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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太平天国-第318章

小说: 太平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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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济南和青州无所作为,哪有来这里找晦气的心情。尤其是当南方叛军政府已经接受斡旋,同意与北方政府和谈的风声一传下来,“清教徒一般憋闷”了不少时间的巴库斯基,就和所有的沙俄兵们一样,简直就像久困笼中被放飞的鸟儿,霎时旧病复发。

    在狗一样伸着鼻子,循着味道,急火火地就近四处乱扑腾了一阵子之后,似乎还没尽兴,他的老朋友,米山镇的高镇长恰恰又找上门来了。一见高杰,巴库斯基当时就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上帝啊,难怪这几天心里就总好像有什么丢失了一样似的空落落的,原来竟是一时“忙昏了头”,忘了米山的玛雅了。

    于是,他抱住高杰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好几口,亲的那个高杰犹如腾云驾雾。接着他又一连气儿的说了至少不下十个的“哈拉少(好)”,当然也不会忘记再使劲儿拍着老朋友的肩,大赞老朋友是中俄亲善的典范、前途大大地等等,随后就是立即眉飞色舞地带上一小队的人马,风一样直窜来了米山的高宅。他走的实在是太匆忙了,甚至是连应该送给高镇长父亲的寿礼他都没想着准备,还是到了镇上之后,在一个士兵的偶然提醒下,他才随便差了几个士兵,找家门口大的进去,随手抱出来两样值钱的东西应付应付算完。

    “哦,亲爱的老朋友,这里的菜和酒简直是太美好了,就和我们的玛雅一样,美丽的任何人的心都会动。”巴库斯基手里的大雪茄挥舞着,嘴咧的老大。

    “呵呵,承蒙大人您夸奖,今天您喝的这酒可是有了年头的上等大补酒,嘿嘿,是小的从镇西开药铺的老王家好不容易才翻腾来的。据说他们家可是珍藏了好几代的,罕见的狠呢。”高杰欠欠屁股,脸上堆满了笑。

    “哦,这么珍贵?”巴库斯基朝一边儿的“玛雅”一挤咕眼睛,“我说怎么越喝越浑身发烧,恩,这里的酒果然厉害。呵呵,也难怪啊,他们中国人要不干什么都不行呢,原来心思都用在这个上面了。”

    刚说到这儿,巴库斯基好像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他的头微微前探,嘴朝着院子里撇了撇,脸上露出诡秘的神色,“我的兄弟们也喝的是这个?”

    高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似乎很是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大人,一时搞不到这么多的这种好酒,所以……所以院子里的军爷们喝不到,不过,军爷们喝的也都是上等的好酒啊。”

    “哈哈哈……”巴库斯基仰头大笑起来,“哦,我的老朋友,你可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啦。”

    “你也就是一个傻瓜和笨蛋,除了吃喝玩乐,狗屁都不懂。”高胡氏狠狠地瞥了自己那个“绣花枕头”的丈夫一眼,随后一手举起一个酒杯,转向巴库斯基。她的脖子伸的老长,几乎就和正在狂笑的巴库斯基脸贴着脸,像是刚吃了死人肉似的两片薄嘴唇灵巧地跳动着,发出令人肉麻的娇声的笑,“哦,亲爱的少校,别搭理这种废物,还是陪人家再喝一杯吧,他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酒可是好难得的,喝完了我好陪您一起赏月去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呢。你信不,咯咯……”

    “哈哈,还是我的玛雅明白我的心哦。”巴库斯基将手上的一脚蹬在“他的玛雅”的椅子上,左手接过“他的玛雅”送到嘴边儿的酒杯,在两个指头掐捏酒杯的同时,也没忘了其他三个指头还在“他的玛雅”白嫩的面颊上轻轻一抚。他的大嘴咧着,发出畅快的笑,右臂顺势张开来挽向“他的玛雅”那柔软、顺滑的肩背。

    “砰!”这是拐杖砸在砖地上的声音,狠,却不够响亮,可紧跟着的那一声暴吼,却几乎要把房顶掀开,“滚……滚,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给俺马上滚出去!”

    一直木雕似的在那端坐,早被巴库斯基遗忘了的高老贵,居然胆敢在这种场合突然闹腾出这么一下,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巴库斯基随着高老贵刚才那声饿虎般的怒吼,浑身一震,手里的酒杯子和美人儿丢了不说,踏在高胡氏座椅上的那只脚也登时滑落了下来,身子呼地朝前扑倒。由于他的那个玛雅早他一步就从椅子上被吓落到了地上,他的一张大嘴刚巧就“吃”到了“他的玛雅”的头上。随着高胡氏两声连续的惨叫,巴库斯基满嘴发木。

    高老贵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没见过这么龌龊的人,更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灭绝人伦的“客人”。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拐杖使劲儿在地上戳动着,颤颤巍巍的手一指已经和洋鬼子滚作一团的那个什么狗屁儿媳,又点点脸色先是煞白又渐渐变成了猪肝色的窝囊儿子,最后,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俺羞啊,这也是个你鼓捣出的大户人家的中堂?这他奶奶的简直就是窑子铺!你这个畜生啊,你长人心了吗?”

    “老东西……”摸着嘴里不断流出的鲜血,晕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的巴库斯基,腾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他当啷一声抽出腰里的马刀,两只已经由棕色变得血红的眼珠子恶狗一样死死地盯着高老贵,“我砍了你个肮脏的老混蛋!”

    “不要啊!”高胡氏一把抱住疯了似的巴库斯基。她一咬牙,强忍浑身和脑瓜顶的疼痛,抱着巴库斯基缓缓站了起来,“亲爱的,不要玷污了您神圣的战刀。”

    “爹,我再叫你一声爹。”高胡氏一手紧紧挽住巴库斯基,一手忍不住地捂住自己慢慢在渗出血来的头顶,她怨恨地望着高老贵,眼睛里涌出似乎是极度委屈的泪水,“我曾经发誓不再用你们那种肮脏的语言说话,没办法,高贵的语言你也不懂,我只好再说上一次,大不了完事多漱漱口。”

    高胡氏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拔高了嗓门儿,“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指手画脚?你拼了一辈子命,你得到的报答还没有我弄来的一个零头多。嫌我了是吧,没有我,哪有你儿子的荣华富贵?没有我,哪有你们家的一切?你也别用那种眼神儿来看我,俄国朋友就是好,他们身强体壮,他们什么都有,他们说话没你们那么脏。和他们相比,你们唯一会的就是坐在家里变着法儿的骂人……”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地流。她怎么能不委屈呢?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怨谁呢?还不都是你高家儿子自己自觉自愿的?到现在,你儿子这个狗屁的镇长不照样在威海卫、刘公岛、文登所兵营内都开着红楼?你儿子当初卖够了别人还不算,硬是肯搭上了自己的媳妇。是我给了这个家庭的一切,在这个家里,其实我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主人,哪有您老人家眼气的份儿?现在开放了,连朝庭都说了,一切要向俄国朋友学习,有本事的吃肉,没本事的就得去喝汤。哼,只要能赚到钱财,那才是第一。再说了,谁不知道活着就要过得有意义,我就是觉得这样好,你管我怎么呢?你们这些山里的老土鳖、臭文盲想不开,难道我就得陪着你们做垫背,闷在家里孤芳自赏?笑话。以前我还怨恨过你高家不中用的儿子,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包括您老人家,也包括那个承受不住风浪无谓地死去的婆婆,在开放大潮来到的时候,当你起初被迫或者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谁都先会感觉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可是只要坚持下去,只要你真心顺着人家洋人指明的道路,去好好地仔细品味一下生活,那你就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其实是那么的精彩。土鳖们,好好想去吧,至少连人家洋人胳肢窝的奇特味道你们都没有,还装什么呢?

    高老贵的身子摇晃了几晃,他的嗓子眼儿一阵的发咸,他强忍住没有让嗓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好,好……”他根本不拿正眼儿瞅那个已经学会“高贵”了的肮脏女人,而是看了看似乎也想说些什么的宝贝儿子,眼睛里流露出哀怨,“你爹俺笨呐,俺不会说,不会发财,俺和你娘苦熬苦争地养了你二十四年,你却只用了一年就能活生生气死你娘。”

    高老贵使劲儿咬了咬牙,颤抖抖地走到儿子的身边儿,“俺和你娘都没有能耐,俺承认了,俺和你娘毕竟没有像梦中梦到的那样叫你成了一个人。俺后悔啊。你那个宝贝媳妇不是说俺们这些人就会坐在家里当被窝里的汉子吗?好,好啊,哈哈,今天你爹俺就最后教你一样东西,你们都给俺看的清清楚楚了。”

    他说着,轻轻拍拍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儿子,又抬头使劲儿闭了几下眼睛。然后,他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口,猛地一转身,冲着还在恶狠狠地呲着牙咧着嘴的巴库斯基把左手的一个手指头勾了勾,居然呵呵地一笑,“她不是说你是个爷们儿吗,呵呵,那你就滚出来陪着俺走上两个回合,让大家都看看,俺和你到底谁是爷们儿。”



………【第二二一章老子叫你成太监你就得成太监】………

    巴库斯基被门口高老贵的奇怪神色给搞懵了,他看看高胡氏,摇了摇头,“这个老混蛋在说什么?”

    高胡氏小嘴儿一撇,鼻子里先发出一个哼声,满脸不屑地朝着高老贵努了努嘴儿,“他老人家要和您比试比试,看看你们两个谁是真的男人呢。”

    “哦,哈……哎哟……”巴库斯基刚笑了一声,嘴就疼的忍不住呻吟一声,他赶紧用手捂住肿起老高的嘴唇。

    “哦,上帝啊,亲爱的,您没事儿吧?”高胡氏放下一直捂住头顶的手,心疼地摸摸巴库斯基的那张毛脸。

    “没……没事,看我怎么教育这个老混蛋!”巴库斯基马刀在眼前晃了晃,望着已经走出房门的高老贵的背影儿,恨恨地咕哝着。

    “哦,亲爱的,您可要小心啊!”

    “放心,我的玛雅宝贝儿。”巴库斯基本来还想吻上他的玛雅一口,只可惜嘴唇子不允许。

    高老贵依旧是佝偻着腰,颤颤巍巍地跨下正堂的台阶。随后转过身来,还是微笑着看看跟出来的巴库斯基,一指四周乱哄哄正闹个不停的沙俄兵们,“小子,还用他们帮忙不?”

    高老贵的这个意思,巴库斯基不用屁股后面尾巴似跟着的高胡氏翻译也弄明白了。他站在台阶上,瞅瞅自己的那群醉汉们,嘴不屑地一撇,不过没敢撇的太使劲儿,因为疼。只是他没忘了同时还把胸脯子硬朝前用力地挺了挺,右手里的马刀轻轻拍打拍打刚从厚厚的嘴唇上取下来的左手,跟着脑瓜子一晃。

    “你们这群流浪汉、该死的囚犯,都他妈的安静会儿。我要用刀来教训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中国老混蛋,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什么才是沙皇陛下的雄鹰。”巴库斯基强忍嘴疼,呜哩呜噜地叫完,又居高临下地冲着那个在他看来几乎就是缩成了一团的高老贵轻蔑地一笑。对付你个老东西还用得上帮手?嘿嘿,那也太高看了你们这些病鬼一般的东西了。

    高老贵不识字,可他会看脸色,巴库斯基的心里现在想的什么,他不用猜也知道。不过,他还是接着又笑了笑,手里的拐棍儿在地上比划了一下,他划的其实是个圈儿,只是不圆,“是不是该写个生死文书呢,免得后悔啊?不过,这得你写呢,俺干这个还是不行。”

    当高胡氏把这话转达给巴库斯基的时候,这个在她心里高贵无比的巴库斯基少校先生的回答,居然叫她都为之一愣。

    “写?我不会写,沙皇的英雄只认识战刀,不用识字。”巴库斯基耸耸肩膀,又想撇却没敢撇嘴,“写字那是牧师们干的活儿。”

    晕!高胡氏眼睛翻愣了好几下。她只知道洋人有迷人的狐臭,哪里知道这些沙俄兵一百个里面九十九个半还都是睁眼的瞎子,她所学到的那些所谓高贵的语言,就像她背地里与她的心上人嘴贴嘴一样,不过就是单单凭了一张嘴才能流行的东西而已。

    高老贵开心地笑了,真没有想到,在这里他还能找到了一个知音呢,“哈哈,老瞎子碰上了小瞎子,咱俩倒是正好一个对儿虾(瞎)啊。好,那俺这老瞎子也就不为难你了,来,来,来,伸手过来。”可能是有些激动,他咳了两声,双手拄着拐棍儿,头前探着,仿佛就是在静等着巴库斯基动手来砍了。

    “人家笑话你是睁眼瞎呢。”高胡氏撅着嘴儿,心里怎么想都有点儿别扭。这个死东西,也真是够实在的,不认字就不认呗,干嘛要说出来。你自己觉得无所谓,也不想想那人家得多丢份呢。

    “我怎么会是瞎子?不过就是嘴坏了嘛。”巴库斯基卡巴卡巴眼睛,很有些不理解地瞅瞅他的玛雅,简直感觉冤枉的厉害。

    “呸!”高胡氏狠狠地吐了一口,“人家是在骂你是死狗,流氓的儿子(混蛋),乌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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