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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陆小凤传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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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雁道:“只可惜到最后他自己还是走错了一步。”

陆小凤道:“每个人都难免会错了,他也是人。”

樊大先生忽然又冷笑道:“其实他最后纵然不走那着棋,你还是能找到他的。”

陆小凤道:“至少我那时还不能确定。”

樊大先生道:“现在呢?”

陆小凤道:“现在我还是没有十分把握,只个过有了几分而已。”

樊大先生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们?”

陆小凤道:“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答应过你们,绝不跟他交手的。”

樊大先生道现:“在我们已不是朋友?”

陆小凤道:“我们还是朋友,所以我才来。”

樊大先生道:“来收回你的话?”

陆小凤道:“无论谁做错了事,都得付出代价,霍天青也一样。”

樊大先生道:“。”

陆小凤苦笑道:“我只不过想请你们去转告他,明日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他。”

樊大先生道:“很好。”

他霍然随身而起,目光刀锋般瞪着陆小凤,道:“请。”

陆小凤道:“请,请什么?”

樊大先生道:“请出手。”

陆小凤道:“我说的话你难道不信?”

樊大先中道:“我只知道霍天青是天禽门的掌门,我樊天仪恰巧是天禽门的弟子。”

陆小凤道:“所以你……”

樊大先生道:“所以只要我樊天仪活着,就不能让别人去对付霍天青。”

山西雁皱眉道:“大义灭亲,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

樊大先生冷冷道:“我听说过,但却已忘了。”

简二先牛也慢慢的姑起来,道:“我们本来就是不分黑白,不知轻重的人。”

那卖包子的小贩突然大声道:“这种人该死。”

简二先生道:“不错,很该死。”

卖包子的小贩道:“只可惜我包乌鸦恰巧也是这种人。”

简二先生道:“所以你也该死。”

包乌鸦道:“不但该死。而且现在就已经该死了。”他突然跳起来,就像是根标枪一样,一头向墙上撞了过去。他没有撞到墙上,却撞上了陆小凤的胸膛。陆小凤忽然间已挡在他前面。

包乌鸦凌空翻身,两条腿在座梁上一蹬,头下脚上头往石板地上栽了下去他还是没有撞在石板山只觉得有只手在他的腰畔轻轻一托,他的人已四个八稳的站住了,正好面对着一个人。一个长身玉立,脸色苍白的人,霍天青。

每个人全都怔住,就连陆小凤都怔住。谁也想不到霍天青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敢来。霍天青的脸色虽是苍白的,但神情却还是很冷静。

包乌鸦握紧双拳,颤声道:“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霍天青道:“你该死?”

包乌鸦咬牙道:“我该死。”

霍天青冷冷道:“你们若全都该死,难道要天禽门全都死尽死绝不成?”包乌鸦怔住。

霍天青道:“天禽门传你们一身武功,并不是要你们自己找死的。”

包乌鸦道:“可是你……”

霍天青冷笑道:“我跟你们又有何关系?若是为了别的事你们就算全都死光,我也不会看你们一眼的。”

包乌鸦道:“但是你现在……”

霍天青道:“现在我只不过不愿要你们为我死而已,日后传说出去居然有个卖包子为我而死了,我霍天青岂非罪

他突然从中拿出面竹牌一折两断,冷冷道:“我霍天青有财有势,这种穷掌门我早已不想当了,从此我和你们天禽门全无关系.若有谁再说我是天禽门下,我就先割下他的舌头,再打断他两条腿。”

包乌鸦看着他,眼睛突然发红,突然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山西雁的眼睛似也发红,突然仰面而笑道,“好,霍天青,你总算还是个姓霍的,总算还没有辱没这个“霍’字。”

霍天青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慢慢的转过身,凝视着陆小凤,陆小凤在凝视着他。

两个从面面相对,互相凝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小凤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霍天青冷冷道:“我们的事,你这种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陆小凤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不愿在令尊的余荫下过一辈子.但这种事……”

霍天青厉声道:“这种事就是大事,除了我霍天青外,还有谁能做得出?”

陆小凤苦笑道:“的确没有别人。”

霍天青道:“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别人能破坏我的大事。”

他忽然仰而长叹,道:“这世上有了霍天青,就不该再有你陆小凤。”

陆小凤道:“所以……”

霍天青道:“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非死不可。却不知是你死?还是我死?”

陆小凤长长叹息,道:“明日日出之时,也许就知道了。”

霍天青冷笑道:“朝朝有明日,明日之约,又何妨改为今日。”

他忽然拂了拂衣袖,人已在门外,只听他冷淡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日黄昏时,我在青风观外等你!”

黄昏。青风观。青风观在青山上,青山已在斜阳外。

没有雾,淡淡的白云漂渺,看来却像是雾一样。一阵风吹过,苍松间的昏鸦惊起,西天一抹斜阳更淡了。然后暮色就已笼罩大地。陆小凤面对着满山苍茫的暮色,心情却比这暮色还沉重。

花满楼意兴也显得很萧索,叹息着道:“霍天青还没有来。”

陆小凤道:“他,会来的。”

花满楼道:“我想不到他竟是这么样一个人,他本不该做出这种事的。”

陆小凤黯然道:“可是他偏偏做了。”

花满楼道:“这也许只因为他太骄傲,非但想胜过所有的人,还想胜过他自己的父亲。”

陆小凤道:骄傲本就是件很愚蠢的事哪。”

个人若是太骄傲了,的确就难免会做出些愚蠢的事。

花满楼道:“也就因为骄傲,所以他并不想推诿自己的责任。”

陆小凤沉默了很久忽又问道:“你若是我,你会不会放过他?”

花满楼道:“我不是你。”

陆小凤长长叹息一声,道:“幸好你不是我,幸好我也不是你—一—”

花满楼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时他已听见厂开门的声音。青风观那出名而沉重的大门,刚刚开了一线。一个黄衣道童手提着灯笼,走出来,还有个人跟在他身后,却不是霍天青而是个黄袍道人。这道人宽袍大袖,两鬃已斑白瘦消清矍的脸上,带着种很严肃的表情,脚步虽然很轻健,看来却不像练武功的样子。

他四面看了一眼.就笔直的向陆小凤走了过来,单掌问讯,道:“施主莫非就是陆小凤公子?”

陆小凤点点头,道:“道长是……”

这道人道:“贫返青枫,也就是这小小道观的主持。”

陆小凤道:“道长莫非是霍天青的朋友。”

青枫道:“霍施主与贫道是棋友,每个月要到贫道这里来盘桓几天的。”

陆小凤道:“现在他的人呢?”

青枫脸上忽又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道:“贫道此来,正是为了要带施主去见他的。”

陆小凤道:“他在哪里?”

青枫缓缓道:“他在贫道的云房中相候,已有多时了。”

小院中出奇幽静,半开的窗子里香烟漂渺淡谈的随风四散。门也是虚掩的。

陆小凤穿过小院,等青枫推开了门,他就会见了霍天青。霍天青却永远看不到他。

霍天青竟已死在青枫道人的房里的云床上。云床低几上,有个用碧玉雕成的盘龙杯,杯中还留着些酒。毒酒。

霍天青的脸是死灰色的,眼角口鼻下还隐隐可看出已被擦干净的血痕。陆小凤看着他,心已沉了下去。

青枫道人神色很惨淡黯然道:“他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来下昨天未完的那局残棋的,正等着看他有什么新妙着,能逃过那一劫?谁知他却说今天没有下棋的心情。”

陆小凤道:“他只想喝酒?”

青枫点点头,道:“那时贫道才看出他的神情有异,仿佛心事重重而且还不停的在长呼短叹喃喃自语。”

陆小凤道:“他说了些什么?”

青枫道:“他仿佛是在说人生百年,转眼即过,又说这世上既然有了他霍天青,为什么偏偏又要多出个陆小凤。”

陆小凤苦笑,却又忍不住问道:“这酒是你替他准备的?”

青枫道:“酒虽足此间所有,酒杯却是他自己带来的,他素行洁癖,从来不用别人用过之物。”

陆小凤拿起酒杯嗅了嗅、皱眉道:“毒果然是在酒杯上。”

青枫道:“他几次拿起酒杯,又放下像是遇见了一着难棋,举杯不定,贫道正在奇怪时,他仰面大笑了三声、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这满怀忧虑的道人,双手合十,黯然道:“贫道实在没有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又看破世情,但愿他早归道山。”他声音越说越低,目中竟似有泪将落。

陆小凤沉默着,心情更沉重,过很久,才长长叹息,道:“他没有再提起别的人?”

青枫道:“没有。”

陆小凤道:“也没有说起朱停这名字。”

青枫道:“没有。”

陆小凤的心又沉了下去。

云床旁边摆着一局残棋,青枫道人喃喃道:“世事无常,如白云苍狗,又有谁能想到,这一局残棋犹在,他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陆小凤忽然道:“他着的是黑子?”

青枫道:“贫道总是让他一先。”

陆小凤拈起粒黑棋,沉思着,慢慢的摆下,道:“我替他下这局棋。”

青枫凄然而笑,道:“这一子摆下,黑棋就不输了。”

陆小凤道:“但除此以外,他无路可走。”

青枫道:“这局棋他本就是输了他自己也知道的,只不过已直不肯认输而已。”

陆小凤目光远视着远方,喃喃道:“但现在他毕竟已认输了,棋局就是人生,只要一着走错,就非错不可。”

青枫道人忽然挥袖拂乱了这局残棋,悠悠道:“人生岂非也正如一局棋.输赢又何必太认真呢?”

陆小凤道:“若不认真,又何必来下这一局棋?”

青枫道入看了他一眼,双掌合门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一阵风吹开窗户,黑暗的夜色已笼罩大地。

陆小凤躺在床上,凝视着胸膛上的一杯酒。这杯酒已在他胸膛上摆了很久,直到现在还没有喝下去他似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

花满楼道:“你在想朱停他们?”陆小凤沉默着。

花满楼道:“他一心求死,想必就不会再造孽杀人了,现在他们说不定已平安回到家里。”

那句话不但是安慰陆小凤,也是实慰他自己,陆小凤却仿佛没有听见。

花满楼勉强笑了笑,道:“无论如何,这局棋总算是你赢。”

陆小凤忽然长长叹息,声,道:“但这最后一着,却不是我自己下的。”

花满楼道:“也不是照你的意思下的么?”

陆小凤道:“不是。”

他苦笑着,又道:“所以我显然赢了这局棋,却比输了还难受。”

花满楼也不禁区长叹息,道:“他为什么不肯将这一局残棋下完呢?”

陆小凤道:“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局棋已输了。就正如他昨天也不肯下完那局棋一样。”

这句话刚说完,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胸膛上的酒杯“当”的一声跌在地上跌得粉碎。

花满楼知道他从来也不肯让自己的酒杯跌碎的。但现在他却似已完全忘了这句话,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全身都已冰冷,从头一直冷到脚底。

花满楼并没有问他什么?花满楼知道他自己会说出来的。

陆小凤忽然道:“昨天他也没有下完那局棋。”

花满楼道:“不错。”

陆小凤道:“昨天还在青风观下棋。”花满楼的脸色也变了。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若是死在他手里的,昨天怎么能在这里下棋?”

上官飞燕在数百里外,霍天青就算长着翅膀,也无法在一天之内赶回来的。上官飞燕正是昨天死的。

花满楼只觉得手脚也已冰冷,叹声道:“我们难道错怪了他?”

陆小凤紧握双拳.道:“至少上官飞燕绝不会是被他杀了的。”花满楼点点头。

花满楼道:“他为什么不辩白?”

陆小凤道:“他约我在青风观相见,也许正是为了要那道人证明,昨天他还在青风观下棋。”

花满楼道:“因为他知道若是空口辩白,你一定不会相信。”

陆小凤道:“只可惜他竟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花满楼道:“这么样说来,他当然不是自己要死的?”

陆小凤道:“绝不是。”

花满楼道:“是谁杀了他?”

队小凤道:“杀他的人,也就是杀上官飞燕的人。”

花满楼道:“这个人才真正是这件事的主谋?”

陆小凤道:“不错。”

花满楼道:“青枫道人莫非也被他收买了,所以才帮着他说谎。”

陆小凤道:“出家人也是人。”

花满楼道:“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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