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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三少奶奶-第70章

小说: 三少奶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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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端来给你服用。”

祁连城点点头,如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已病了一天,秦雅韵却瞧都没有来瞧一眼,只是让芷儿过来问候一句,生疏地甚至都不像是一家人,他这次,是真的死心绝望了!

才说着,彩儿揭帘而入,手里端了一碗褐色的药汁来。

菲儿忙起身接过,走到祁连城的床边,要喂他服药。

祁连城像是想到了什么,阻止了她的动作,“你刚刚说,这是滋补身体,治疗体虚的?”

菲儿点点头,“葛郎中说,这算是补品,不是药,但是由于有草药在里面调配,所以颜色深了点,爷,你莫不是怕苦吧?”

祁连城笑笑,“为夫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是怕苦呢?只不过,你才流产不久,身子还虚,为夫是想,既然是补品,你也一并喝点吧。”

“这……这可是葛郎中给爷开的呢。”

祁连城坐起身,径自舀了一勺,送到菲儿的唇边,“你先喝,为夫喝你刺下的。”

“贱妾……”

菲儿还不及拒绝,那勺药已抵在她的下唇边,她不得已长了口,就这样被半强迫的喂了有三分之一的药汁下去。

菲儿看看那碗补药被自己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任是祁连城再怎样喂她,也不喝了,“爷,你再这样,贱妾这就抠着喉咙,将刚刚喝下的补药全都吐出来!”

祁连城听了,不由失笑,“你呀,胆子也变大了,竟然敢威胁起为夫来了。”

嘴上这么说,却也真的不再逼她,而是拿过她手里的药碗,不想,他才要送至嘴边,就见菲儿抚额晃了晃。

“菲儿?”

祁连城赶忙放下药碗,扶住菲儿的身子,就见自己的这个可人小妾,竟然蹙紧眉头,手指不停地探按太阳穴的位置。

“菲儿,你怎么了,说话!”

菲儿凝眉,呻吟了声,“疼,妾身的头好疼!”

祁连城急了,抱着她的娇躯抬头就问丫鬟彩儿,“怎么会这样?葛郎中呢,葛……”

话未说完,“呕——”就见菲儿一个干呕,竟呕出一丝血出来!

脑中灵光一闪,祁连城似乎知道问题何在,他看了看那被他搁在一边的汤药碗,突然拿起,往地上一掉。

“咣当——”

药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丫鬟彩儿也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

祁连城横眉一竖’指着彩儿叱道,“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葛郎中给你开的药方么?你是按药方煎的药么?”

彩儿吓得全身战战兢兢,不停磕头,“回二少爷,奴婢确实是按葛郎中的方子拿药、煎药,奴婢不敢说谎!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药里动手脚啊。”

祁连城拥着看上去几欲昏厥的菲儿,猛地又想起那日莫梓旭说,秦雅韵的流产,是因为葛郎中开的药中,有麝香的成分,如今,他的药似乎也出了问题,难道是葛郎中?

不,也不对,葛郎中是府里呆了二十年的老郎中,犯不着害他的,更何况,他果真出了问题,岂不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葛郎中?没人会这么傻的吧。

看这菲儿苍白的脸色,祁连城后怕了,如果这碗药是被他一口喝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口气上不了,再无法于祈府安身。想到此,他咬咬牙,想着自己这个少爷确实做得太过没有出息,如今那要害他之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犯到他的头上!心里越想越是气愤,扫了眼还在跪着的彩儿,“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叫郎中!……等等,不要叫葛郎中,去找那个上次给三少奶奶看病的陈郎中,就是葛郎中医馆对面的那家!”

这一次,算是人证物证俱在,那所谓的补药里,被陈郎中查出,有种西域的毒药存在,而且,剂量不小!

至于菲儿喝了那药,因为量大,所以反应激烈了点,不过无碍,只要从此停药,喝两服泻药打一打,调养几天变好。

陈郎中说,那药最危险的地方,不在于要人性命,而是夺人心智,用久了,极有可能成为痴傻之人,而且,短期内,不能致死。

祁二少这次算是抓到了葛郎中的把柄了,也不顾自己是高烧未退之人,浩浩荡荡地派人把葛郎中带回了祈府,并且在陈郎中的指导下,在葛郎中的医馆好一通搜索,只可惜,最终却并未在药馆找到那西域药物。

祈府里,正厅中,由于这起害人事故是直接害到祁家子嗣祁连城的身上,加上之前秦雅韵的流产也是一个疑点,所以此次事件极为正式,祈老爷亲自在厅内审讯。

厅内站满了人,甚至才恢复身子的莫梓旭也来听审。

正厅中葛郎中镇定地站在那里,虽谦恭的垂着头,可是表情却没有半点恐惧。

“葛大夫,老夫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下毒药害我子孙?”

葛郎中抬眸看了看居于正位的祈老爷,矢口否认,就见他拿着药方,双手递出,“老夫绝没做过这样的事,医者父母心,我救人都来不及,怎会害人?这是我给二少爷开得方子,抓药的是我身边的这个男弟子,你们且问问她,可有错抓了药!”

言外之意,就算是有下毒的事情发生,那也不是他开方人的问题,而是那个男弟子的问题。

男弟子低着头,面色略显苍白,不知道是怯场紧张,还是因为心里害怕。

其实,看到这里,莫梓旭就有些明白了,如果说四少爷、二少爷被人下毒是事实,不管是长期的,还是一次性致命的,都是一出流水作业。

祁家有个幕后主使,葛郎中中间推进,那个男弟子则亲手操作。

可是,那个幕后主使又会是谁呢?如果说从利益考虑,莫梓旭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大夫人,因为大夫人有动机害死二少奶奶的孩子,可惜,又不敢确认。

就见那男弟子在自己师傅的询问下,点了点头,“祈老爷,小的确实是按着我师缚的方子抓药,绝不会错的,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想问下煎药的彩儿姑娘,你煎药的时候,当真没有离开过?当真没有别的人在场?”

矛头从医馆里的人,转到了祈府内部。

那彩儿一听是自己青任,忙得跪下,连连磕了几个头,“奴婢确实没离开过,奴婢一直……”说着说着,她突然自己就禁了声,脸上露出某种恐慌,而后,带着一种果决地抬起脸,看向正座上的祈老爷,“奴婢想起来了,如今照顾菊姨太……呃……就是偏院那个,那个照顾她的李嬷嬷曾到了奴婢煎药的地方,说是菊……口干,要找些甘草,李嬷嬷翻了好久没翻到,奴婢就帮她找了找。”

“李嬷嬷?她不是留守偏院,没特别的事,不许随便出来的么?”祈老爷想了想,而后招了个小厮,“去把偏院的李嫉嫉带出来!”

那小厮闻言退了下去,莫梓旭虚虚地坐在椅子上,她望着离去的小厮,心里暗自称疑:这事情怎么会扯到被关许久的人身上?难不成,葛郎中那神色自若的,是因为早就想好了后路,将矛头指向李嬷嬷?……不,不对,极有可能,是李嬷嬷身边的那个……怀了四五个月身孕的女人,——菊儿!

又是一个二少爷的子嗣被牵扯在内!

莫梓旭越想越心惊,如果说之前只有五分怀疑大夫人的话,那么此时,就已经有七分了!

话说,祈老爷又问了彩儿几个问题,都不是什么大的要点,彩儿也一一答了,莫梓旭心不在焉的听着,冷不防地瞧见,坐在身侧的祁连琛,一脸阴沉,鲜少见他这个样子,好像……好像很是痛心疾首一般,不知道是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那个出去的小厮匆匆跑了回来,脸色极为难看,好像见了鬼似的,面露惊恐,“回……回老爷,那……那……”

祈老爷一拍桌子,“有话快说,在那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不是叫你把李嬷嬷带来的么,人呢?”

小厮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老爷’李嬷嬷人晕了,因为……因为菊……菊姨太死了,服毒自尽!”

什么?

莫梓旭心里一个咯噔,服毒自尽?

这一直都关在偏院都好好的,如今在二少爷被下毒的时候自尽,偏偏那个李嬷嬷还在案发现场出现过,这不摆明了……会让人套上一个畏罪自杀的帽子吗?

没错,真想为这个下毒之事找个理由的话,那自然可以说是菊儿自从二少爷不愿救她于水火之中,害她母子独居偏院之后,她就一直心怀嫉恨,所以趁着二少爷高烧生病时,买通李嬷嬷趁机下毒,毒死二少爷,后见李嬷嬷败露,于是服毒自尽。——乍一听合理,可细想之下,还是漏洞多多。

比如,她一偏院中关着的女人,怎么就能在时间上把握地如此精准?

再比如,她对于居于偏院都心怀不满,那必定是一个对生活要求极高的人,一个这样的人,会轻易地了结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她腹中还有个可以让她翻身的孩子!

最可疑的,便是这本就稀少的西域毒药,菊儿又是从哪里得来,又是哪里来的钱买的?

她不相信以祈老爷那么精明的人,会看不透这点,只是不知道,他想不想看透了。

再说祁二少爷听说菊儿自杀,那一根筋的家伙,显然是被现有的线索给误导了,在祈老爷还没有发话之前,就对着那小厮说,“搜别院!还有,李嬷嬷就算晕了,也给爷抬过来!”

由于受害人是祁二少爷,所以祈老爷对于他的颐指气使也就采取放任的态度,只不过,放任归放任,有些情面上的东西,祈老爷还是不得不叮嘱两声,“连城,既然你要将此事彻查,那等会李嬷嬷来了,就由你审问,不过,她毕竟是曾奶过大少爷的奶娘,你言语措辞间,也该客气点。”

说完,祈老爷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大少爷。

李嬷嬷是大少爷的奶娘?

这又是很微妙的一层关系,莫梓旭甚至不知道祈老爷突然说这句话,可是有什么暗示,明日就是大少爷娶竹儿为妾的日子,偏生府里出了死人的事情,不过,看大少爷眼观鼻、鼻观心的平静态度,应该是百无禁忌地婚事照常。

不多时,李嫉嫉被小厮们带进来了,看样子,是清醒了过来。

李嬷嬷一进正厅,就跪了下去,哭天喊地,‘“老爷,老奴有负所托啊,那菊儿丫头趁老奴烧水的空档,竟然服毒自尽了,而且,连同平时帮着她出府买胭脂花粉的那丫鬟,也跟着一起服了毒……,老奴无用啊。”

在她哭喊的同时,那过去拨院子的小厮,递上两个药包,“整个院子,就发现了这两包不妥的东西。”

话说,小厮捧着药包从莫梓旭的身边走过,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药味从她的鼻尖飘过,她一闻那味道,不由握紧了掌中的丝帕。

……是四少爷服的药中的味道!

想起当年也是四少爷高烧后,服用的这药,如今,二少爷也是高烧用药,难不成,葛郎中背后的那个人,想要故技重施?可既然是故技重施,为什么这次会多下了分量,使得事情败露,而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呢?

或许,是他们自己人内部放药的时候,分量上出了纰漏?

脑中灵光一闪,莫梓旭突然想到菊儿有孕前和四少爷的关系,不由心里一惊:难不成,这次的事情,竟然是想干脆闹大,从而把四少的那下毒一事,也都推到菊儿这个死人的身上?

毕竟,四少爷都已经服食慢性毒药这么多年了,脑子大概早就被侵蚀坏掉,能够恢复的可能一定是微乎其微,那个幕后的人才会破釜沉丹地把四少中毒一事给抖出来!

果不其然,那祈老爷才拿起那药包,就见坐在一侧的五夫人身后的阿霞竟突然瘫软在地。

见此境况,莫梓旭闭了闭眼睛,下面的事情,她已不想再看下去,无非就是这个不知是谁的心腹的阿霞,“大义凛然”,地站出来“认罪”,说是自己每日给四少爷煎的药里,也有这种味道,然后一切都推给菊儿,就说药包都是菊儿之前包好的,自己直接倒进药锅里,总之,全部的证据都指向菊儿,一个已经死去的菊儿。

这种招数,她莫梓旭也会用,只要她能在每个房里的关键岗位,安插一个自己的人。

想到此,她不由有些脊背发凉,当真如此的话,那么她的身边,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被人收买了的人?难不成,就是竹儿?

接下来的一切,果然如她所料。

李嬷嬷承认那西域药物是自己放在二少爷的药里,可是,她解释说,那是菊儿让她放得补品,菊儿不想让二少爷知道自己的苦心,所以才偷偷地让她放药;

阿霞也“认了罪”所说的话,竟同莫梓旭心里猜测的,一般无二,可巧菊儿也是在四少爷高烧之后来的,时间上正好吻合,至于菊儿为什么要小小年纪就毒害小小年纪的四少爷,这个原因,就只有菊儿这个死人才知道。

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了,凶手就是菊儿,而菊儿已死……

此事定案!

葛郎中无罪,仍旧是府里最受信任的郎中!

唯一失控的,自然就是五夫人,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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