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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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远镜里，“奥列格”号和“阿芙乐尔”号开始开火向。中国巡洋舰发起攻击，马卡洛夫很快看到，自己几个月的辛苦并没有白费，俄国水兵的炮术有了明显的提高，在他们被中国人打得火光四射的同时，他们射出的炮弹也击中了敌人。
“俄国人这回还‘出息’了。”林国祥挥手驱散从司令。塔舷窗飘进来的刺鼻硝烟，刚刚一枚俄国人射来的152毫米炮弹击中了“海归”号的右舷并爆炸，让“海归”号产生的剧烈的震动，好在损伤并不大。
就在这一时刻，。第五巡洋舰分队的五艘装甲巡洋舰赶上来并加入了战团。海面上到处是火光和水柱，以及滚滚的浓烟，伴随着激烈的炮声。
林国祥想要在俄国战列舰分队上来之前完成从尾部横切分割对方这两艘巡洋舰的动作，使之同本队舰列分离，因为这两艘俄国巡洋舰实际上正以最高航速向中国舰队前进，而马卡洛夫的“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最高航速不会超过17节，现在两支舰队的距离已经很接近了。当时中国巡洋舰队排成了两列，一侧是“海归”、“海天”、“海圻”、“海宁”、“海威”、“海菁”、“海晟”，另一侧是第五巡洋舰分队的五艘小型装甲巡洋舰“海陵”、“南平”、“南凯”、“广胜”、“武威”。林国祥很快发现自己的位置有些偏，无法切断对方后路，而就在这时，马卡洛夫的战列舰分队开始转向，跟在两艘俄国巡洋舰之后排成单列前进。与此同时，俄国驱逐舰分队则冲在了战列舰分队的前方。
林国祥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句，看样子马卡洛夫用兵果然有一手，并不是浪得虚名。
在林国祥的命令下，中国巡洋舰队也开始转向，凭借高速在海上机动，并不断的变换着方位，在保持和俄国战列舰一定距离的同时，向俄国巡洋舰和驱逐舰进行猛烈的攻击。
同中国巡洋舰队官兵们在弹雨中的镇定自若不同，而此时俄国战列舰上的枪炮官们开始大声咒骂着，在驱逐舰喷出的浓重油烟当中拼命的试图估测中国巡洋舰的距离。与此同时，俄国舰队转向前进，俄国战列舰开始将速度减到12节，因为俄国人的六艘战列舰（“太子”、“博罗季诺”、“苏沃洛夫公爵”、“沙皇亚历山大三世”、“鹰”、“光荣”）都属于法式“舷侧内倾”的设计，重心不稳，高速转向时容易翻倒，因此才这么小心翼翼的实行转向机动，而对速度较快的中国巡洋舰队来说，中国巡洋舰上的官兵们则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这些战列舰的意图。
林国祥记得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在最后向敌舰倾泻了一顿炮弹之后，他命令舰队掉头撤出战场，并开始呼叫第二分舰队，寻求第二分舰队的接应。
同样作为久经沙场的海军宿将，林国祥很了解马卡洛夫好斗的性格，并且也研究过马卡洛夫的关于海战方面的著作，他知道如果马卡洛夫认准了前进的方向，不管前方有没有陷阱，他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来的。
而此时在不远处保持巡航低速的龙旗大洋舰队第二分舰队，也已经接到了第三分舰队发来的无线电信号，第二分舰队在刘步蟾的率领下，开始加速前往战场，并将消息用无线电通报给了在高雄港的舰队指挥部。
为了保证各支舰队之间的通讯联络畅通，在孙纲的要求下，中国海军出动了大量的装备有无线电台的飞艇在天上巡逻，他们的主要任务虽然是侦察，但同时也承担着“空中通讯中继站”的任务。
由于无线电传送信号并不是完全可靠，为了确定敌舰队的方位，刘步蟾命令旗舰“永丰”号的通讯官继续和第三分舰队联络，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音。
而此时的林国祥，头一次在“海归”号巡洋舰的司令塔里破口大骂了起来。
看到中国巡洋舰队将要脱离战场，马卡洛夫下令自己的战列舰分队开火，瞬间，六艘俄国战列舰开始了凶猛的齐射，“他们的炮火很是猛烈，而且准确度也明显的提高了，”“海归”号上的中国炮手汪国成说道，“数不清的炮弹向我们飞来，在我们的身边落下，发出剧烈的爆炸，……你要知道，这当中有很多是战列舰主炮射出的305毫米的大炮弹，而我们都是装甲防护相对薄弱的巡洋舰，只要有一发炮弹击中我们，我们就全完了。”
幸运的是，俄国战列舰的主炮射出的炮弹没有一发击中目标，但152毫米的副炮射出的炮弹却有数发命中，这是马卡洛夫对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水兵进行的富有成果的训练所付出的努力得到的回报。
在俄国战列舰的猛烈炮火轰击中，灵巧的中国巡洋舰纷纷加大了马力，终于冲出了俄国舰队炮击的弹幕水墙，林国祥知道自己的巡洋舰队不可能同马卡洛夫的战列舰队正面对抗，因此才果断的决定撤出战斗。
但让林国祥感到恼火的是，俄国人的炮击还是给“海归”号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尤其是重要的无线电通讯系统被打坏了。
现在，自己想发布命令，只能通过旗舰用灯光和旗语信号传递给后面的“海天”号，再由“海天”号转发。
而这样一来，很容易造成指挥不灵以及信息传递的延误。
可现在对林国祥来说，在无线电台修复以前，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在林国祥的命令下，各舰很快将损失情况报了上来，由于躲避及时，在刚才的交战中，第三分舰队“海归”、“海宁”、“海威”、“海圻”四舰中弹，受损不重，第五巡洋舰分队的五艘装甲巡洋舰中，“海陵”和“广胜”两舰受创，其余三舰都和新的一样，毫发无伤。只是由于没有及时接收到转向撤离信号，后赶来的第六巡洋舰分队的“海容”、“海筹”、“海琛”三舰误闯进了俄国战列舰分队的火力圈中，遭到了可怕的炮击，三舰均被俄国人的152毫米炮击中多次，所幸不是要害，损伤不大，他们好容易才冲了出来，最后和本队会合到了一起。
通过对各舰报上来的战果分析，俄国舰队的两艘巡洋舰受到了猛烈的打击，但损伤情况并不清楚（也确定不了是否被击沉），俄国驱逐舰虽然也参加了战斗，但很快就跑了，应该也没有被击沉的。
在这次中俄两国主力舰队的前哨战中，双方都给了对方以全力的打击，但都没有取得象样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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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七十八）艰难的选择
看着远处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浓重的硝烟当中的中国巡洋舰队，马卡洛夫走出了司令塔，来到了“太子”号战列舰的舰桥上。
刚才短促而激烈的战斗对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水兵们来说，是一次真正的实战考验，相比较于能征惯战的中国水兵来说，俄国水兵的表现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比起从欧洲出发前，已经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最让马卡洛夫感到欣慰的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官兵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颓唐和悲观的情绪，在刚才的战斗中，对于海军优秀传统的崇敬之情使俄国水兵们一点一点的振作了起来，敢于同可怕的敌手进行面对面的较量，对马卡洛夫来说，这才是他需要的水兵。
尽管俄国水兵的战技还赶不上中国水兵，但他们现在已经能够自如的操纵他们的战舰去进行战斗了，象“奥列格”号巡洋舰和“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表现虽然不佳，但面对强敌他们并没有退缩，对他们来说，敢于同敌人战斗的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根据收集上来的信息，除了“奥列格”号和“阿芙乐尔”号中弹受损外，战列舰队并没有被敌人击中，“奥列格”号和“阿芙乐尔”号中弹后曾一度起火，但火势不大，在两舰水兵们的努力下大火最终被扑灭，在这次短暂的交火当中，约有三十余名俄国官兵阵亡，二十多人受伤。
中国巡洋舰分队的这次袭。击所造成的损失对马卡洛夫来说是微不足道的，马卡洛夫知道自己现在离目的地还有一定的路程，而且也被中国舰队发现了自己的位置，现在，通讯兵们已经监听到了中国巡洋舰队的无线电台正在不断的发出信号，很明显的是在向主力舰队报告第二太平洋舰队的位置！但对马卡洛夫来说，这其实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刘步蟾在“永丰”舰上收到了“海。天”号发来的无线电信号之后，面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刘步蟾和军官们围在了海图。前，两位军官根据收到的情报，将马卡洛夫舰队的位置和航向在海图上标示了出来。
“他们这一次是主力尽出，据‘海天’号报告，俄国舰队。的十三艘战列舰全部出动。”一位军官说道。
“他们……是想进攻珠江口！？”吴应科看着海图上的标示。方向，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一手‘攻敌之所必救’果然厉害。”刘步蟾点了点。头，命令道，“立刻通报舰队司令部，敌舰队主力正往珠江口方向而来，并告诉部长，我们现在就去和第三分舰队会合。”
吴应科和第一。巡洋舰分队司令刘冠雄对望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执行了刘步蟾的命令。
由于长年的默契配合，他们也都知道，这一会儿对方都在想些什么。
珠江口是中国海防的要地，也是“珠三角工业区”所在地，一旦遭到攻击，损失将不可估量。而珠江口虽然有程璧光的包括“定远”、“镇远”、“开远”等老铁甲舰在内的第四分舰队守卫，但面对马卡洛夫的强大战列舰编队，他们显然是抵挡不住的。
即使是他们这十三艘中国海军最强大的装甲巡洋舰和第三、四分舰队加在一起，想要消灭对方的战列舰编队，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刘步蟾的意思很明白，他们现在赶过去和第三分舰队会合后，将对俄国舰队发起进攻，最大程度的拖住敌俄国人战列舰队的脚步，阻止他们向珠江口进攻，并给第一分舰队的七艘主力战列舰和雷击舰队的到来争取时间。
在刘步蟾的命令下，“永丰”舰不断的发出信号，乘小船回到“海霖”号装甲巡洋舰上的刘冠雄看见“永丰”舰的舰桅上刘步蟾的将旗高高的飘扬，也下令在“海霖”号上升起自己的将旗。
在不远处的“海昌”号装甲巡洋舰上，海军少将邱宝仁的将旗也升了起来。
十三艘大型装甲巡洋舰在海上排好战斗队形，开始加速前进。
而在台湾高雄港的龙旗大洋舰队指挥部几经周折终于收到了前方的战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真是够狠毒的啊！”当收到了海上的消息之后，丁汝昌吃了一惊，“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去炮轰广东！”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了。”叶祖圭有些担心的说道，“也许这会儿刘子香他们已经和俄国人交上手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孙纲身上。
孙纲看了看海图上标示的敌我双方舰队的位置，又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孙纲抬起了头，目光扫视过周围的人们，缓缓说道，“立刻通知广东广西各海口，各炮台要塞全部进入紧急备战状态，两省所有海上航线全部停航，防止俄舰截击遭到损失，给第四舰队程司令去电，令其所部各舰加意严防俄舰攻击，俄舰大队若至，当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珠江口，舰在人在！舰亡人亡！所有海岸炮台也同样死守，所有官兵不得后退一步，无论何人，有敢弃守后退者，杀无赦！”
所有的人都被他眼中的寒意吓了一跳，军务部长从上任到现在，以今天的样子最为可怕。
军官们应声而去，叶祖圭看孙纲并没有命令自己率领第一分舰队出发，感觉有些奇怪，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孙纲，孙纲象是明白他的意思，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丁汝昌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愣，“敬茗，你是说咱们的战列舰队现在如果出动不是时候？”
“是，”孙纲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不能确定，俄国人是不是在出虚招。”
叶祖圭和丁汝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周围的参谋军官们也都纷纷点头。
现在俄国人是在向珠江口前进不假，但如果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进攻珠江口，而是有别的意图的话，现在出动战列舰队，等于正好步入了俄国人的圈套。
“部长说的有理，但这等于是在赌运气，”一位参谋军官说道，他看着孙纲转头望向自己，不自觉的缩下了后面的话。“如果珠江口真的是敌人的主攻地，我们却在这里坐视不救，恐怕……”
孙纲看着这个一头红发的参谋军官，想起来了他是谁，冲他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