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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艳隋-第77章

小说: 艳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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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付不起药费的病人只要送一些自己种的菜,养的鸡鸭之类的东西,就能获得救治。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里面有两个漂亮的女护士,年纪轻轻,却也已经能给人看一些小病小痛,不少人都是冲着她们去的。
    一传十,十传百,孙氏药馆的口碑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在洛阳的贫苦人家传了开去,医馆每天都有几十人在门外排队。
    到后来,孙氏药馆的后院,放满了鸡鸭鹅羊之类的家禽家畜,还有一箩筐一箩筐干菜山货之类的东西。
    到后来,药材实在不够,甄命苦给医馆改了个规则,允许赊欠,赊欠的方法就是,加入医馆的医保,条件就是由医馆给各医保对象发放药材种子,让他们在自家的院子里,根据季节种植各种药材,然后按时按量上缴药材,医馆不但可以免费为他们提供医疗服务,而且还能按照市场收购他们手中多余的药材。
    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中药材紧缺的问题,也为他们解决了看病难看病贵的后顾之忧,几乎人人都愿意成为孙氏药馆的医保对象,为这贴心的办法叫好。
    只是,问题总是一个接一个地来,解决了医患之间的财务问题,人手问题又凸显了出来。


148 安排后事
    环儿和杏儿毕竟只是新手,孙郎中虽然只是将一些病症较轻的病人给她们经手,但三个人还是有些忙不过来,病人太多,医生太少。
    特别是环儿,最近有些烦恼。
    一天,有一个姓褚的年轻人,来医馆找孙郎中出诊,无意中看见了正在给病人把脉的杏儿,触电般地站在杏儿房间门口呆立了将近半个时辰,盯着杏儿,直愣愣地看。
    从此,他每天都来医馆门口排队,有时不惜排上一整天,就为了让杏儿诊治诊治。
    他每天的病状都不一样,要么头有些疼,心口跳得厉害,脸上发烫,要么就是晚上睡不着,胡思乱想之类的。
    杏儿一向聪明伶俐,但在感情这方面却偏偏迟钝得令人无语,一开始还耐心地为他诊治,给他开些安神补脑的药,直到有一天对方突然抓着她为他把脉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深情地望着她说:
    “杏儿大夫,你看我的心跳得那么厉害,一定是得相思病了,你给我治一治吧。”
    杏儿愣了一愣,这时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二话不说,拿起扫帚就将那姓褚的给赶出门去,并且警告对方,见一次打一次。
    只是警告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姓褚的还是每天都来,风雨无阻,毅力可嘉。
    后来杏儿实在忍受不了对方的骚扰,只好将这事告诉了甄命苦,甄命苦本想教训对方一顿,结果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张氏点心坊开店时为店铺写招牌的那个写得一手好字的年轻书生,禇登善。
    这下可好,杏儿一听说这人就是写了几个字,敲诈了甄命苦这猪头二十两银子的骗子,如今还敢来调戏她,气更加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将对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并让他立刻还钱,不然就要将他告到官府,将他痛打上几十个板子。
    姓褚的哪遇到过她这么厉害的女孩,哭丧着脸,答应了把银两还给她们,但银子已经被他花了,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提出以给她们写书信的方式偿还,并且说明了自己的难处,说还有个病重的老师需要照顾,也是迫不得已才摆摊卖字的。
    又说自己虽然只是个穷秀才,但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状元之才,过两年已参加科举考试,至少也是名列三甲之内,并露骨地向杏儿表示了爱慕之情。
    杏儿一听到“状元”两个字就过敏,大骂状元了不起啊,骂了一通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狗屁状元的话,骂得对方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她对状元哪来的那么大火气。
    甄命苦好不容易安抚下情绪激愤的杏儿,将禇登善拉到一旁,让他明天来药馆面试,在药馆工作虽然没什么薪水,可一日三餐还是能帮忙解决的。
    禇登善立刻感激涕零地看着甄命苦,甄哥长甄哥短地叫个不停,让甄命苦多在环儿面前说几句好话。
    甄命苦答应尽量在杏儿面前为他说些好话之后,他这才喜滋滋地回去了。
    孙郎中看在眼里,心中虽有些不解,却也就没说什么,他相信甄命苦的眼光,既然他这么看中这个年轻人,想必是有一定道理的。
    只是,他心中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明白甄命苦为什么要事事安排妥当,倒有一种安排后事,预留后路的意味。
    ……
    第二天,禇登善便迫不及待地来到药馆,要拜孙郎中为师,尽管杏儿极力反对,但在甄命苦从旁鼓动下,孙郎中勉强收下了他做个医馆学徒。
    杏儿为此生了甄命苦好几天闷气,见了他连搭理都不搭理,甚至一看到禇登善就忍不住骂上几句,只是禇登善的脸皮之厚,连甄命苦都自叹不如,不管杏儿怎么说,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雷打不动地黏在杏儿身边,鞍前马后地任由驱使。
    杏儿最后也不得不感叹:“没脸没皮没自尊。”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从甄命苦嘴里听到“回家”两个字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警觉的杏儿起了一丝怀疑。
    一天,她乘着甄命苦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想看看他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不进不知道,进去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房间里堆满了一堆她连见都没见过的古怪玩意,用一根根黄铜线缠绕起来的中型圆筒,滚轴一样的摇把,一个装着水的大木盆,里面放着一根弯曲的金属丝,通过两个金属线连接在一个乌黑的小金属箱子上。
    小金属箱子的里面是用陶瓷烧制的容器,装着奇怪液体,发出阵阵的酸腐味道,两个黄金制作的金属探头浸入这溶液里,探头的上面两段接着那两根金属线。
    金属箱子的上面被甄命苦用毛笔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红字:“危险强酸,毁容烧身,杏儿勿动!”
    “他怎么知道我会进来?哼,不让我动我偏要动!”杏儿气呼呼地说了一声,却不敢真的上前碰一下,小铁箱里散发出来的难闻味道,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还有用一对黑色石头做成的小风车模样的东西,中间架着一个大摇杆,摇杆的中间是一个转轴一样的东西,是一个用金属片和黄铜丝绕制成的陀螺状物体。
    杏儿认得这两块黑色的石头,甄命苦曾经用这种石头给她和环儿两人变过戏法,是一种能够吸附铁屑的神奇石头,听甄命苦说,这石头叫磁铁。
    她见这东西上面没有帖警告语,好奇地走上前,看了一眼,忍不住摇了一下摇杆。
    一件令她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突然亮了起来,吓得她急忙松开了摇杆,等摇杆停下,那亮光才渐渐地暗了下去。
    她胆颤心惊地走到那发出亮光的角落,发现那里放着一个气泡一样的玻璃容器,里面有一根烧得通红的金属丝。
    正是这个小圆玻璃球体发出来的亮光。
    杏儿一脸的惊讶,回到那柄摇杆处,又用力摇了几下,那小玻璃球体再次亮了起来,而且亮度随着她摇动速度的快慢而变化。
    她越发地觉得有趣了,飞快地摇动摇杆,越来越用力,角落的灯越来越亮,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突然间,啪地一声——
    亮光灭了,角落里那小玻璃球里冒出一阵黑眼,整个小玻璃球都黑了。
    杏儿吓得惊呼一声,松开摇杆,一脸紧张地四周看了看,没人,迅速地离开了作案现场,将门重新关上。


149 伤人伤己
    甄命苦正漫无目的地在洛阳的街头闲逛着,不时地拿出手机拍下洛阳街头的景貌,再过几天,他就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每次想起那铁石心肠的女人,他心里就感觉像有块石头堵在了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她却以这样狠心无情的方式完全从他的生命里完全抹去,以至于他甚至不太愿意出现在任何一个曾经跟她有过回忆的地方。
    洛阳的街头这半年来多了不少乞丐,战乱纷飞,叛贼蜂拥而起,受苦的永远都是一些手无寸铁,足下无寸土的老百姓,各地的难民都涌入了洛阳,让洛阳的形势也慢慢变得严峻起来,红杏别院门口的依旧排着施粥的长队,肥龙的那几个老乡在那里维持着秩序,见甄命苦过来,远远地跟他打招呼。
    甄命苦过去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几个老乡都问起肥龙的下落,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说肥龙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
    其实自从那次被盐帮的人追捕失散之后,肥龙和月儿就一直没有音信,不过甄命苦倒不怎么担心,肥龙跟着他学了不少太极推手的招式,稍加练习的话,对付一两个小流氓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看见红杏别院后门的那些漂亮小丫鬟,他又想起了那个可爱俏丽的小丫头妙玉,经过上次气走牡丹仙子的事,她只怕连看都不想再看到他了吧?当初若不是她,他可能已经饿死街头了,礼貌上应该跟她告别一下的,只是因为上一次的事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怕就算登门求见,对方也不见得会见他。
    他又想到了林婆和小雀儿,自从张氏点心坊开了之后,张氏就经常去探望她们两人,给她们送一些生活必需品,给她们一些银两,她们也不用再出门乞讨了,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可张氏如今连出宋府都成问题,她们将来的生活该如何着落?
    甄命苦想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他给林婆和小雀儿租的那间小宅子门口。
    刚想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露出林婆略带惊讶的脸,小雀儿见是他,欢呼雀跃一声,朝他跑过过来,一把抱着他的大腿,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大哥哥!”
    甄命苦却没有回应,神情呆滞,愣愣地看着林婆身后的那张熟悉却又变得陌生的俏容,正是那个让他想忘也忘不了,日思夜想的可人儿。
    张氏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他,站在林婆的身后,一脸的意外,接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和羞涩。
    她清瘦了不少,脸上有憔悴之色,却依然那么白皙水嫩,娇美如玉。
    “甄哥儿,你来啦,我正想去找你呢,快,快,进来坐……”林婆热情地招呼着。
    甄命苦石化般站着不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印在脑海中一样。
    张氏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惊慌,别开眼神,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轻声问:“你好吗?”
    “不好。”甄命苦连想都不想,实话实说。
    林婆见两人这光景,脸上洋溢着识趣的笑容,将小雀儿从甄命苦的大腿上拉开,借口说上街买菜,拉着不愿离开小雀儿飞快地走了,只留下甄命苦和张氏站在院子门口一动不动。
    “我有话跟你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接着又是一句:“你先说。”
    张氏略带羞涩地笑了起来,只是,还是显得那么拘谨,甄命苦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他冷淡地说:“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林婆和小雀儿的,见她们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正巧碰见了你,也顺便跟你说一声吧。”
    张氏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问:“你要去哪?”
    “回家。”
    张氏原本还带着淡淡羞涩的脸刷地一下子白了,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水雾,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是因为我吗?”
    甄命苦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就像当初她用那些拙劣的话来伤他一样,一股卑劣的情绪驱使着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恩。”
    果然如他所料,张氏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这个女人流泪一向非常突然,让人不知所措,换了以前,他可能早就想方设法,毫无自尊地扮丑逗她笑了,可他现在已没有这心情。
    越是想要亲近这个女人,他却越是装着冷漠的样子:“这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一想起你,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痛,我只恨当初你为什么要从水里救我起来,为什么不让我淹死在水里算了,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遇上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早知道你会这样无情,我不会让自己陷得这么深,因为你一句话,在河边哭了三天,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也许只有离开能让我好过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张氏低着头不停地道歉,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甄命苦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疼了,他想大扇自己几个耳掴子,然后跪在她面前忏悔道歉,乞求她的爱情,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都已经决定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在临走前狠狠捅她几刀,明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他却依然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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