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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娇妻如云-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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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竟是见长了不少”这幅画更是发挥了他最好的水平。

    不过赵令穰虽是对次子颇为赞赏,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最擅长画的便是宫苑、huā鸟,赵伯骗耳濡目染,绘画宫苑、huā鸟的本事自是不差,这一次画试的试题,赵伯骗占了极大的优势,若是教他去画名川大山,抑或是江南湖景,只怕发挥不了如此水平。

    而且那阁楼中探出身来的仕女,画笔下颇有生涩,显是赵伯骗极力想描绘出那婀娜多姿的慵懒体态”却最终因笔力不够,略显画蛇添足。

    “大人,这幅画可当得画谗头名吗?”一名捋须学士望着赵令穰询问。

    赵令穰晒然一笑:“我且看看另一幅画。”接着叫人收了赵伯骗的画,将另一幅,宫苑仙女图,摊开,略略一看,原只是想粗略过目,谁知这一看,却是惊讶道:“此画颇具顾恺之的传神之笔。”他不由有些激动,传神之笔说得简单,却又哪里有这样容易,天下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他伏案看画”底色渲染得极好,作画之人显然十分熟练底色的作法,使整幅画显得清净柔和,画中的huā鸟比之方才的潇湘仕女图优胜,那鸟儿犹如传神一般,一个个在宫苑之中或要引吭高歌,或展翅欲飞,活泼之情,跃然纸上。

    画中的阁楼金碧辉煌,连绵不绝,雍容到了极点,虽没有写实地将宫廷阁宇画入其中,可是这种夸张的手法,却恰好印证了宫廷的华贵之美。

    作画之人所用的笔线时而细腻,却又时而浓重,笔法不同,可是两种笔法的契合却是极为缜密,一望之下,竟寻不到丝毫的破绽。

    赵令穰心中颇有震惊,若不是他不信鬼神,只怕以为是顾恺之再生了,如此画意和娴熟的手法,只怕书画院中,也只有几个老学士能与之比肩。更令他惊艳的是那庭院中的仕女,仕女气韵古雅华丽,在庭院中游玩,动作悠闲,面带微微笑容,妩媚之态跃然纸上。

    赵令穰咦了一声,脑袋垂向桌案更低了,专心致志地去看画中仕女,仕女所用的赋色技巧层次明晰,面部的晕色,衣着的装饰,都极尽工巧之能事。轻纱的透亮松软,皮肤的润润光泽,都画得肖似,只这仕女,便可看出作画之人别具匠心,将仕女画的细腻到了极点。而仕女的细腻,与背景的粗犷豁达又形成鲜明比对,一松一紧,却是将整幅画更加生动起来。

    赵令穰忍不住地笑了,低声呢喃道:“原来此人竟用了两种不同的画法。

    这倒是奇了,能将两种画法合而为一,在画中既不显得生涩,又不会有唐突隔膜,此人的画技,只怕比方才自己所想像的还要高明几分。

    赵令穰目光一瞥,最终落在了仕女的眼睛上,那眼睛含笑,可是眼眸的落脚处却是不远处的一个月洞,月洞之后是什么呢?是不是这仕女在期盼君王的驾临?可是那月洞之后却是空空如也,漆黑幽深,仕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虽是刻意去享受那悠闲无所事事的生活,可是在内心深处,定然是凄苦无比,细心观察,才发现仕女的欢乐之情,原来俱都是伪装,而强颜欢笑的背后,却是一股浓郁的幽怨之情。

    那仕女的眼眸,恰恰是整幅画的点睛之笔,作画之人竟是别具匠心,只轻轻一点,便将原来一副快乐的画作画作了凄苦、幽怨,如此画意,天下少有,其才思敏捷,更是教人拍案叫绝。!~!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看榜

    赵令穰微微一叹,抬眸向诸人道:“鬼斧神工,此画尽得顾恺之、张萱二人之妙,造诣之高,用色之熟稔,只怕不在老夫之下,此人叫什么名字?”

    他这才兼顾着去看画的落款,一行楷体小字落入赵令穰的眼眸,上面写着沈傲二字。

    “原来是他?”赵令穰不由地又笑了,指着宫苑仙女图道:“此画当为第一,诸位以为如何?”

    众学士、侍读见赵令穰作出决定,有几个纷纷附和,其中一人道:“那潇湘仕女图亦算是佳作,郡公何以独独青睐这仙女图。”

    赵令穰微微一笑,却只是抿抿嘴,并不作答,那潇湘仕女图显是他的次子所作,他能看出来,这阁中之人岂能看不出,其实在座之人,又有谁看不出仙女图显然优于仕女图,之所以有人力荐,无非是看在自己的颜面罢了。

    赵伯骗的画虽好,可是比之这沈傲的,却仍是差了一个台阶,自己就算强让他做了头名,却又能如何?须知这画试之后还要殿试,画试自己能帮衬儿子一把,到了殿试,官家还会看不出来吗?

    这几个力荐赵伯骄的学士,虽是看在自己的情面要帮衬赵伯骗一把,可是赵令穰心里却明白,这是误了自己,也是害了伯骗。

    赵令穰沉吟片刻,便道:“张榜去吧,沈傲为画试第一,赵伯骗为第二。”

    这几日艺考,当真是热闹非凡,礼部、太学、国子监、京兆府各大衙门俱都是张贴榜文的场所,屡屡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每一次张榜,都干系着许多人一生的努力,荣辱贵贱,便只是一张小小的红纸,却已断定了。

    京兆府距离祈国公府并不远,因而大清早”夫人兴致盎然”带着府中一干人,连同沈傲便往京兆府碑牌前去看榜,夫人平时清心寡欲,此刻倒也来了凑热闹的兴致,一路上问着艺考的规矩,刘文恭敬而带笑地将自己所知的事都说了,主仆二人交谈甚欢;反倒是将看榜的男主角晾到了后头。

    夹人一边踱步,一边好奇地看着街景儿,往常她出府,要嘛乘车”要嘛乘撵,今日难得乒行,倒是有种久违的新鲜感,对艺考略略了解后,便面带微笑地对刘文问道:“这么说,只要沈傲这一次画试得了头名,便可作画试状元?”

    刘文立即道:“夫人,这画试上头还有个殿试,但凡中第的画试考生,不管名次,唯有经过了殿试,才能分出真正的名次:现在就算得了第一,最多也不过是一种荣誉罢了,没有陛下许可,这状元是不会轻易落下来的。”

    夫人颌首点头,却很高兴:“若是通过了殿试”中了状元抑或是进士,是不是可以做官了?”

    刘文顺着夫人的话道:“这是自然的,不但可以佩鱼袋,还可以穿绯服,领朝廷傣禄”若是能在翰林书画院挂职,更有进出宫禁之权,风光无限呢!”

    夫人笑道:“没事出入宫禁做什么,不过能穿戴绯服、鱼袋,倒也算是争了一口气,其他的”我也不指望;那书画院的侍读、侍讲一般都是几品官职?”

    刘文道:“侍讲是正五品,侍读是正四品,学士便更加了不得,乃是正三品。这翰林院与翰林书画院的品级是差不多的,其实坊间,都叫翰林书画院作学士院,翰林院比之学士院,总是要高看几分。”

    夫人咦了一声:“同样的品级,却又为什么翰林院比之书画院要高几分?”

    刘文道:“夫人这就有所不知了,虽说官家爱书画,可是翰林院毕竟是正儿八经通过作经义考上的官员,而学士院却是通过艺考,翰林院有待诏、草诏之权,书画院除了作些书画,却只是清贵的闲职,自然是比不过翰林院的。”

    夫人便道:“嗯,沈傲就算现在中了艺考,往后还要中科举,不但要进学士院,更要进翰林院。沈傲,你来说说是不是?”

    沈傲正在后头与周恒、周若一对兄妹挤眉弄眼,闻言立即小跑上前,道:“对,姨母说的是,不但要艺考,还要科举,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夫人笑道:“你就会胡说。

    ”

    说话之间,京兆府便到了,此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竟将整条街巷都堵住,远远一人过来,却正是带着僮仆过来的赵伯骗,赵伯骗今日倒没有昨日的嚣张跋扈,乖巧地过来,朝着夫人行了个礼,道:“侄儿见过姑母。”

    原来荣郡公与祈国公上两代已有联姻,因而赵伯骗叫夫人一声姑母,夫人认清了他,笑道:“你便是荣郡公府里的那个一次你的兄长来拜会过国公一次,你们兄弟倒是长得很像,我一见你,便认出来了。”

    赵伯骗道:“年节时没有去拜望,请姑母赎罪。”

    夫人笑吟吟地道:“不打紧的,你年纪尚小嘛,对了,你也是来看榜的?”

    说到看榜,赵伯骗便将目光落在沈傲身上,跃跃欲试地道:“正是,沈世兄今日也是来看榜的?”

    沈傲苦笑,这赵伯骗的好胜之心当真太强了,眼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是啊,随便来看看,我的画技不高,不知这一次能不能误打误撞,只要能进榜,就已是幸运无比了。”

    赵伯骗微微抬起下巴,傲然道:“世兄也不必妄自菲薄,须知作画一道,讲的是一个勤字,若是这一次没有上榜,你回家多练习,来年再来考一场,或许还有机会。”

    他的神态,倒是颇有些教诲晚辈的意思:“不过事先声明,我们的赌约还是算数,你唤了我一声师父,给我行了师礼,或许我抽出空来,提点你一番也不一定。”

    沈傲谦虚地道:“是,是,赵公子的画技,我也是刚刚才听说,据说你深得其父乃兄的真传,已到了极高的造诣,上榜只是意料之中的事。”

    赵伯骗见沈傲谦虚,心里很欢喜,便道:“上榜算什么,我要的是高登榜首,至于其他的位置,我是看不上的。”

    这时有人叫道:“人来了。”

    顾不得再听那赵伯骗吹牛,沈傲放眼向街角望去,便看到十几个红衣小吏提着梆子、铜锣过来,有几个手里提养木杖,将人群硬生生的驱出一条道来,为首的却是一个绯服鱼袋的官员,昂首阔步,捧着一方长匣,走至京兆府宣渝亭前,将长匣落锁,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方红纸书卷,徐徐展开,教人枯贴。

    等红榜贴好,众人凑过去看,便一时议论纷纷,有人捶胸顿足道:“哎,苍天无眼,竟又是马失前蹄……”说着,人已是失魂落魄地走出去,自是心中无比凄凉。

    又有人高呼着扬手道:“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十年辛劳,终是没有白费……”

    各色的人,各种的表情,有晦暗悲戚,有兴高采烈,有目光呆滞,有神采飞扬,那赵伯骗眼眸深沉,目光落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功夫,便看到了赵伯骗三个字,可是虽上榜,赵伯骗却是脸色剧变,自己的名字竟只是排在第二,他移目上看,排在他的上首的,却是沈傲二字。

    沈傲,怎么可能是他!沈傲经义作得好,他折服,可是论起作画,此人也比他高明吗?这不可能,不可能,他自幼习画至今已有十年,又有父兄教导,汴京与他同岁的人中,又有谁比他更善泼墨之道,这…………这是怎么了?

    那一边刘文已经欢呼起来:“快看,表少爷列在榜首,是上榜了,上榜了……”

    夫人亦眯着眼睛认真地看,果真看到沈傲的名字列在榜首,一时喜得连脸上都变得绯红起来,道:“好,好,刘文,快回去通报老爷,这是件大喜事,我家到沈傲要做官了。”

    进了榜,就可以参加殿试,再分出名次来,可是能登上榜的,至少也是个艺考进士,做官是稳打稳的。夫人担心的便是这个,沈傲不同周恒,周恒不需努力,也可以继承爵位,靠着父亲的恩荫,也有做官的资格,虽是散职,可是这一辈子也不用人担心。

    可是沈傲虽是被夫人认了亲,说到底,却仍是平民,平民要想成为那人上人,终究还要靠自己的努力。如今总算有了出身,将来就算科举出了岔子,也有了个退路,至不济,也是衣食无忧,不落人下。

    沈傲却只是抿抿嘴,没有显出一丝的意外之色,目光朝那赵伯骗一扫,见赵伯骗脸色铁青,恨不得往地缝里钻下去。

    赵伯骗失魂落魄地回过头来,朝着沈傲瞪了一眼,道:“你心里在笑话我是不是?”

    沈傲摇头:“赵公子能勇夺画试第二,谁能笑话?”

    赵伯骗听到第二这两个字,更是羞愤极了,道:“不要急,还有殿试,到了殿试,我要和你面对面地比个高下出来。沈傲,你不要得意。”

    沈傲呵呵一笑:“不得意,不得意,一场考试而已,算不得什么。”他越是淡漠,就越衬托出赵伯骗对这次考试的看重,其实从气势上,沈傲早就赢了。!~!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再见蔡伦

    周府之人欢天喜地回去,刘文已是先去回报,府上便一时沸腾,有真心欢喜的,也有虚情假意的”可是每个人的脸上的笑容都是展露无遗。

    府中设宴,邀请了不少祈国公的故旧,卫郡公、曾文、姜敏等人纷纷来了”这一次登榜与从前的意义不同,这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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