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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艳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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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暂时还用不上。”
    张氏略有些失望,甄命苦急忙按下变形功能键,手机再次发生变化,变成一个手表模样的东西,套在他的手腕上。
    “这个叫腕表,方便携带。”
    “这个叫电击器,刚才我就是用这个功能把那个看守电晕的,你要不要试试,按这个地方,啊——我是说在你身上试,不是在我身上试,啊——”
    马车上传来甄命苦的惨叫和张氏悦耳的娇笑声。
    车厢外老车夫脸上带着的笑容,甄命苦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在裴府的门口等一晚上,算上这一次,他已经第二次做甄命苦的生意了,甄命苦给的报酬令他非常满意。
    按照甄命苦的交代,驾着车在甄命苦指定的地点停下,然后甄命苦下车取了需要的东西,马上离开,片刻没有逗留,朝洛阳城南的方向,疾驰而去……
    ……
    封府的大门开了。
    裴虔通与刘武周并排从大门里走出来,相视苦笑。
    对于这场纷争的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有苦自知。
    三万两的官银,被分成了三分,一万两归盐帮,一万两归矿帮,另外一万两则成了调停的费用,归了封府所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裴帮主,这回你可满意了?一万两银子可够你那些兄弟的丧葬费?”刘武周揶揄道。
    裴虔通冷哼一声:“哼,就算是如此,我也决不能让你们矿帮一家独吞!”
    刘武周叹了一口气:“这回我们可都让那小子给当猴耍了。”
    提到甄命苦,裴虔通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他盐帮也不可能吃这种哑巴亏,咬牙切齿说:“他现在可还在我手里,莫非他以为我回不去了?”


109 我不是采花贼
    尉迟敬德冷笑道:“你以为他会在你家里乖乖等着你回去吗?若不是他处心积虑地算计,我们今天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转眼到了裴虔通跟前,翻身下马,惶恐万分地跑到裴虔通面前,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裴虔通脸色大变。
    尉迟敬德笑着问:“可是那甄命苦跑了?”
    裴虔通怒道:“我们走!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给我挖出来!我非活剥他的皮不可!”
    说着,气急败坏带着几个分舵主,上了马,疾驰而去。
    “裴帮主,不送了!”尉迟敬德还不忘在身后喊上一句。
    看着对方远去,刘武周叹了一口气:“尉迟,这次我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没了二万两银子倒是小事,帮里的精英损失严重,而且把柄落在了封伦的手上,只怕以后会对我们起事有大麻烦!”
    “明天我就让人转移仓库里的兵械。”
    “不要等明天,今天晚上就动手!”
    尉迟敬德带着满身是伤的柱子走了,刘武周转过头对他身后一直不发一言的威武汉子说:“金刚,那个豆腐西施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二妹这么做的,男儿要成大事,有的时候顾不得太多儿女私情,该舍弃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起事在即,你也别再为了她招惹盐帮的人了。”
    那魁梧汉子神色一黯,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转身离开。
    刘二妹急忙追了上去,搂着他的手臂,屡次被他甩开,最后终于软化了下来,在刘二妹紧紧牵着手,上了一旁的马车。
    ……
    甄命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封府,出面调解两帮的恩怨,让他的两虎相斗计划中途夭折。
    当裴虔通出现在马车前时,甄命苦酒还未醒,正在车厢中呼呼大睡。
    张氏惊慌失措地摇醒他,指着挡在马车前面十几米远处的裴虔通等人,甄命苦看清来人时,登时睡意全无,酒也醒了。
    他发现裴虔通竟然毫发无损,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照他的估计,裴虔通若与刘武周和尉迟敬德等人交手,就算不受重伤,也断不能这么快就从洛阳城西十几公里外的矿帮秘密粮仓赶回来。
    他从车厢探出一颗头来问:“裴帮主,官银可抢回来了?”
    裴虔通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业火,忍着气,冷哼一声:“甄命苦,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吗!”
    甄命苦笑道:“我想裴帮主是误会了,小弟刚有些喝多,脑袋有点晕,想出来吹吹风,欣赏一下洛阳夜景醒醒酒而已,裴帮主莫非也有这雅兴?不如一起吧。”
    车中的张氏听到甄命苦这睁眼瞎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裴虔通闻言脸更黑了。
    甄命苦缩回头,从车厢里传出他训斥张氏的声音:“你就不能专业点,老是这么笑场!要不是你笑出声,这猪头肯定信了我的话,放我们过去了,你这一笑,对方再蠢也能猜到你藏在车上,现在只好把你交给对方了,你可不要怪我,你虽然美得冒泡,可你再美,也不及我这小命重要。”
    张氏轻啐了一声,本来还有些害怕,被他一通胡说八道,弄得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了。
    裴虔通此时恨得牙都快咬碎了,暴跳如雷地嚷道:“来人,把他们全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一会是不是还笑得出来!”
    几个人下了马,朝马车围过来。
    就在几人快要靠近马车时,甄命苦突然撩开车厢的布帘,两手伸直,撩起袖子,露出绑在手臂上的两件古怪暗器,瞄准了裴虔通座下的战马,按下扳机。
    暗器射中马的脖子,马受痛大声嘶叫起来,前蹄高高扬起,朝远处狂奔,裴虔通试图勒住缰绳,奈何终究无法控制住受惊的马匹,只得从马背上跳下。
    甄命苦依葫芦画瓢地照着其他人的马又是几下,那些马无人控制,吃痛后也狂奔而去。
    甄命苦乘机一扬马鞭,马车甩掉了靠近马车的盐帮帮众,朝前方疾驰而去……
    眼看就要逃离盐帮这些人的视线,裴虔通大喝一声:“给我拿箭来!”
    一名下属急忙给他递过一把弓箭,裴虔通从箭筒中一下取了三根飞羽箭来,三根箭同时上弦,轻易拉了个满弓,箭尖朝上呈四十五度。
    嗖——
    三根箭同时朝甄命苦所乘的马车飞射而去。
    除了一支落在了车尾后,其他两支同时从车顶,车尾出射入车厢中。
    裴虔通收起弓箭,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将弓箭递给身旁的手下。
    “派人在洛阳城门处守着,只要将他们困在洛阳城,我就不信抓不到他们!”
    ……
    惊魂未定的车夫坐在车头,表情呆滞,身边插着一根深入车厢底部的飞箭。
    只差一点,箭就要从他的头顶插入。
    为了甄命苦的十两银子,他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甄命苦坐在他身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着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说:“大叔,刚才多谢你了,等到了目的地,我再给你十两银子!你把这马车给烧了,免得裴虔通追查到你身上。”
    车夫这才嘘了一口气,二十两银子,这相当于他一年的收入了,虽然冒了些风险,损失了一辆马车,但却很值得。
    甄命苦撩开车厢的门帘,刚想要问问张氏有没有事,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氏倒在车厢里,一根箭从她的大腿处穿过,插入了地上。
    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她已经昏倒过去。……
    长孙衣饰店。
    店铺已经关门,从里透出一丝烛光,一个窈窕的身影依旧在里面持针织布,忙碌着,她太过聚精会神地干着手里的活,以至于完全没发觉店铺的门栓被一把乌黑色的匕首给挑开。
    一个黑影悄悄打开门,闪了进来。
    等她感觉到一阵冷风从门口吹入,愕然回头时,黑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将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喊!我不是坏人,也不是采花贼!”


110 何以止痛?
    甄命苦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但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词语说明自己的来意。
    也不知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这个女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最后落在了甄命苦背后的张氏身上。
    血渗透了张氏的绣花鞋,从她的脚尖滴落到地板上。
    甄命苦初见这女子,不由地呆了一呆,这女子身穿一件淡翠丝织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素白丝绸腰带,缠得盈盈一握,细腰如蜂,头戴着凤凰步摇珠花,眼眸如水,明眸善睐。
    他来不及仔细打量,焦急地问:“有没有止血的纱布,草药?”
    这女子瞄了一眼张氏的脚上滴落下来的血迹,淡淡说:“你跟我来吧。”
    说着,也没理会甄命苦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转身朝店铺的内间走去。
    甄命苦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店铺后面的一间宽敞屋子里。
    看得出来这是一间仓库,里面放满了各色的布料和纺织用的纱线。
    甄命苦扯过一块白布,有找了几个厚实柔软的纱锭,垫在白布下,将张氏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其上。
    又在她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绸布。
    他选择到长孙衣饰店的原因,正是因为这里有取之不尽的布料,张氏受此重伤,身上又穿得单薄,万一感染了风寒,那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安妥一切后,他才转过身对身后一直默默看着他不逃也不喊的美丽女子,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实在是迫不得已,在下甄命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正打量着只穿着单薄内衣的甄命苦,刚开始还怀疑这是一个绑架良家妇女的歹徒的她,听到甄命苦的自我介绍,不由地愣了一下,看了甄命苦脸上那块伤疤一眼,不答反问:“她是你什么人?”
    “我一个朋友。”
    那女子又问:“怎么会受伤的?”
    甄命苦并不隐瞒,将裴虔通拦路堵截,暗箭伤人的事说了。
    “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我怕她支撑不了多久,我看姑娘不像是见死不救的人,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见过我们。”
    “不用给她请大夫吗?”
    “不用了,请大夫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这伤口我能处理,等她醒过来,我立刻带她离开,不会连累姑娘你。”
    那貌美女子闻言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甄命苦这时候竟然还替一个陌生人着想,就在这时,从外屋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丫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干活,还不快点放了手里的活,我让人给你烧好了水,洗完澡赶紧给我睡觉去!店里可就你一个高级织绣师,你要累到了,这店里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甄命苦听这老头的声音有些耳熟,正是十几天前他进长孙衣饰店买衣服时遇见的那个姓高的老头。
    这名貌美女子急忙应道:“就来了!”
    说完,转过头对甄命苦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金创药,给你拿点。”
    “如此真实多谢姑娘了。”
    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张氏悠悠转醒,感觉到伤口处的剧烈疼痛,哭出声来。
    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惊动屋外的人。
    他飞快扑到张氏身边,同手捂住她的嘴,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说:“鹅鹅,我知道你疼,你忍着点,一会就没事了,别哭好吗?”
    她这一哭可好,屋外的高老头立刻警觉地问:“贝儿,是你吗?怎么了,是不是弄伤自己了,我就告诉你不要熬夜干活,让我看看伤哪了?”
    那女子看着甄命苦像哄小女孩似地哄着张氏,略有些发呆,直到门外的高老头推门进来,她才急忙转过身,连推带攘地将探着头朝屋里张望的高老头推出门外。
    “贝儿,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哭啊。”
    “您老耳鸣又犯了吧?上次大夫开的药你记得吃没?”
    “啊?是吗?我还真忘吃了,呵呵,人老了,记性不好……”
    “走吧,我带您吃药去。”
    声音渐渐远去,甄命苦放开捂着张氏嘴的手,张氏低声痛哭起来。
    甄命苦坐在一旁,除了给她擦去额头的冷汗和眼泪,嘴里说着一些并不能让她缓解痛苦的安慰话。
    如果此时有止痛药,或者是麻醉药,她也不用如此痛苦。
    他突然愣了一下,急忙掏出手机,在上面细细翻查搜索。
    终于,他翻到一篇关于三国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麻醉剂配方时,脸露狂喜之色,突然转身蹲在张氏身边,抓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轻声哄道:“鹅鹅,你再忍一会,我去给你抓药,一会就喝了药就不疼了,别哭,我这就给你抓药去……”
    张氏泪眼朦胧地看着身边这个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随便叫她的乳名,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的男人,注意力被转移,哽咽着,愣愣地看着他。
    那名叫贝儿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仓库里,手里端着一盘瓷药品和一卷纱布,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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