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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太平天国-第635章

小说: 太平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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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的作战中,却不能不重视他们。倘若你仅仅就带着骑兵师这现有的三千人马进入塔尔巴哈台,在我军的全部力量都尚不能与彼得罗夫斯基那个老鬼真正的形成一比一的态势下,要想全部吃掉他们,只怕是……”

    祁宝相显然是不愿意把后面那几个不吉利的字眼儿完全都说出来。于是,说到这里的他不再面对刘昌林,而是转而又盯着董福祥说到,“老董啊,我已经想过了,其实伊犁这边儿,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是啊,”董福祥先是冲着祁宝相点点头,然后看看刘昌林,对着桌上的地图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刘师长,我在博术以西的二师人马,今天就可以先立即大举西进,歼灭扼控塔勒奇山的回暴们,替祁老弟打开通向惠远的大门,然后,我再掉头回返,追赶你的人马。接下来祁老弟一师的四千人马,则不跟敌人进行更多的纠缠,而是可以利用广仁和惠宁两城之间的这个空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惠远城下。只要祁老弟一进了惠远城,不管我们在塔尔巴哈台打多久,惠远也都不会丢失。”

    “两位的心情昌林都明白,两位的心意,昌林也都领了”

    刘昌林边说,边真诚地拍拍董福祥和祁宝相的肩膀,“宝相说的不错,彼得罗夫斯基这个老鬼毕竟不是个泥人儿。但是咱们仔细看看,从惠远城外到巴尔鲁克,彼得罗夫斯基这个老鬼必须要走一道漫长的弓弦路之外,还要饱受库克托木岭等艰难之地的折磨。这样一来,既要携带所有的重装备,还要同时携带着大批补给的彼得罗夫斯基这个老鬼,等他走到巴尔鲁克的时候,也就快要成了一滩烂泥了。到了这种时候,以逸待劳的咱们,岂不就是弥补人数上的不足。”

    看到董福祥和祁宝相还都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刘昌林故作苦楚地笑了笑,接着说到,“其实啊,我倒是真想多带些人马过去的,可是彼得罗夫斯基这个老鬼不干啊。试想一下,如果咱们不在伊犁这边儿把动静折腾的大些,彼得罗夫斯基这个老鬼会放心地北援吗?”

    刘昌林所言不错,离开了广仁城匆匆上路的彼得罗夫斯基,直到都已经跑到了库克托木岭以南的雅玛图和察汗乌苏的时候,才好像是忽然意识到,他给自己所选择下的这条路,其实是凶险异常。

    要知道,太平红军的主力已经“云集”库尔喀喇乌苏,如果他就这么火烧火燎地翻过白雪皑皑的库克托木岭,可在他的东面,太平红军却不急着扑向伊犁,而是也大军齐出阿拉山口,那么,他可就成了一只进退无路的瓮中老鳖。

    所以,起初跑得似脚底板儿抹油的彼得罗夫斯基,硬是在雅玛图和察汗乌苏一带,以为翻越雪山做准备为借口,足足停留了两天。

    其实,此时的他是在支楞起他的那双又大又肥的耳朵,正倾听着来自身背后的消息。

    当然,刘昌林对惠远城的担心,也不行成了现实。

    十一月十六日,是惠远城终于告别了竟日的炮火,及似乎是永不停息的血肉搏杀的第三天。

    以明显劣势于敌手的装备,又以明显逊于敌手的人力,却不经能够顽强地坚持了三个多月,还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自觉英明无比的扎拉芬泰,顿时变得飘然起来。

    人一飘,过去长时间所养成的那种种的老毛病也自然就随之而起。

    先不说眼看着沙俄鬼子跑得完全没了踪影儿,前来接收的太平红军,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开进城来。就算是那些对惠远垂涎已久的回暴军还胆敢再杀回来,那又能奈我何

    以往那种整天提心吊胆、既不敢足吃,也不敢足喝的苦日子,终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惠远城中,喜气洋洋的扎拉芬泰就像是一个刚刚爆发起来的土财主,无论是对他的那些同僚,还是对城内普通的兵民,都很是“阔绰了”一番。

    原本是集中计划分配的食品等物资,开始向着全城的军民敞开供应,整整三天过去,如果说在最初的那一天、两天里,还会有人多多少少地曾经绷紧过一根警惕的心弦,但到了平安无事的第三天,惠远则是真正进入到了全城同庆的大喜悦的顶峰时刻。

    果真,乐极生悲。

    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第四天的凌晨,当欢喜过度的惠远军民都还沉浸在美好的梦乡中难以醒来之际,一队身形矫健的回暴军,躲过了那一个个正打着盹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惠远的城墙。

    很快,惠远的东城门轰然大开。

    随即,杀声陡起,早已埋伏在东城门外的大批回暴军,像是泛滥的洪水,呼啸着涌进了惠远城。



………【第三三九章夫人这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就像是在扎拉芬泰的身子底下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红旺旺的炭火】………

    第三三九章夫人这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就像是在扎拉芬泰的身子底下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红旺旺的炭火

    能够成为依仗的彼得罗斯基一伙急着往塔尔巴哈台跑了。

    而比起凶悍的沙俄军队来似乎还要更凶悍的太平天国的“汉军”,却已经打倒了眼皮子底下。

    面对这种应该是需要静下心来为自身的前途好好斟酌斟酌的关键时刻,伊犁周边那些本就是各怀心思,仅仅是由于一个短暂的共同利益才会走到一起,又甘心认贼作父,为虎作伥的所谓“苏丹”和“首脑”们,自然要开始各打各的算盘。

    不管是摄于太平红军大举进疆的现实,还是被太平红军的那些先于大军的前进步伐早就传遍了南疆北疆的种种严正的警示所惊骇和震撼,当初在惠远城所曾经经历过的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都尚且敢与城内扎拉芬泰等人保持着一定的秘密往来的某些回暴军人士,现在更是连连往惠远城内投书,在洗刷和表白的同时,还要给扎拉芬泰等人送上一份份他们“早就有着的”真挚心意。

    当然,也有一股股的回暴军,选择了开溜。

    很是嚣张过一时的数万伊犁回暴军,顷刻间似乎又成了一盘的散沙。

    这大概也能成为扎拉芬泰等人之所以会乐过了头的理由之一。

    但扎拉芬泰等人忘了,在他们身边儿还卧着的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却是两条不见棺材不掉泪,甚至连架在脖子上的刀只要不砍下来,也照样都不会知道脖子还会疼、脑袋也会掉的地地道道的疯狗。

    不拿下伊犁九城之首的惠远城,仿佛就证明不了他们头上的那顶“苏丹”帽子足够大的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虽然由于他们的沙俄主子的离去而也饱受了一阵痛苦的折磨,但很快,他们就疯性再起。

    尽管部署在塔勒奇山方向的守军已经不止一次地苦苦求援,但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根本不予理睬,依旧无怨无悔地掀开了这场誓死也要进惠远城去风光风光的大戏的幕布。

    对惠远城馋涎欲滴了数个月的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今天似乎终于能如愿了。因为,他们的近万凶残加疯狂到了极点的回暴军所形成的浊流,正以不可阻挡之势,汹涌地向着惠远城内狂灌。

    猝不及防的惠远军民,在疯狂的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凶猛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驻守东门一带的锡伯营总管喀尔莽阿所率领的锡伯兵,原本是一支拥有相当战斗力,并在惠远城这血雨腥风的三个月的保卫战中立下来不可磨灭的功勋的精锐部队。

    但是现在,仓促之下的他们居然连个像样的抵抗都难以再组织起来。

    这支堪称是卫国英雄的军队,不得不以各自为战的最后方式,再次展现出了他们对中华民族的拳拳赤子之心。

    被连续三天的酒色早已淘虚了身子骨,眼见大势已去的喀尔莽阿,在为自己所犯下的过失痛心疾首之余,从几个拼死也要保着他后撤的锡伯兵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带着一声长长悲鸣,横刀自刎。

    半个时辰之后,惠远城的南门和北门也相继洞开,惨烈的巷战已经在惠远全城展开。

    跟小妾倒在卧房里的那张红木大床上,被冲进来的夫人连喊带摇晃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甜美的梦想中悠悠醒来的扎拉芬泰,一边揉着还在发着隐隐痛感的两个太阳穴,一边木愣愣地望着床边那位“有辱斯文”的他的夫人。显然,他昨晚的酒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甚至连那已经震撼全城的喊杀声,似乎也没有被他听到。

    “大人呐,回军都已经杀进城了”

    什么?夫人这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就像是在扎拉芬泰的身子底下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红旺旺的炭火,烫的他腾地一下就从大床上直接蹦到了地下。

    “不可能”

    然而,赤着脚的扎拉芬泰虽然蹦到了地下,但还是瞪圆了一对儿眼睛,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那位脸色苍白、浑身也在不住地发着簌簌颤抖的夫人,扯着嗓门儿喊出了上面这三个字。

    “大帅,回军杀进了东门,锡伯营战败,喀尔莽阿……喀尔莽阿自杀。”

    扎拉芬泰猛一扭头,瞪着刚刚跌跌撞撞地跑来,正双手抱着他的门框,张着大喘拼命地喘粗气的满营副将阿克达春,终于眼前一黑……

    如摊泥似的跌坐在了地上的扎拉芬泰,在夫人、小妾和侍女们的拼命搀扶下,勉强站起了身。

    他无力地瞅了瞅阿克达春,半晌,好像是才完全清醒过来的他,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股火,“那……那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他**的赶紧去组织人马,将那些该死的回暴反攻出去”

    “晚了……大帅,回军的来势实在太凶猛,他们是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没有一点儿防备的弟兄们根本难以抵挡他们的锋芒。眼下……眼下他们已经向南门和北门发展。”

    “放屁”扎拉芬泰一双赤脚在地上狠狠地一跺,“三个月了,老子连他们的沙俄鬼爹都抗住了,难道还会败在这些鬼儿子们的手里走,老子跟你们一起上”

    本是昏头涨脑的扎拉芬泰,似乎陡然间全身又充满了豪气。

    “大人,衣服,鞋子……”

    “刀,拿我的刀来”尽管身后的夫人和小妾一再地提醒,但扎拉芬泰还是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一面大踏步地向着门外冲,一面伸出右手,大喊着。

    “大帅……”

    也是来不及顾忌任何的礼仪,就火急火燎地一头跑进了将军后宅的伊犁协领哈布齐贤,被院子里扎拉芬泰的这一出,先是弄得一愣。随后顾不得许多,一面喘着,一面跟这位衣裳不整、赤着双脚的将军大人赶紧通禀到,“大帅,回军来势凶狠,我的北门很难保住。所以,除去留下一部分兵勇继续与回军周旋之外,我也就只好一面通报西门的绿营早做防备,一面来与大帅一起,共同守住这里不失。”

    直到现在,扎拉芬泰才终于明白,问题真的是太严重了。

    “难道……难道这回我们真的要完了?”

    看着又开始变得有气无力了的扎拉芬泰,哈布齐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还有一点儿能挽回的机会。”

    一听说还能有一线的希望,扎拉芬泰马上死盯着哈布齐贤,他那不断来回晃悠的身子,尽管已经有了一点儿的稳,但脸上的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些半信半疑,“还……还能怎么挽回?”

    “收拢四散的军民,死守将军府和西城”



………【第三四章还真叫迈孜木杂特骂对了,一看见这次的偷袭果然得手,肖开特的小算盘就悄悄地打开了】………

    第三四章还真叫迈孜木杂特骂对了,一看见这次的偷袭果然得手,肖开特的小算盘就悄悄地打开了

    扎拉芬泰知道,哈布齐贤所说的,那是他现在唯一一条还能走的道路。()

    于是,要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而做最后的争斗的扎拉芬泰,在哈布齐贤的协助下,大开将军府的大门,将军府的守卫军马更是竭尽了最大的努力,将一批批奔涌而来的军民接纳进来。

    曾几何时,一座还是煞是威严,又透露着高贵的伊犁将军府,如今已经被开辟成了各处溃散下来的兵将们的收容地,及暂时逃过了回暴徒们魔爪的百姓们的避难所,同时,也把这座伊犁将军府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诺大的伊犁将军府,成了人的海洋。一一个的房间里,每一处的空地上,都是人头攒动。而每一个屋顶,甚至连将军府内的那几棵参天的古树上,也照样站满了人。

    但尽管如此,在这里除去能听到哈布齐贤那早已破裂的嗓音之外,却再没有任何的喧嚣和躁动。因为谁都知道,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容身之地,如果你要还想再生存下去,那就只能团结的像一个人一样,同仇敌忾。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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