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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太平天国-第29章

小说: 太平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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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任帮办江南大营军务、湖北按察使江忠源收到南昌告急军报,二话没说,立即点起三千军马离开九江,紧急驰援南昌。由于对敌情判断迟误,一个月前,他还在尾追石祥桢部的半途中,就得到了庐州失守的消息,为此受到朝廷的训斥,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叫长毛得手。谁料想刚刚到了南昌,他连巡抚衙门还没来得及进去的当口,尾随着的紧急求救公文跟着就来了。

    九江告急!江忠源晕了。长毛这是打的什么仗?这怎么可能?当他蹬上城楼眼见城外贼首石逆的旗号远远遁去的时候,他只好相信这一事实,狡猾的长毛在利用调虎离山之计。他匆忙辞别江西巡抚张芾,踏上了回归之路。安庆既失,九江无论如何不能再丢,否则湘鄂赣三省都要受到长毛的威胁。

    想法终归是想法,路可是实在太漫长了。九江到南昌,来就已经耗费了近四天的时间,没有充分的休息,再急着朝回赶,任你按察使大人如何着急,兵勇们的脚板儿可都是肉长的。

    江忠源督率着这只疲惫不堪的军队,终于能够听到了九江城方向传来的阵阵炮声,可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城池丁点儿的影子,就踏进了早已养精蓄锐等候他多时的天军埋伏圈。正像他当年赖以起家的全州蓑衣渡一样,在那里,他预先设伏,伐木塞河,截击太平军,不仅带给太平军以重大损失,还致使南王冯云山殉难。今天,命运是如此的巧合,在天军的埋伏圈里,迎接他们的是摄人心魄的愤怒呐喊,还有遮天闭日的刀林剑丛。所不同的,却是他和他的部下早已没有了当年天军前赴后继的精神和勇气,他们只有疲劳,丧失了任何抵抗的能力。



………【第五十二章“怎么不行?”石达开斜了他一眼】………

    石达开连续运用围城打援的计谋,先叫石祥桢虚张声势围攻南昌,调动疲惫九江本来为数就不是很多的清军。之后又命令石镇伦带领由天京带来的五千人马猛攻九江,再次调动清军回援老巢。而石祥桢的主力却一直隐伏,以逸待劳。这一下,不仅使江忠源这个天朝的死敌葬身于天军的刀下,为南王雪了恨,还易如反掌地顺手取了九江城。

    九江一得手,石达开立即挥军水陆并进,在清军江防要塞田家渡,一举歼灭守军一万余人,自此,天军入鄂之水陆门户大开。天军挟胜长驱直入,下蕲州、克黄州,威逼武昌。面对声势浩大、无坚不摧的天军,武汉三镇的清军官兵人心涣散,毫无斗志。天军再次占领武昌、汉口和汉阳。

    经过慎重考虑,石达开决定由胡以晃坐镇安庆,窥视南昌,而自己经营武昌地区,湖北巡抚衙门成了他的行辕。按照林海丰的建议,他掘弃了以往的惯例,在武汉三镇的广大区域,严格实行非罪大恶极土豪劣绅不打,既维护穷苦百姓利益,又保护开明绅士、富户的政策。同时,开始建立村、乡两级基础组织,每村设立乡民自卫队,乡设自卫团。另外还着手筹建地方部队,试行野战、地方、民众自卫武装三位一体的军队发展战略。

    他的这一做法还是对林海丰的建议有所保留的,那就是这一切毕竟局限于武汉周围。他想先试试。

    收到林海丰关于石镇吉的信的时候,石达开似乎没有感到什么惊讶,轻轻地把信放到桌上,随手端起茶杯,用盖碗撩拨着漂浮的叶子,眼睛瞟瞟刚刚中断了话头的石镇伦,“继续说你的。”

    “几天的时间,自卫队和自卫团的发展还是很顺利,百姓们明白了自己保卫自己的道理,兴致很高。募集地方兵员的情况也还好,毕竟不离开家园,相比以往要好一些。就是银两征集的太少,三地府库一共搜缴金银合计不到六十万两,这样下去怕是没有办法接济天京了。”石镇伦显得有些沮丧,若是从前,他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人马,根据掌握的情况,挨个大户指定缴纳银两,少则三、五万,多则十万、二十万,哪有今天这么凄惨。

    张遂谋走到桌案边儿,看翼王没有反对的意思,就顺手拿起安王的来信,一边儿凑到眼跟前儿看着,一边儿咕哝着,“其实这个罪大恶极一时也不好定论啊,征粮派饷古来理所应当。这个”他是个近视眼,真难想象,战场上纵马舞刀和敌人厮杀的时候,对他来讲,该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可他就是这么硬拼出来了,从金田一直杀到现在。面对血雨腥风的战场无所畏惧,又有文化临机擅变,这正是石达开喜爱他的地方。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令行禁止,说到哪儿就得做到哪儿。”石达开笑了笑,“明天开始,把海关衙门建起来,征收来往商人的关税。对城里的合法商户要切实保护,暂时一不征税,二要扶植。还有那些租种富户土地的百姓,遂谋啊,你要亲自组织人过问,必须把减租的事情一一落实好。说实在的,本王当年家里田产颇丰,放田放钱也都干过,可是本王没有欺负过弱者,你能说本王因为有钱就有罪吗?本王的家产可是世代积累的,又没巧取豪夺过。”

    石镇伦摇摇头,“那些有土地的富户放田就是为了收租子,叫他们把地租掉个个,他们不急才怪。搁我我也得急。”

    “哈哈,这下你倒说对了。”石达开把茶杯坐到碗盖上,腾出来只手一指他,“你不乐意不怕啊,如果佃户们都急了,把你告到咱们的衙门里,你就是恶霸了,那我就硬逼你做,再不答应我就收了你的田产。只要多数百姓认定,你就是罪大恶极。”

    石镇伦眨巴眨巴眼睛,仔细想着,搓搓手嘿嘿地笑了,“唉,想当初咱还为了收租,大年根儿的上门讨债呢,那时候哪管过别人的死活。现在想想,那可真算得上是个土豪了。”

    “殿下,这”张遂谋仔细看完安王给翼王的来信,随手又把信交给石镇伦,瞅瞅依旧谈笑风声的翼王殿下,急得一跺脚,话都说不利落了,“这算什么事啊?怎么可以说杀就杀?”

    “杀谁?”石镇伦只粗粗地扫了眼信的内容,立刻就跳了起来,“殿下,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石达开斜了他一眼。

    “反正就是不行,一会儿大哥就来,他更不会舍得!”石镇伦把安王的信朝一边儿的茶桌上一丢,叫喊着。他说的大哥就是石祥桢,他们俩人都是石达开的兄长。当年石家一族两千口金田团营,能征惯战者虽然不在少数,惟有石镇吉更出类拔萃,年纪又小,因此深得大家的关爱。尤其是堪称天朝第一猛将的石祥桢,从小手把手地教了石镇吉一身的好武功,也就更把他当做掌上的明珠。把他放到新组建的红军里,正是因为他们对他都抱有更大的期望。

    “把安王的信函给我恭恭敬敬地放到这里来!”石达开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一下变的冷峻起来。

    看着石镇伦温顺地双手把安王的信函轻轻摆放到翼王的面前,张遂谋心里暗叹一声:殿下怎么这么糊涂呢,这摆明是安王要拿石镇吉来做铺路石的?可是他嘴里不敢说出来,他还铭记着刚离开天京翼王在船上警告他的话。“殿下,安王殿下如此紧急地发来这封信,怕是也希望殿下能火速向东王替镇吉求情。卑职以为,天京既然已经取消了男女分馆制,就应当准许随意通婚,就像我们现在这里一样。”

    “怎么能一样?”石达开冷冰冰地说,“我们是不干涉百姓间的私事,可是天军仍然要遵守天条。”

    “当初制定这个天条就不对。”石镇伦气鼓鼓把胳膊一舞,“许你们当王的几百几十的纳妾,却不许别人夫妻团聚,不许别人婚嫁,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王法。咱们加入的是拜上帝会,又不是来的和尚庙、尼姑庵!”

    石达开死死盯着他,喉结上下蠕动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身,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们啊,纯粹是曲解了天王的教义。”他抬手指指石镇伦,“天王在天条里说的戒淫欲,可不是说的禁止男女结合。至于暂时的这个天条,只是为了应付一时之需,谁也没说到永远。天京方面传来的消息你们不是没有听到,天朝不是慢慢在改变吗?什么事情都需要个时间。但是无论怎么样,有一点不能改,那就是刚刚有个安定,就去贪图男欢女爱,丧失斗志,从古至今,倒在这上面的豪杰数不胜数。好好想想那个李闯王,再看看镇吉做的事情,我想你们应该明白一点儿了。”

    石镇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旋风似卷进来的石祥桢给打断了。



………【第五十三章真是个天大的好商机啊!】………

    “为将者,最忌讳的是焦躁。你已是一方的统帅,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没点儿大将风度。”石达开望着这个大哥簇了下眉头,口里数落着。

    “这不是事情有些急嘛,”石祥桢一边儿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儿嘿嘿地憨笑着说,“安庆胡丞相截获了几只由上海来的采买船只,船上的人来头都不小,就按照殿下预先的吩咐送我那里来了。你说我能不急着赶来吗?”

    “好事,好事,”石达开眉头立时舒展了,眼睛也笑眯成了一条缝,“来的人呢?”

    “都在府外等候召见呢。”石祥桢随手朝门外一指。

    “真是胡闹,”石达开赶紧朝门外走,嘴里责备着石祥桢,“怎么不请到客厅里去?”

    石祥桢说的这几个人都是上海几个有名洋行里的买办。有琼记洋行买办杨坊,还有佑和洋行唐景星、宝顺洋行徐润、旗昌洋行的陈竹坪等。

    自从年初天军占领金陵、镇江,再加上上海小刀会的起义,通往镇江上游及江浙的许多路径都被阻塞,各洋行在上海原本风光无限的茶叶、真丝出口骤然清淡起来。各家洋行只好纷纷抢占福州茶市,导致茶叶价格骤涨,利润直线下降。为了重开皖南、江西茶路,几个洋行经过协商,硬着头皮派出买办,携带总计两万多两的现银,顺长江西上。

    这一路可谓是惊险有加。刚刚离开上海不久,轮船就被巡防的清军哨船截了下来。看着船上白花花的银子,蹬船的兵勇眼睛里都放光,百般盘查、刁难之后,若不是看在操舵的洋大人面子上,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渐渐,轮船驶进了镇江天军的防地。当同样被示意停下来接受盘查的时候,杨坊等人无不提心吊胆,手里捏着把汗,“长毛”、“乱匪”、“叛逆”、“杀人不眨眼的无知刁民”,这就是他们对天军的唯一了解。

    出乎意料的是,几十个精神抖擞、不失礼仪的“乱匪”详细查看了船上所携带的物件,又问明他们的去向和目的后,居然在一句“欢迎你们常来常往!”的笑语声中,挥手和他们道别。

    真是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啊!几个买办凑到一处,感慨万千,从接受差事起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再以后,凭着镇江天军发给的路引,他们一路畅然地到径直了安庆。将路引交付到码头一个天军头目手里,又自报了家门后,杨坊满心欢喜地就要准备先进安庆城里会会以前的茶商老友,施展一下自己的拳脚了。可随即发生的事情,却叫他和另外几个买办都坠入了云雾山中。

    还是那么的彬彬有理,一切都又照顾的妥妥当当,只是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就被送到天军的战船上,一直溯江而上,到了武昌。人是来了,可轮船还有银子却留在了安庆,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贸然把诸位请来武昌,真是失礼失礼!”看着满脸疑虑、惶恐的几个洋行买办,石达开一边儿叫他们落座,吩咐侍卫赶紧给客人们上茶,一边儿笑着做了个团团揖,“本人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

    石达开?杨坊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对这个名字他曾有过耳闻,可是面前这个白净的面孔上,透露着一种文雅儒生之气的年轻人,怎么也和传说中的那个“悍匪”形象挂不上钩?

    石达开回到客厅正中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诸位先把心放到肚子里,你们的船和银两都丝毫无损,也已经到了这里。本王只是请你们来说上几句话,完了你们就可以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本王想你们保证,凡是在我天军控制区域,你们的合法生意将会得到保护。”他微笑着扫视了下几个客人。

    “多谢王爷关照!”杨坊连忙站起身,深施了一礼,“天军真是军纪严明而又礼貌非常,非其它军队所能比拟,如不是亲眼见到,草民决计不敢相信,还要受到外面谣传的迷惑。”他的话一半儿是出自真心,另一半儿纯粹是奉承,在他的心里,叛军依然就是叛军。

    “谣传就是谣传,日子久了早晚不攻自破。我们是在营造一个人人平等,天下太平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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