后,深知自己违反了朝廷礼制和宫规,因此要求出宫隐退,再不过问朝中政事。不仅如此,她还承诺闽南越家与京城越家从此之后不再有实际往来,除已出仕子弟之外,越家两代之内不再投身科举,这一条条竟全是避嫌的意思。风无痕看着看着,想起了自己先前的旨意,不禁摇头苦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只是在苛求圆满,现在看来,以越起烟的胸中所学,若要真的相争,确实后果难测。

想到这里,风无痕取过案头上的一个小箱子,郑而重之地将这份折子锁了进去,这才唤来小方子,嘱咐其至钟和宫传口谕,但其中只有一个“准”字。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方子不敢多问,急匆匆地便奔了出去。

豫丰六年十二月十九日,珣贵妃越起烟染恶疾,经太医多番诊治后仍无疗效,逝于钟和宫,享年三十岁。皇帝念及当年情意,分外哀恸,遗赠其为珣宜皇贵妃。

三日后,珉亲王风珉致辞世,享年八十六岁。皇帝念其三朝辅政,功勋卓著,重加其身后哀荣。时值三皇子风浩准年幼,因奉旨乘嗣珉亲王一脉,在乳母侍卫扶持下扶棺出殡,守孝三夜。皇帝以特旨晋封幼龄的风浩准为珉亲王,赏食双亲王俸。

豫丰六年除夕,皇帝下旨,由年仅三岁的五皇子风浩前入嗣海家,为海从芮之孙,准其沿用原名,是为海浩前,并晋封海从芮为三等承恩公。

至此,风无痕膝下仅余如贵妃所出皇长子风浩扬、琬嫔所出二皇子风浩方、皇后所出五皇子风浩嘉以及容妃所出六皇子风浩明四子。

豫丰七年元旦,皇帝奉太后萧氏懿旨,晋封萧重华之女珑贵人萧氏为珑嫔,贺莫彬之女谨贵人贺氏为谨嫔。曾经在先帝晚年争斗不休的贺萧两家,由于皇帝的这一道旨意,再次令所有朝臣侧目。这一年,皇帝风无痕刚好二十九岁。

第二十二章 说服

春光明媚,碧波荡漾,杭州的西湖之上,此时正是泛舟的大好季节。只看湖面上一艘艘精致的画舫,还有其中隐隐约约的各色纱衣,足可见江南的富足繁盛。两江总督秦西远虽然年岁不小,但在政事上头却是半点不含糊,无论是应付商贾还是上司下属,他都是谈笑风生,得体大方,把江南治理得顺风顺水,因此这几年倒是受了朝廷不少封赏。

正因为如此,当这位位高权重的总督也出现在画舫上时,旁人便俱是震惊不已,就连号称江南第一世家的凡家家主凡准曦也是变了脸色。这艘画舫虽然乍看上去并不起眼,但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一琴一画,一桌一凳,全都昭显了主人的高雅素净,不同凡俗。不过,里头坐着的一圈宾客却全都泛着一股铜臭味,江南有名的富商大贾竟是无一人落下,全都云集此地。再加上贵为总督的秦西远亲至,总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过,主位上的那个人却是年轻得很,和一众宾客相比,此人的风骨便显得雅致了许多。只见他一身月白长袍,手中一柄折扇一开一合,隐隐约约可见其中的墨宝。不同于其他富商金玉满身的俗气,他只是在腰间悬了一枚奇特的玉饰,脚底则是一双杭州最名贵的糅皮软靴,脸上却含笑不语地看着众人。尽管此人面目并不是十分出色,但在一群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当中,无论如何都是那种光芒四射的人物。

凡准曦见其他人都不肯率先发话,只得咳嗽一声,拱手客套道:“早闻越公子大名,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当初越老先生一手打开了越家仅限于八闽的局面,如今越公子子承父业,更是如日中天,真是不简单啊!”话虽如此,他心底却着实有些鄙夷。上头这位越公子自从八年前初次露面之后,便不断地在越家安插势力,最后竟是一举代替了掌握越家大权的总执事越乐,隐隐成为下一代家主的当然人选。可是知根知底的人心中都清楚,这位所谓名门贵公子,最初却只是越千节在外头风流一度的结果而已。

“凡老过奖了,越起喆不过是后学末进,哪里及得上诸位叔伯坐拥家财百万的风光?”主位上的人只是微微一笑,却把气氛都带活了一些,“今日实在是冒昧得很,连秦制台也亲自驾临,真是让在下惶恐不已。”他的话虽然说得卑微,但面色仍旧不变,显然,对于秦西远这个威震两江的总督,他的恭敬也仅是有限。

也难怪他的倨傲,这几年来,越家非但没有因为珣贵妃的去世而遭到排挤,皇帝反而是优容有加,逢年过节也常常厚加赏赐。不过,越家也并未敢恃宠而骄,本家几乎是从不与京城的越千繁一家人联系,看在外人眼中,自然知道他们的避嫌之意。

越起喆虽然看上去极为年轻,但实际上却已经是年近四十,他便是改作了男子装扮的越起烟。八年前,她在得到风无痕承诺之后,诈死从宫中脱身,随后便在一众亲信扶持下逐渐掌握了越家大权。由于越千节深知此事底细,因此这几年竟是在府中闭门不出,只是由着越起烟顶着个男子名头在外边闯荡。在京城历练多年,越起烟的手腕自然是更胜以往,就连原先的总执事越乐,也在见识了这个所谓珣贵妃钦点接班人的处事手段后,再也不敢有一点异心。

不仅如此,在越起烟的大力支持下,越家和罗家已是几乎成了一家人,两家子弟通婚的不在少数。继承了家主之位的罗生纲本来在珣贵妃的死讯传出后极为颓废,但在得知了越家这位新主事的来历后,也近乎对其言听计从,仿佛是从中看到了他深深倾慕的那位贵人的影子。有了罗家的辅助,越家的生意逐渐遍布了大江南北,只是有些诡异得是,越家不仅没有将京城分号扩大,反而是退出了京城。但凡越家人,若无紧要大事从不进京。

秦西远对座上主人的说辞只是置之一笑,随后便开口询问道:“越公子,谁不知道你如今是各省督抚的座上客,本官这个区区总督又怎敢例外?不过,本官为官和别人不同,向来是两袖清风,也无所谓身外之物,但本官最钦佩的便是越家绝不发灾难之财。不管是五年前的旱灾还是两年前的洪灾,越家粮号都是平价售粮,光是这一点,便不是那等嗜钱如命的奸商可以相提并论的。今日也无好酒相伴,本官便以茶代酒,敬越公子一杯!”他言罢便举起了手中茶盏,竟是起身相敬。

这个举动让其他商贾都是大为吃惊,他们和秦西远打了多年交道,深知此人油盐不入的秉性,而今次居然如此谦恭,足可见这位越公子的分量。凡准曦虽然早已和越起烟打过交道,但也没料到对方能深得总督大人看重,此时未免有些慌乱。

越起烟也连忙站起身来,举起茶盏回敬道:“秦大人言重了,在下同为朝廷子民,自然应当尽些心力,此事其实微不足道。”两人举杯一饮,这才分头坐下。越起烟环视众人,对他们的表情很是满意,这才徐徐开口道:“各位都是江南各大商业的掌舵人,平日也难得一见,今日在下冒昧相邀,也有一件大事需要各位襄助。”

她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微微一笑道:“各位想必都知道,如今各行都有行会,因此各司其职,分外省力。然而,各省之内格局都是不同,像秦大人这样清廉刚正的官员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我等脱开自己的范围而将生意开拓到外省的,往往都要冒相当大的风险。”

这段话一出,众人当然是频频点头,就是秦西远,听到那几句赞誉也不由捋了捋胡子,显然有些自得。越起烟见众人的兴头都上来了,不由又微笑着继续道:“大家也都知道,皇上如今正在逐步推行新政,虽然阻力着实不小,但也可以看到吏治正在不断走向清明。我等虽为商贾,但托着家大业大的福分,如今子弟也有了进学的机会,将来同样可以立于庙堂。因此,各位是否考虑过报答皇上的这一道恩旨,为朝廷出一些心力?”

凡准曦听得心头大震,不由身子略微前倾了一些,试探地问道:“我等虽然是商贾,也不全都是逐利而行的,皇上推行仁政,我等自然也是同样欢欣鼓舞,只是不知越公子究竟是何意?”由于历朝各代对商贾都有极严的限制,其子弟不能出仕为官,但到了这时却早成了虚设。只要有钱,给子孙捐一个官职是极容易的,因此年前皇帝便下了旨意,废了这一条规矩,因此商人子弟都是得了这个福分,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在下既然提了出来,自然是早有打算。大家都知道,江南连着两年都是大熟,想必各位粮仓中的米粮都堆满了,何不献给朝廷充作军粮?这两年,虽然天下太平,但毕竟西北零星战事不断,将士都在拼死作战,我等在后方安享盛世,也该为朝廷分些忧才是。”越起烟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而秦西远更是心中叫绝,倘若此事一成,那他这个作巡抚的即便是袖手旁观,最后也能捞一个天大的功劳。这些米面在江南自是微不足道,但放在西北苦寒之地,就是一笔天大的军功。不过,他也清楚,所谓军粮其实是小事,从江南到西北,其中的运费火耗,才是最耗钱的差使。上头那位越公子既然心有定计,也应当考虑过这个才是。

果然,他刚刚转过那个想法,越起烟便趁热打铁地建议道:“在下知道军粮对于各位都是小事,以这大丰之年,朝廷筹措军粮自然也是容易,只是这运力的损耗着实不小。因此,在下在这里先起一个头,到时由凡老作领头的,我们向西北军前献粮一百万石,诸位意下如何?”

这些富商大贾中,自然也不乏吝啬小气的,然而,大庭广众之下,又当着秦西远的面,他们谁也不想显露出小家子气来。大丰之年嘛,一石粮食不过是七钱银子,这一百万石粮食也不过价值七十万两,在场众人随便扫扫家里的犄角旮旯,这钱也就富余下来了。可是,最令人为难的是漕运,这运费若是全部加在一起,怕是远远超过米粮本身几倍,这些富商衡量再三,便有些犹豫了。

越起烟见所有人只是不作声,只是微微皱眉便省到了自己刚才的口误,又笑吟吟地开口道:“诸位叔伯,刚才是我失言了,从江南运粮到西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法子。听说今年四川也是大熟之年,不若各家选一个信得过的人,从四川直接买粮北上,如此一来,便可以省了漕运的那一笔开销。”

这句话一出,众人便都释然了,凡准曦第一个站起来符合,接着便是其他商贾牵头认捐,不到半个时辰,汇拢来的银钱就有足足一百万两。越起烟自然是心满意足,而秦西远也是同样高兴万分,看来,这个功劳一上奏,他承袭自父亲的子爵爵位又能水涨船高了。

第二十三章 加衔

如今已是豫丰十四年的年底,因此京城上下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这几年来,尽管朝廷在西北履有用兵,大仗小仗不下几十场,当对于远居京城繁华之地的百姓来说,这些都是极为遥远的事。与以往的战事不同,最近几年朝廷不仅没有加赋,反而在大灾之年免去了好几个省份的税赋,因此黎民百姓都是人人称道吾皇圣明。不过,这一头的百姓固然乐和了,户部尚书越千繁却是忙得头晕目眩。如今他是宫里没了靠山的人,为人处事也谨慎了许多,好在皇帝似乎还念着和已故珣宜贵妃的情分,待他倒是一如往昔。

这一日,越千繁和贺莫彬再次奉旨到了勤政殿,商议的也是西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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