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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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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道:“既然没事,哀家就放心了,皇后也累了,回去歇息吧,陌儿,你留下,哀家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

宣瑾起身告辞,夏炽陌眼巴巴的看着她,一直把宣瑾送到大殿门口,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里,才依依不舍返回头,只剩他们娘儿,夏炽陌不再顾忌,除却他跟宣瑾的事,还真有正事要跟太后商量。

不料太后先道:“陌儿,你随哀家进内殿。”说着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偏殿。

夏炽陌立即会意,应了,上前托着太后的手臂往内殿走,行过偏殿时,果见衣角一闪。

“是谁躲在那里?”夏炽陌扶了太后坐下问。

刚刚还一脸慈善的太后,瞬间换上怒颜,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夏炽陌知道方才有宣瑾在,母后才一直忍着,这会儿没外人,自然有气撒气,装傻道:“儿臣做什么好事了?”

太后手往桌上一抄,结果捞了个空。

夏炽陌眼明手快,先一步将桌上的茶盏拿开,嬉笑着说:“母后,君子动口不动手。”

太后只能拿眼瞪他:“哀家问你,你深更半夜去皇后寝宫做甚?”

夏炽陌转着眼珠子,想找个好的理由。

太后如何不知他的花花肠子,眉头一挑:“怎么,你还想编谎话骗哀家?”

夏炽陌把手上的茶盏放到太后够不到的地方,才凑到太后跟前:“儿臣怕说实话,会气坏母后的身子。”

太后奇道:“难道不是为了明日新皇登基之事?”宣宁宫的宫女跑来报信,容妃过来告状,无不是暗指夏炽陌企图侮辱皇后,只有太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夏炽陌改变了主意,他想立宣瑾的儿子为帝。

最近谣言四起,说容妃以非常手段逼先皇改遗诏,加上容妃身后势力单薄,越临近新皇登基的日子,朝中反对的声音越多,若是夏炽陌坚定立场,怀有异心者倒也安分,偏偏夏炽陌表现得如墙头草,才让人觉得有机可趁,引得各地藩王也跟着蠢蠢欲动,若真动乱起来,夏炽陌手握兵权,自然可以镇压,只是必定伤及无辜百姓,若是改立宣瑾的儿子,至少在身份上,再无疑虑,夏瑜凛既是皇后之子,又是皇上钦定的太子,血统何等尊贵,再加上皇后出身名门,身后站的是大楚第一首辅,夏炽陌虽大权在握,但是说到治国安邦,还是要靠宣大学士这样的朝廷栋梁,所以无论挑出哪一条,夏瑜凛都是皇位继承人的上上人选,当然同时再得到夏炽陌支持的话,恐怕除了容妃,举国上下再无人反对。

夏炽陌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坦白儿女情长的好时机,而他今日找宣瑾实则也为此事,只是看到美人,就把正事抛到了脑后,后又被太后召见,压根没向宣瑾提及,便顺着太后的话说:“母后既然知道了,何故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太后立即指着他的鼻尖,怒道:“你糊涂啊!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景王,皇上的亲兄弟?你如此做,岂不是落人话柄?”

夏炽陌冷笑:“谁敢笑话儿臣,儿臣要他脑袋。”

太后道:“悠悠之口,你能要几个?”

夏炽陌蛮横道:“要几个是几个,杀鸡儆猴,儿臣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服。”今日不过是私会宣瑾,他日娶宣瑾为妻,谁敢成为他的绊脚石,他就除掉谁,若是没点强硬手段,他夏炽陌哪有今日的地位。

太后看着夏炽陌,突然叹了一口气,“陌儿,母后一直在想,当年的一念之差,对你到底是福是祸。”

夏炽陌愣了愣,没作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他的母后,该是感激,还是仇恨。

太后抚上夏炽陌的脸,爱怜道:“陌儿你正值好年纪,却娶不能娶,嫁不能嫁,哀家委实心痛。”

夏炽陌淡淡的说:“这些年都过来了,母后说这些作甚。”

太后道:“哀家总不能看着你孤老终身。”

夏炽陌立即道:“母后大可放心,儿臣已有意中人。”

太后大喜:“哦?陌儿看中了哪家公子?可在朝中做官?”

夏炽陌只说:“等到时机成熟,儿臣自然会告诉母后。”

太后目中含泪:“母后早就期盼着陌儿你换回红妆的那一日。”




、第七章

后宫从来就是勾心斗角之地,上自正宫皇后,下自末品更衣,得宠的希望圣宠不衰,不得宠的渴望飞上枝头,皇上到底是凡人,哪能做到雨露均沾,自然也做不到面面俱到,后宫从来都是女人的天下。

成帝六年,太子夏炽礼落水,险夭折,从此体弱,陈皇后请游方道士为太子把脉,道士云太子恐活不过弱冠,陈皇后惊,落下心病,成帝十五年,成帝宠魏贵妃,欲废后,同年秋,陈皇后生次子夏炽陌,群臣上书,力谏之下,陈皇后得保后位,成帝二十年,帝暴毙,太子继位,尊陈皇后为皇太后,上尊号安贤,其子夏炽陌封景王。

太后荣华富贵大半生,却有一段不愿触及的往事,每每思起,都是百感交集。

太后出生名门,二八年华嫁与还是太子的成帝,少年夫妻百般恩爱,又生下皇长孙,助太子即位,一朝封后风光无限,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年幼的长子炽礼失足溺水,落成伤病之躯,成帝又移情别恋,宠上魏贵妃,只等魏贵妃诞下麟儿,废后重立,内忧外患,一时后位岌岌可危。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陈皇后肚皮争气,竟与魏贵妃同时有孕,肚中孩儿就成了各自筹码,魏贵妃先生,得一龙子,先帝大喜,半月余,陈皇后亦生下孩子,不料却是个公主,生之前,陈皇后为防不测,已作了安排,接生的稳婆和伺候的宫女,都是可靠之人,陈皇后看着怀中的孩子,泪如雨下,两个孩子,一个病秧子,一个女娃子,拿什么去跟正得宠的魏贵妃去争,成大事者,应当心狠意决,陈皇后擦干眼泪,让人去向成帝报喜,就说成帝再得一皇子,两个皇子,顿时有了依靠,而这些还不够,陈皇后收起高傲骄纵之气,对上孝敬有加,对下隐忍退让,真正做到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皇后之位才得以稳如泰山。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成帝暴毙,未留下只言片语就去了,长子虽体弱,仍按祖制继位,陈皇后五岁次子封景王,魏贵妃之子封乾王,其他庶子各有爵号。

太后还是皇后时,自然要埋下这个秘密,尊为太后,依然要守着这个秘密,如今即将尊为太皇太后,似乎还要将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去,只等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才能将秘密公诸于世。

位高权重的景王夏炽陌,实则女儿身!

“陌儿,你有何打算?”太后问夏炽陌,总不能女扮男装一辈子。

夏炽陌年少时无忧无虑,根本不知自己跟其他皇子有所不同,甚至比其他皇子更加顽劣,直到十二岁那年,突来葵水,吓得大哭不止,跑到母后跟前求安慰,才知自己竟是女孩家,也从那会儿才明白,难怪母后对她总是呵护备至,而且总是小心翼翼,却原来她身上竟藏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母后跟她说,如此做实在是形势所逼。

夏炽陌已忘了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只记得母后跟她说过,生在皇家已注定了你的命,就算成为人上人,也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不过亦说,若能做到人上人,至少不会任人鱼肉。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再加上先帝的昏庸和太后的扶持,夏炽陌竟是一步一步爬上权势之巅,而这风光背后的苦楚只有夏炽陌自己知道,本是红颜,却要以男子示人,只有夜深人静时,垂下青丝,才能从铜镜中看到真实的自己。

非常的经历,注定夏炽陌比同龄人早熟,十四岁那年,在册封皇后的大典仪式上,夏炽陌第一次见到了宣瑾,顿时惊为天人,宣瑾穿着雍容华贵的凤袍,端庄高贵,而那张绝世容颜,又让人觉得纤尘不染,夏炽陌觉得她从书中学到的词汇,全部用在宣瑾身上都不够,心中只有一个感慨,女子当如此!

也从那时起,她开始羡慕皇兄,能拥有这样的女子,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也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正的男子,否则就算让她先遇到宣瑾,也不能娶她为妻,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兄竟然冷落宣瑾,一方面,她是高兴的,宣瑾在她心中如仙女儿一般,她不能容忍任何人玷污宣瑾,另一方面,又为宣瑾抱不平,宣瑾理应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而不是被人遗弃。

夏炽陌愤怒的同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而起初的爱慕之心,渐渐衍变成一种占有欲,她不再管自己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今生一定娶宣瑾为妻,她要宣瑾成为自己的女人,然后一辈子爱惜她。

十年磨一剑,夏炽陌早已布置好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当然是宣瑾的心,她要的不止宣瑾这个人,更想要宣瑾那颗心,她要宣瑾心甘情愿的接受她,当然她也知道让宣瑾接受她何其难,首先要背弃常伦,毕竟宣瑾曾是她的皇嫂,跟着还要宣瑾接受她们同为女儿身的事实,虽然有难度,夏炽陌却不担心,她始终相信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夏炽陌还是操之过急了,实在是她忍得太久了,才一时失了方寸,不过能让宣瑾恨她也不失一个好的开始,总比心里一点没她的好,所谓的冤家,不正是如此么?

想到宣瑾,夏炽陌不由得嘴角上扬,连太后的问话都没答。

太后见她眉目含情,突然有了小女儿的姿态,立即猜到七八分,暗讨,陌儿何时有的意中人,怎么从未听她说过,而且陌儿做事一向谨慎,即便在她跟前,也时常深藏不露,这会儿却丝毫不加掩饰,难道好事将近?她自然希望陌儿能早日恢复女儿身,只是如今时局未定,她如昭告天下,她不是王爷而是公主,恐怕威信全失,先前依附于她的人会纷纷倒戈,朝政岂一个乱字了得。

太后是很想知道她的意中人是谁,但是又怕她说出口后再无所顾忌,她这个女儿若是一意孤行起来,谁也阻止不了她,所以无论如何要劝她,不管喜欢谁,都要等到新皇根基稳定之后,如此虽然委屈了她,但是也是为大楚着想,否则哪天她入了土,如何有脸面见夏家的列祖列宗。

“陌儿,可是打定主意要立凛儿为帝?”太后岔开话题。

夏炽陌听太后如此问,也收回了心神,解决皇帝的事,才是当务之急,直接道:“不错,儿臣觉得凛儿更有资格。”

太后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那日你直接否决了容妃,不是更好?”

夏炽陌笑道:“儿臣只是想乘此机会看看,朝中还有哪些对儿臣怀有异心的官员。”

太后道:“哀家虽不问政事,但是也知道一个道理,凡事要做到平衡,若是朝中大臣个个依附于你,以后谁来指你的错?就算贤名如太宗,他也有犯错的时候,忠言逆耳,一两个不服你,不等于他们就是佞臣,你可不能赶尽杀绝。”

夏炽陌又笑:“母后真是女中豪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出安寿宫,却知天下事,儿臣做过些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慧眼。”

太后正色道:“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哀家向来不管你的决策,但是这次劝你一定不能做的太过,尤其是新旧交替之际,若惹怨声载道,对你对大楚都不利。”

夏炽陌也收起玩笑心:“这些道理,儿臣自然知道,所以那些反对儿臣的人,儿臣不但不治他们的罪,还要重用他们,反倒那些趋炎附势之徒,需要清理清理了。”

太后赞许的点头,夏炽陌能有今日地位,与她的知人善用分不开,便放下这份担忧,道:“既然如此,你决定如何做?忘了告诉你,今日躲在偏殿之人,乃是容妃,容妃的太后凤袍都做好了,你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夏炽陌冷嘲:“就容妃那点心机还想做太后母仪天下?”

太后也不喜容妃,便道:“丹儿有这样的母妃,恐怕日后也难成大器,倒是皇后,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凛儿小小年纪,在她教导之下,已懂得许多道理,哀家看在眼中,甚是欣慰,若问哀家意见,哀家自然乐见其成。”

夏炽陌却一脸遗憾的说:“可惜皇后娘娘却没这份心,儿臣先前已经跟她提过这事,皇后娘娘直接拒绝了儿臣。”

太后想起宣瑾的态度,明白夏炽陌所言不虚,这个宣瑾确实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不过这事容不得她不答应,便道:“哀家当年行错一步棋,以为你皇兄没有资格当皇帝,便把心血都花在你身上,结果你皇兄继位后,倒行逆施,败坏朝纲,若不是由你和朝中的那帮元老,你皇兄能将大楚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所以这次决不能选错人,凛儿是最佳人选,皇后不能独善其身,置大楚不顾。”

夏炽陌原先的想法,不过是因为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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