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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异域深眠-第9章

小说: 异域深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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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上有点关系的,就是那个高中生委托人。说到委托人,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怎么样了。事务所那栋楼变成了抛尸地点,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大概他也会知难而退吧。

或者说,他已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了一具五脏丢失的神秘尸体?

我裹紧衣服,默然地走过大厅里一排排孤独高大的图书柜。空旷的图书馆里依旧阴冷死寂,一如我的心情。男厕到了,我瞟了一眼旁边的女厕,不经意间,我看到女厕门口地板上,有一片很明显的黑色污痕。

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又发作了。我蹲下身,伸出手指蘸了一点。

是黏稠的液体。

我心里一紧,不管是什么液体,总不会在闭馆五个多小时后还没有干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一两个小时内洒上的。莫非这个图书馆里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我聚精会神地读着那本记事簿的时候,他就在外面静静地窥探着我?

喉头发干,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芒,我看着地上的污痕。原来是暗红色的,迟疑了一会儿,我终于将手指再次伸向这块污痕,轻轻蘸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到鼻端。有股腥气隐隐从指端散发出来,我把心一横,直接将手指送上舌尖。

果然,是那种咸涩的味道。

我脸色凝重,死死地看着女厕的门,纠结一番之后,终于长叹一声推开了女厕的门。手机微弱的光在阴冷潮湿的空间里飘忽闪动,犹如受惊的活物掠过那些杂物,在惨白的地板上停留下来。暗红色的污痕以曲线的形式延续,一直消失在了一个隔间下面。我稳了稳心神,故意将脚步踏响,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隔间木门的把手上。

我并不确定这扇木门之后,究竟有着什么东西,只盼望不要像我想的那么糟。扭动黑色的把手,木门立刻发出嘶哑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夜里甚是刺耳。还没容我反应,木门即被一股力量从里面完全推开,一个沉重的物体顺着张开的门滑向我。我机警地往左侧避让,却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手机随即脱手而出,沿着地面滑出去了很远。那个沉重物体随即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我双脚蹬地,狼狈地往后移动了一点距离,靠着墙怔怔地看着它。虽然光线不好,但借着远处手机发出的微光,还能大致辨认出它的大致轮廓。

是个人!

抑或是具尸体!

我扶着墙站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扭开水龙头,将冰冷刺骨的水流直接浇在头上。打了个寒战之后,整个人变得异常地清醒。在午夜拔头人那件案子里,无头尸体我见了不下几具,眼前的这个已经不能再让我惊慌失措。我蹲在这人身边,探试着他的颈部大动脉。身体已经冰冷,并无脉搏迹象,确认死亡。背部一大片殷红,应该就是致命伤。伤口狭长,大概是匕首之类的凶器。

尸体上并未有尸斑出现,那么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两个小时之内。也就是说,从我在男厕醒来,一直到我进王进房间,寻找翻看记事簿的这段时间,都可能是案发时间。

可是,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就算没有呼救和搏斗,但匕首插中背部,会没有惨叫声吗?

我捡起手机,拖动尸体,拉到光线较好的地方,看清了他的脸。

竟然是……顾新。

下午在图书馆遇见的那个热心研究生。莫非……顾新说的那一番话,透露了凶手所忌讳的隐秘之事,才遭此横祸?但是凶手为何要在半夜封闭的图书馆内行凶?而且凶手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将顾新邀到图书馆内的呢?

尸体的嘴角有片血痕,我用力捏起他的颌骨,将手指伸到他嘴里搅动了一番,有种奇异的触觉沿着指尖传来。我将手机拿得更近一些,以便让微弱的光线照进尸体的口腔。果然,舌头竟然短了一截!这种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还真不多见,在背后插一刀就算了,为什么要割掉他的舌头?这算是什么意思?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要通过这种形式暗示什么?

这些先不用考虑,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洗脱我的嫌疑。凌晨四点、密室、尸体、我。警察不怀疑我是凶手是不可能的。而且王进那里还留下了我的脚印和指纹,如果逃走,立刻就会被视为畏罪潜逃。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徐佳的号码。

提示音响了好几下,方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徐佳还没完全清醒的声音,“现在打电话……有收获了?”

“嗯。”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缓,“我看了王进的记事簿。”

徐佳打了个哈欠,“说谁是凶手了?”

“那倒没有,不过里面有点信息,也不算白跑一趟。”

“哦,那等天亮再说吧,我再睡会儿。”

“恐怕你要来一趟了,”我苦笑,“现在我脚下有具尸体。”

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只说了句“你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我稍稍松了口气,又按下吴哥的号码。

整个厕所如同白昼。

我坐在抽水马桶的盖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多个警察在厕所里走来走去。有生之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起出现在厕所,而且其中还有几个女警。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交谈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将这个女厕所弄得像菜市场一样喧闹。

吴哥站在门口,抱着双臂跟一个中年警察大声争辩着什么。

徐佳捧了杯咖啡,蹲在我旁边看着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你还能喝得下去?”我苦着脸看她。

“怎么?”

“厕所、死尸、杀人嫌疑犯,齐聚一堂啊。”

“那又怎么了?”

“好吧,当我没说。”

“你要不要来一杯?局里买得多。”徐佳真心实意地问。

“……我胃口没那么好。”我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把那双银镯子给我戴上?”

“那要看同事们的调查结果了。”徐佳微笑,“虽然我不相信你是嫌疑犯,不过别人不见得像我一样聪明。”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嫌疑犯?”我问道。

“很简单。命案发生之前,你就告诉我你要来图书馆。如果这是次有预谋的谋杀,你就是我所知道的最蠢的凶手。”徐佳眨巴着眼睛道。

“如果是冲动型的谋杀呢?比如我被顾新撞破了什么事情,所以逼不得已杀了他。”

“那就更不可能。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是你杀了顾新,你会在第一时间内破坏现场,并且转移尸体。你是绝对不会打电话报警的。”

“哦?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自首?”

“像你这种小气吝啬又自作聪明的家伙,会有自首的觉悟吗?”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你猜?”徐佳挑衅地看着我。

和吴哥争辩的中年警察高声喊了声什么,用极不友好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踏步向我走来。吴哥急忙跟上,一脸疲倦地向我点头示意。

“你就是那个私人侦探,徐川?”中年警察走到了我面前。

我向他伸出手,客气道:“是的,请问你是?”

“我姓陈,陈向阳。”中年警察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这是我们陈处长。”吴哥在他身后冲我眨眼。

我尴尬地笑笑,“陈处长,你好。”

“已经是第二次了,嗯?”陈处长挑衅地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吴哥,吴哥却把眼睛瞟向其他地方。

“第一次,林姓高中生的尸体出现在你的事务所楼下,死状与第一起碎尸案一样;第二次,你发现了顾姓研究生死在了F大学图书馆的女洗手间。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不是凶手。林姓高中生死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而这位顾姓研究生,更不可能是我杀的了。作为一个私人侦探,会蠢到在一个密室空间内杀了人之后主动报警吗?”我反驳道。

“我知道是你协助吴韬破了午夜拔头人案件。但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得意忘形。你要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警方要慎重行事,说不定要比你更早破案。”陈处长盯着我说道。

“尊敬的陈处长,我并没有怀疑这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

陈处长并没有动怒,他的城府比我意料中的深,“口舌之争没什么必要。年轻人,你确实有点本事,吴韬跟我转述了你对第一起碎尸案的想法。你描述的细致度和准确度让我很吃惊,但是有句老话,只有疯子才会理解疯子的想法。站在天才的巅峰之上,只需一丝微风,就有可能把你吹下罪恶的深渊。你已经两次牵涉到碎尸案中,我很有兴趣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

“我想经过调查,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我会尽快洗脱自己的嫌疑。”我报以微笑。

“不错。”陈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年轻人,你要小心。”

他又看了看徐佳和吴哥,没再说什么,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哥低声说道:“小川,陈处长的性格很耿直,说话不留余地,我希望你能承受得了。”

“我不会在意的。因为我是他心中的嫌疑人嘛,很正常。”

徐佳道:“吴韬,鉴证科有什么发现吗?”

吴哥点点头,道:“因为厕所是公共地方,一天的人流量将近上百,所以脚印和指纹的采集工作都没有什么意义。这样,就证明不了命案发生之时,除了死者和小川,还有第三人在场。”

“那这笨蛋岂不是完了?”徐佳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也不完全是,他们检查了尸体,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诡异?”徐佳瞪大了眼睛。

“对,小川不是说尸体的舌头被割掉了吗?”吴哥把目光转向我。

“是啊,大概凶手在动手之前,就割掉了顾新的舌头,所以我才没听到顾新的惨叫吧。”我回答道,“怎么了?”

“顾新的舌头不是被割掉的,”吴哥的表情变得很奇怪,“鉴证科的人查看了死者口中残存的舌头,发现它的创面很粗糙,并不像是锐器造成的。相反,创面上还有些参差不齐的肌肉纤维,他们觉得,死者的舌头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被压断的。”

“我怎么听不明白?”徐佳一脸困惑。

我心里却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我看着吴哥,压低声音问道:“难不成,顾新的舌头是被……”

吴哥点了点头,“是被咬断的。”

“咬断?”徐佳露出一副想要呕吐的表情,“你是说,凶手把他的舌头拉出来,然后再咬断了?那要用多大的力气,真是变态!”

“成年人上下颌的咬合力在七十千克左右,咬断一个人的舌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看着那些在尸体边忙碌的警察说,“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凶手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吴哥抽出根香烟,无视徐佳的抗议,狠狠地吸了一口,“刚才我跟陈处争执了好久,他原本想把你作为嫌疑犯扣押起来的。”

“你是怎么说服那个榆木疙瘩的?”徐佳问。

“我说要借小川的脑袋破案,我向他保证,只要有小川,一个月内我必破此案。不然的话,破案的事就由他另请高明了。”

“他答应了?”

“嗯。”

“谢谢你,吴哥。”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别谢我,要是一个月内破不了这几宗命案,我估计得停职,你估计就要被扣押一阵子了。怎么样,一个月,有没有信心?”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这案子处处透着蹊跷、诡异和不可思议。已经死了三个人,凶手、动机什么的都还是一团迷雾。更要命的是,我自己也深陷其中。

“慢慢来。”吴哥掐灭了香烟,“午夜拔头人那种案子咱们都给破了,我不信会在这案子上栽跟头。走,找个地方吃饭去,边吃边聊。”

“还去那家面馆?”徐佳很不满的样子,“这么早的时间,恐怕都没开门吧。”

“那去哪里?”吴哥挠挠头。

“肯德基吧。”

肯德基里灯火通明,还很暖和。现在是凌晨六点,时间还早,除了一对埋头大睡的学生情侣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客人。

我要了一份田园脆鸡堡和芙蓉鲜蔬汤,徐佳要了一份儿童早餐,吴哥则咬着夹了鸡肠的烧饼冲服务生笑。

“先生,这里不能外带食品。”服务生回报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马上就吃完了。”吴哥毫不退让,这鸡肠是吴哥开车转了三条街才买到的,怎么可能放弃?

两个人对峙了一小会儿,服务生悻悻地离开了。

“那么,我们来梳理下这案子,”吴哥嚼着鸡肠,含混不清地说,“小川,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有什么看法?”

“先从死者说吧。第一个是在校的援交大学生;第二个是高中男生,我的委托人之一;第三个是研究生。一般来说,对于连环杀人案,我们首先要找的是死者的共同点。”我瞥了眼闲坐在邻桌的服务生,她正瞪大了眼睛听着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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