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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嫡女,谋嫁天下-第52章

小说: 嫡女,谋嫁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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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奴足下轻点,连带着禾晏一起跃上马背,他正欲策马离去,听禾晏咬着牙道:“大人中了毒,需服药抑制毒发,他的药在我身上,我必须要给他送回去!”
    忠奴夹紧马腹的双腿微微松开,他想起那日他在顾辞房内扶住他时他的异常,想起那晚在桥下他昏倒的时候……他曾问过,顾辞却绝口不提。
    禾晏还怕他不信,扭头朝他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真是他的人,你就该明白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你失职!”
    忠奴的眼底分明已有动摇,他的命是大人给的,这辈子他都发誓要效忠他。
    若没有顾辞,他这余生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禾晏听他不说话,再欲开口,却见他调转了马头,大喝一声朝沧州的方向赶去。
    …………
    已入了深秋,天气是越发地冷了。
    御书房里置满了暖炉,容祁却仍能感觉到之间的凉意。
    半个时辰前他召集朝中将领安排京城兵力部署的事,一切已安排妥当,送往边关的急件也已在路上。
    只是容祁紧蹙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
    他以为让顾辞带走禾晏是为了她好,却不想如今看来未必比京中安全。
    他却是皇上,无法为她离京。
    外头有脚步声靠近,接着门开了又关,简沅的声音传来:“皇上找臣吗?”
    他回身点点头,低声道:“你去一趟沧州,把禾晏……”他一顿,又缄口了,眼下看来虽然京城比沧州安全,但日后如何,他不敢说。
    简沅不解道:“皇上想让阿远做什么?”
    容祁认真一想,还是觉得算了。
    别说简沅不情不愿地去,就算去了,她对禾晏也未必能做到对他这般。
    “皇上。”外头传来周富的声音,“边关有东西送来。”
    容祁抬眸瞧去,周富进来时手中小心翼翼地捧了个锦盒,简沅也忍不住皱眉。
    这些年晋王往京城送的只有来往信件,何时还送过东西了?
    容祁接过打开,里头是一个瓷瓶,边上搁着一张字条。
    上头只四个字:每日一次。
    是晋王的笔迹。
    简沅已打开了瓷瓶闻了闻,她惊讶道:“皇上,是调理身体的药!绝好的药!”
    她早听闻晋王离京之时皇上将宫中最好的太医指给了晋王,这药若要配出来,除却找齐珍贵药材外,还必得摒弃杂念,静心苦熬无数日夜。
    她欣喜看向容祁道:“王爷对皇上用心良苦,日月可鉴!”
    容祁将字条紧握在掌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五年冷淡书信,终是有一次不再是谆谆教导之言。
    虽只是吝啬四字,却抵过千言万语。
    “周富,收起来。”他的话语清浅,早已难掩笑意。
    周富忙笑着点头道:“是,奴才这便收起来送去皇上寝殿!”这次,周富捧着锦盒更是小心翼翼。
    简沅这才又想起来,回头道:“皇上还没说要阿远来做什么?”
    容祁笑了笑,摇头道:“没事了,你先回去。”
    只因,他想到了另一个比简沅更合适的人选。
    …………
    谢琅已见容礼在府上转了好几圈了,容礼终是忍不住问谢琅:“禾晏呢?”
    谢琅淡声道:“回京了。”
    “回京了?”容礼错愕万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就今早。”顾辞从房内出来,瞧见容礼便笑着道,“她原本是想跟侯爷道别的,谁知听说侯爷还没醒。”
    “她真的离开沧州了?”
    “当真,这事本相没必要骗你。”
    容礼皱眉,只站片刻,倒是也没问禾晏为何回京便转身离去。
    谢琅行至顾辞身侧,取出一物递给他道:“事出紧急,大人还是带一瓶药在身上。”
    他点头纳入怀中。
    初幕已降临,天际霞彩似火,风影中含一丝湿意。
    申时,侍卫回禀,昌王、魏王封地余粮被焚,尧王的人与对方交手,余粮部分被毁。
    定王脸色铁青示意侍卫退下,起身朝顾辞道:“此事蹊跷,丞相还是先回京吧。”
    顾辞点头,从书房出来,谢琅便低声道:“定王让大人回京不过是怕大人在沧州出事不好撇清关系。”
    顾辞略一笑,他即便有心想回京,怕是回京之路已是荆棘丛生。
    二人才行至房门口,忽然有侍卫入内道:“大人,外头有人自称是云记的人,说有书信交予大人!”
    云和?
    顾辞回身接过书信打开,他看完,脸色更是难看。
    谢琅不觉问:“大人,是云公子的信?”
    顾辞从房前离开,一路朝外头走去,一面道:“不是他,是云记在沧州的总管事徐长兴写的信。”他一顿,话语更沉,“云记运粮队伍遭人堵截,他们拿下了其中一人,是以徐长兴约本相城外一见。”
    谢琅讶然道:“为何约见大人?”
    顾辞将信件收入袖中,略一笑道:“大约是因为本相在青州之时曾至云府拜访过吧。”
    门外早已备好马驹,谢琅回头看一眼道:“要通知定王吗?”
    “暂不必。”顾辞翻身上马,倘若徐长兴找他还有别的事,那就不方便让定王跟着去了。他调转马头,道,“除了谢琅你们都不必跟了。”
    谢琅快速上马追上去:“大人确定是云记的人?”
    顾辞轻喝一声“驾”,策马离去,是云记的人没错,此信必是先给云和过目以后再送来的,底下的印鉴明明白白便是云和私章。
    他的私章从来都是随身带着,况且他不曾来沧州,不可能会有人冒充。而且这私章昔日雕刻时工匠便藏了玄机在里头,乍一眼瞧不出来,摸上去才有手感“云”浮“和”平。
    所以绝无可能作假。
    …………
    因沧州事端多发,是以城门早已落锁。
    守城的侍卫见顾辞亮出令牌,这才忙打开城门放行。
    天色已暗,出了沧州城,放眼望去一片漆黑。谢琅下意识地握紧了马缰绳,心下总有不好预感。
    夜幕中,他忍不住道:“既是沧州的总管事要见面,为何不在城内?大人当心有诈。”
    顾辞略微蹙眉,云记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自然明白徐长兴为何选择城外相见。
    或许除了徐长兴,云记还来了其他人。
    趁着夜幕,二人策马进了城郊林子里。
    又行一段路,借着幽暗月光,顾辞瞧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他徐徐放慢了速度,开口道:“徐管事。”
    面前之人并无回应。
    谢琅见顾辞要上前,他忙翻身下马拦住他道:“属下去看看。”他的拇指悄悄推住剑鞘,缓缓朝面前之人靠近。
    “徐管事?”谢琅的手才伸过去触及面前之人的肩膀,只听“砰”的一声,徐长兴直直地倒了下去。谢琅震惊回身,飞快拉住顾辞的马缰绳,沉声道,“大人小心!”
    黑暗中,有箭矢急速飞来,谢琅极快出剑将箭矢对半砍断。
    又一箭射中顾辞胯下马驹,他整个人跌下来,幸得谢琅运气将他撑住。谢琅音色凝重道:“云记根本没出事,这是个陷阱!”
    顾辞落地,警觉地环顾四周。
    终闻得一人笑道:“云记的粮的确被劫了,就是我们做的。若不是顾大人同云记颇有渊源,想来今日也不会来赴约,更不可能只带一个侍卫便前来!”
    谢琅震惊侧目,夜色中看不清顾辞脸色,只闻得那呼吸声渐沉。
    他的确是担心有人知晓他同云记走得太近才尽量不多带人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晓他与云和的关系!
    “大人先走!”谢琅推力将他送上马背,剑鞘狠狠击打在马臀,马驹快速朝前冲去。
    有箭矢擦着耳边飞过,顾辞回头看去,谢琅已被人围住暂时脱身不了。虽早已有觉悟这一次是回不了京了,只是顾辞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借云和名义把他骗出来。
    果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马驹尚未逃出林子,顾辞就让人一脚从马背上踢了下来,他几个翻滚起身。如今功夫尽失,他是继续逃命,还是留下任人宰割?
    面前几道黑影围过来,他听得长剑出鞘的声音,接着见一人径直上前来,锋利剑刃染着微弱月光,映出来人阴冷笑容:“早听闻丞相大人文成武就,今日有幸与大人切磋,还请大人赐教!”
    他的话音刚落,顾辞见眼前突然被掷来一物,他本能接住,竟是沉甸甸一柄剑!
    面前寒光一闪,来人一剑朝顾辞次来,他提剑躲开,剑尖锋利地刺破树皮。
    那人冷笑道:“大梁想大人死的人可不止我们,我已给大人佩剑,不算辱没江湖义气,大人还不出剑?”
    顾辞不觉自嘲一笑,他一身内力全无,叫他如何出剑?
    这人虽来杀他,也的确有那么一点磊落,只可惜如今的顾辞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谈何过招?
    …………
    忠奴带着禾晏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天色已经全黑,禾晏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半遮住月亮,晦暗不明的感觉令她心中十分不安。
    马驹快至沧州城门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禾晏与忠奴双双震惊望去。
    马驹似受了惊,急速朝他们的反方向狂奔而去,在经过禾晏身边时,她见上面的马鞍似乎有点眼熟。
    再一想,她的脸色大变:“那是谢姑娘的马!”
    忠奴脱口:“谁?”
    “谢琅!大人身边的谢侍卫!”禾晏急急说道,整颗心已颤抖起来。
    忠奴的脸色大变,忙加快了速度超前而去。
    …………
    顾辞握紧手中长剑,勉力强行提气,心口剧痛骤然袭来,他极力稳住身形伸手将药瓶取出。
    面前之人突然朝他出手,他勉强侧身避过,那一掌打落他手中药瓶,他踉跄往后退几步,脊背抵在硬冷树干上。
    眼下已是最坏境地。
    谢琅无法抽身过来,他不能动武,余毒发作,还将药丢了。
    他曾设想过很多以后的下场,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凄凉。喉头一甜,他低头吐出一口血,手中长剑再握不住,直直落在地上。
    剑锋直指他刺过来,他已无力躲开。
    “大人!”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的一声,谢琅突破重围过来将他拉开。他一手捂着胸口无力站立,周围血腥气刺鼻,顾辞心知谢琅身上已有不少伤口。
    “大人!”谢琅又叫他一声,“伤了哪里?”
    他不答,半侧身子倚在谢琅身上,这一次来沧州总是要死的,大约今日此处便是他葬身之地。
    幸好,禾晏走了,幸好。
    他艰涩一笑,突然紧拽了谢琅的衣襟道:“你告诉皇上,我顾辞从未背叛过他。”
    谢琅一惊,闻得他嘘声笑道:“你真当本相不知你是皇上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第一百零六章 谋嫁天下(26)
   更新时间:2014…11…1 8:34:50 本章字数:10739

    谢琅握住长剑的手指本能地收紧,他知他是皇上的人?何时知道的,怎么知道的?一连串的问题从脑子里蹦出来,身侧之人低咳一声,粘稠液体自唇边流淌下来。
    谢琅沉了声:“药呢?”
    胸口的剧痛已令顾辞有些神志不清,他只摇了摇头,谢琅早已猜到定时在方才打斗中掉了。他忙伸手入怀欲取出他身上的药,却不想对面的人突然朝他们袭来瑚。
    谢琅大骇,只能一手将顾辞拉至身后护住,另一手对敌,便是再无可能帮顾辞取药了。
    一片刀光剑影中,谢琅闻得身后之人微弱且清晰的声音:“突围。”
    谢琅讶然,他明知自己走不了,所以要他先走。
    咬牙刺穿眼前一人的胸膛,谢琅却迟迟不肯收剑。他的确奉皇上之命在顾辞身边监视,但这么多年,他是否对皇上忠心他全看在眼里。
    除了……
    谢琅一晃神,一侧有羽箭射来,他惊觉回神挥剑将箭矢砍断,面前有人大喝一声朝他一掌劈开铄。
    他顾念身后顾辞,只得咬牙对来人对上一掌。顾辞只觉得眼前之人骤然往后退来,他整个人被撞至身后树干。
    谢琅咬牙站稳了身姿再伸手往后,却是再扶不住他。
    顺着树干,顾辞的身体徐徐滑下去。
    …………
    禾晏和忠奴才进了林子便听得远处的打斗声,接着听得谢琅急急叫了声“大人”,禾晏吓得心都揪起来。
    忠奴一掌拍在马鞍上,借力腾空跃起,那一瞬间,禾晏只觉得手中一沉,眼前黑衣人离去时只丢下一句:“别过来!”
    禾晏再看,忠奴早已不见人影,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她握了握,原来他留了把匕首给她。
    前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禾晏心急如焚,回想起方才谢琅叫顾辞的声音她哪里还坐得住?
    双腿一夹马腹,朝前赶去。
    …………
    谢琅转身去扶顾辞的瞬间便被横刺过来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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