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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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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目下,夏盈盈挑着眉眼再次偷偷瞥向赏云鹤,暗赞对方刚毅,穿着一袭青衣,如同松柏绿竹般挺拔出尘。而今朝廷出了改发令,眼前的男子留着一头浓密的秀发,更显俊美,比得旁座茶客皆为路人。夏盈盈暗思往日的恩客,竟是没有一个及得上此人,见他为身畔女子倒水劝食的那份柔情,不知为何,胸中不由得又涌现滚滚酸意。

夏盈盈对自己说,只要那男子看自己一眼,一定会为之倾倒。到时候,她只要招招手,男人便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他对那女人的蜜意自然会移到自己身上。光想到女人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就觉得心底舒畅。

妈妈说这女人是大富人家的女儿,说不得还是个格格。可是她呢?她从小聪明又有手段,学什么会什么,可惜老天爷就是不给她一个好的出生,让她经受万般的磨难。夏盈盈恨道,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夏盈盈便是妓子,也能让一个大家夫人痛不欲生。只要她夏盈盈想,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掌心。

阴魂不散!

早在夏盈盈上楼的时候,天佑就感觉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缠绕在赏云鹤身上,顿然一阵腻味,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些什么。当日阎罗殿内,看书中的夏盈盈没有跟弘历入京,众人感动她的退让,说她是真的爱着弘历,为了弘历的名声着想只能忍耐痛苦与他分别,惹得他一阵发笑。因为这夏盈盈,弘历喜好渔色众人皆知,而且还是个要册封妓_女为贵妃的蠢货,更是个不听规劝、罔顾朝纲、不敬嫡妻、色令智昏,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子。

天佑窃以为夏盈盈不去京城,不过是因为怕死。夏盈盈的出现,惹怒了后宫众人,弘历的作为更引起了宗室的不满,亦使得满族权贵之家不忿。若一个妓_女进宫不说,初入宫门就封为贵妃,那叫元勋之家入宫熬资历的女儿,历尽艰难生下皇子仍未登妃位的女人怎么想?

今夜所见,夏盈盈或许不是个聪明的,但把她捧成杭州城名妓的人总该有些脑子。书里仿佛说过,是杭州知府把夏盈盈引见与弘历的。他能坐上富庶之地的知府之位,人该不笨。夏盈盈或许会讨男人欢心,但后宫女人的手段和人脉,却是让她防不胜防的。

再者,弘历的一意孤行,也是那知府没料到的。夏盈盈害得皇帝母子失和、皇后断发被打入冷宫,闹出这般的滔天大祸,如仍是由得夏盈盈进宫,那么弘历起驾回京当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而夏盈盈再傻,只要身边有个规劝的,又看到弘历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废了与他有几十年感情的皇后。还能不怕吗?再说,弘历因为她而废后,她的艳名必将踩着皇后的脸传遍大江南北,就算今后再也进不了大户之家的门槛仍操贱业,他人也会因为弘历之故高看她一眼。

真是机关算尽!不过,夏盈盈今夜方才遇见自己和赏云鹤,之间更没说过一句话,她跟踪到此究竟有何意图?

“吵到你了?”赏云鹤轻轻拍了拍温温的小脑袋,笑道:“不如趁夜色未晚,沿着湖岸走回客栈如何?”

“也好。”天佑颔首抱过温温,赏云鹤喊来小二结帐。

她还什么都没做,两人就要走了,这怎么行?夏盈盈低下头,眼珠子不住的转溜,双手握着帕子紧扭着撕扯,却想不出一个点子阻止对方。又怕做的太显眼,落了下层惹人取笑。正在夏盈盈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散乱急促的脚步从楼梯处传来。

“哎哟!还真是盈盈姑娘!我听人说你在这儿,马上就赶来捧场。多日不见,盈盈姑娘还是这么漂亮。”

来者领头之人穿金戴银一身俗气,配上他那方头大耳张扬跋扈的样子,更显粗鄙。惹得夏盈盈转过头,避开对方紧贴着她脸颊的视线。这一看,正瞧见赏云鹤、天佑起座,路过自己身侧。夏盈盈急中生智站起身,快步走在两人身前。

来人见夏盈盈不搭理自己,还急着离去,心下恼怒。待夏盈盈行至身侧欲跨步下楼时,乍然伸手想拉住她的胳膊。夏盈盈早料到他有此举,瞬间借机后退,故意踉跄了一步,倒向身后的赏云鹤。

夏盈盈快,赏云鹤更快,他一侧身避开夏盈盈的坠袭,在众人错眼间,脚尖踢向夏盈盈的足裸,为她的落势更添了一把力。

“哎呀!”

“哦哟!”

赏云鹤躲过了夏盈盈的投怀送抱,可他后方赶着跟上夏盈盈脚步的丫鬟哪里能避及?自是主仆二人抱着跌成一团,钗子荷包滚落于地,喇叭裤筒高高翘起露出一片春色,引得在场茶客不错眼的盯着夏盈盈白皙的小腿。

“你……”夏盈盈忍疼抬头,仰起下巴怒视着淡漠的赏云鹤,感受着四周嘲弄的目光,咬牙憋出一个字,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丫鬟实则比夏盈盈摔得重,跌得更疼,夏盈盈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几乎叫她的屁股摔成了八瓣。可是,谁让她是奴才命,丫鬟只得从夏盈盈身下挣扎着爬出来,颤巍巍的站起身,弯腰搀扶夏盈盈。

茶客们看着夏盈盈通红着眼,低头垂泪的样子,不禁看向赏云鹤轻声嘀咕。

“这小哥太不知怜香惜玉了。”

“可不是吗?若是我,定然接住盈盈姑娘。”

“虽说男女有别,可眼见姑娘跌倒如何能避开呢?粗鲁,太粗鲁了!”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天佑步向赏云鹤,把温温递给他道:“还不走?夜深了。”

—:3:—“好,都听夫人的。”赏云鹤微微一愣,接过温温笑道。

—:u:—茶客们见状,顿然心领神会的小声道。

—:W:—“看来,他是怕自家夫人误会,才不愿援手啊。”

—:W:—“是个怕娘子的。”

“盈盈姑娘多美,那男子都不看一眼,想必这夫人定然有闭月羞花之貌。”

“好人家的夫人,哪个能见得相公去碰妓子?那男子倒是个心疼娘子的,知道不能惹夫人不快。”

“不知是哪家的少爷,这人品相貌……”

“没见过,你知道……”

天佑、赏云鹤刚欲踱步下楼,被夏盈盈利用的纨绔举臂一拦,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害盈盈姑娘跌倒!还不快去给盈盈姑娘磕头认错。否则,我把你身边的小妞卖进勾栏,让千……”

噼啪噼啪噼啪……

众客看不清眼前陌生男子的动作,他的右胳膊仿佛化为千千万万条,又好像没有影子一般,飞快的抽打纨绔耳括子。此举起落仅只霎那之间,茶客们方听得一通噼里啪啦声,男子已经停下动作,而跟前的纨绔口吐鲜血,瘪着嘴掉了一地的牙齿,脑袋肿成了猪头。

“少爷!”

纨绔身旁的走狗们吓得跳起身,一个两个围上前抱住骤然昏倒顶着猪头样的主子,胆战心惊的瞄了眼冰冷着神色的煞星,不敢作声。

走狗的眼色可比纨绔强多了,知道自己这边的人都上去凑数,也比不上对方一个手指头。心下怨纨绔少爷自找罪受,却连累他们回府后被老爷太太往死里打,更恨夏盈盈这婊—子无事生非,明明是个妓子还装什么仙女,给少爷碰一下会死不成?躲什么躲?惹出这样的事,害他们吃挂落儿。

走狗们深知主家纨绔脾性,怕夏盈盈方才那一跌,让她给记恨上自己。所以,想把这事推给陌生男子。哪里料到,对方是个硬桩子,狠角色。这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怪少爷嘴烂,明知对方疼爱娘子,却愣是往逆鳞上撞。撞掉了一口的牙,这会儿后悔了吧?

走狗们你抬首,我捧脚的急忙把纨绔送回府,暗中狠狠的瞪视了夏盈盈两眼。骇得夏盈盈眼含幽怨的朝赏云鹤望去,这一眼正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那凌厉的视线,好似一下子刺穿了她的心,闹得她倏地一窒后,怦然心跳不止。

等天佑、云鹤的背影消失在茶馆口,茶客们怕惹祸上身,立即争相结了账单离去。直到此时,夏盈盈方回过神,下楼追出门,却哪里还有陌生男人的影子。夏盈盈沮丧的咬着下唇,焦躁的跺了跺脚,想起纨绔满嘴的血,和那些打手看向自己的凶狠目光,只得转身回妈妈处商议。

三日后。

“打死你这贱婢!让你服侍少爷吃药,你这笨手笨脚的东西,连药碗都端不好吗?”

“还不快去,重新再熬一碗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看我?给我好好教教她,什么是尊卑!”

听着把掌声,看着眼前的女人被打得青紫的脸庞,妇人痛快的笑了。她要狠狠的折辱这个贱女人,要不是她,她的韦儿怎么会掉光了牙,成了傻子?大夫说出病情的当日她疯了,她吵着闹着要杀了害她儿子的凶手,老爷却给了她一巴掌,说她若想找死,便休了她,也不能连累孙家。

好吧,打伤儿子的是谁,她不知道也惹不起。可是,害得儿子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她绝不放过。她只有一个儿子,后半辈子都要靠他,如今全完了。那她还留着那么多私房做什么?

夏盈盈,杭州城的头牌花魁,受众人追捧。可是再怎么风光,妓_女就是妓_女,只要肯花大价钱疏通路子,总能弄到手。儿子是为了这个女人弄成这样的,他既然喜欢,她就让这个女人做个通房,日日夜夜服侍儿子。

双目死寂的妇人,摸着淌着口水,正掐着夏盈盈的儿子,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娘会帮你盯着,绝不让她离开你半步。”

夏盈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她完全想不到,不过三日间,她会从天堂跌落地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帮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孙少爷不是她找来的,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全怪在她头上?昔日那些倾慕自己的男人呢,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屑一顾?为什么那女人会有这般疼惜她的相公,而自己却得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无论她问了千遍万遍,始终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温温伸爪,眨着温润的大眼睛,疑惑“大家都不喜欢我了吗”

天佑咳嗽一声道“朕知道,现在很多书里主人公都有宠物傍身,看官视觉免疫了。”

“呜呜……”温温t t

“咳。”天佑被闹得无法,小声问:“有喜欢温温的吗?给鼓励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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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位推荐买洗鼻器的朋友,我已经叫表姐给我去买了,谢谢你。

134贤惠郎君

哗啦哗啦……

漂泊大雨不顾旅客行路艰难;不知疲惫的下着。狂风刮得山野间的树叶草木东倒西歪,好些嫩枝绿叶被吹落于地;与泥泞的黑土混成一团。天佑揭开马车侧窗处的布帘,举目望去一片苍茫,天地间细密的雨水如风婆不小心翻倒了玉盆;盆中之水一下子倾泻而出;那威势不可挡似有万钧之力。

一阵大风吹来,连串的雨丝由窗口侵入,天佑欲遮下布帘,温温猛地支起身双脚直立,前足勾着窗沿,小脑袋凑向前好奇的张望着。

狗儿爱闹,每日间总要跑一跑舒展筋骨。天佑不怪温温的好动,不再合上窗帘,由得温温玩耍。今早上路又正逢飓雨,温温该闷坏了,天佑看着扇动着小耳朵的温温,搂了搂它的小脑袋。

“汪汪,汪!”

“嗯?”躺于车厢内闭目养神的赏云鹤睁开锐眸,向窗外探去,于层层密雨间隐约看到一条岔路,岔路不远处的山脚藏有一座破庙,其内已透出昏黄的光芒。赏云鹤收回视线,打开厢门询问驾车的车夫。“到城镇还需多久?”

车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擦着脸上的雨水,回道:“这泥路,平日走的人不多,不过却是条近路。但怎么赶,也要到戌时时分。客官也看见了,眼下路难行啊!不到亥时怕是到不了地儿。小人更怕这毂辘陷入泥里,那才是寸步难行。”

赏云鹤闻言转首看向天佑道:“今日天色要比往日暗的早些,不如就在这荒庙中歇息一夜,待雨停了再赶路如何?”

天佑听着赏云鹤的话,侧脸睨视暮色中的破庙,缓缓点首。

车夫得了雇主的话,转道往岔路而行,山野中荒废的破庙在众人眼里逐渐清晰起来。庙宇约莫两丈高低,看大小,之内该有十楹柱,方能撑得起殿堂。古庙外的石壁上附着大片大片的青苔,斑驳参差的痕迹中透出无限苍凉。庙檐下已有几匹马依偎在一起低头喝着檐上滴落的雨水,旁侧坐着个老马夫正抽着旱烟。

老马夫见小道上有马车行来,急忙回身敲响殿门。

“何事?”门缝中透出不耐烦的响声。

老马夫恭敬道:“老爷,有人来了。”

稍息一五十来岁的老者由内转出,正看到一左一右两匹骏马拉着辆古朴的马车行至庙前。其上披着蓑衣的车夫跳下横辕,挑起兜风布,喊了一嗓子请主顾下车。赏云鹤拉开厢门探出身,看到庙门处的老者微微颔首后,抱着温温下车,复又回身往天佑的胳膊处托了一把,令其轻松落地。

“把车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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