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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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尔在他的回忆录《一战中的公海舰队》中写道：“转向西北是他一生中最冒险、最重要、也是最正确的决定，是出于对巴士海战那样‘T’字横头的恐惧而做出的一个本能决定。”
此时英国舰队还在向德国舰队猛烈开火，这次超过400门大口径舰炮的大合唱只持续了大约一刻钟，不断发射的火炮炮口和上百个烟囱喷出的浓烟，混合了海面上升腾起来的雾气，笼罩在了海面上，将交战双方暂时分隔开来。
不久，英国枪炮官们的报告开始含糊起来：
“‘贝乐洛丰’号，6点15分发现灰色可疑舰只，6点25分开火，无法确认战果……”；
“‘本鲍’号，6点29分向‘吕佐夫’号战列巡洋舰开火，距离10000码，无法确认战果……”；
“‘征服者’号，6点31分，距离12000码，向‘边境伯爵’号战列舰开火，对方快速消失……”；
“‘君王’号。6点33分，目标：右舷95度战列舰5艘，3艘‘国王’级，2艘‘凯撒’级，向带头的‘国王’号开火，第一发落在敌舰舰尾远处，第二发在敌舰后甲板附近跨射，目标消失。向‘凯撒’号开火，无法确认成果……”
“……”
随着夜幕的降临，杰利科非常无奈地发现，德国舰队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此时失去动力的德国巡洋舰“威斯巴登”号还浮在海面上。当德国战舰纷纷消失后，不少英国战列舰也转开炮口，完全无视这艘巡洋舰的存在。当一些英国炮手询问是否向它射击时，枪炮官们则高傲地回答“等请示了舰长再说”。在这些深受纳尔逊风格影响的绅士们看来，与相等的对手堂堂正正地打对手仗才是这场伟大海战的主题。此时，贝蒂和胡德的战列巡洋舰正在向希佩尔猛追，他们认定希佩尔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七艘英国战列巡洋舰对五艘德国战列巡洋舰紧紧追击，尽管德国战列巡洋舰已经遍体鳞伤，但都不是致命伤，只是激战了一天的德国水兵们正处于极度疲惫之中，但他们仍然在努力坚持着。这时冲在整个英国战列巡洋舰队最前面的“无敌”号追上了德国舰队，向“吕佐夫”号开火了，“无敌”号的后面紧跟着姊妹舰“不屈”号和“不挠”号。再后面是贝蒂的已经因为受损而航速减慢的战列巡洋舰队。“无敌”号在8000码的距离向德国战列巡洋舰开火，舰上的枪炮官在8分钟内观测到了3次命中。此时胡德少将在通话筒里大声喊叫起来：“干得好！就这样打下去！送他们下地狱！”
但胡德少将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6点31分，“德弗林格尔”号开始为她的姊妹舰出气了：“……我看到那片被隐藏的海平面出现一艘战舰，桅杆之间有两个烟囱，第三个烟囱在三角桅后方。”冯。汉斯少校记述道，“她的炮口正向这边转过来，我下令向她进行一轮齐射，于是继‘玛丽女王’号和‘防御’号之后，我们得以第三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火焰里包裹着一连串急速猛烈的爆炸，她的桅杆倒塌了。闪亮的碎片四处飞旋，她的舰体中部断裂开来，黑色的煤烟和白色的蒸汽从所有的地方冒出来，巨大的烟柱向空中升去，就象是裹尸布的颜色。我朝话筒大喊：‘敌舰爆炸！’掌声和欢呼如同雷鸣一般席卷了甲板上每个角落……”
排水量17250吨的“无敌”号战列巡洋舰在9000码的距离上被“德弗林格尔”号射出的炮弹击穿了主炮塔，引起了弹药库殉爆，步了“不倦”号和“玛丽女王”号的后尘，全舰1037名官兵最终只有6人生还。1914年9月1日下水的“德弗林格尔”号在这次海战中的表现堪称完美。
由于当时能见度过底，以至于英国第3战列巡洋舰中队末尾的“不屈”号居然没有意识到旗舰已经被击沉，当经过海面上依然矗立的两节巨大残骸时，不少英国水兵欢呼起来，认为那是一艘德国战舰，只有少数人注意到舰尾依稀写着“无敌”字样的舰名。英国的“獾”号驱逐舰也认为那是德国战舰，准备了武装警卫然后过去打捞“战俘”，这才发现救起来的是自己人！
到目前为止希佩尔的战列巡洋舰队可以说战果累累。鏖战至今，他的所有命令决定都是基于战术本能在第一时间做出的，决无一丝一毫的迟疑。希佩尔中将在日德兰海战中所表现出的指挥才能为双方将领所赞佩。在1934年，当他去世的时候，他的老对手贝蒂曾沉默半晌，然后说道：“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了不起的老水手。”
此时舍尔已经完全看不见自己的战列巡洋舰在哪里。几分钟后，德国公海舰队向西北方脱离了要命的“T”字头。在刚刚过去的战斗中，德国舰队取得了显赫的战果，而自身损失并不大，现在德国公海舰队当中只有希佩尔的战列巡洋舰队和巴恩克少将的第三战列舰队受了一定的损伤，其它各个战列舰队因为根本没有进入到英国军舰的射程之内，战斗力仍然保持完整。
18时38分，德国的战列巡洋舰也跟在主力舰队后面向西北方向撤退。此时德国战列巡洋舰的战斗力虽然受到了一定的削弱，但仍然不可小视。在同主力舰队会合之后，“德弗林格尔”号出了一点小麻烦，由于她的防鱼雷网已经被弹片撕破，正挂在舰尾上晃荡，随时可能缠住螺旋桨。因此不得不停车两分钟，水兵纷纷爬出来，在一位上尉的指挥下用斧子一顿乱砍，拆掉了这些废物。目前大型军舰上配备的这种几百吨重的防鱼雷网不仅影响航速，而且在实战中证明毫无作用。仅能在停泊时提供局部防护，而德国战舰很少有在外海停泊的机会，更为严重的是这些防鱼雷网常常威胁到螺旋桨。因此英国海军在开战前不久就从军舰上拆掉了这些东西，而德国海军是一直到日德兰之战才意识到这一点。
皇家海军情报部的肯尼士。迪瓦中将在事后这样评价道：“当舍尔决定转向西北方向时，英国舰队暂时拥有的优势就象纸牌搭的房子一样的塌了下来。”
此时的杰利科没有意识到德国舰队已经转向离开，并且无意中横切进了他的舰列尾部。
18时42分，当德国舰队消失之后，他和很多舰长一样认为那只是因为浓雾的阻隔。“铁公爵”号战列舰到现在为止只发射过9轮炮弹，根本不清楚是否击中了敌舰。又过了差不多20分钟，杰利科始终没有再发现德国军舰，他这才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最有可能的是德国人已经脱离了战场，打算“打道回府”了。
毕竟，在刚刚的战斗中，德国人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战果，而英国海军的表现却乏善可陈，如果老奸巨滑的舍尔见好就收的话，对英国人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此时的杰利科，是说什么也不能让舍尔就这么从自己的手中溜走的。
杰利科随即下令整个舰队向南方行驶，如果舍尔打算回家，他正好可以截断舍尔的归路，不过，出于“安全第一”的考虑，他不想让自己的大舰队在夜战中冒险，而是准备让驱逐舰先发起攻击。
巴士海战的“鱼雷之夜”，对杰利科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正在这时，远处的浓雾中突然闪过道道红光，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杰利科吃了一惊，他立刻举起了望远镜，向那个方向望去。
“是在我们的末尾。”一位参谋说道。
杰利科的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焦急地用目光搜寻着那里，可隔着厚重的浓雾，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那里若隐若现的红光瞬时大盛，紧接着便是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又发生了什么事？！”杰利科有些恼火的命令通讯官发信号询问爆炸附近的军舰。
很快，“马尔博罗”号战列舰发回了一个睛天霹雳般的消息：“‘阿金库尔’号遭到敌人炮击爆炸。”
杰利科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电文，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接连损失了三艘战列巡洋舰之后，英国海军又损失了一艘战列舰！
很快，“马尔博罗”号又发来了电报，“发现敌人舰队，同敌人交战中。”
“那就是说，他们跑到我们队伍的后面去了。”一位参谋担忧地对杰利科说道。
杰利科摇了摇头，此时的他还不能确定“阿金库尔”号遇到的是舍尔的主力，即使是舍尔和他的战列舰队击沉了“阿金库尔”号，他也不敢贸然的将大舰队投入到风险极大的夜战之中。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远处的炮声渐渐的稀落下来，但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让杰利科的心再一次缩紧。
“‘马尔博罗’号发来电报，她被鱼雷击中了舰首。”很快，一位通讯官面色苍白的匆匆跑来，对杰利科说道。
杰利科暗暗吃惊，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正在变成现实。
自从德国人发动潜艇战后，这种水下幽灵成了杰利科一想起来就心里发毛的劳什子，在他看来，刚刚“阿金库尔”号的沉没很可能就是德国潜艇的鱼雷攻击造成的，而并不一定是象“马尔博罗”号报告的那样遭到了炮击，现在“马尔博罗”号居然中了鱼雷，则说明那里很可能埋伏着德国人的潜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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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四十二）血火日德兰——夜战
象是要证实杰利科的担忧。很快，“英王乔治五世”号战列舰也发来了信号和电报，说发现了德国潜艇，此时“阿金库尔”号爆炸的地方炮声渐渐的变得稀落起来，杰利科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将主力舰队投入夜战当中。
尽管等于白白跑了一天，但此时的杰利科并没有气馁，因为目前英国舰队正堵在舍尔回家的路上。而在杰利科看来，舍尔无论如何是不会朝着西北方向前进的，因为那样将使他离家门口越来越远。
此时处在英国主力舰队最前方的贝蒂还在以25节的航速前进，搜索着西南方。18时55分，铁公爵命令用灯光信号询问“狮子”号：“你能看见德国战列舰吗？”
“没有。”“狮子”号简短地回答道。
战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从英国人手中溜走，后人在回顾当时的历史时认为，如果英国舰队能向西北方向做一下搜索，如果他们发现了德国舰队主力并进行鱼雷攻击，那么日德兰大海战的结果很可能是另一个样子。因为战争固然是实力的比拼，不过有时候运气也非常重要。
1928年舍尔去世，他在临终之前曾经欣慰地对家人说：“天意如此，让我抢先画完了这最重要的一笔，使我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没有留下一点遗憾，这可以让我安心的前往另一个世界了……”
舍尔到死也没有说出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转向西北”的原因。给后人在研究舍尔这个机动的时候带来了不小的困惑，但是后世的一些海军战史专家在经过仔细研究后认为，答案就在这个机动本身。
在那个“大舰巨炮”主宰海战战场的时代，由于“巴士海战”的巨大影响，后来的海战交战双方都极力抢占“T”字头，但在实际战斗中，由于交战双方的舰艇都处在剧烈变化的相对运动中，因此要实行这中“理想态势”是非常困难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双方都是以平行航线或者成一定角度的交叉航线进行交战。因此在一些海战术语当中，将敌我舰队航向相同或相近的交战态势称为“同航战”，将敌我舰队航向相反的交战态势称为“反航战”，在同航战中，有航向平行的“二”字型和航线交叉的“八”字型两种形式，在以“二”字型态势交战时，编队中各舰均能发挥舷侧火力，打击对应目标，从位置上看比较有利，如果以“八”字型态势交战，则情况就比较复杂了。由于己方编队的首舰和尾舰的距离是不相等的，当己方集中火力于特定的敌舰时，各舰的射击距离不同，在协调指挥上具有困难，因此并不是十分有利。
“反航战”与“同航战”相比，在发扬火力方面具有相同的情况，即航线平行，各舰均能发挥全部火力，而航线交叉。则各舰的射击距离也会有所不同。但是在“反航战”中，由于双方的编队在相反的方向上运动，因此彼此之间的方位变化非常快，射击要素的变化也比较快，对特定目标的有利态势射击可能因为相对运动而转瞬即逝，不便于形成持续有效的打击火力。因此，世界各国海军对敌我位置关系变化迅速的“反航战”，总的来说都是持否定态度的，在实战中尽量避免。
而当时的舍尔，恰恰是为了追求“反航战”的出现，才做出了这样的机动的。
因为当时的舍尔为了追求反航战的效果，同英国舰队以40节的相对航速高速交错而过，才避开了处于对方“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