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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纳妾记-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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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王典史是个跛子,他因为企图强奸云愣的娘子,被云愣打断了腿。就算骨头接好了,腿骨上也会留下骨折愈合痕迹,可这人两条腿的腿骨全部都是光滑完整的,根本没有骨折过!”
  柳若冰马上明白了,也好好瞟了一眼那棺材里的尸体,又说道:“这具尸体的双手也是被分筋错骨手扭脱臼了的。”
  杨秋池哦了一声,仔细刮开骨关节,果然是脱臼了。再检查这男尸的手腕脱臼情况时,意外发现男尸左手小指缺了一小节,从骨头断截面来看,是陈旧伤。
  这男尸和女尸生前都被人用分筋错骨手制服,这人武功应该很厉害,猛然想起云愣不是说过,他被一个女人骗到小巷,那女人突然向他出手,将他制服击昏,醒来就到了典史内衙里。而这两具死尸当晚也出现在了内衙,看来,制服云愣的那个女人与制服这两个死者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会武功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典史内衙里的人,甚至可能就是王典史的那个小妾!找到这女人,就能揭开一切秘密。
  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细细思索这个问题,柳若冰催促道:“咱们快回去停止行刑!”忽然又说道:“芸儿他们到了。”
  随即,便远远听到宋芸儿的声音:“哥~!师父~!你们在哪里!”她们终于赶到了。
  杨秋池大叫道:“芸儿,我们在这里!”跳下长凳子,跑到门口,就看见宋芸儿和南宫雄等护卫往这边跑了过来。
  没等宋芸儿说话,杨秋池已经抢先说了:“云愣的确是被冤枉的,棺材里死的那个人不是王典史!南宫雄,你派两人留下,将棺材钉好,我随后派民壮来将棺材运回衙门殓房停放。我们要赶去停止行刑!”说罢,和柳若冰冲想寺庙山门。
  “等等我!”宋芸儿急步追了上来。
  来到山门外,柳若冰对宋芸儿道:“你骑枣红马带杨大人先去!”
  “是!”宋芸儿抓住杨秋池扔上马背,然后自己飞身上马,搂着杨秋池的腰,一抖马缰,枣红马向山下飞奔而去。
  上山的时候是师父柳若冰搂着自己,下山的时候是徒弟宋芸儿搂着,自己可谓艳福不小,只不过,这种艳福自己该如何承受?恐怕将来的某一天,她们俩注定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不管受伤的人是哪一个,都不是杨秋池愿意看到的。
  往下奔驰的速度可比往上快得多,杨秋池斜眼看看旁边的悬崖,更是心惊胆颤,干脆闭上眼睛。
  “嗳~!我问你!”宋芸儿在杨秋池耳朵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有这急如闪电的枣红马?”
  既然杨秋池说不认识当初劫走他的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有是蒙着脸的,所以,杨秋池应该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柳若冰,也就不知道柳若冰有这枣红马,可是,他刚刚怎么又知道有这匹马呢?那不是前后矛盾吗?
  杨秋池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劲叫苦,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这可怎么办,随口编道:“昨晚上你去弄吃的去了,我问她这一路上跟着我们是不是走路,那好辛苦的,她就告诉我说她有匹枣红马,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
  宋芸儿还是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在武昌你被劫走的时候,那个人骑的好像也是一匹枣红马……”
  “我当时被那人点昏了,醒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枣红马啊?难道那人和师父认识?师父把马借给……”杨秋池故意疑惑地转脸过来看她。
  /“不不,我是联想到的,嘻嘻,”宋芸儿赶紧打断他的话,又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刚才在法场怎么叫我师父是柳姐姐?”“我……我总觉得你师父好年轻,叫前辈把她给叫老了,还是叫姐姐合适,可能当时着急,随口就叫出来了。”
  “我师父是年轻,可你也不能叫她姐姐啊,你叫她姐姐,她是我师父,那你不就比我大一辈了吗?那将来……你存心占我便宜!我不干!以后不许叫了,听见了没?”
  “哦~!下次不敢了。”杨秋池装傻苦着脸说。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宋芸儿哪里是在担心自己占她便宜,她是在担心如果自己和她师父平辈论交,那自己与她就是尊幼关系,尊幼通婚那可是乱伦,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嫁给自己了。
  杨秋池对宋芸儿这一番苦心如何不知,心里有些感动,随着马的奔驰颠簸,杨秋池能感觉到宋芸儿已经发育的身体的曲线,心中一荡,却不知如何处置这乱麻的情丝。
  这枣红马真是匹神驹,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如旋风一般下山来到了法场。
  赵把总欣喜地说道:“杨大人来的正好,刚刚午时三刻,可以行刑了吗?”
  杨秋池手一摆:“这件案子另有蹊跷,本官需要详查上报,现在停止行刑,将死囚云愣押回衙门牢房!”
  哗~!杨秋池这个命令一下达,众人都惊呆了,“刀下留人”这法场上最有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围观百姓更是纷纷议论,那十几个等着收尸的苗众更是惊喜交加,咕咚跪倒,口称青天大老爷,连连给杨秋池磕头。
  正跪在地上搂着儿子的苗寨寨主云天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儿子云愣一眼,也正看见云愣同样又惊又喜的目光,知道自己没听错,猛地放开儿子,跪爬几步,对杨秋池拱拱手,泪水哗哗直流,话语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将脑袋猛地磕向地面,咚咚有声。
  杨秋池急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道:“云寨主不必如此,看来,你儿子的案子的确另有隐情,本官回去立即侦查,力争尽早破案。”
  “多谢……!多谢……!”云天擎终于能说出话了,却找不到比这两个字更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话语。
  杨秋池又道:“不过,案件侦破前,云愣还不能走,要先羁押在衙门里,云寨主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令公子的。”顿了顿,又凑过头去低声道:“我给你看的那个锦衣卫腰牌的事情和我的身份,云寨主一定要保密,却不可泄露出去!”
  云天擎躬身道:“云某省得其中厉害的,大老爷放心好了,云某决不敢泄露半句。大老爷对我云家恩重如山,以后赴汤蹈火,只要大老爷言语一句,云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杨秋池笑了笑:“好说,好说!”
  云天擎这才跑过去抱住儿子说:“你这个憨崽,还不快给杨青天杨大老爷磕头,感谢大老爷救命之恩呐!”
  云愣这才反应过来,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这死里逃生的滋味,同样让他欢喜得几乎要荤死过去,双目含泪,嘶声道:“谢谢!谢谢青天大老爷救命之恩!”他双手反绑挣扎着要给杨秋池磕头。
  杨秋池摆了摆手,吩咐松绑,将他押上囚车带回衙门。
  赵把总这时也下了凉棚来到杨秋池身边,迟疑了一下,问道:“杨大人,你没弄错吧?”杨秋池道:“那个死了的王典史的腿被打断的事情没错吧?”
  “没错啊,当时还是我带兵将他从苗寨救回来的,左腿小腿整个给打折了,怪模怪样翻在一边好吓人的。抬回县城找了郎中给他接了骨,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呢。”“这就对了,那这件案子肯定另有隐情,等我查清楚再说。”
  杨秋池吩咐将囚车和云天擎押回县衙,又等了一会,柳若冰和南宫雄等六名贴身护卫才赶到法场。
  由于今天斩了那江洋大盗,所以杨秋池按规矩先到城隍庙去烧了香,然后才回衙门,衙役们跟在后面大放爆竹,杨秋池升堂“排衙”,三班衙役齐声吆喝驱赶鬼魂祟气,这监斩才算完。
  杨秋池随即发出票牌,拘捕给王典史验尸的忤作、王典史的跟班长随钱贵,并派出民壮去镇江寺将那两具棺材运回衙门殓房停放。
  这忤作就在县城里,不过跟班长随已经回乡下去了,捕快们兵分两路去抓人。
  趁这功夫,杨秋池退堂回内衙吃饭休息一会。宋晴、红凌等人听说杨秋池刑场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刀下留人”案之后,又像一群小麻雀一般兴奋地开始唧唧喳喳议论起来。
  杨秋池刚刚吃完饭,喝了一盏茶,门房张妈来报,说忤作抓回来了,老爷可以升堂问案了。
  杨秋池带在和跟班护卫师爷,前呼后拥来到大堂,升堂之后,吩咐将忤作押上堂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金蝉脱壳
  等这忤作传上堂来之后,杨秋池才傻了眼,这忤作整个一老酒鬼,醉眼朦胧的,连老爷在哪里都看不清楚。杨秋池吩咐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忤作这才稍稍清醒,可他对杨秋池的问题那也是整个一问三不知,后来,终于弄清楚自己勘验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王典史。
  忤作这下子被吓醒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说当时自己多喝了几杯,那尸体的脸部又被火烧得一塌糊涂,根本分辨不清楚是谁,只是从压在身下没有完全被烧毁的典史官袍才猜出来是典史,在胸腹部找到了几个外伤刀,才确定是被人杀的。
  这一下子引起了杨秋池的兴趣,可不管杨秋池如何启发,这酒鬼就是想不起来当时伤口的情况了。
  杨秋池又询问那女尸的情况,忤作说也是根据压在身下没有烧到的衣服残片,经过辨认才确定是王典史的小妾赵氏。尸体上也有几处伤口,具体有多少处记不得了,要查案卷的尸格才清楚。
  杨秋池传衙门刑房司史问过这才知道,云愣的案子的卷宗材料都报上去符合用了,没有还回来,如果需要,只能到京城大理寺去要。
  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杨秋池吩咐将忤作收监,准备等案情大白之后,治他一个过失入人罪。
  傍晚的时候,王典史的跟班长随钱贵被捕快从乡下家里抓了回来,杨秋池立即升堂问案。
  钱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跪在堂下磕头。
  杨秋池惊堂木一拍,喝问:“钱贵,你可知罪?”
  钱贵吓了一跳,连忙磕头:“小人一向老老实实的,没犯过什么错,请老爷明察!”
  “好一个老老实实!我问你,王典史死的那一天,你亲眼看见云愣刺此了王典史吗?”
  “是,小人的确亲眼看见云愣刺死了王典史!”
  “好个刁民!”杨秋池喝道:“实话告诉你,死的那个人的腿部没有骨折,所以,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王典史!既然死的人不是王典史,你又如何能够看见王典史被杀呢?”
  钱贵惊呆了,抬起头,疑惑地问:“死的人……不是王典史?”
  “当然!本官已经开棺验尸,证明那具尸体不是王典史!你这刁民,大堂之上居然信口雌黄,混淆黑白。指鹿为马,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老老实实交代的!”杨秋池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来人!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皂史们齐声答应,上前就要拖钱贵。
  “大人饶命!小的愿意交代!”钱贵惊恐地叫道。
  杨秋池一摆手,让皂史们先不要动手,冷冷道:“那还不从实招来!”
  “是是。小人的确没看清楚,”钱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那天晚上,典史大人在书房里看征收赋税的帐本,小人在一旁伺候着。过了一会,赵姨娘来了,说他亲自陪着老爷查帐就行了。让我自己回去休息,我就走了。”
  “刚回到房里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走水了!我吓坏了,跑出去一看,果然,衙门里浓烟滚滚,火苗子已经快要烧到典史大人那书房了。我急忙跑到书房,发现门是关着的,推不开。我急忙砸烂了窗棂,正要喊典史大人快跑,可房里发生的事情把我吓坏了!”
  杨秋池追问:“你看见什么了?”
  “小人从打烂的窗棂往里一看,就看见王典史……不,一个穿着王典使官袍的人,——我当时以为是王典史,还有一个穿着打扮和赵姨娘差不多的人躺在地上,云愣正用一把刀子在狠扎王……扎地上那穿王典史衣服的人!听到声响,云愣转过头来狠狠盯着我,虽然他蒙着脸,可我还是从他的光头和苗衣认出了他。”
  “我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然后我就听到身后房门被打开,转头一看,云愣手里提着一把血淋淋尖刀追了出来。我就一边喊在和一边跑出了典史内衙。正好遇到赶来救火的捕快衙役,我把云愣杀死王典史的事情说了,捕快们正要进去拿人,没想到那云愣正好提着那把刀追出来了。然后捕快们就把他抓住了。”
  杨秋池想了想,问道:“你好好回忆一下,你看见云愣行凶的时候,地上躺着那人的脸你看清楚了吗?”
  钱贵摇了摇头:“小人该死,小人的确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那人是脚朝着我这边,头朝里,加上慌乱,我的确没看清是不是王典史。”
  “那你凭什么认为云愣杀的那人是王典史呢?”
  “小人是从那人穿的官袍推测的。”
  “那人穿的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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