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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太平天国-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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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卢贤拔四下寻摸了一会儿,这才找到那座本来很熟悉的西洋座钟的位置,“就快半夜十二点了,殿下。”



………【第一一三章天父下凡了!】………

    看着东王又变得沉默了,卢贤拔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他是东王的智囊人物,可面对眼下这种事情,他无计可施。刚才他抱怨安王,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安王的到来,天父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刻就可以降临人间,用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威来拯救天朝的危难。

    对天父的存在,卢贤拔是深信不疑的。这还不仅仅是他,参加了金田团营的老兄弟们更都是如此。当初在永安城,周锡能等人阴谋叛乱被侦知,负责审讯的北王韦昌辉从叛徒嘴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恰恰是天父附体东王,戳穿了一口抵赖的周锡能等人的伎俩。单从这一点上看,即便是那些选择了背叛的叛徒们,也同样是对天父的存在丝毫也不怀疑。

    天朝有天王,卢贤拔当然知道。可真正天王为了天朝做了些什么,真要想脱口就说出来,他还很费劲。他看到的更多的都是东王所做的一切。东王才是天朝的希望,否则天父不会情愿站在他的一边。卢贤拔甚至想过,如果没有天父的支持,天朝不会有今天,也包括如今安王和宁王的到来。如果是那样,东王即使再有天大的本领,也驾驭不了天朝这架庞大、纷乱的马车。因为,东王的上面还有个整天昏昏然的天王。天王更多的是喜欢胡来,就象现在一样。

    “殿下……”看着似乎已经睡去似的东王,卢贤拔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哦……”杨秀清睁开了眼睛。他瞅瞅卢贤拔,慢慢地站了起来,似乎很疲惫,“唉,本王怎么这么的疲乏,我……”

    卢贤拔望着一脸憔悴的东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为了天朝,东王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了,得到的却又是什么?他伸出手去打算搀扶东王一把。哪知道他的手刚刚伸出,只见东王的身体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原本安详、寂静的天京夜晚,一下子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纷杂脚步声、车马声打破了。天京各大部门的官员们,如同是接到了战斗警报一样,奔向一个目的地,东王府。天父下凡了!

    东王府的银龙殿前,能容纳上千人的场地上灯火通明,映如白昼。

    无数的官员们跪伏在地,尽管不少人一直还牢记着安王、宁王下凡天朝的那番告戒之话,已经心有疑惑,可照样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没有交头接耳。广场上,只有四外火把的燃烧声在劈啪作响。

    石达开也在跪伏的人群之中。内务部传来的关于上海发生的意外变故,他也得到了,只是要比杨秀清稍微晚些。从内心讲,他还不愿意相信天王能够做出这样傻事来。杨秀清曾经以嘲笑的口吻,和他顺便提及过有关天王想封洪仁达为上海特别市市长的事情,为了什么,当然杨秀清没有说明。不过,在听到之后,他也是报以微微的一笑。怎么可能呢?上海是什么地方,一个洪仁达能主持得了?简直就是玩笑。

    可是,当玩笑变成了事实的时候,石达开也茫然了。上海那里必须要保证稳定,要尽快恢复那里的一切,这不用说,关键是如何恢复?怎么去公开否定天王的诏旨,当然,还要杜绝类似的事情以后再发生。这可是太难了。以前天王能够墨守成规,遵循天朝的既定管理方式,那还好说。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天王是想收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权力,做大臣的又能怎么办?

    他明白,杨秀清也会得到同样的情报,他思索再三,正准备去找杨秀清商议一下应付的策略的时候,东王府的快马又带来了“天父下凡”的消息。

    石达开心里咯噔一下。东王这是要公开和天王叫阵了。

    他早不相信了有关什么天父、天兄的事情,和林海丰交流了那么久,这一切子虚乌有的东西早成了他的过眼烟云。对杨秀清再次祭出天父这个法宝,他很是反感,可是,他还是来了。

    在战场上,他可以横眉冷对任何顽固、凶悍的敌人。可惜,对发生在内部的纠纷,甚至是最明显的错误,他都不愿意过分地去纠缠和理论。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身边儿的人说,他的刀剑上,绝对不会沾染任何一个自己兄弟姐妹的鲜血。

    按照往常曾经有过的惯例,接到“天父下凡”的消息,洪秀全每次虽然诚惶诚恐地连忙赶去听训,却还总要摆出自己天王的派头来。六十四人抬的黄绫大轿,成千的仪仗,向他的臣民们显示着他的尊贵。

    今天,洪秀全很特别。

    当东王府的承宣官高声呼唤着“天王驾到”的时候,一乘肩舆上,下来了满脸惶恐的洪秀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向了银龙殿前台阶上安详而坐的杨秀清,扑通一声跪伏在台阶下面。

    “天父啊,你老人家可是想煞小子了!”洪秀全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仿佛两年未见天父临凡,他真的好想好想一般。

    “下面跪的可是秀全我儿?”杨秀清闭着双眼,毫无表情地问到。

    “是,正是小子。”洪秀全挺直上身,恭敬地回答,“小子迎接天父尊驾来迟,还望天父责罚。”

    “为父今天是偷偷下界,没有时间和你们多说。”杨秀清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为父要问你,派你下界是做什么来的?”

    “拯救万民于水火,小子也是真的这么去做的。”

    “胡说!”杨秀清忽然用力一拍椅子的扶手,“你沉迷声色犬马,不思进取,反尔随便利用手里的权力,为你自家的兄弟谋取私利,完全置天朝的利益于不顾。”

    “小子冤枉!”洪秀全又把头伏了下去,一边儿叩头,一边儿委屈地叫唤着,“小子从前是有沉迷于声色犬马的毛病,后来经过秀清等兄弟们的多方开导,如今已经洁身自好,处处为天朝大事考虑。小子……”

    杨秀清不耐烦地一摆手,打断了洪秀全的表白,“那我问你,天朝本来制定好的各项规矩,你为什么要自己超越?总理大臣府和军事统帅部是天朝最高的军政号令之处,是你们几个兄弟共同达成一致的意见,谁给了你擅自向外发号施令的权力?政出多门,难道你就不怕搅乱了朝纲?”

    “没有,没有啊!”洪秀全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天父啊,容小子说句话。自从海丰、郑南两兄弟被你老人家派来天朝之后,天朝一切欣欣向荣,秀清兄弟更是神明异常,使得小子总是感觉自己处处不如。小子已经觉得这个万岁被叫屈了,还是该秀清来做这个万岁更合适。因此,小子一向办事总要和秀清等家兄弟商议,从来没有越轨之事。”

    “哈哈……”杨秀清一阵的大笑,“好啊,好啊,你居然连为父的也敢蒙骗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育,你总不会有个记性。来人啊,给我打,重重地打这个不孝的东西二十大板!”

    “天父开恩啊,不能打啊!”天王是君父啊,哪里能够打得?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众官员们,一听到天父要责打天王,顿时都惊呆了。随后就是在乱纷纷恳请的同时,又把目光一起集中到了翼王的身上。

    石达开站了起来。眼见事情发生到了这一步,他不能不起来说话了。他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公开点破杨秀清天父附体的假象。他不能。尽管林海丰当初说过天父不会再来的话,可要是戳穿了,没有什么好处不说,还会更加增添百官的混乱。因为,在林海丰和郑南来到天朝,百官们对天上的天父和那个天堂更是深信不疑了。尤其关键的是,他已经听明白了,杨秀清是要用天父来制止天王在上海的作为。从现实来看,这也恐怕是唯一的一个出路了。所以,他只能是看着杨秀清弄假成真。剩下的,他就只能去制止杨秀清的过分行为。

    在他看来,天王同样是不能打的,有再大的错,天王毕竟还是是天王。天王是一国的君主,应当保持他应有的尊贵。

    “天王,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对天父直说,天朝以忠孝为先,知错能改同样是人主的风范。”石达开向前两步,跪倒在洪秀全的身边儿,劝说之后,又把脸转向高高在上的“天父“,“天父在上,二兄有错,错在我等帮扶不利,如果天父责罚,小子愿意替二兄受打。”

    “达袍啊,朕真的是冤枉啊!”洪秀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委屈着,“朕,朕一直就是老老实实地闷在府里,朕是真不知道错在何处了啊!”



………【第一一四章洪秀全咬着牙,丝毫不改口】………

    杨秀清一开始并没有想真的要打洪秀全,他甚至都知道,即便近卫旅的士兵们真的能把板子打下去,那每一下也未必就都是实实在在。他只是被洪秀全那无赖的德行,气得一时说顺嘴了,吓唬吓唬洪秀全而已。

    不过,当他现在看到洪秀全依然是肉烂嘴不烂的样子,还有那副故作委屈的丑恶嘴脸的时候,他的心境完全变了。正所谓一不作二不休,打就打你个灵魂出壳,打你个永远刻骨铭记。

    “你会知道你错在哪里的,”杨秀清仰面朝天闭着双目,手轻轻地一摆,“打!”

    东王府原来的侍卫衙门早已取消,这里的警卫和所有的王府一样,如今也换成了近卫旅来负责。组建这个近卫旅,当初也是林海丰的主意,只不过是借用了郑南的口和洪宣娇的手。其实谁都明白,近卫旅的出现,就是为了抵制各家王府豢养自己的“私军”。当然,为了叫大家开始的时候便于接受,除去大部分的士兵经过重新调整之外,原先各王府的侍卫首领们还是都被留用了下来。

    对这个组建近卫旅的建议,一开始杨秀清就感觉无所谓。天京现在是个小天堂,百姓们都可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或许在他的脑子里,也就没有了什么“危险”这个概念。

    但是事到如今,杨秀清却发觉了不一样。因为他已经发了两次的命令,可还没有听到该有的声音。

    如果是在平时,不要说是打天王,就是随便任何一个士兵,近卫旅的将士们也不能去责打。他们也许比不上教导旅的将士们那么骁勇善战,因为他们之间所承担的任务不同。但是,他们被郑南调教了近两年,意志和作风上未必就能输给教导旅。也难怪当“天父”的口谕下来后,他们会面面相觑,感到为难了。

    诺大的被人海淹没的场地上,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当近卫旅的卫士们没有想到会接受这样的命令,在为了履行不履行而矛盾的时候,下面的官员们也感到了诧异,他们没有想到“天父”居然指挥不动王府里的卫士。

    洪秀全这个时候同样的奇怪,他看看“天父”两边儿还在迟疑的那些“东王府卫士”,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莫非这才是人心所向?这可不行,朕不挨打怎么行?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回头看了看那满地跪伏的官员们,很是大义凛然地向后倒着退了两步,自己趴倒在地。

    “作为儿子,理当接受天父的责罚,父叫子死,子也不能不死!”

    面对近乎是叫板的洪秀全,杨秀清霍地挺直了身子,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刺向地下趴着的那个天王。他的脸颊在不停地抽动,“杨启龙,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杨启龙,负责护卫东王府的近卫旅二营的营长。他接受过宁王各种警卫条例的训练,可惟独当初就没有设想到会有今天的状况发生。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天父”是崇高的,僵持下去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在这种时刻,即便明知道前面是海,该跳也得跳进去,谁叫他是东王的远亲呢。

    东王府已经没有了现成的军棍,杨启龙就抄起了身后花池边儿立着的一块木板,来到了天王的跟前。“天王,恕卑职无礼了!”他闭上眼睛,木板挟着风声落了下去。

    “一……二……三……”杨秀清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启龙挥动的板子,亲自查数着,“你们的任何一个歪斜心眼儿为父的都清清楚楚,谁也别想着要蒙混过关!”

    洪秀全被那实实在在落到屁股上的板子,打的呲牙咧嘴,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儿,身子在随着板子的起落抽搐。娘的,杨秀清,老子今天就叫你看看,老子也是英雄!他硬是强忍着,绝不发出一点儿的痛苦呻吟……

    二十大板终于完全落在了洪秀全的身上。人群里发出不少的哀叹,还有涕泣,涕泣中到底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很难分清楚,逢场作戏的估计还是多些。

    石达开默默地低着头,过分!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为父来问你,为什么在你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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