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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蒙山军-第86章

小说: 蒙山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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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蝉找了个空位,可以看到那座木桥了,桥上也站满了人。连声的号炮响起,人们开始发出欢呼,一股污浊的河水慢慢地流淌过来,河水越来越大,水位以看得见的速度缓慢升高﹍﹍“郑小姐来了啊,”王月蝉扭头去看,见周毅满脸堆笑地望着郑婵。
  “俺,俺,”郑婵嚅嗫着不知该说什么。
  “就是嘛,出来走走好﹍﹍”周毅并没有去看王月蝉。
  她开始后悔带郑婵出来了。
  “这不是郑老财那个小老婆?哟,他女儿也敢出来?不要脸的东西,还我的儿子来!”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王月蝉吓了一跳,随即才意识到对方在说自己和婵儿,扭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正往这边挤。目光相遇,王月蝉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眼神里的仇恨。
  “我可没得罪你﹍﹍”王月蝉在郑家庄认识的人不多,她被郑经买回来,纳为第三房小妾,平时不准她随意出入郑家大宅的。
  “郑老财将官府引来,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说没仇?今天我就要撕碎你们,给我儿子报仇!婊子,狐狸精!”隔着两个人,上了年纪女人枯瘦如柴的手已经抓了过来。
  郑婵下意识地一躲,一脚踩空,身子便要朝水渠里栽下去,幸亏周毅伸手抓住了她,往上一带,郑婵苗条的身子便靠在了周毅怀里。
  “她儿子这次战死了﹍﹍”周毅附在郑婵红透了的耳边说,“别怕,有我呢。”
  原来他儿子被官军打死了,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王月蝉愣神间,胳膊已经被女人抓住,女人的另一只手伸过来,直抓他的面颊。王月蝉急忙闪开,“疯了吗你?”
  “打死你这个臭婊子!郑老财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害人精,婊子!”女人的一只手死死抓紧王月蝉的右臂,另一只手朝她身上乱抓。
  “放开她,这和她没关系﹍﹍”周毅闪过来,抓住了女人的手。
  “周司令,你要给俺做主﹍﹍”女人大哭起来。
  好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郑婵的一只靴子也丢了,在周毅派出的两名士兵的保护下跌跌撞撞地回到郑宅,郑婵一头倒在绣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挣扎着过来的温氏听王月蝉讲了原委,“你怎么带婵儿出去啊?你不知道那些穷鬼们都恨透咱家了吗?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温氏也哭起来。
  “多亏了那个周副司令﹍﹍”想起村人们仇恨的眼神,王月蝉心有余悸。
  “别提那个姓周的!以为我看不出来?有事没事总往婵儿跟前凑,没安好心的东西!”
  “太太你小声点吧,”王月蝉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将房门闭上了,“他是他们的二当家,真要看上婵儿,谁能拦住?”
  终于捅破了窗户纸。温氏不敢再骂他人了,“害死人的老东西!你逃了,丢下俺们母女可咋办啊!”温氏哭的越发厉害了。
  “别哭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妹子,妹子,你是个有主意的,”温氏止住哭声,“你想个法子,将婵儿送走吧,送走吧﹍﹍”
  “送到哪里?再说了,俺又有啥法子?有法子的话早就跑了。”
  “这段时间你不是认识他们不少人了吗?求求情,婵儿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太太,你高看俺了。”王月蝉冷冷道,“俺和婵儿一样,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幸亏他们打赢了官军,不然,咱们就危险了。”
  这句话镇住了温氏。温氏脑子不笨,自然明白王月蝉的意思,如果官军真的杀回来,响马离开郑家庄之前,或许就是自己和婵儿的死期。
  “那,你说咋办?总得想个法子啊。”
  王月蝉没吭气,将郑婵扶起来,“去洗个脸吧,以后哪也不能去了。瞧着样子,这个笼子,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太太,哭是没有用的,如今庄子里好几百人入了响马的伙,他们跟响马已经是一条心了,那道渠又通了水,他们尽做收买人心的事,即使还有感念老爷恩德的人,也不敢再像张满秋一样帮咱们啦。我倒有个主意,不若俺跟婵儿都当兵去!”
  “当他们的兵?”
  “当然。官军又不收女兵。再说了,咱出得去吗?俺瞧着隔壁那些女兵挺不错的,二丫不是过的挺好吗?他们军纪很严,男兵们不敢轻易招惹女兵的,婵儿入了伙,反而是最安全的。”
  “这,这不是害了婵儿一辈子吗?”
  “一辈子我不知道,为今之计,只能先顾眼下了,”王月蝉低声道,“太太,眼下对婵儿最危险的不是蒙山军,而是那些穷鬼们。婵儿当了兵,他们谁敢动婵儿一个指头?”王月蝉的声音更低了,“我陪着婵儿,以后得机会,就可以逃出去。若是就这样被他们关着,反而危险。”
  “这个,这个,俺得好好想一想。”温氏仰面看着房梁。
  
  第十节战后三
  
  龙谦没有参加通水庆典。此刻,他正在与蔡成勋谈话。
  俘虏经甄别后,第三天就将从费县雇佣的民夫们释放了。其余的战俘则分处关押,军官们被关在郑家祠堂,士兵们分押数庄。而这位蔡营官,一直被单独关押在司令部的一间耳房内。今天是龙谦第二次提审蔡成勋了。
  说是提审,气氛和缓像是聊天,“蔡营官,这几天想的如何?”
  蔡成勋抬头看着龙谦,见他刮了胡子,人变得年轻了许多,不像那天的样子了。第一次提审他,这位自称是蒙山军司令的大汉竟然招揽他投降!当时便顶了回去,“要杀要剐随你,让某降贼?做梦去吧。”
  “新军将士投降我军,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不相信龙谦所说,新军的军官岂能降贼?
  被部下所阻,未能杀身成仁,蔡成勋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不过是死了艰难些罢了!但至今为止,他并未受到虐待,一日两餐,基本能填饱肚子,从提审的情况看,贼首不像要拿他开刀祭旗的样子。
  但今天蔡成勋真的惊讶了,龙谦身后站着的真是新军的人,虽然叫不上名字,但这个人绝对见过。
  那便是石大寿,如今是龙谦手下的高级军官了。今天龙谦带他来,便是证明给蔡成勋看。
  “新军不过是淮军的变种,未能脱离当兵吃粮,升官发财的老路,一支没有理想和使命的军队的将士,别说投降同文同种的国内武装,便是降日,像俄,也没啥稀奇的。大寿,你给我们蔡营官自我介绍下吧。”
  石大寿楞了下,一层窗户纸正在被捅破,龙谦不断地对军官们讲他民族国家那一套,但总不说公开反抗朝廷。对于所谓的理想使命,石大寿其实很茫然:蒙山军不是土匪是军队,军队是保卫国家的,而国家的统治者却是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满族皇帝;军官应当有更远大的志向和追求,不能以升官发财为目的。不为升官发财,为什么?像洪杨一样造反自立为王吗?但他却从来就瞧不上洪杨,反而对镇压太平军的曾国藩多有赞扬。龙司令的威信没说的,全军都服气的紧,但龙司令偶尔给军官开会时讲的东西,却让自己更加迷惑了。跟自己最要好的张玉林私下就聊过:瞧司令的心思,最终还是要跟朝廷讲和。他也这样认为。但是,却没有当面询问过司令,自觉比起封国柱王明远等人,关系还差一些﹍﹍脑子里胡思乱想,石大寿还是遵照命令讲了自己的经历。听了石大寿的介绍,蔡成勋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被俘也就罢了,岂能降贼?将来你如何去见祖宗?”
  石大寿正要开口,龙谦打断了他,“我蒙山军前程远大,大寿兄弟不过是弃暗投明而已,怎么叫降贼?”
  “大言不惭!釜底游鱼而已,也敢称前程远大?”
  “蒙山军不扰民,不**烧杀,所作所为哪一点比官军差了?”石大寿冷冷反驳。
  “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我蔡某人绝不会投降的。”
  “要是我放你回去呢?”龙谦微笑道。
  “你会放我回去?”
  “不相信吗?今天我便会释放你。”龙谦微笑着说,“蔡营官能够亲自断后,也算一条汉子。我龙谦不难为你。人各有志嘛,当初我们在毛阳镇俘虏了曹锟的一百多手下,不愿意留下的都放走了嘛。这个,大寿兄弟可以证明。”
  “你敢放我,我马上就走。”蔡成勋站起身。
  “稍安勿躁。放你,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将这封信带给袁世凯。第二,告诉李纯,不要想着再发兵了,国家多难,无论蒙山军还是新军,都是国家武力,咱们总吃外国鬼子的亏,就是因为内讧不断。我们彼此交战,损失的都是国防力量。假如有一天国家遭难,我愿意带蒙山军走上国战的战场!希望李纯想通这一节。”
  怕了?蔡成勋的腰杆直了许多,“若是你率军投降,我倒是愿意帮你牵线。”
  “败军之将也如此大的口气!蒙山军自建军以来,还没有打过败仗呢。我愿意为国出力,却不是投降官府!你不要打错了算盘。”龙谦冷冷道,“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沂州的情况,李纯手下,不过四营军队,而且一半是新兵。经此一战,精锐凋零,凭他的实力,怕是一时半会也没力量再来了吧?如果我愿意,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沂州的几座县城,到那个时候,不知袁世凯会怎样处置他这个镇守使?你跟李纯说,我不想与新军为敌,不是怕了他,而是不愿意自相残杀,徒耗我本来就虚弱不堪的国防实力!若是他有诚意,请他来这里面谈,我绝对保证他的安全!”
  “李大人日理万机,不若你跟我去沂州走一趟?”蔡成勋心里鄙夷,嘴上却换了口气。
  “我信不过你们。所以不会去沂州。”龙谦摸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我的条件,你答应了?”
  “我那些被俘的兄弟呢?”
  “他们暂时还不能放。他们都好好的,你可以去看看,受伤的都得到了治疗,阵亡的都入土为安了﹍﹍”
  “什么好好的!你竟然驱赶我的人替你挖渠干苦力!”
  “不是为我,是为这一带的百姓!你们跑来祸害百姓,总要做些补偿,白吃饭是不行的!”龙谦再次冷笑一声,“挖渠是轻的,我还准备让他们挖煤呢。”
  蔡成勋克制着胸中的怒气,“什么时候释放我的人?”
  “两个条件具备其一即可!第一,与你们袁大人达成我满意的条件,自然放人。第二,每人一百两白银,军官翻倍,银子送来了,我也可以放人。”
  “土匪就是土匪,再怎么装也没用的﹍﹍”
  “没错,他们就是人质!如果李纯想着联络曹锟或者什么人再发兵攻打我,我会考虑分批处决手里的人质。”
  嘴上硬,但蔡成勋不可能不接受这个条件。临走之前,蔡成勋见了他的部下们,看上去还好,至少没有受非人的虐待。从他们嘴里得知张营官已经伤重不治,现在被关押的,还有二营的两个队官。
  蔡成勋拿着龙谦给袁世凯的信,骑了匹马,离开了郑家庄,经秋村一路狂奔回到了费县。到了县城,才晓得他掩护撤走的一营已安全回到费县,不过前日已离开费县回沂州了,得知战况详情的赵县令正惊恐不安,深恐蒙山军发兵打费县。
  蔡成勋无言对赵县令。歇息了一晚,他换了匹马,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沂州。
  马上就见到了神色憔悴的李纯。几日不见,李纯的胡子老长,两颊塌陷,原先丰颐的面颊也变成了瓜子脸。看来,此战的结果对他打击太大了﹍﹍“卑职无能,请大人重重治罪!”嘴里说着,蔡成勋双膝跪下。
  “建功(蔡成勋字)请起,”李纯一把将蔡成勋拽起来,“你回来就好。上茶。”李纯对外面喊了一声。
  定定神,蔡成勋一五一十地将他如何被放回来向李纯做了禀报,自然也将龙谦带给李纯的话讲了,最后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双手递给李纯。
  李纯取出信,他默默地读起来。
  “建功,你不知道,袁大人前日派了人来,咱们战败的消息怕是无法隐瞒了。”李纯将信放回信封,仰面看着屋顶。
  “谁?”新军系统的大佬,蔡成勋差不多都认识。
  “你不认识,一个年轻人,刚从海外回来投靠袁大人,深得大人器重﹍﹍年轻气盛啊,竟然猜到了你们战败的结局。指责我没有亲征,唉,如果我去就好了﹍﹍”
  “有人走漏了消息﹍﹍”说到战败,蔡成勋羞愧难当。如果李纯破口大骂一番,反而好些,偏偏他没有一言相责。
  李纯摆摆手,“邵银桥已经详细禀告我了,也难怪你。张纯夫确实弱了些,人已死了,再说无宜。你先下去休息,得空写个条程,将此次出兵的过程写出来。另外,司徒均可能要见你。我近日怕是要去趟济南了。”
  “司徒均?”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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