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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帝王心术-第106章

小说: 帝王心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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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空见接著道:「破玉拳功是一种伤人伤已的功法,原是贫僧未入佛门之前修习的一种绝世武学,但这种功夫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虽然威力强大,却很少有人使用。」

  他地声音仿佛在远处,带著一种无声的力量,传入人的心中去:「玄武湖,那把宝剑,是你拿去了吧!」

  这一声石破天惊,情儿脸上变色,蒋琬却毫不犹豫,点了点头:「是。」

  空见摇了摇头:「上古魔器,天上神兵,长乐未央剑,原是四百年前神榜第一人柳千化所用之物,你可知道么?」

  蒋琬摇了摇头,空见继续道:「长乐未央剑还有一个名字,名叫不平,只是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吧,这个名字,自柳千化离奇故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了。」

  「魔剑出世,自然带著一种魔的力量,它原本便是柳千化的至宝,更在玄武湖之中四百余年之久,身上带著湖中巨兽的暴戾凶残之气,使得它变得更加暴戾与可怕。」

  「荧惑犯冲,天魔将出,紫薇亘市,太白辅国。这说的,其实,是四个人。」

  蒋琬呆了一呆,却听空见那悠悠荡荡的声音仿佛响在空处,不绝传来,震动著他的耳鼓:「而这四个人里面,有一个人,必定是你,只是,以我的术数,也算不出,哪一个,才是你?」

  「你是谋士这才,原本,最应该上应太白,辅救南唐,但我却算到,你地存在,将会危及到新兴的紫薇星座,而这,原本应该是荧惑之星的。」

  「当这一刻来临,天魔就将出世,到时,天下就是一场卷及数十国家的大战,腥风血雨,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平定这一切,那就是紫薇。」

  「空见费尽心机,耗干心血,来算这最后一卦,欲临死之前,再为天下做最后一件事情,但是,这四个人,空见居然没有算出一人。」

  「道琼自称术法天下无双,却不肯为苍生百姓卜上一卦,空见离开大圆觉满寺,以毕生心血,研究这一卦,临死之前,却毫无所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之中带著一种说不出地疲惫之意,人一瞬间都似乎苍老了下去,只剩他那低沉的声音还随风传来:「道琼说,天下事,自有命数,术数伤人,最高的境界,是不管!」

  「可是,空见却还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为天下苍生,卜上这最后一卦!」

【白衣卿相】第一百五十五章 为天下人.而杀一人

  空见的声音,带著一种悲悯天下的慈悲,然后蒋琬却没有什么反应,既不同意,也不反驳。

  「术数伤人,最高的境界,是不管!」

  道琼自称术数天下无双,懂得这个道理,他没有错。

  而空见呢?

  以一已之力,穷尽心血,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算这关乎著天下各国众生的一卦,又难道是错的?

  在这里遇到空见,蒋琬忽然恍然间便明白了许多的事情,那日,玄武湖之上,最后横空而来,一击之后,便又鸿飞冥冥,不知道所去的那个绝世高手,就是面前的这个和尚。

  而他,竟然是道琼的师兄――空见。

  记得道琼跟他说过:论佛法他于师兄远有不及,若是有缘相遇,原该多聆教益。

  空见的话,一会在这,一会在那,天马行空,倏忽千里,让人只得一步一步跟著他走。只是蒋琬,却还是平静如水,似乎死毫没有觉得奇怪。

  空见的声音缥缥缈缈,顿了一下,他终于又再睁开眼睛,抬头望著蒋琬,厘米那有一种浸透着的无限怜悯之意。

  「或许这是逆天而为,为天地所不容,但空见,尽力了!」

  「如今空见时日无多,这一卦,有可能,永远也算不出来,数日之前,空见刚修成「破玉拳功」第七层。不想,悲禅一死,空见使用「破玉拳」,又犯了嗔戒。」

  「或许,悲禅临死地时候,真的,是喜乐平静的,他,才是真正的佛门大德啊,非空见所以及之于万一。」

  玄武湖上。悲禅以一已之力,受尽万箭,最后只留下了一角衣袂。

  当空见赶到之时,一时激愤之下,拼著反噬自身,运用刚刚修成的第七层「破玉拳袂」。将那凶兽击成重伤,只是自身也气血激荡。内腑受了重创,本来已经迹近油尽灯枯的身子,更加孱弱,是以自感时日无多,唯一的遗憾,便是他终生心血。欲算出的这天下之卦,却变得更加的扑逆迷离。

  似乎,这个卦相,越变越复杂了。

  本来已经有了一点头绪,现在,他却连再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空见看著蒋琬。暗道:「或许,今天前来找他,就是贫僧,能为这个世界,所做地。最后一件事情吧!」

  「明君既出,星宿罗列。红鸾星动。剑气遮月!」

  「让空见一直迷惑的是,为什么紫薇星座,不但没有状大,反而越来黯淡了,既然这最前面的两句是明君既出,星宿罗列,既然紫薇星承受著拯救天下万民众生的重任,怎么会越变越为黯淡,红鸾星动,剑气遮月,这又是什么意思?」

  蒋琬莫名其妙,这八句话,原是道琼初见他之时,给他说的,他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怎料今日,竟然从空见口中,说出这么多的话来?

  难道这八句话,真地隐藏著什么天大的玄机吗?

  对于来自后世地人来说,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命数,真能算出什么东西出来,可是眼下的空见,说得却言之凿凿,竟然让他有一种不得不信的感觉。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种玄妙的术数,可以算出天下的大势吗?

  见蒋琬没有说话,空见忽然问道:「知道贫僧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不等蒋琬回答,他接著带著一种沉重地语气,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因为,我要带你离开,十年之中,不要出来!」

  蒋琬与情儿皆是一呆,空见再次垂下眼帘,闭目道:「贫僧算出,施主的存在,将会危及到整个天下的安定,甚至,让万众苍生,忍受无边的战火离乱之苦,天下兵霾纷起,已经数百年,民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所以,贫僧不能允许,施主这样的人,存在于世!」

  情儿面色大变,蒋琬抬起头,似乎正在直视著面前地这个灰衣僧人,淡淡道:「和尚想杀我?」

  空见摇了摇头,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命关天,贫僧是出家之人,怎么能枉杀人命!」

  蒋琬冷冷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空见面上现出一抹悲悯之色,缓缓的道:「贫僧想请施主,到藏经阁中,陪伴和尚十年,十年之后,紫薇星应该已经成为一方霸主,就算有人想破坏,也没有那个能力。」

  蒋琬「嗤「之以鼻:「既然和尚是出家之人,怎么能管俗世之事。天道有常,人力如蚁,你既不是衙门中人,谁又给你权力,监禁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

  空见睁开眼来,静静的看著蒋琬,情儿站到蒋琬身前,紧紧地护著蒋琬,她知道这个灰衣僧人的厉害,哪天,在玄武湖上,一个起落之间,便是数十丈之远,虽然她不明白这个灰衣僧人地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但却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蒋琬一丝一毫,为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良久,空见方才道:「就让空见做一次罪人吧,对不起施,或许,却能拯救天下千千万万的众生。」

  蒋琬低下头,心中却不期然的想到,那日,在菩提草庐之中,道琼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杀一人与杀千万人,救一人与救千万,有什么区别?」

  「如果杀一个人,你就能救千万人,你还会杀吗?」

  「囚禁十年?为了天下?」蒋琬笑了笑,「我若有心,是不是应该自动跟你离去,就算我不想去,凭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与一个弱不禁风的侍女,自然不是师伯的对手。」

  「那我,看来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得不跟你去了?」

  空见道:「贫僧本不愿用强,如果施主不愿意,贫僧说不得,却也只好做一次罪人了!」

  情儿护在蒋琬面前,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要想带我们公子走,那便先杀了我吧!」

  空见低头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贫僧便只好得罪了!」

【白衣卿相】第一百五十六章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话音刚落,只见空见的那灰色僧衣,宽袍大袖蓬蓬舞动,如同鼓起层层叠叠的巨浪,漫天的气劲,向著对面的两人凭空压去。

  蒋琬神色一凛,「蹬蹬蹬……」连退六步,方才站稳,情儿脸色苍白,站在蒋琬身前,为他承受了大部分的气劲,嘴角渗出一丝惨淡的血迹。

  京城三大神僧之一的空见,天下八大宗师之一,又岂是蒋琬小小的一个侍女所能抵挡,只此一击,空见还未出手,两人就俱已受了重创。

  蒋琬冷喝道:「今朝!」

  以空见这样的修为,都不由得突然感觉到微微一窒,抬起头,就见到一道翩若惊鸿残鹤的人影,以破电惊雷般的身法,自虚空之中蓦然窜出,直卷向自己的头顶。

  寒光一闪,再一闪,以一种近乎天道的轨迹,雪泥鸿抓,白驹过隙,若非空见,只怕别人都看不出,这是一柄剑。

  「好剑法!」「呔!智拳印!破!」

  只见空见一抬手,袖中左手捏成一个奇怪的大手印,掩在衣袖之中,宽大的僧袍微微一动,突然飘起,就仿若一幅纸鸢,迎面向那柄快得只剩下残影的青锋剑击去。

  只听半空之中一声闷哼,情儿惊呆的看著,一道黑影从半空之中显出身形来,哇的一声,仰天喷出一天的血雨,摔倒在地。艰难地爬起身来,鲜血浸透了他蒙在脸上的黑巾,半跪在地,左手拄著宝剑,一双冷得让人心寒的眼睛,直视著对面的灰衣僧人,里面燃烧著熊熊的战意。

  杀气!浓重的杀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四周梅花,一时间星落如雨。

  ――他。就是今朝。

  情儿一直跟著蒋琬,却居然不知道这样一位绝顶的高手是什么时候跟在蒋琬身边的,直到那次在聚宝斋,她才第一次见到他,一身黑衣蒙面,仿佛空气突然裂开。他就从那里,仿佛一道幽灵。突然出现在蒋琬的身后,以情儿的能力,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发觉。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若得江湖泛舟去,十载天涯十载秋!

  今朝的剑法,非常之诡异。带著一种魔道的气息,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情儿就没有见过他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她本来以为,拥有他那样的剑法。江湖已少有敌手,不想今天在此,竟然只一招,一招,便败在了这个老和尚地手下。而且显然身受重伤。

  这,怎么可能?

  情儿脸色发白。却更加紧紧的站在了蒋琬地身前。

  空见低头,合十双掌,念道:「善哉善哉,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蒋琬忽然道:「我跟你走!」

  空见道:「多谢施主!」

  情儿急道:「公子,你不能……」

  蒋琬左手忽然一颤,空见的眉毛动了一动,一道金光一闪,情儿「呃」了一声,只觉得肩头一痛,一根金针插向秉风穴,眼前一黑,只叫了一声:「公子,你……」随即软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一双苍白却温暖的手,拥抱住她,「今朝!」

  「属下在!」

  「带她回聚宝斋,没我吩咐,任何事,都由她处理。」

  今朝虽然满心不愿,却还是道:「是。」

  蒋琬将情儿交给今朝,「去吧!」

  顿了一顿,又说道:「保护她!」

  今朝转头狠狠的望了一眼那灰衣老僧,冷冷的道:「如果你没死,下次,今朝还要与你一战!」

  空见道:「阿弥陀佛!」

  今朝提起情儿,黑衣一动,整个人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仿佛刚才这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人一般。

  蒋琬神色平静,似是尚不知道自己将会被人监禁十年一般,转头对空见道:「你要带我离开,这便走吧!」

  空见道:「施主,请跟贫僧来!」

  漫天飘起大雪,雪地之中,一前一后,一个灰衣僧人大袖飘飘,当先引路,身后一个瘦弱的黑氅少年,在这凛冽寒冬之中,双手冻得发白,笼在袖中,一步一步,紧跟在那灰衣老僧地身后,向前而行。

  行路难,风雪更大,寒风刺骨,那少年虽然面上被风割得生疼,一双眼睛,却彻彻生寒,仿佛一湖雪水,清凌凌的。

  …………

  是夜,京郊城外的一处破庙之中,外面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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