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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太平天国-第103章

小说: 太平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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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粗话,又引起一阵官员们的笑。

    洪宣娇此时回到了杨秀清的身边儿,她拉着杨秀清躲开众人,悄声地把天王府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昨晚果然应了蒙得恩的预料,新爱娘谢氏被天王踹正了肚子,流产了。赖王娘担心以后类似的情况会时有发生,这才打发人来找洪宣娇,希望她和东王等人能制约一下天王。

    杨秀清听完洪宣娇的叙述,恨得牙根儿直疼。这个天王啊,一天到头无所事事,就想图个安生,可打起老婆来,你倒是不怕费力。他看着一脸焦虑的洪宣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妹子啊,咱们现在怎么管他?”他这是实话。要是放在从前,他马上会回到自己的王府,假借天父附体,教育教育这个有些疯狂的人物。可如今,这个“戏”已经演不得了。没有了这张王牌,哪里还能制约住天王?

    “那也总得想个办法啊?”洪宣娇焦急地说,“二哥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就连赖王娘几次都差点挨了他的打,别人更甭提了。”

    杨秀清想了想,又看看后面空场上的马车,是要改,不改不行!现在,他倒真是有些想林海丰那家伙了。“别急,等海丰老弟回来再说。”杨秀清拍了拍洪宣娇的肩膀,微微笑了笑,“走吧,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些劳累的工匠们吧,依我看,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个重要。”

    洪秀全似乎早忘记了昨天的不快。

    中午,在金龙殿里他赐宴红一军的军长林凤祥,副军长李开芳和参谋长吉文元,还有教导旅旅长陈玉成,新任教导旅副旅长潭绍光、参谋长潭体元。酒宴上,他谈笑风声,话题也很轻松。除去和这些红军的将领们拉着家常,随后询问询问部队的日常情况,什么吃的好不好啊,穿的暖不暖啦诸如此类的东西。再没多问过什么。

    酒宴结束后,洪秀全又把这几个将领让到了御书房。

    (历史上,洪秀全确有殴打后妃,致使后妃流产的事情。为了惩戒洪秀全这种暴行,杨秀清假托天父附体,教训洪秀全。声称不能随意用脚踢打后妃的腹部,一旦后妃有了身孕,出现的恶果将会有伤天父的好生之德等等。其实,在太平天国最初定都天京的时候,杨秀清的天父附体只有有限的几次。还有一次是因为洪秀全歇斯底里的反孔扩大化,杨秀清借天父附体,才把运动制止住。可见,杨秀清当时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因为天朝的事情,几乎事无巨细,他都要管。所以,天父附体,其实只是后来他制约洪秀全的一种手段。杨秀清是个具有非常的行动能力和组织能力的人,他又是个雷厉风行的铁腕人物。他任太平天国正军师,总理军国,出现了一个在农民起义史上空前未有的高度集中的权力,就是在中国史上也少见有如此的高度的中央集权。正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天朝的“一切人等,无有例外,各有派定的岗位与职责,而全体动作各按轨道,循规蹈距,如同钟表的机件。”这一切,恰恰又都有赖于他的天父附体。只有在这样的权威树立之后,富有自发性、涣散性的农民的力量才能凝聚起来,消灭分散主义和无纪律状态,而得以运用全力去推翻地主阶级。也只有在这样的权威树立之后,才造成了太平天国前期巩固如磐石的政权。

    “至贫莫如东王,至苦亦莫如东王。生长深山之中,五岁失怙,九岁失恃,零丁孤苦,困厄难堪。足见天父将降大任於东王,使之佐辅真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乃天之穷厄我们东王者,正天之所以玉成我们东王也。”这段太平天国人对自己的东王的描述,足以说明,从小丧失父母的关爱,苦大仇身的杨秀清,对太平天国的革命该是如何的倾心尽力了。也正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对下层士兵和百姓,有着那么细致的关心了。不妨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杨秀清的这种你说是智慧也好,说他是投机取巧谋取集权也罢的行为,天平天国的一时昌盛那将是很难想象的。

    至于说到以后,那也许是一种必然。就好比说那个“天京事变”,真相如何?现在看到的,更多的只是臆想而已。小女子更倾向于那是有人借机挑拨,甚至是假借洪秀全的名义,来铲除异己。他这种集权,使天朝发展的同时,也会给自己埋下更多的仇人。难道不奇怪吗?直到所谓的杨秀清借天父附体,逼迫洪秀全封他万岁,杨秀清也没有想出个叫洪秀全让位,自己来做天王的念头。他就那么傻?不是,在他的心里,洪秀全永远是天王!否则,他若是真想采取极端行动,洪秀全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天京附近的驻军都是他的嫡系。后来韦昌辉的叛乱,不恰好印证了这一点吗?历史已经告诉了大家,没有了杨秀清的太平天国,再兴旺也只是个表象。如果制约不了洪秀全,太平天国的失败就是一种必然。因为洪秀全绝对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

    但是,至少在一八五三年的天京,那还是个天空异常晴朗的社会。)



………【第一0四章】………

    受到这种待遇,要说林凤祥等人没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那一定是假话。

    人是依靠理想的支撑来生存的。从普通的农民,短短三年的时间变成了真正的战士,完全依赖于他们对上帝教的虔诚,以及对他们的领袖的爱戴。在这里,现在还只能说他们是战士,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尽管有人说他们是在革命,也许他们自己也会这样的认为,但他们还称不上是革命。

    他们的确崇尚教义里的大同社会,并甘心情愿为之赴汤蹈火,血撒疆场而再所不惜。但是他们的潜意识里,还在默默地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打倒一个旧皇帝,又立起了一个新的皇帝。如果不是安王和宁王的到来,他们甚至在以前要跪人,如今大同了还要跪人的简单问题上,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可见,人的思维惯性该有多么的可怕!

    林海丰到现在为止,只能说他做的还算是聪明。他依旧高举着天王这面大旗,唱着“天下大同”的主题曲。正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点,洪秀全到现在为止,还是整个天朝军民的精神领袖,没有他,哪还能叫太平天国。

    林凤祥他们也是这样。天王还是他们的至高精神所在。尽管天王做了一些不令人满意的事情,甚至因为石镇吉大家几乎想到过兵谏,但是他们还不会推倒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来到天王的御书房,林凤祥他们总感觉到天王似乎还有什么想说,却在酒宴上没说的东西。金龙殿赐宴,如果单纯像天王说的那样,是因为破江南大营的功劳,那可以说是多此一举。因为,在破了大营的当天,就已经摆过了庆功宴。再说,破江南大营又不单单只是红军的功劳,既然是为此,为什么又没有把秦日纲、曾水源一起宣来?

    仿佛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似的,洪秀全一改往日正襟危坐的姿态,很随意地从女官手里接过根儿银制的牙签,一边儿剔着牙,一边儿微笑着看着这些将领,“大家都安心,朕宣你们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自入天京,朕一直专心于修订天条,也没有机会去外面看看。你们劳苦功高,朕只能把你们叫来,一起叙叙旧。早听说红军不一般,要不是今天得见,朕还真是想象不出你们的样子呢。”

    说着,他又转脸看看陈玉成,手点了点他,“玉成啊,怎么样,朕给你改的这个名字不错吧,大吉大利哦。现在是什么职位啦?”

    陈玉成腼腆地笑了,他原名丕成,因为去年率童子营勇夺武昌城,天王嘉奖了他,同时还给他改了玉成这个名字。他明白现在天王问自己的是什么,于是笑着回答,“回天王,按天朝的职衔,小将还是左四军正典圣粮,职同监军。”

    “哦,”洪秀全笑了,“那你这个旅长没有个等同的什么职位吗?”

    “回天王,红军里不论这个。”陈玉成认真地回答到。

    “这样不好,有了战功,就要受到奖赏。在翼王那里一些和你同等的人,都已经升了指挥和检点了。”说到这儿,洪秀全呵呵地一笑,“恩,其实也不错啊,至少你可以上阵杀妖了,不用像从前那样再闹情绪了。”

    陈玉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自从去年打下武昌后,他就被破格晋升为左四军正典圣粮,职同监军。可这是个搞后勤的差事,为此,他没少闹着要换个位置,甚至还托叔父陈承榕向天王请求过。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立马横刀,做一个真正的令所有清妖胆寒的大将军。可惜,由于东王一直以他年纪尚小为理由,硬是不派他直接杀妖的差事。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东王这是心疼他,毕竟他才十六岁,在东王的眼里,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不到万不得已,东王是不会叫孩子们上阵的。去年的武昌,那也只是时间紧迫,地道里的炸药引爆后,需要最勇敢无畏的人去率先冲进去,而陈玉成他们的童子营刚好就是誉满全军的“最勇敢无畏的兵士”,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据说,当安王挑选童子营的数百孩子进入教导旅的时候,东王起初还是不太情愿。在破江南大营之后,东王因为死伤了不少的童子营的孩子,甚至难过异常。紫金山的天军陵园,每一个孩子们的墓前,都留有东王的足迹,还有东王亲手放置的万年青。

    洪秀全放下手里的牙签,指了指几个将领面前的茶杯,呵呵地笑着,“喝茶,这是湖南的芙蓉清茶,味道不错,还是北京清妖头指定的贡茶哩。这茶产自安化,清妖道光时的总督陶澍曾经为他家乡的这茶做了首《芙蓉江竹枝词》,‘才交谷雨见旗枪,安排火坑打包箱。芙蓉山顶多女伴,采得仙茶带雾香。’虽有吹嘘家乡茶好的嫌疑,但是口味儿的确不错,值得一尝。”

    看着林凤祥、李开芳和吉文元都端起茶杯,细细地品尝着,不时地发出啧啧地赞美,洪秀全满意地点着头。再扭脸瞅瞅只是礼貌性地碰下茶杯,没怎么动口的陈玉成他们三个,他又有些奇怪了,“你们怎么不喝?是不喜欢?”

    陈玉成赶紧摇摇手,“回天王,这茶真是好茶,还没喝就能闻到四溢的香气。只是只是我们不喝茶水。”

    “这倒是新鲜了,怎么还有不喜欢喝茶的啊?”洪秀全看着陈玉成,呵呵地笑着。

    “天王有所不知啊,”林凤祥放下茶杯,冲天王一拱手,“安王殿下不喝茶,所以教导旅就行开了这个习惯。”

    “哈哈,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洪秀全开心地笑着。

    “这样倒也不错的,至少教导旅还减少了茶叶一项的供给,多少也能节俭些银两。”李开芳看看陈玉成他们,又看看天王,呵呵地笑着,“不过,咱们这几个是习惯了,戒不掉了。”

    “好,好,古人云,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几个人节俭也许看不出什么,可是人多了,它就成了财富。为将者就是要学会善待兵士,苛求自己,这样兵士们才能诚心地拥护你。”洪秀全竭力发挥着自己的想象,说了很多很多如何爱惜兵士和百姓的话。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至少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一定是没把自己包含在里面。

    听着的几个人不住地点着头。同样,好象也没有人去深究下天王的奢侈是否合理。他们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天王能把天条修正的更合情理,别再出现石镇吉那样的悲剧,别再

    后来,洪秀全还说到红军中的剃发。他讲到这个剃发本来不合天条,但是从实际发生的效果去考虑,他还是认可了这一点云云,竭力向将领们展示着自己的豁达和圣明。

    当最后将领们即将告辞离去的时候,洪秀全居然拉住陈玉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朕当初没看错人,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一定能成为天朝的中流砥柱。好好干,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至于说到官位吗,朕觉得大点总比小点好,大了做起事来也就方便,可以更好地为天朝效力。这样吧,朕和东王说下,就先赏你一个恩赏丞相。呵呵,就是不知道东王这次会不会有不同的见解啊。”洪秀全轻松随意地说着。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他的这个提议根本就不会被通过,而他也根本就不会和东王杨秀清去提出来。因为,在以后不再晋封旧官职的问题上,诸王早就达成了默契。



………【第一0五章】………

    左宗棠昨晚上居然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又去畅游黄甲岭的文庙。开始的时候倒还是和平素里梦到的一样。他依然是状元及第,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气宇宣昂地登上横跨在那诺大的荷花池上的状元桥,穿过雄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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