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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情咒-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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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他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悲声说道:“不,冰蓝一定会伤心的……就算她知道我的真心,一想到我竟然娶了别人,她也还是会伤心的!这种滋味,谁也不如我更清楚,当初她嫁给大哥的时候,虽然明知道她是圣命难违,我都恨不能一头撞死,更何况现在……她知道我不是迫不得已,她一定会知道的!”

  是的,冰蓝一定知道他但凡娶亲,即便是皇上指婚,也并非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当初对皇上的亲妹妹洛裳,他都敢冒死相拒,而皇上也已有言在先,因他自己便痛恨为他人婚事做主,故而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也不会强迫他,那么如今这位苏芷凝,又何德何能,可令皇上改变初衷?

  想到这里,江胜雪越发不能自持。他忽然抱住苏芷凝的腰,抬起头来,脸上已经纵横交织满是泪痕:“芷凝,求你,让我和冰蓝见上一面!她一定会哭的,我要去哄好她,我要去对她解释清楚,我要去亲口告诉她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永不会忘了她的!我永远是那个我,只会爱她一个人,在这世上,今生今世,我只爱她一人!”

  他一边急声哀恳,一边就要跪下去,但苏芷凝抢了个先,也跪在了地上。她抓住他的双肩,好言劝道:“冰蓝我的确能够见到,但她从一开始便已言明,除了我们母女之外,她谁也不见,但凡有第三人在场,她便决不出现。你的话我自可以给你带到,至于肯不肯见你,那还是在她了。”

  其实这道理不消苏芷凝言明,江胜雪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乍一想到冰蓝因得知自己的婚讯而不知五内俱焚到何等地步,就急痛狂乱得昏了头脑失了心智。如今哭了出来,心里略略一松,也就立即想明白了过来。

  不说别的,单说就算冰蓝肯见他,他俩在见过这一面之后,又能如何呢?她始终还是他的大嫂,难道他肯将她金屋藏娇,一辈子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奸…夫淫…妇一般苟且做人吗?

  这对刚刚成婚的夫妇,就这样在卧房内跪在地上紧紧相拥。江胜雪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眼前苏芷凝的脸庞也在一团滢光中颤抖成一片朦胧。

  可是,她的脸上,为什么好像也有湿淋淋的一片晶亮呢?

  江胜雪始终没有看清,故而也不能确定。或许是自己的泪水印上去的吧?

  或者根本就只是自己眼前的泪光,被误看作了她的眼泪?

  而假若她真的哭了,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同病相怜的感动么?还是……

  她毕竟才是他的妻子,无论婚前曾口口声声向他允诺过什么,如今面对他对另一位女子毫无保留的真心,终究还是难免有几分委屈吧?

  他想不清楚,也无法再想。他的心里从来都满腾腾全是沐冰蓝,而此时此刻,更是对她挂念得揪心,对于另外一个人,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得到的,最大的在意了。

  ……

  苏芷凝在年关里过门,才当上新媳妇就忙得不可开交起来。

  她虽然不是长媳,偏偏长房里的秋萝只是侧室,更比不得她这皇上指婚的名份,若认真计较起来,两个人还真难说谁更尊贵些。

  再加上苏芷凝年纪较长——她和衍忱同年,都是明洛朝覆亡、轩慕朝初建的那年出生,比江家的长子行云都还要大上三岁,又兼以一身大家闺秀的持重得体,一进门就好像对样样物事都驾轻就熟成竹在胸,桩桩件件都打理得妥当。江夫人年老体衰,索性就将她默认为了当家主母,任她事事躬亲地张罗去。

  腊月二十三的小年这天,苏芷凝过门,自然就错过了一大早的祭灶。不过历来女不祭灶,这也没什么打紧的。

  从二十四开始到三十,扫尘、糊窗、割年肉、洗浴、发面、上坟请祖,苏芷凝打点得有条不紊,能干的劲头让江家上下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一年前的沐冰蓝来。

  他们各各在心里轻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偷空子对苏芷凝多打量上几眼。

  但苏芷凝身体实在不太好,许多事情她并不能亲力亲为,多是吩咐下人去做的。她自己亲自动手的多为些轻活儿,例如大年三十早上的剪窗花。

  大年三十一大早,苏芷凝就和秋萝一起坐在厅堂上剪起了窗花,丫头们有来问要不要帮把手的,她们都笑说不用。

  秋萝原本就是下女出身,心灵手巧,剪子上的功夫很是麻利,剪出来的窗花繁复精美,透着一股子笑意盈盈的喜庆劲儿。

  她挺着肚子坐在那里。月份已经过了半,她的妊娠反应早已没了,如今做什么事都还算伶俐。

  苏芷凝原本该随江胜雪喊秋萝“小嫂嫂”,但她年龄比秋萝大,所以没过几日,妯娌俩一熟悉起来,便干脆直呼其名倒更觉自在些。

  她们俩脚边摆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厅堂里暖融融的。两个女子一边剪窗花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着,却不防屋门突然打开,尖厉的北风夹卷着呛人的烟花爆竹气息猛地撞了进来。

  这屋内一个孕妇一个病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定睛望去,苏芷凝意外地发现是江行云。他正盯着她,脸上兀自一派震动的神情,好像全然不曾注意到一旁的秋萝。

  然后,他慢慢回过神来,收了脸上莫名的表情,回复了一贯淡淡忧郁的清冷,对苏芷凝点了点头:“弟妹,可否出来说几句话?”

  苏芷凝自然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将手中的活路往一旁的桌上一放,对秋萝说道:“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秋萝知礼地点头,脸上一片秋水般的柔顺平和,不见波澜:“你快去吧,我一个人不妨事。”

  苏芷凝走到厅堂之外。她感激江行云在叫过她之后,就先自把门掩上了,如今她出门后重新关门,就不显得是自己要对秋萝设防,虽然隆冬时分屋门时时刻刻须得关牢本是常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为了自己心里这番近乎于空穴来风的多虑暗自苦笑了一下:怎的如此心虚?

  江行云正背对着她,负手站在厅堂前的回廊上,仿佛正对漫天飞雪看得出神。

  苏芷凝在屋内坐得久了,乍一走出来,不由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呆了一呆。

  清早从自己屋里过来的时候,天空里飘着的还是雪粒,虽连绵不断,却是若有若无,不料只这半个早晨的工夫,就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花,地上厚厚地堆起了一层积雪,屋檐下的冰凌倒刺丛生。

  “大哥?”她站在江行云斜后方,提醒地招呼了一声。

  江行云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淌开一片隐忍的思念与透亮的苦痛,令人蓦然之间不忍卒睹。

  苏芷凝被这目光一照,连忙不自在地略微偏转开视线,以免同他直对,却又因为做得不着痕迹,而免去了江行云的尴尬。

  她稍微等了等,才听见江行云开口说道:“去年今日,蓝儿就是坐在你方才的那把椅子上,也是在剪窗花,只不过坐在她旁边的,是我的妻弟岚瑄。刚才忽然开门,眼花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呢……”

  苏芷凝大为触动地转回来看着他。江行云忆妻成狂,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亲耳听他如此表白,还是让苏芷凝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而对他后面那句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红。他自承把她误看作自己的妻子,换成哪个女子,都免不了要大感羞涩的。

  江行云并不需要她回答那句话,他找她出来,其实是另有所托。

  只听他又说道:“弟妹,我想请你占卜一下,蓝儿今时今日正在做些什么。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是吃得饱穿得暖,会不会孤孤单单想家想得紧……”

  说到这里,江行云已经语不成声。巨大的酸楚如同惊涛骇浪滔天而来,蚀穿了他的肺腑,他口中要说的话,便也千疮百孔地泻落了一地,无法聚拢。

  苏芷凝不忍看他迅速发红的眼圈,赶忙点头应道:“芷凝这就算来。大哥,大嫂的生辰八字是?”

  江行云把沐冰蓝的生辰八字念了一遍,字字稔熟,想来早就烂记在心,这大半年里,随时准备着拿出来,请任何帮得上忙的人替他查找沐冰蓝的下落。

  苏芷凝合眼祝祷,口中念念有词,半晌方息。她启目微笑,笑容里满是安慰:“大哥请放心,大嫂此时一切安好。她手上殷实富足,想来身边所带的细软都还够,再加上本领不凡,谋生求富皆不在话下。”

  见江行云一脸关切听得仔细,苏芷凝只好再加上一句:“大哥也不消担心大嫂孤苦无依,她生性豪爽,这半年来交朋结友,虽然不近家人,却也热闹喜乐,自得其福。”

  江行云的脸上露出欣慰释然夹杂着失落哀伤的神情来。他喃喃出口,语气里辨不出究竟是在发问,还是只是自语:“如此便甚好……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知她要怎样才肯回来?”

  苏芷凝愕了一愕。这两个问题,事实上是江行云最关心的,也是他当初去她的蕙芷轩守候多日求问的心事。她当时避而不答,此时自然也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她只好歉然地说道:“这个……恕芷凝无能,这就不是芷凝能算得出来的了。”

  顿了顿,她狠一狠心,终于又说了一句:“芷凝本领卑微,只能测知近期内的一些事情,若一件事远在遥遥无期之外,芷凝便无从着力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江行云的身体猛地晃了一晃。但他还是站住了。

  他的脸上如同着了一记迎面猛泼的冰水,伤痛化作火辣辣的红,畸曲地迅速铺泛开来,而在延展的过程中,又一点点变作青灰的绝望。

  他立即转过脸去,不让苏芷凝再看见他的脸。

  那句话,他听懂了。

  也就是说,沐冰蓝的归期,是远在遥遥无期之外了。

  苏芷凝抱歉而怜悯地站在那里,几乎连他的背影也不敢再看。就在她拿不准主意到底该不该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瞟见江行云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抽身走开。

  他不过是一个并不多么魁伟的文弱书生,一旦离开,却还是让苏芷凝觉得世界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大块,眼前豁然洞开,萧冷的雪光忽的一下扑了过来,惹得她也不知是惊还是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放眼望去,只见漫空里飘飘扬扬的雪片,像白色的鞭炮纸屑,沉默地喜庆着,新年正一片一片无边无际地,从天而降。

  第131章 紫渊祸起

  过了大年三十,主妇们就一截一截地闲了下来。先是家务一下子少了许多,再就是探亲访友的拜年也一日一日地不再那么紧锣密鼓。

  江启源夫妇心善懂礼,念及亲家母苏蕙珏是独自寡居,除了这个独养女儿,再无亲人,一早就邀请她来家里住,至少把年过完。

  但苏蕙珏始终坚辞,令江启源夫妇更为诧异的是,苏芷凝对此似乎也并不十分上心。

  江启源夫妇对此不好直接说什么,便让江胜雪去问。

  苏芷凝淡淡笑道:“胜雪,你忘了?蕙芷轩那边不能无人看守,否则一旦紫渊门攻来,虽然伤不到皇上,却难免惊动了左邻右舍,届时难免就是一场纷乱。”

  江胜雪这才想了起来,敲敲脑袋,自嘲道:“你瞧我这记性!得亏皇上不在,若是叫皇上听见了,我这御前骁卫统领的顶戴怕是再也不保。

  之前父亲母亲说起来,我还懵里懵懂的跟他们想一块儿去了,寻思着难道娘那边还有什么牵挂的人或物事,想着让你劝她一并带过来也是不妨事的。”

  一听见这句“难道娘那边还有什么牵挂的人或物事”,苏芷凝几不可察地微微震颤了一下,便又迅速恢复如常。

  但她还是有些余悸,便掩饰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将耳朵贴在窗缝上仔细听了听。

  隆冬腊月,风雪总是太大,尖啸的声音弥天幻地。

  江胜雪知道,苏芷凝总是有些担心,万一阴绝草突然响起来而他们没听到,那可如何是好?

  为了绝无疏漏,苏芷凝在年上也尽量都在自己屋里呆着,好在她本来就身体不太好,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来访的亲戚朋友也不以为忤。

  在她不得不离开卧房的时候,也必会安排至少两个下人守在左近,时时留意,但凡有任何可疑的草动,都要尽速报与她知道。

  苏蕙珏那边也一早就说好,保险起见,这边虽然有阴绝草,那边但凡出现什么状况,她也会立即差人来叫苏芷凝,而苏芷凝也每日早中晚各一次地,着下人过蕙芷轩那边去看过,回来报平安。

  种种安排,当已万无一失。

  从她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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