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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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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堡主,咱们可以开始了吧?在下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不待靖轩合上过度惊吓的嘴巴,一指派的掌门武 熊首先发难。
  “是啊,我们也等很久了。”其他久候多时的英雄豪杰亦齐声附和。
  “当然,你先请。”在各方人马的催促下,靖轩只得同春织一道坐下,开始他们非人的裁判生涯。
  “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武熊抱掌做了个手势,而后在花楼织机之前坐下。
  霎时锣声四起,一指派跟来声援的弟子每个人敲得好不热闹。
  “好说、好说。”武熊又做了个手势,彷佛他铁定是嬴家。
  靖轩见状只是用手扶住发疼的额头,什么话也无法说。
  “我要开始了。”朝众人既打躬又作揖,武熊这回终于肯正经织布,而他那群子弟兵也忙著在巨大的织机上穿 针引线,好让他们的掌门能够好好发挥实力。
  “嘎嘎嘎……”
  织布机开始转动,随著武熊踩动脚踏板的速度,进而演奏出各种不同的旋律。瞬间只见配色杂乱的麻线满天飞 ,一条条穿过通丝、衢盘、综眼,这些线越走越急,越走越急,最后终至缠在一块儿,卷成一团。
  “这就是你的看家本领吗,武熊?”魂剑山庄的庄主笑得乐不可支,笑声响彻云霄。“你确定你织的是布,不 是浆糊?依我看,你织的那一团跟糊掉的面差不多,你乾脆改行去巷口卖面线,或许还能图个三餐温饱。”
  魂剑山庄庄主话方落下,底下的人便笑成一团,笑出武熊一团火气。
  “可恶!你们笑啥?”武熊恼羞成怒。“你们要再敢笑,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说著说著,眼看武熊便要使出暗器,靖轩连忙厉声阻止。
  “一指派掌门,请你自重。”靖轩板著脸说道。“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你既织不出布,就应当服输,怎可 乱来?”
  靖轩的说法立即引来多方赞同,可武熊还是不服气,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当面让他下不了台呀。
  “其实,我觉得武掌门已经很了不起了。”正当武熊在气头上,春织忽地出声安慰。“短短两个月,您就能踩 织机,又懂得如何穿线,这些事儿我可是学了好久才学会,您真厉害。”
  春织甜甜一笑,瞬间便消弭了一场可能的战事,武熊这会儿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全在她的柔声安慰下消失无 踪。
  真神奇,想来这便是“以柔克刚”的根本道理。
  靖轩挑起嘴角,一点也不惊讶武熊会乖乖地坐回他的座位去,他自己不就常因她的笑容而改变原来的主意?“下一位。”他举起手臂指示下一个参赛者可以准备进场,魂剑山庄的庄主立刻迫不及待地派手下撤掉织机上 原先穿著的线,改为他自个儿的。
  “在下献丑了。”等一切准备完毕,魂剑山庄的庄主也朝大伙儿打躬作揖,坐进花楼织机前,背后即又传出一 阵隆咚的声音。
  这回是大鼓。
  “请开始吧!”靖轩照例又是抚著发疼的额际暗自头痛,这些人非把靖家堡搞得像庙会不可吗?
  魂剑山庄庄主笑呵呵地接下手下们的鼓励,一点也不察城堡主人的痛苦,而是像先前一指派的掌门那样踩著踏 板,转动织机,试图织出一块像样的布来。
  他很努力的踩,织机也很努力的转,可他忘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得前后推弄穿挂著通丝的横杆儿,经纬两向 的麻线才能相互结合形成织纹。
  魂剑山庄庄主压根儿忘了这档事,他只觉得生气,怎么他踩了大半天,线还跑来跑去,恍若流水般,上上下下 流个不停?
  “姓金的,你就光会取笑人家。”云仙派长老看不过去,跳出来说话。“你到底是在织布,还是在教大伙儿怎 么踩踏板?如果是后者的话,我看不必了,大家比你还会踩。”
  云仙派长老不失公道却又犀利的批评,不消说又是引来一阵狂笑,气黑了魂剑山庄庄主的脸。
  “他奶奶的,谁再感笑,我就杀谁!”他二话不说抽出长剑,现场立即弥漫一阵剑拔弩张之气。
  “统统不许动手,谁要敢动手,我就将谁自英雄谱上除名。”靖轩冷冷的声音适时飘散在沉重的空气里,打消 魂剑山庄庄主的念头。
  “哼!”魂剑山庄庄主心不甘情不原地退下,可眼里仍是畜满怨恨,要不是怕会被靖轩除名,他老早翻脸了。
  “金庄主,您也不要失望嘛。”春织赶忙柔声安慰。“原本织布就不好学,况且线又那么多,您当然不知道哪 条线该穿哪个孔,哪个综眼又是控制哪根线,您说是不是?”
  她拚命为他找藉口开脱,魂剑山庄庄主自然也拚命点头,眼中的怨恨全没了。
  春织满意地笑一笑,很高兴大伙儿都是明理人。
  “再下一位。”见一切太平没事儿,靖轩再次举起手要下一组进场。现在他什么都不求,只求快快结束这场闹 剧,还他一个清静就行。
  下一个进场的人是麒麟派掌门,他的情形也差不多,始终搞不清楚庞大的织机是怎么运作的,遑论是织出一块 布。众人当然不会放过嘲笑他的机会,气得麒麟派掌门直跳脚,凌乱的掌风更是满天飞。
  靖轩当场怒吼,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加入战局,幸亏春织适时阻止,才没有酿成大祸。
  接连著几个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这个被麻线缠住,就是那个穿错孔、拿错梭子,现场一片乱糟糟。
  更惨的是,都已经这么乱了,底下的人竟还有空敲锣打鼓助兴,外加不时传来的嘈杂对骂,几乎快把靖轩逼疯 掉。
  他抱著头、铁著脸,早已放弃仲裁这场乱七八糟的织布大赛,唯独春织耐著性子,到处柔声解释、带笑安慰, 还得随时走动观察比赛的情形,纤细柔美的影子在场中穿梭得紧。
  好不容易,一组组人马都轮番上阵过,也就是说,大家该错的都错了,不该错的也错了,该打的、该骂的也都 打过、骂过了,不该打的、不该骂的只等著秋后算帐,这会儿该是宣布谁是秘笈得主的时候了。
  春织柔柔地微笑,从堆在她眼前那一堆可怖的成品中挑出一块比破布还破的东西!虽然她手中的成品连破布都 称不上,但多少有个织品的样子,不能再挑了。
  “就决定这块了。”她扬扬手中的赭色碎布,宣布道。“我已做好决定,今儿个织布大赛的赢家便是这块布的 主人,可否请织布的人出列让咱们瞧瞧?”
  现场立即走出一道得意洋洋的人影,嬴家竟是白发苍苍的云仙派长老。
  “承让、承让。”云仙派长老跩得二五八万似的在众人眼前站定,底下马上传来一阵阵磨牙的声音。
  “辛苦您了,您织得很好。”春织笑吟吟地赞许,靖轩则是听到快流泪,就算她心肠好,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的眼睛吧!
  “都是托嫂子的福。”云仙派长老也笑呵呵!当场用笑容气走了许多参赛者。
  “好了,事情总算有所定案,往后大伙儿可以不必争来争去了。”靖轩长吁一口气,很高兴终于把这桩鸟事解 决。
  “既然『织化掌谱』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小弟便可宣布一件事了。”忙归忙,气亏气,靖轩可没忘记宣布喜讯 这回事。
  “哪一件事?”众人不禁接口问。
  “婚约的事。”靖轩开心地咧嘴。“小弟和春织姑娘已经决定于七天后完婚,届时还请诸位前来参加婚礼,帮 咱们热闹热闹。”语毕,他笑得跟中了状元似的夸张,众人也为他高兴。
  “一 定、一 定。”众人大笑,一个个举手作揖。“恭喜靖堡主,得此美娇娘!”
  现场一片笑闹,一件差点让整个武林打起来的事端就此落幕,仅用一场织布比赛便打发一切。
  大伙儿笑嘻嘻,为靖轩高兴之余,同时也祝贺云仙派长老,荣获秘笈。
  只是大家笑归笑,笑了半天他们才愕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织化掌谱”的拥有者已经决定,那么——
  掌谱呢?
  第十章
  掌谱的踪影尚无著落,但婚礼可还是得照办。
  身著红袍,披挂红彩,靖轩才不管“织化掌谱”会不会出现,反正织布大赛都办过了,再也没他的事,现在他 只等著媒婆前去将春织迎来花厅拜堂,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即可。
  想到他千辛万苦终能抱得美人归的辛酸历程,靖轩不由一度唏嘘。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今儿个是他的大喜之 日,各方好友皆来庆贺,即是他最大的安慰。
  “靖老弟,恭喜恭喜!今儿个你总算娶房媳妇进门,可喜可贺!”赢得织布大赛的云仙派长老抱拳庆贺,将他 从冥想中拉回来。
  “谢谢。”靖轩亦颔首致意,笑得好不得意。
  “春织姑娘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魂剑山庄的庄主对春织的印象极佳,忙著提醒靖轩。
  “可不是嘛,金庄主言之有理。”他的提醒自然引来另一批人的赞同,原来,他们都是受过春织鼓励的人。
  面对一面倒的劝戒,靖轩除了拿出最大的耐心应付之外,就只能苦笑了。他怀疑日后要是他们夫妻一有个口角 ,第一个被乱刀砍死的人就是他,不过,他相信凭春织她那慢半拍的反应,想要有什么激烈的口角也很难。
  他边哼哼哈哈地应付吵闹的宾客,边瞄向西厢房,纳闷媒婆为何至今还未将春织迎到花厅来,是被什么事耽搁 了吗?
  他明显焦躁的动作立即引来众人一阵大笑,大伙儿都看得出他有多爱春织,也为他们高兴。
  “靖老弟,别急嘛,新娘子不会跑掉的!”云仙派长老拍著他的肩说。
  “不、不。”靖轩这才困窘地回神。“我只是……”
  “别解释,咱们都能了解!”接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可靖轩却一点都不在意,或是说没空在意,因为他已经被映入眼帘的窈窕身影完全吸引住,也就随他们去闹。“你瞧,新娘子这不是来了吗?”又有人拍他的肩消遣他。
  是呀,他的新娘子终于来了,即使她蒙著红色盖头,完全看不见那张娇俏的脸,但他仍能想像,红巾底下必是 一张充满了喜悦,也同他一般兴奋的小脸吧!他心跳加速地等待媒婆将春织慢慢牵近,终至踏入大厅,走至他 的身边。
  他接过媒婆交给他的小手,在感受到她温热的掌心后才重获呼吸,他不知道已屏息了多久,直到春织用小小的 声音告诉他:“你的手好冰哦。”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有多紧张。
  他很紧张,因为他怕出错;他很紧张,因为他怕她是幻影。就过去分分合合的经验告诉他:唯有握紧她的手, 才能确保将来。因此,他握了,而且发誓这次绝不轻言放手。
  靖轩握住春织的手,默默地向她保证,红巾底下的春织有些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将她的手握得这么紧 ,但她还是很高兴他这么做了。
  两人终于即将拜堂,众人蓦地安静下来,默默看著靖轩和春织这对璧人携手共进,站立在靖家祖宗的牌位前, 等著媒人婆高亢的声音喊起:“一拜天——”
  媒人婆的“天”字都还没喊完哩,厅外便传来一阵锣鼓喧哗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迎亲队伍。
  “一拜天——”媒人婆决心不管厅外的喧嚣,打算赶紧将靖轩他们送入洞房。可不对呀,厅外那锣鼓声越来越 近,甚至盖过她高亢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还有另一支迎亲队伍?
  媒人婆不愧是职业高手,嗅觉特别敏锐,这刚停在靖家花厅外的送嫁队伍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硬闯入靖家堡要 求联姻的庄千金,这会儿她正带著冲天的怒气,擅自掀开红盖头,怒气冲冲地朝靖轩他们走过来。
  “靖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千金一出场就大演泼辣戏。“你让我在家里头等了又等,等了半天还不见你前 来迎亲,你是故意让我出糗是不是?”
  “我?迎亲?”靖轩根本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时之间也还弄不懂她来此地的目的。
  “你……你还敢装蒜!”庄千金气死了。“那天我来下聘,咱们不是说好了成亲的日子就订在今天?你倒好, 啥事都不必做,留我一个人忙里忙外,你实在是……”
  她张扬的火气发到一半,随即发现另一个同样穿著红衣、盖著红头巾的新娘,马上就觉得不对头,连忙扯下春 织的头巾,动作之快,连靖轩都来不及阻止。
  “你……你就是那个贱女人!”庄千金杀猪般尖叫,鬼哭神号。“你居然敢抢我丈夫,我要撕烂你那张脸—— ”
  “放肆!”庄千金刚伸出的魔爪在空中遭靖轩拦劫,外带如火般炽狂的瞪视。
  “我放肆?她才放肆呢!”庄千金哭得好不委屈。“咱们这桩婚约是你亲口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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