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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太平天国-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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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文化博大精深,礼仪治国。也许正因为如此,历史上虽然也曾无数次的强大过,却一直未能根除来自北方蛮族的入侵。汉民族太善良了。善良到即便是在强汉对匈奴投降者,还要采用优抚政策,甚至有汉武帝的“胡降者数万人,皆得赏,厚赏,衣食仰给县官,县官不给。天子乃损膳,解乘舆驷以澹之”。而盛唐则更是有禁止掠夺突厥人、吐蕃人、回鹘人、新罗人为奴婢的禁令。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彻底毁灭那些所谓的蛮族。

    可反观蒙元,满清呢。在蒙元统治的时期,汉族是第四等,也就是最卑贱的民族。在蒙元残酷杀戮、欺榨汉民族的同时,它也没忘记蹂躏汉民族的文化。在两宋以前,中国人“对龟的崇拜是至尊至深至全的”,万世一系,皆出于黄帝,而黄帝族就是一个以龟为图腾的民族。在传说历史时期,中华民族每向文明迈进一步,无不求助于或者是归功于龟。如助女娲补天,向伏羲献八卦,决策黄帝战蚩尤,帮尧立德治国,帮禹治水,助仓颉造字,示汤伐夏,助周公作礼,为秦筑城等等不一而足。即使是财神,也不是后来人们所知道的那个赵公元帅,而是龟。在几千年的悠久历史中,中国人把龟当作是最公正、最灵验、最现实的财神。

    到了唐代,人们更是把对龟的崇拜推到了顶峰。将传统的调兵遣将虎符改为龟符,北方边陲的都护府改为龟林府。至两宋时,中国人凡战前,甚至一定要去行龟卜,求龟助。战争中,将士们都形成了一个坚强的信念:只要还有龟旗在,攻、战无不胜。龟成为了不可替代的军胆,军威。但是元朝的民族征服,却使龟由至尊之位,跌入了污秽的深渊。因为中国人崇龟,具有今天人已无法想象的精神力量,忽必烈认为这才是他损兵折将的总祸根。于是,他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全面开始消除“龟患”。

    元以前的二十二史,历代都有以龟为名的人和事立传入志。而自元明清的三史中,全再无以龟为名的人事踪迹。甚至在《史记》上记载的八种名龟之一的“八王龟”,当年这个被人们作为求之不得的“官星”、“财神”,元以后竟也被篡改为了“王八龟”。进而演绎出“王八蛋”、“王八羔子”等等骂人的脏话。可笑吗?中华民族近五千年的文明史中,四千多年的龟文化就是这样被彻底扭曲了。

    蒙元的统治尽管极为野蛮,但中国人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民族服装和发式。也许开始的蒙元只是把它当作了一个劣等民族的标签,留下它以更方便区分。

    而满清则不然,它对中国汉民族文化的摧残更阴毒、更纯粹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满清直到灭亡之时,总人口也只不过区区500万。做为少数民族统治者,满清是要本能地来推行其“民族主义”。和蒙元简单粗野的赤裸裸“四种人”制度相比较,满清推行的是所谓“全方位的民族主义”,也就是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为一体的全方位“民族主义”。

    杨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兽行就不说了,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单只从文化角度看,满族就的确是个蛮族,它也只是在努儿哈赤时代,才创建的满文,文化之落后自是不言而喻。入关后,满清却只能、也就最重视利用文化作为精神武器统治汉民族。他们的所作所为达到了几千年蛮族来对中原文化破坏的顶峰,也达到了对汉民族精神文化破坏的顶峰。

    第一个表现,就在对汉民族自尊、和民族传统文化全面绞杀的剃发令。历史上,少数民族入侵、入主中原,如虽有“乱以氐、羌、突厥、契丹、蒙古之风”,但多被拥有悠久文化积淀的汉民族同化。元朝也曾最后试图过要改变汉民族的统一服饰,结果却酿了元末汉族大暴动的重要诱因之一。

    满清的剃发令不仅是对汉民族的极大污辱,更是对汉民族集体自尊和自信力的毁灭性打击。它还使汉民族数千年的发式、服饰传统陡然间蒙难,“唐制衣冠荡然无存”还是其表,使汉民族从此失去了往日的骄傲、自尊和自信的精神境界。

    而比剃发令更阴毒的精神统治是尊孔。多尔衮刚一入关,就立即大张旗鼓地祭拜孔庙。这是一个令人落泪的天大笑话。满清的辫子兵们一边儿杀人放火,无恶不做,一边儿却在祭拜孔庙,以显示他们如何地崇尚礼仪。这个“孔圣人”的地位也就是在这流淌的血海和如山的白骨之中,达到了“集千圣、等百王”的前所未有的“崇高地位”。

    谁会相信这是真的?孔府的后人们相信过,也曾低贱地去哀求他们满清的新主子,期望能保留下延续了三千多年的孔家衣冠,可遭到是什么?只有那惯常的以句话,即“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非但如此,满清还更是特别重视和利用“理学”这一“太监学说”,来奴役和宰割汉民族的传统精神。

    理学第一次由在野成为官学,就是在异族入主中原的蒙元之时,做为非凡的政治家,忽必烈有着敏锐的嗅觉,把理学做为官学,这样才能更有利于统治人口众多的汉民族。忽必烈并以“儒教大宗师”的名义号令天下。但忽必烈的后代少有他这样的智慧,蒙元一朝,文治相当差劲,甚至连科举这样一个大可收买人心的举措,也是常常的荒废。

    满清却不仅承继了蒙元的铁血政策,更比蒙元大大的狡猾无比,使有清一朝二百六十多年的“右文之盛,前古罕见”。这右文之胜不仅表现在康熙的《举博学鸿儒诏》,特别的盛举是四库全书,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有系统的对汉民族英雄史进行空前绝后的荼毒和大肆的诽谤。满清手段的高明和阴毒,不是焚书,而且“全毁、抽毁、剜去”之类的也姑且不提。最阴险的是删改了古书的内容,其目的非常非常的明确,即叫你“永不会觉得我们中国的作者里面,也曾经有过很有些骨气的人。”

    应该说,他们成功了。经过满清二百多年的精神奴役,到了曾国藩们的这个时候,满清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使汉民族忘记血史,永不会觉得汉民族中还有过什么很有些骨气的人的目的。“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亡的岂只是古书,失去了的岂止是发式,衣冠,这是汉民族精神传承的大断裂和大毁灭。

    鲁迅先生曾说过:“对我最初的提醒了满汉的界限的不是书,是辫子,是砍了我们古人的许多的头,这才种定了的。到了我们有知识的时候,大家早忘了血史,其实,这大家早忘了的血史,四库全书还是功不可没的。”



………【第一一八章】………

    你可以说他是个文盲,甚至于被曾国藩们视为贱民的烧窑工,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在他的《奉天讨胡檄》书中,曾痛心疾首地提醒着世人,“夫中国有中国之形象,今满洲悉令削发,拖一长尾于后,是使中国之人,变为禽兽也。中国有中国之衣冠,今满洲另置顶戴,胡衣猴冠,坏先代之服冕,是使中国之人忘其根本也。”,“凡有起义兴复中国者,夷其九族,是欲绝中国英雄之谋也。”

    这番话当然不是会杨秀清自己写出来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农民的领袖,毕竟还是看到了这一点。至少,他说着或是听着这番话的时候,感觉一定极其入耳,不然也不会写到檄文里。

    曾国藩呢?曾国藩是“大儒”,认识的字兴许比杨秀清吃的盐还多,可是他似乎却早忘了这一点。而且和这些企图恢复汉家河山的“暴民”、“长毛”们势如水火,把蹂躏和践踏祖宗道德的野蛮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果说当世的千百万下层百姓由于没有文化,愚昧和无知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把长袍马褂、粗大的辫子当做了那就是祖宗遗留下的产物还有情可原的话,对曾国藩之流在此时的表现,却叫人只有悲哀了。

    曾国藩他真能忘了这一切吗?当然不会,他看的书不可能就着饭吃到了肚子里头去。甚至可能还会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儒学的变迁史。

    中国的儒学由前秦诸子百家的百家争鸣、气象万千,到汉唐时期尽管弄假成真,而依旧不失浩然之气的儒家一统。尽管当年的汉武帝独尊儒术原本是“假”,适应帝国统一的需要才是真。他罢黜了百家,使儒学失去了竞争。所以久而久之,便弄假成真了,儒学演变成了唯一的真理。

    到了所谓的宋明理学,却是把真的弄成了假的。在这个时期,儒学彻底走向了阴柔一路。因此,在宋儒的眼里,从前的汉儒统统都是伪儒,朱熹甚至在他的《四书集注》中,引了程颐说程颢的话,发出一声慨叹,“千载无真儒”!他不仅把汉儒都赶出了儒家的门外,就连弄假成真的儒祖们也都被他一起扫地出了门。如此一来,宋明犬儒们自然就可以大唱其歪理邪说了。什么“存天理、灭人欲”,“闭关处守而又独立尊大哲学”,这一切都是南宋势力衰弱时代的理学先哲们提倡出来的产物。

    曾国藩刚好就是继承了宋明犬儒衣钵的人。他口口声声,“治生不求富,读书不求官,修德不求报,为文不求传。”,以此来谆谆教诲徒子徒孙们,借以展现自己形象之光辉。可背后他做到了哪一点?他若真是“读书不求官”,也就不会在当上二品大员的时候,写出踌躇万千,又洋洋自得的“湖南三十七岁至二品者,本朝尚无一人”的家书了。至于什么皇帝大丧期间阵前纳妾,为丁点儿小事恨不能把你记上一辈子,即便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照样不予理睬你等等,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了。万幸的是历史发展到现在,后面的坏事他还都没来得及干。可见,他不过是个伪儒、假道学而已。喜欢唱唱高调儿,糊弄糊弄无知者罢了。

    现在,当曾国藩浩浩荡荡地率领大军进入株州城的时候,脸上丝毫也看不出他内心里的忧虑。临进城前,虽然已经是傍晚,他还是刻意整理了一下身上新做的马蹄袖官袍,正了正头上二品的顶带花翎。还冲着身边的几个侍卫们眯起眼笑着,告戒着他们,“衣冠不仅是一个国家的骄傲,也是一个人内心的体现,帽不正,服饰肮脏的人,心术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这都是祖宗留下的至圣之言,切不可忽视。”他就是这样,有事儿没事儿的总要以先哲的身份,处处诱导诱导身边儿的人,哪怕是个很微小的事情。

    在由株州县衙临时改成的大帅府里,他手捻胡须,静静听着株州知县关于曾国荃、刘蓉等人出兵湘潭的禀报。听着听着,他的屁股下如同有了块儿针毡似的,渐渐坐不住了。清晨老九他们就去了湘潭,怎么至今却没有任何消息向回传递?想来一定是打的有些手顺了?这个老九,就是喜欢贪功,这样下去,早晚要吃大亏的。这样一想,他心里倒又踏实了许多,赶紧吩咐塔齐布等各营将领,一面派出快马向湘潭方向哨探,一面注意布置好城防。

    最后,他瞅瞅还在那里躬身站立的株州知县,“株州离长沙、湘潭近在咫尺,又恰逢长毛猖獗。为何夜幕降临了,城门还在大开,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倘若长毛乘虚而至,岂不是帮了他们的大忙?”邹寿璋

    株州知县糊涂了。这个曾国藩可真有意思,城门大开是为了迎接你们湘军的,还特意把自己的县衙也让了出来,叫他住的更舒适些。怎么照他这么一说,本人倒有了有意助匪的嫌疑了。再说,您曾大人就算是个二品大员,节制两湖督抚。圣上给你的权限也只是兴办团练剿匪,你可没有权力管辖本人这个地方知县大人。他轻轻咳了一声,恭敬地回答到,“大人息怒,都是下官一时的疏忽,不过”

    曾国藩三角眼一翻,他最厌烦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讲价钱。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哪里还有什么不过?不过,他的嘴角可是挂起一丝的微笑,甚至还点了点头,“看来你是觉得本大人管制不了你啊。”

    株州知县心里有些恼了,您就是皇上,也总该给别人一个说话的权利吧?可是没办法,面子上还是要装下去,谁叫自己的官职品级低呢。他连忙一拱手,“下官不敢,下官是说”

    曾国藩依旧看上去显得那么的慈善,他摆摆手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辩解,冲着门口站立着的亲兵头目邹寿璋努了努嘴,“摘去株州县的顶带花翎,暂压大牢。”说完,丝毫不管株州知县那一服吃惊的表情,起身进了后堂。

    大堂上坐着的两个幕僚章寿麟、李显章相互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跟了进去。

    “大帅,咱们不能和地方官过意不去啊,这样做恐怕以后会影响咱们湘军的发展。巡抚骆秉章大人本来就和咱们有些过节,这个时候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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