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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百花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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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两位姐姐。”人一看到甜汤,高兴到嘴巴也自动跟着甜起来。
  侍女们受宠若惊,本能回以她浅浅一笑,悄悄退下。
  他看到人忽视满桌的菜肴,低头就大啖起那碗红豆枣圆汤,不禁皱了皱眉。
  “要先吃正餐。”他修长的手掌拉走她面前的甜汤碗,无视她的抗议和哀号,
  “饭未吃就吃甜食,胃怎生受得了?”
  “啊,还给我……”她泪汪汪地看着甜汤被端到大桌的另一边,忍不住半跪在椅座上伸长了身子拚命往前倾,试图想要捞回那一碗甜汤。
  “不行。”他拉长了音,表情严肃,一手拦住她,一手舀了一大匙的虾仁清炒芦笋尖倒进她空着的饭碗里,“先吃点菜,你要吃白米饭还是胭脂米?我让她们给你盛一碗。”
  “我要吃红豆枣圆汤。”她眼巴巴,泪汪汪。
  人鼻端红通通的模样像煞了一头可怜的小狗,杉辛闻心肠一软,随即又努力自制。
  他板起脸摇摇头,“不行,先吃饭。”
  “可是我吃甜食吃了十几年也不曾胃疼过,你相信我啦。”她双手合十,在他面前求情扮可怜相。“拜托,你家的红豆枣圆炖得很好吃呢,我馋得要命……那我再吃一口就好了。”
  “先吃饭。”他立场坚定,很高兴终于有制住这小女子的一天。
  呵,所谓男儿当如是,是该给她教育一下的时候了。
  他脸上扬起一朵邪恶快意的微笑……二十九年来的首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群人眼见甜汤被抢到遥远的“边疆地带”,而他又不断地舀食物进她碗里,堆得食物几乎像座小山一样……她只好投降,小手拚命遮住碗面,“够了、够了,满出来了啦,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那好,吃完再夹。”他暂且满意地放下汤匙,突然间觉得胃口又恢复了,轻缓尔雅地夹起一片凉拌黄瓜放进嘴里咀嚼,笑意荡漾。
  她只好埋头苦吃,还不忘一边埋怨地偷偷瞅着他。看不出,他也挺霸道的哩。不过……能够坐在他身边,偷偷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书香味,这真是太幸福了。和这份强烈的幸福感相比,不能吃甜食算得了什么?
  “嘻嘻,嘻嘻,嘻嘻嘻……”她开始像个小老鼠一样偷偷窃笑了起来。他疑惑地看着她,“你在笑什么?”
  “没事。”她抬头,目光亮晶晶地瞅着他,又笑咪咪地低头扒饭。他一头雾水。不过……看她那么开心,那也就罢了。人生在世,能开心总是好的。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杉辛闻负着手,在月夜下悠然吟诵着。
  厚着脸皮在人家家里混到三更半夜还不回家的人,笑吟吟地坐在亭子里,小手支着下巴,满脸的欢喜。
  石桌上有两碗莲子羹,她自己的那一碗已经喝得一乾二净,正觊觎他那一碗……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偷偷用调羹舀了一颗自净莲子送入口里。
  呵呵,真好吃……真幸福啊。
  “你也该回去了吧?”一个清雅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手上的调羹一个不稳,锵地一声掉落碗里。
  “啊?什么?”她心虚地对他笑。
  杉辛闻没有注意到她的鬼鬼祟祟,一脸认真地道:“夜深了,男女共处一室终是
  “知道了、知道了。”她叹了口气,摊摊手道:“今晚你已经跟我念过一百三十七回了,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共处一室会给人说闲话,男女……唉。”
  “你叹什么气呀,比较想叹气的人是我。”他真不明白自己自幼读圣贤书,阅过万卷诗,却拿面前这个模样小小,淘气无状的小姑娘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他怎么费尽口舌谆谆教诲的讲道理,她还是一脸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他怀疑她的脑袋瓜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恐怕都是些莲子、花生、杏仁和核桃吧。他苦中作乐地想着。
  “做什么皱眉头,容易老的。”人倾身过去,小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这亲昵自然的动作让他微微一颤,眸光有一丝错愕地迎视上她盈满关怀的眼神。
  她有一那的羞涩,随即勇敢地凝视着他夹杂着惊异,微愕和震动的眸光。
  他屏息半晌,随即狼狈地掉转眼光,不敢再接触她炽热坦荡又天真的眼神。
  “咳,我派人送你回去。”他倏地站起身,大步走出凉亭,“来人。”
  “可是我不想回去啊……”
  她清脆的声音被晚风轻拂而起,淡淡地飘入他耳里,但他刻意选择听而不闻。
  第五章
  贪恋着那天下独一无二的书香味,以及他活像老学究似的一本正经样,人脸皮因此变得刀枪不入,勇气和信心也呈现无人可匹敌的状态。
  第二天,第三天……她都自动自发上门去。
  她不是没瞧见他为难、忍耐和微厌的神情,但她却越发对他无法自拔,就算明知道他或许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忍不住天天想缠着他,见着他。
  她已经无可救药地对他的笑容和身上的味道上瘾了,现在的行为就叫做……
  “义无反顾。”她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她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诸葛爷爷总叫她每日午后再去找公子?说太早去公子是不在家的。
  他在忙什么呢?还是说他家有祖传事业要他掌管,所以每天早上都得出门?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否则以他家那大得吓死人的范围和楼房来看,做做小生意或是卖卖字画是没法子维持那样一大家子生计的。
  尤其他请的仆人、婢女和侍卫多得像蚂蚁,每个月光是发月俸恐怕就要不少银子吧?如果身家不雄厚,恐怕发没两次就海落河干宣告破产了。她沉吟着,很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她挠挠头,百思不解。
  “儿,儿……”东方大娘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坐在屋檐上的群人闻声往下一看,随即顺着瓦片往下溜,在东方大娘瞪大眼、倒抽口冷气中爬下屋顶。
  “东方姨。”她拍拍手上和屁股上的灰尘与落叶。
  东方大娘被她的行为吓得脸色发白,“儿,太危险了。”
  “不会的,我常爬。”人笑着说:“我三岁的时候,爹和三叔就常带我上屋管了,很安全的。”
  东方大娘忍不住摇头,娇容微愠,“你爹真是的,总是这么粗枝大叶莽莽撞撞的,万一摔着了你怎么办?”
  “不会啦。”她笑意晏晏,亲热地牵着东方大娘的手道:“很好玩呢,东方姨,你要不要试试?坐在上头吹着凉凉的风,晒晒暖和的太阳,看看风景,保证什么烦扰都会不见了。而且这么高,可以看见一些有趣的事喔,像是巷口拐弯处的小楼姑娘又跟她娘吵嘴了,这一回是吵着要嫁人……”
  “儿,你自己住一间这样空落落的大房子,不怕吗?不寂寞吗?”东方大娘不忍地看着她。
  她一愣,陡地低下头,“寂寞……”
  她寂寞吗?爹和叔叔们常年在外走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十五天在家,其它的日子就她一个人在家里、在城里,晃过来晃过去,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觉得自由,但是……
  东方大娘眼中的怜惜没来由地触动她心底的一根弦,她蓦地想起杉公子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嫌恶:
  她更觉得寂寞了。
  不不不,她猛然甩头,甩去那不该存在的沮丧和失落。
  爹说过,只要是心底认定该做的事,就算有九头牛来拉也不能动摇立场,否则就太没有志气了。
  何况以前的人不是说过吗?女追男隔层纱、烈女怕缠郎:
  戏棚底下站久了就是她的呀!
  人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淡淡寂寥瞬间消失无踪,她对东方大娘灿烂一笑,“不寂寞,因为我有目标。”
  “什么目标?”
  “嫁人哪。”她讲得理直气壮。
  东方大娘呛咳了出来,“嫁、嫁人?”
  她极力想着自个儿刚刚是说了什么,怎么会导致出这么一个答案呢?
  “没错。”人好快乐,越想越踏实。“只要我嫁人了,就不会这么寂寞啦,会有人惜我、爱我、疼我,就算爹和叔叔他们去走镖,也还有相公陪在我身边,这真是太好了。”
  成亲是件好事,但是她语出突然又这么颠三倒四的,东方大娘听得心惊肉跳,直觉这真的
  太不好了。
  “儿,你是不是病了?”她伸手摸摸人的额头,“咦,没发烫啊,还是……中邪了?”
  人眨眨眼,困惑地拉下她的手,“中什么邪?我没事,只是想嫁人,这应该不奇怪吧?”
  “正常情况来说是不奇怪,但是——”东方大娘对着她左瞧瞧、右瞄瞄的,满脸惊疑。
  “怎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啊。”人玩着手指头,眨眨眼,“这是很平常的事。”
  “那么你有对象了吗?”东方大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人的脸蛋浮起一朵红红的云彩,无限娇羞的点点头,“嗳。”
  这下可不得了了,东方大娘一方面替她高兴,一方面又替她惊疑。
  对这个丫头,她向来是当作自己女儿看待的,尤其现在她爹又走镖去了,她怎么能不好好关心关心?
  “是哪家的公子?是做什么的?今年几岁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一急,问题像连珠炮般蹦了出来。
  人浅浅地一笑,那抹属于小女儿的娇羞神情是不容错认的。“东方姨,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只是我一相情愿,人家还不知情呢。”
  “我可以帮着打听打听他好不好,是不是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哪。”
  “东方姨,他是个很好的人,年轻有为又饱读诗书。”她抓了抓头,“至于是干什么的……我看是像教书的私塾先生,可是他们家的管家又说不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有,他家好大啊,起码……有我们家的十倍大,请的仆人可多了,我算算……最少也有百来个吧。”
  东方大娘越听心越惊,儿怎么遇得到这般显赫人物?该不会是给人拐骗了吧?
  “他叫什么名字?”她起眼睛,心下算计着待会就去打听那人底细。
  “他说他叫膻腥闻,不过不是臭臭的膻腥闻的膻腥闻,说是另外的字。”她说得颠三倒四,完全没有注意到东方大娘一脸的错愕。“总之,他们家的人都叫他公子,还有叫他爷的,我是叫他ㄕㄢ公子啦。”
  至于是哪个ㄕㄢ字有什么关系呢?知道是在叫他就行了。
  东方大娘脸色发白,紧紧握着她的手,“你确定他叫杉辛闻?是不是喜穿白衣,温文尔雅又富书卷味的年轻公子?”
  “你认识他呀。”人笑了起来,“东方姨,你果然见多识广。没错,他就是长那副模样,好看得紧。”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还有好好闻的书墨味,嘻!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身分吗?”东方大娘有些结巴的问道。
  “什么身分?”人疑惑地反问。
  平时见惯大场面的东方姨是怎么回事?脸色怪怪的。
  “他……”东方大娘原想说,却又迟疑了。
  不知是不是那个人,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又或者“杉公子”根本不想让人知晓他的身分呢?
  嗯,这件事得好好从长计议。不过重要的是,儿对他的印象这么好,又有机会在他家出出入入,或许良缘将近也说不定啊。
  东方大娘轻轻笑了起来,低声道:“袁识人若知道他未来的女婿有可能就是当朝的宰相爷,恐怕不吓昏也给高兴傻了。”
  “东方姨,你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离人好奇的问道。
  “没有,没事。”东方大娘还是忍不住再确定一次,“儿,你确定他不是坏人?不是流里流气装斯文的那种人?”
  “我十二万分的确定。”她肯定至极地点头。
  “怎么说?”
  她咧嘴一笑,“因为他身上有好香好香的书的味道。”
  “嗄?”
  儿笑咪咪的看着一脸惊讶的东方大娘。
  她的鼻子很灵,决计不会错的。
  好人坏人,她只要随便闻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公子,公子……”
  杉辛闻脱掉身上的官袍,换上一件银衣白袍,一条玉围带尚未系上腰间,就听见人喳喳呼呼的声音自远而近的传来。
  天哪!这个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分际?知不知道什么是女子的礼德节操矜持和保守啊?
  他慌慌张张地束好腰带后,急忙冲出房间,来到花厅。
  人犹如失控马车般撞进屋里,满脸兴奋绯红,“公子,我又来了。”
  “没有人教过你在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的吗?”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真是圣人都会被她气到头顶冒烟。
  她一呆,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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