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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暗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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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依依连想都没想就摇了头,“不,我要走。”
  铁部长望着她笑,“还要带一个人走?”
  她沉吟半晌,“算了,人我就不带了。”
  铁部长笑道:“既然有约在先,我也不能食言,你要带就带吧。”
  黄依依说:“关键是带不了啊。”
  铁部长问:“为什么?
  黄依依说:“人家是有妇之夫。”
  铁部长问:“哦,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想带的人是谁吗?”
  她迟疑一下,将嘴巴凑到了铁部长耳边小声告诉他。铁部长听了不觉一怔,扭过头来看我。我当时正跟罗院长站在不远处说话,只见铁部长狠狠地瞪我一眼,回头对黄依依哈哈大笑道:“好吧,我们就按当初的约定办,如果他愿意跟你走,你就带走吧;如果不愿意,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就是一个老特工,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把他的窘迫流露出来,他用爽朗的笑声掩盖了他的惊惶。不用说,铁部长也没想到,黄依依曾想带走的人是我,而我——他知道,小雨还活着,是带不走的。所以,他狡猾地转换了概念,把主动权交给了我。其实没必要,因为黄依依已经知道我“秘密的身份”。正因此,黄依依听了铁部长这么说后心里很不高兴,气恼地丢下一句:“首长,你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你应该为我哭才是。”扬长而去。

暗算 第十七章 (2)
铁部长望着她离去,立即敏感地怀疑我已经跟她说了小雨的秘密,当怀疑被我证实之后,铁部长气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确实,这是天机,我不该跟任何人泄露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为了摆脱黄依依的纠缠,把天大的秘密告诉她,老天注定要惩罚我。其实我早明白,如果我不告诉黄依依真情,她不会和老王有什么事的。正如老王在给我的信中说的:他是我的替罪羊,是黄依依对我绝望后的反弹,报复,发泄,结果是玉石俱焚,把两个人都彻底伤害了。然而谁也想不到,我的这个过错还将进一步伤害黄依依。这也是后话。
  不管怎样,我与小雨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我要把她的“骨灰”带回老家去,举行“安葬”。临行前的晚上,黄依依来看我,她说等我从老家回来时她肯定已经不在这里,回北京了,所以来提前告个别。我说你还是别走的好,留下来接替老陈吧。她二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拿出我曾送她的俄罗斯套娃,说:“该留下来的不是我,而是它。”然后连个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我看她那么冷漠地离去,整个人像垮了似的,跌坐在身后的行李上,久久不动……
  27
  小伙子,有些爱比恨还要折磨人。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睡不着,因为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折磨人的。
  折磨我。
  我该接受这种折磨,这是我的命……我回上海足足待了一个月时间。我之所以待这么久,其实是想回避再看见黄依依。我真的怕见她,怕她瞪着一双大眼爱之切切、恨之入骨地看着我。她越那样我心里越难受,所以我想迟点回去,她肯定就走了,调回北京了。我们俩就像两颗偶然相遇的流星,在天空中擦肩而过,心底的感情和伤痛也就随风而逝了。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回去后竟然得知黄依依并没有走,只是前段时间她生了一场大病,现在病好了,组织上已经让她接替老陈,当了破译处处长。老陈甚至还辞掉副院长职务,只要求当一个破译员,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对他也许是最惬意的,也是最合适的。老陈后来在破译上大有建树,我觉得跟黄依依对他的刺激是大有关系的。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我听说黄依依没走,我又惊又喜,当天晚上就忍不住登门去看她。她见了我不冷不热的,我给她带去从上海带回来的一些土特产,小零嘴,她也不接受,说:“算了,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我很惊异,问她:“依依,你怎么了?”
  她说:“安副院长,别这么喊我,喊我黄依依或者黄处长,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喊我依依了。”
  我惊愕地望着她。
  她却很平静地说:“以后我们还是保持正常的上下级关系,除了上下级关系,什么都不要再有了。”
  我沉默不语,半晌后才盯着她说:“你在恨我。”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
  她避开我的目光,淡淡地说:“是,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我问她什么病,她说其实也没什么病,就是浑身没劲,下不了地,头晕。我说主要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她苦笑道:“是啊,累,我太累了。你没事了吧,没事就这样吧。”遂对我下逐客令。
  我没有走,我说:“这也不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你在赶我走。”
  她一阵苦笑,笑得酸涩,笑得凄凉。她说:“你不走干吗呢?走吧,以后有事我们在办公室谈。”。 最好的txt下载网

暗算 第十七章 (3)
我依然不走,磨蹭着问她:“你为什么没回北京?”
  她冷冷地说:“走得了吗?”
  我说:“这是铁部长都同意的,谁拦得住你。”
  她说:“那就算是我不想走吧。”
  我说:“你不走是对的。”
  她叹了口气,苦笑道:“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一个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的人,也许就同一只猪或狗没有两样,在哪里都一样。在这里,我起码还是一只有功劳的狗,受人尊敬的狗。也许这就是我不走的原因,决不是为你,也不是为哪个男人,就是为自己,行了吧?这样你理解了吧?”
  我茫然地望着她,她的冷漠和孤傲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冰凉。过去,我曾迫切地希望她能改变一下自己,可她现在果真改变了,我又感到怅然若失,心里一阵阵地发酸发痛。但是,真正的痛,彻骨的痛,还在后面等着我。
  第二天,我去找罗院长汇报情况,从院长那儿我才知道,黄依依不是主动留下来的,而是铁部长下了死命令不准她走。铁部长不是跟她早有约定,怎么会不同意她走?我觉得很奇怪。罗院长说:“铁部长不知从哪儿获悉,黄依依在工作中不经意了解到了总部的一个绝密信息,如果放她走有可能对我们工作造成巨大损失,所以只好委屈她了。”我问是什么绝密东西,罗院长说她也不知道。“连对我都要保密的东西说明真是个大东西啊。”罗院长言之凿凿地说,“所以我经常对我的干部说,不该知道的东西你们不要去打听,你知道了是要为它承担责任的,黄依依不就是这样,我知道她很想走,可谁让她掌握了‘大东西’,掌握了就要对它负责。”
  那么这“大东西”到底是什么?我马上想到可能就是小雨的秘密,后来铁部长明确告诉我,就是它!因此,按照保密规定,黄依依必须要等小雨的秘密失效后,才能离开我们这个系统。
  天呐,原来罪魁祸首又是我!
  据说,黄依依曾以绝食抗争,结果大病一场。我可以想象她最后是怎么留下来,并且同意接任老陈,是没办法的办法,别无选择的选择。这件事把她彻底击垮了,以致对我都懒得说,懒得来责怪我,只想搪塞了之。我料想她一定恨死我了,恨到极限是无语,是心死,是把你打入另册,不再对你有任何的想法和愿望。
  果然,从此以后除了工作上的必要往来外,黄依依再也没有主动和我单独说过一句话。我知道,这是她对我的惩罚,也是我命运的一部分。既然是命运的内容,我似乎也只有接受了……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黄依依与我朝夕相处,却形同陌路,我们经常在路上迎面相逢却视而不见,无声而过。
  这种状态维持了将近一年,一天下午,黄依依突然来找我,要求组织出面,帮她解决一个人的问题。我问她是谁的问题,她像陷入了沉思一样沉默着,很久才抬起头来,说是通讯处张国庆。我当时很纳闷,张国庆有什么事需要她来出面解决?她说:“你不知道他爱人和孩子都被处理回老家了。”这我当然知道。我问她要干吗,她说:“你曾经答应我,破译了光密我可以救一个人。”我说:“是的,让老王回来工作。我还一直纳闷,后来你为什么不提这事了。”她哼一声说:“当时我因为被铁部长强硬留下,自己都不想活了,哪还有心思去管那些。再说了,你把他赶回老家,他整天跟个罪犯一样看老婆孩子的脸色做人,赎罪还来不及呢,心里哪还敢有我?” 。。

暗算 第十七章 (4)
确实如此,所以我对她的伤害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想表示一下歉疚,她不耐烦地阻止了,“行了,这些都不说了,现在就说这个,我要讨回我的权利,但不是为老王,而是张国庆,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帮张国庆把他老婆和孩子弄回701。”
  我不觉糊涂了,这张国庆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说起张国庆,也是个701众所皆知的著名人物,他以前是我们机要处的机要员,701内部所有的机要文件,都要从他手头过。他妻子是我们医院的内科护士,是个胶东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脾气也很大。据说张国庆很怕她,两人一旦吵嘴,女方常大打出手,打起来,手里抓到什么,都敢往男人身上甩去。有一次甩过去的竟是一把医院里的手术剪子,银光闪闪地飞过去,一下插在张国庆的肩膀上。张国庆怕老婆的事情,大概就是从此名声在外。不过又有人说,女人其实是很爱丈夫的,张国庆在家里什么事都不要做,女人还给他洗脚,剪指甲。她在外面总是说张国庆怎么怎么的好,她是怎么怎么的爱他,离不开他,以致他不在家时她连觉都睡不着,等等。但是,张国庆总是要离开她的,因为他的工作决定他经常要去总部出差。三年前的一天,张国庆去总部出差回来,以往他总是先回单位,把随身带的文件锁进文件柜后再回家。但是那天的火车晚点好几个小时,到701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如果去了单位再回家,起码还要折腾个把小时。他不想折腾,于是直接回了家,根本没想到这会给他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退一步说,如果第二天他早点起床去单位,把文件存好了,事情也是不会出的。但那天张国庆要起床时,老婆提醒他,今天是星期日,意思是你可以多睡一会儿。这一睡就是一个大懒觉。这个大懒觉可睡出了大问题!等他醒来,已是十点多钟,家里空荡荡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在家。妻子不在家是想得到的,因为这是星期天,院子里的家属一般都要跟单位的班车去镇上采购东西,一周仅此一回,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错过了,下周的菜蔬、柴米油盐都可能要成问题。一般妻子是不带孩子走的,反正张国庆在家,有人带。但是这天,张国庆妻子也许想让丈夫睡个安稳觉,把孩子带走了。孩子是个男孩,只有七岁,刚上小学,以往父亲每次回来,都会有点东西送他。这次,父亲深夜回来,他不知要送什么东西,当然要翻翻父亲的包。母亲到食堂里买馒头去了,父亲还在睡觉,屋子里等于没有人,于是他及时拉开父亲的皮包,并且马上找到一份属于他的礼物:一小袋纸包糖和一盒小饼干。他先剥了粒糖吃,一边吃着,一边继续翻找。于是翻到一只文件袋,里面都是机要文件。对文件孩子是不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这些纸张,这么白花花,亮光光的,他见了忍不住用手去摸,一摸,又硬又滑的,简直是叠飞机的上好材料……
  到这时,张国庆命运中的劫数开始作怪了,孩子看袋子里这样的纸有厚厚的一沓,装订成一份又一份的,有十几份呢,他想抽掉一份谁知道呢?于是他“聪明地”抽出一份,把它转移到自己的书包里。吃过早饭,母亲喊他一起走,他想出去正好可以叠飞机玩,便把书包挎在了肩膀上。母亲说,这不是去上学,是去镇上买东西,你背书包干什么?他说,我要做作业,到时你去买东西,我在车上做作业。母亲听了,简直为儿子的懂事有点感动。

暗算 第十七章 (5)
两个小时后,张国庆起床了,马上注意到皮包的拉链开着。他是个机要员,十多年养成的职业敏感使他格外关心里面的文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少了一份!他几乎笃定是年仅七岁的儿子干的坏事,急忙出门去找儿子。院子里都找了,左邻右舍都问了,不见孩子的影子,有人说可能是跟他妈去镇上了。这个“可能的事实”让他吓坏了,因为如果文件确实在他孩子手上,出不出院门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是要改变性质的。事后,也正是这一点,把张国庆全家都毁了!
  我们长话短说吧。当张国庆在半路上见到孩子时,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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