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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荣誉之剑-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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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的神秘女人既然留下了钥匙,还专门写下信件,已经证明她知道将来必定有人会回来。除非她能未卜先知,否则即使是现代人也不可能计算这么精准,现代人知道的历史只是大方向,像这样的小细节根本无法预算。赵弄潮一边展开信件,一边怀疑着女人的身份。

信中的头一句就让赵弄潮惊骇不已,他瞪住双眼,久久读不下去。西庇阿只见到他吃惊,却不明白他怎么了,因为西庇阿永远不会知道,信中的第一句话里写着赵弄潮的名字。

这是写给他的信——赵弄潮无法相信。那个女人知道回来开门的人是他,所以留下这封信,打算告诉他某些事。赵弄潮捂住惊讶的嘴,逐行逐字地往下读。

西庇阿知道他已看懂了这些奇怪文字,不过却为赵弄潮担忧,因为赵弄潮的神情很不安,像是读到了亲人的噩耗。他想问上边写着什么,但是看赵弄潮的神色,还是决定不问了,至少现在不问。

“这就是结局吗?”赵弄潮或懊恼,或悲伤地大喊。

这是句中文。西庇阿只听到他喊出句听不懂的话,然后看见他悲愤地要将信揉成团,西庇阿急忙从他手中抢回了信,爱惜地展平,再也不给赵弄潮了。

第十九节 谁闻旧人哭

回想起从前赵弄潮似乎对自己家里的东西产生过兴趣,这加深了西庇阿的好奇,他很想知道信中内容,不过赵弄潮读了信后,心情很糟糕,所以他只好忍一忍,有机会再说这件事。

返回西西里的日期已经定下了,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他得多准备些婴儿用品。吩咐下去后,管家立刻动员了全庄园,收集到很多好东西供他挑选,西庇阿因此忙得很开心。

“鲁基乌斯,你说我带木马回去好呢,还是带这个球呢?”西庇阿一手托着一件玩具,难以取舍。

他的弟弟陪着他挑玩具已经不耐烦了,“两个都带走吧,哥哥!”

“不行啊!如果能都带走,我还会问你?行李已经太多了。”

“你喜欢哪一个?我要是挑中你不喜欢的,恐怕你会不高兴。”鲁基乌斯痛苦地眯了眯眼睛,睡意来得汹涌。

西庇阿很失望,这个弟弟连说出自己观点的勇气都没有。“你去睡吧!我也该休息了。”他放下玩具,打发鲁基乌斯出门。然后他也出了门,走回自己卧室。

深夜的花园里只有小虫在鸣叫,西庇阿深吸了口夜晚的冷气,寒意驱散了他脑中的睡意。今天收到了阿米利娅写来的家信,虽是很普通的家常话,可也让他心情愉悦,总之一整天都在兴奋中,恐怕会失眠了。

花园角落里有白影晃动,西庇阿看见了,吃了一惊。不过他不信幽灵鬼怪之类的传说,庄园里也不曾有过类似故事,于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月光下,白影渐渐清晰。

看清了那道影子,让他放心了,果然不可能有幽灵,那只是个穿白裙的女人。西庇阿扶着廊住偷窥,他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从背影看,她很年轻,月光照着她的黑发,使发丝闪闪生辉,根据头发想象她的容颜,应该很美丽。西庇阿有些情不自禁了,想要上前打招呼,不过又想,深夜突然现出会吓着姑娘,最终决定还是偷偷看清她的容貌,明天再将她找出来。

他等着佳人转身,可这个女人在角落里一直坐着,并时不时地颤抖身体,发出细微声响。西庇阿仔细听,她竟然在哭泣,这让他好奇。她遇上困难了吗?如果是这样,一般性质的难题他可以帮忙解决。

“你为什么悲伤?”他主上前,轻轻问。

女孩被吓了一跳,惊得站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头望。

她果然很漂亮,除了脸颊上的刀疤。西庇阿一面感叹自己眼光不错,一面惋惜佳人的缺陷。

女孩看到他,却更显惊讶。“少爷?你怎么……”

“我听见你的哭声,所以过来了。你怎么了?有困难吗?或是欺负了你?”

“不,没有,少爷。”女孩边说,边捂住脸。

“你明明就在哭。管家打你了吗?还是有要逼迫你做不愿做的事?尽管告诉我。”

“不,没有。我是在高兴。”

“高兴?”西庇阿不信,“为什么事高兴?”

“少爷要做父亲了,我很高兴,兴奋得掉眼泪了。”女孩捂着脸说。

西庇阿的确为这件事高兴,他也很愿意见到家里的奴仆为这件事高兴,不过女孩的行为绝对不像是出于喜悦。“你说谎!”他揭穿她的谎言,“在我面前说谎是没有用的!你根本没有一点儿喜悦,我反而从你的哭声中听到了悲伤,甚至还有怨气。说吧,你为什么而哭?”

少女愣住了。不多时,才抹干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西庇阿以为自己语气太重,吓着了她,立刻软语安慰。

“谢谢你,少爷。我这么丑,你还对我这么好。”姑娘擦着泪水,露出笑意,“少爷,没有人欺负我,我是在为别人而哭。”

“为谁?”

“科尼利娅夫人。”

这个名字让西庇阿心中一震,“为什么呢?”他问。

“科尼利娅夫人一直以来想与少爷许多孩子,她最大的心愿现在被别的女人得到了,而她自己再没有这种机会。想到夫人冤死在遥远的异国……”少女突然止住了话,盯住西庇阿。

西庇阿安慰她,“没什么,我不生气。冤死是吗?确实很冤……你与科尼利娅很熟吗?”

“我曾经是她的侍女。”少女回答。

“是吗?为什么到这里来了?还有你的脸……”西庇阿不禁感到奇怪,科尼利娅死后,她的侍女大多留在阿米利娅身边,而不愿留下的也给了她们自由,让她们嫁人了。

女孩抚摸着脸上的疤痕,说:“以前少爷无意中对我笑了一次,结果我便受到惩罚,送到这里来做苦工。”

“科尼利娅居然这样对你?”西庇阿皱紧了眉,“她只会干这种龌龊的事!如果她能够宽容些,能有一点美德,也不会有后来的下场!”

“不!不是夫人!”少女向西庇阿惊喊,“你误会夫人了!虽然的确是夫人下令毁了我的脸,可事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是怎么回事?还有别人 ?'…3uww'”

少女想说什么,开了口,一个名字即将呼出,但她又收回了声音。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科尼利娅夫人是个单纯的人,她一心只想得到你的爱,有时候行为很偏激,但少爷你应该谅解她,因为她太单纯了,根本不懂计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你挽回。”

西庇阿向着她微笑,“你真善良,受了害,还为她说话。”

“不,少爷!”少女在西庇阿身旁跪下,“我并不善良,我以前帮着夫人做过许多错事,也害过无辜的女孩。我变成现在的模样,是那些女孩的冤魂指引复仇女神找到了我,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我心中的仍然有怨恨。我恨真正的凶手没有得到惩罚,反而越过越好!”

“真正的凶手?怎么回事?”西庇阿听不明白,或许这里边有隐情,更或许真如他怀疑的那样,科尼利娅的死亡背后,还有个他不曾见到的人。“那个人是谁?所有的事都不是科尼利娅一个人做的?对不对?还有谁?”

科尼利娅的单纯,西庇阿怎么会不了解?只是她令人厌恶的行为让他不愿深想事件背后的真相。别的不用提,仅西班牙的那次泄密事件,凭科尼利娅的单纯头脑绝对想不出,更不要说盗取机密地图了。她为别人背了罪。

“你应该想得到的,少爷。”少女拉着他的衣角哭诉,“我不能告诉你,而且你不会相信是那个人,即使相信了,也不能惩罚凶手。如果凶手不能立刻得到惩罚,我很快就会没命。”

“我会保护你,我发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不……少爷,以你的智慧能想到的,现在想不到,是因为你不愿去怀疑她。等到有一天,少爷你真正起了怀疑,可以来找我,如果那时我还在这儿……”少女说着,站起来跑开了。

“等等!给我说清楚!”西庇阿追上去,但女孩拐了弯,却不见了身影。他停步在走廊尽头,左右张望无人的庭院,只有小虫在叫。

第二天,西庇阿召来管家,他要找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少女。管家很快找到了这个女孩,但女孩死活不愿再见西庇阿,她说西庇阿是在逼她去死。与其惨死,还不如在这之前自行了断。于是西庇阿不敢再强求她,吩咐管家,一定要让这个女孩活着。

第二十节 复职

从庄园出发,赶往南方港口,只用了几天,因为都是年轻男人,速度很快。南意大利到处流传着汉尼拔的故事,他们听了许多,西庇阿非常高兴,也非常喜欢这些故事,甚至幻想着与汉尼拔会上一面。不过他没这种运气,连汉尼拔手下的士兵也没碰着,队伍中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愿遇上汉尼拔。

旅程非常顺利,快上船时,收到了罗马送来的急信,元老院的舆论已经开始转向了,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西庇阿很高兴,费边去逝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他预感到在西西里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催促起来水手快点工作,早日送他南行。

费边的死迅传到了迦太基,大多数迦太基人为此高兴,因为一个难缠的对手消失了。许多人将费边看作阻碍他们走向胜利的泥沼,总是拌住他们的双脚,现在他死了,前进的步伐一定会变得有力而坚挺。

王玉婷在海边推了座沙堡,她很无聊,无聊的时候就会到海边欣赏海景,听说了费边的死讯,起初她也高兴了阵,但后来却不觉得这是好事了。费边一死,西庇阿自由了,她望着大海叹了口气,没了死气沉沉的费边,地中海又将热闹起来。与革命小将一个类型的西庇阿现在恐怕最高兴吧?让她闷闷不乐的是,迦太基人居然跟着瞎高兴,他们难道没看出来温和派的费边一直压制着那个革命小将吗?现在革命小将要造反了,他会先造罗马的反,然后是整个地中海世界。王玉婷想,她是不是也该造一下反?每天无所事事地吃睡,人快发霉了,但是她没有西庇阿那样的本钱,她现在连迦太基城都不敢进入。怎么也要想个计策,王玉婷推平沙堡。

她决定给汉诺写信,可连写了七、八封最终都被自己撕了。她怎么能去求那个老头儿呢?太被动了。应该让议会主动请她出山,这样才能讨价还价。什么样的情况能让议会主动?只有西庇阿登上阿非利加的土地,议员们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她开什么价,他们都会答应。不过等到那时就太晚了,什么也来不及准备,打了败仗,议会又将要她的命。

“小姐,我来了。”德尔非推开门,进到了屋中。每隔几天,德尔非便会来探望她,同时她也通过德尔非了解议会的近况。

看见满地纸草碎片,德尔非惊讶地问:“小姐在写信?”

“是,给汉诺那老头子写点东西。”

“写什么?”

“费边死了,我该说点什么,不能让人以为我消失了吧?”王玉婷烦闷地说。

聪明的德尔非立刻会了意,“小姐想复出了?我可以为你探听一下汉诺议长的态度,然后你再作决定也不迟。”

王玉婷盯住他,愣了一眼。以德尔非现在的工作,要做这种事是很容易的。她突然怀疑起汉诺雇佣德尔非的用意,什么忘年之交、老年孤独,都是借口,真实的意图恐怕是为了在她与议会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这样细想起来,许多怪现象都可以解释了,在撤消她的职务后,议会宣布了她的若干罪状,却未见逮捕她,她住在小村庄里,身边连个卫兵也没有,要抓她还不容易?王玉婷不禁惊喜,原来议会一直没有忘记她,但他们的内部斗争也太复杂了,一会撤她的职,一会又要留住她。

“议会现在是什么态度?他们对西庇阿有警觉吗?”她问。

“费边死后,对西庇阿起疑的人越来越多,因为罗马一直没有召回这位执政官居,而他所在的西西里是南下迦太基的前沿。没有费边,好战的西庇阿一定会得意猖狂,就连汉诺议长这样的保守派人士也提防他了。”德尔非愉快地说,“小姐如果愿意复出,时机就要到了,那天汉诺议长对我感叹,汉尼拔在意大利,吉斯科去了努米底亚,马戈怎么也不肯回来,留在迦太基的将领都是废物。”

“他是故意告诉你这些话的。”王玉婷得意地笑道。德尔非不懂怎么回事。王玉婷沾沾自喜地说:“那个老家伙想我了。他知道你会将他的话告诉我,借你给我传话。”

“原来是这样。”德尔非万分惊喜,“这么说汉诺议长也是赞成小姐复出的了?太好了,小姐很快就是复职!”

王玉婷却连连摇头,不显乐观,“还不是时候。他没有明说,可能因为火侯未到。”差什么火侯,王玉婷也在想。她猛拍了下桌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早按我的计划进攻西西里就不好了!再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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