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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卑鄙的圣人:曹操-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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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过誉了。”

“哈哈哈,贤弟谦让。”曹丕满面春风,“今相府正在用人之际,邺城已颁下《求贤令》,贤弟若是有意,我可在父亲面前打点一二,辟你到府中当个掾吏。那时凭贤弟之才,何愁报国无门?”

曹丕满以为他听了这话必定千恩万谢,哪知鲍勋却微微欠身道:“位少人众,仕者争进。在下立身行道唯求谨慎,不敢谋幸进之途。少陪了……”

一席话噎得这位大公子两眼发直,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心头暗骂——好轻狂的小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正无处撒火,只觉有人轻轻拉他衣袖:“公子……”

“陈大人。”曹丕回头一看,陈群正笑容可掬地站在身后。

当年陈群随父入京也曾在曹操麾下,后外放县令,转任侍御史。当初他在幕府为掾之时,曹操诸子尚幼,唯曹丕年龄最长,因而接触较多。莫看陈群今日忙里忙外,其实自曹丕进门他便注意上了,暗暗观察这位大公子的一言一行,早把方才的不快瞧个明白:“鲍叔业年少,又是不谙世事的书生,公子切莫挂心。来来来,这边请。”不由分说把曹丕拉到客位,扬手一招呼——呼呼啦啦涌来一群,皆是官绅子弟。

“久仰公子大名,幸会幸会!”

“还请公子代为拜谒丞相。”

“久闻‘千骑随风靡,万骑正龙骧’这诗句就是昔日公子所作,高才高才!”

“若公子不弃,小弟愿陪您多多盘桓。”

似鲍勋那般硬骨头的毕竟是少数,见了丞相公子谁不巴结?听着这班年轻人的奉承话,曹丕总算找回点儿面子,渐渐有了笑意。不多时开了宴席,陈群也不往别处去了,就势坐在曹丕身边。

荀家面子大人缘也好,朝中老臣几乎全到了。西首以昔日太尉杨彪居首,太常徐璆、宗正刘艾、大司农王邑、少府耿纪、中尉邢贞、司隶校尉钟繇、越骑校尉丁冲、骑都尉司马防、谏议大夫王朗、侍中华歆、尚书左仆射荣郃、尚书右丞潘勖等人纷纷列座,有说有笑——赴荀彧的宴可比赴曹家的会自在多了。唯有新任光禄勋蒯越、大鸿胪韩嵩无言独饮,他刚自荆州入朝为卿,许多人还不熟呢。大家相对举酒刚饮了一盏,就见荀恽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走了出来,端着酒挨桌敬。曹丕见他走来,连忙避席,还未张嘴说一句道喜的话,荀恽却抢先问道:“多谢多谢,三公子为何没来?”

曹丕听他张口就提曹植,打心眼里不痛快,只道:“他也要娶亲了,忙着哩。”

荀恽笑道:“甚好,还劳大公子替我问候。”说罢奔下一席了。

曹丕见他独问候曹植,竟与自己没半句寒暄,已是怒火中烧,又不好与新郎面子上过不去,只得自憋暗气。不过细想起来也觉诧异,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亲事,兄弟们都该来,为何偏偏只打发一个儿子来呢?正百思不得其解,忽见有个仆僮快步走上堂来,跪倒施礼:“启禀大人,现有卫尉卿马腾之子骑都尉马铁带人送来两挑贺礼。”

荀彧道:“快请马都尉进来。”

仆僮回道:“马都尉说他父亲有病不能亲来,他也要赶回去侍奉汤药,只把贺礼留下便要走。”

荀彧泰然处之:“贵客甚多不便出去寒暄,替我谢谢他,改日我父子登门道谢,由他去吧。”

在场之人都清楚,自从钟繇入京提起借道关中之事,马腾就“病”了,明显是心病。他入朝为卿颇多暧昧,既不甘心叫儿子交出兵权,又怕马超与韩遂串通举兵连累自己,实是左右为难。尤其段煨、韦端相继过世,朝里连个知近的朋友都没有了,都不知该找谁商量,干脆寻个借口闭门不出。

那仆役领命方去,又一个跑了进来:“御史大夫郗公到。”话音未落,郗虑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曹丕大为惊诧——这位郑玄高足、经学名士,似乎两年间老了十岁,须发皆已斑白,拐杖也拄上了,吞肩缩背步履蹒跚,总跟抬不起头来一样。

“令君,给您贺喜。”

荀彧一见此人又恨又怜,恨的是他上书弹劾害死孔融满门,怜的是他为曹操所迫,顶着个御史大夫的空衔,除了背黑锅,什么实权都没有。毕竟名义上是天下第二大官,面子上总得过得去,荀彧离位,率子侄一齐还礼:“郗公客套了,快请入席。”

郗虑左顾右盼,堂上众臣各说各的,无一人与他打招呼,连正眼看他的都少,无奈叹息道:“家中俗务繁忙,就不叨扰了,望令君见谅。”说罢拱拱手,畏畏缩缩去了,下台阶时还险些滑个跟斗。荀彧并未挽留,只是不住摇头。

“郗鸿豫为何此等模样?”曹丕不解。

陈群耳语道:“自从害死孔融就这样了,战战兢兢魂不守舍,满朝文武又不待见他……唉!鸿儒高徒满腹经纶,当年何等畅快的人啊!”

曹丕暗暗忖度:这里与邺城天壤之别,父亲在邺城一呼百诺,所有掾属官吏都恨不得踩着别人脑袋往前凑;可许都百官却一直以荀彧为翘楚,满口君臣之义,还做着父亲还政天子,献帝独断乾纲的大梦。如此泾渭分明,父亲还能容忍多久……

他还在思忖间,忽觉喧闹的喜堂霎时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注视着外面——董昭到了。曹丕这才想起,董昭本是同自己一起来的,却半天没露面,干什么去了?

董昭恭恭敬敬迈着四方步,目不斜视上堂,屈身作揖:“下官给令君道喜。”

荀彧绕过桌案伸手相搀:“公仁不必多礼……”

这两个人太多恩怨——董昭提议恢复九州之制,荀彧极力反对;董昭主张废除刘姓宗国,荀彧一再干预;董昭为曹操谋划罢黜三公、晋位丞相,荀彧抗争无效。荀彧并非一人,他代表着许都旧臣,代表着诸多颍川士人,董昭竟单枪匹马向他们发起挑战。可问题在于董昭身后站的是曹操,这还不够吗?

在场众人多视董昭为异类,都以怨愤的目光注视这个不速之客,喜堂上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陈群见风头不对,连忙打圆场:“董大人,请坐。”

董昭倒沉得住气,淡淡道:“我奉丞相之命前来,还有事面见天子,不便久留。就让在下敬令君一盏吧。”

“好。”荀彧招呼儿子捧两盏酒,二人接过轻轻一碰各自干了,举空盏相对。

“一滴不漏,令君好酒量。”

“公仁也不差嘛。”

“下官还要面圣,就此别过。”

“多多珍重……”

董昭作了个罗圈揖,缓缓而去。堂上之人兀自发愣,依旧默然无语。陈群望着董昭的背影似有所悟,突然举起酒来低声道:“本官向公子贺喜!”

曹丕笑道:“我又不是新郎,大人贺我作甚?”

“如果我没猜错,公子马上就要交好运了。”

“哦?”

陈群自顾自把酒喝了,喃喃道:“这些年丞相派董昭来往许都,何尝有一次空手而归?目下诸公子皆已加冠成婚,我看董昭送亲贺喜是假,恐怕受丞相之命为公子们谋官爵才是真!”

曹丕半信半疑,诧异地望着陈群,思量他这话是否可信;陈群也默默注视着曹丕,估量这位公子究竟有多大价值。晦气之人走远了,喜宴又恢复了喧闹,大家推杯换盏,唯有他们这席默默无言各怀心事。如此四目相对良久,两人竟不约而同笑了。

陈群不失时机道:“公子仁孝聪慧,下官若能与您共事于朝堂,该是何等幸事。”

曹丕连忙应承:“过誉了,今后还请长文兄多多照应。”

陈群欣然点头——称呼变了,朝廷的“陈大人”今后就是曹丕的“长文兄”了!

第三章 韩遂马超谋叛曹操

【西园筑台】

夏日天长,已过酉时天空依旧蔚蓝。微风徐来草木摇曳,池水清澈莲花映日,林间小鸟叽叽喳喳,与时而一鸣飞过的雁群交相呼应——这就是刚修好的邺城西苑,在玄武池的原址扩建改造而成,俨然是曹操的私家园林,规模却不亚于皇家苑囿。

当初挖玄武池是为了练水军,但在平静无波的水池中练出来的兵就是绣花枕头,有了赤壁之战的惨痛教训,可再不能华而不实地练兵了。留着玄武池也没意义,索性遍植荷花改为芙蓉①池,供邺城士人嬉戏观赏。此刻曹操正泛舟池上,一边观览景致,一边思考心事。女儿出嫁,曹植娶亲,这些琐碎之事都忙完了。董昭也不负所托,又从许都捧回诏书,上面说天子念曹操历年戡乱有功,决意再为他增加封邑。当然,这份诏书自然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一次失败并不能撼动他曹某人的位置,那些有所图谋的人趁早打消念头!但这还远远不够,曹操迫切需要一场胜仗帮他重建威信,他还有更深远的筹划……

曹丕、曹植,还有受邀游览西苑的几位掾吏都在池畔翘首等待。时辰不早了,还有许多差事没办,众人都候着曹操快快登岸。哪知丞相今天甚是有闲情逸致,竟逛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尽兴而回。小舟靠岸曹丕、曹植还没动手,董昭抢先一步凑过去,将曹操平平稳稳搀上来:“丞相觉得这园子如何?”

曹操又回首望了望:“西北角上水面宽阔,何不筑一座亭台?”

“好。”记室刘桢笑道,“方才大公子诗兴偶发,吟道‘双渠相灌溉,嘉木绕通川①’,倘若再有一座高台,凭楼远望岂不是更美?”他乃风雅文人,提到这等事就高兴。

董昭就坡下驴:“真真巧合,当初修玄武池时挖掘出一只铜雀,雕琢精美,似是上古之物。不如就以此雀置顶,修一座高台吧。”

“妙极妙极。”刘桢越发叫好,“古辞说长安城‘城西有双阙,上有双铜雀,一鸣五谷成,再鸣五谷熟’。此台象征五谷丰登万民安乐之意,乃是祥瑞。”

“嗯。”曹操瞥了儿子们一眼,“就交你们和卞秉去办吧。”

曹丕、曹植甚喜,两人想的一样——这可是展现才能的好机会!心头已然跃跃欲试,开始筹划样式了。一旁的掾属国渊却有些为难,拱手道:“在下有一事请奏丞相。”

“哦,怎么了?”

国渊低头奏道:“丞相平定冀州已五年,当初明发教令,凡冀州田地每亩租税只收四升,乃为安定黎民遏制土豪。不过这两年添了许多开销,破土动工日耗万金,再这么花下去恐怕连中军的粮饷都不能保障了。能不能……适当增赋?”他说话谨慎,所谓“添了许多开销”无非是赤壁战败对伤亡将领家眷的补偿,还有大修城池幕府之事。这都不甚光彩,也不好明言。

其实曹操心里有数,这两年花费是大了些,而关键还在于冀州的田赋太低。当初得袁氏之地,急于笼络人心才把赋税订为每亩四升,原以为北方稳固挥兵南征就可以平定江东,到时候再全面整顿赋税,孰料在长江之畔栽了这么个大跟头!昔日仲长统就曾谏言“减赋易,增赋难”,曹操急于求成根本听不进去。这下好了,钱不够只能增赋——崭新熠熠的城池刚建好,要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向百姓加赋,情何以堪?民间又会怎么议论呢?

曹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却也没抱怨什么,只道:“既然如此,跟朝廷商量一下,该加赋还是得加。”减赋的时候自作主张,增赋却打着朝廷的旗号,这是自己讨好让朝廷挨骂啊!

董昭已习惯看曹操颜色,见他神情有异,便说:“咱们逛了半日,天色已然不早,该回去了。”

曹操点头,带着大家回府,穿西院却不驻足,依旧鱼贯而过回到东院的听政堂,又见军师荀攸、主簿温恢、仓曹属高柔早在里面候着呢。公事未毕大家也不便散去,都在一旁垂手而立,温恢捧过份表章道:“按您的吩咐与几位记室大人拟好的,请过目。”

楚有江汉山川之险,后服先强,与秦争衡,荆州则其故地。刘镇南久用其民矣。身没之后,诸子鼎峙,虽终难全,犹可引日。青州刺史琮,心高志洁,智深虑广,轻荣重义,薄利厚德,蔑万里之业。忽三军之众,笃中正之体,敦令名之誉,上耀先君之遗尘,下图不朽之馀祚;鲍永之弃并州,窦融之离五郡,未足以喻也。虽封列侯一州之位,犹恨此宠未副其人;而比有笺求还州。监史虽尊,秩禄未优。今听所执,表琮为谏议大夫,参同军事。

这篇表章是晋位刘表之子刘琮的。当初荆州归降,荆州牧刘琮被置于青州刺史的虚职上,虽衣食无忧,但情同软禁。如今荆州大部分已失守,刘备“表奏”刘琮之兄刘琦为荆州牧,那位大公子当了没一年就死了,其中颇为蹊跷,但有传言说是沉溺酒色坏了身体。但不论如何,荆州的实际控制者是刘备,他迎娶孙权之妹,又占据了江南的长沙、桂阳、武陵、零陵四郡,手下有诸葛亮、伊籍等人替他招贤纳士,搞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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