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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东南枝上挂不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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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抬头回望他,眼里全是血丝,却被水汽衬得如同两块红玛瑙,“就是那个意思。”

素问一听,皱着眉头反驳:“可是宗主连命都不要了,就是要保住……”

可他还没说完,就听灵枢冷冷淡淡却又笃定地说:“在我眼里,宗主的命要比任何人值钱万倍,所以即使他醒来以后会一掌劈上我的天灵盖,我也要救他。”

说完,他连瞄都没有瞄素问一眼,绕过他的身子就拿着药铲开始配药。

素问望着他执拗的背影,沉默了良久。末了,他叹了口气,拿着刀,一步步地靠近了那朵妖艳的莲花。

对,没有什么,比宗主的命更重要了。

戎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的夜里,他望着白纱灯幔透出来的微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月光漫过了窗外的桃枝,落了几笔疏影在窗纱上,半掩的窗扇有丝丝缕缕的凉风钻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他还活着?

窗外有秋蝉的鸣泣,房里只有烛火烧灼的噼啪微响,就算他凝神听去,也听不到任何人声。

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脚,似乎已经没了大碍,身体都没有什么气力,气息却是通畅,腹中还有些温温的暖意,这暖意浸得他周身都很舒服,有若漂在一泓温泉之上。

“吱呀……”

戎言正迷惑着,忽而就听到有人推门而入,那人的脸笼罩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看那身形,应当是素问。

来人确是素问不假,他手里端着新熬的药汤,低着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把八宝盘放到一边的茶桌上,发出了“当”的一声轻响。

“素问。”

这一声细若游丝,把心无旁骛的素问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没惊叫出声,可是下一刻,他就忽而变得激动起来,随后便急急地奔到了戎言的床边,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

看到那双虚弱半张的眼,他激动得眼泪几乎又要下来了,但是考虑到这是天大的好事,他还是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宗主,你醒了啊……”他的声音抖抖颤颤,很不稳。

“璇玑带回来的人呢,怎么……怎么样了?”戎言终究是虚弱,说到一半的时候,大喘了一口气才得以接下去。

素问一听这话,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就如刷了几斤的白面一样,白惨惨得甚是吓人,“她……她……”

他支吾了半天没说话,戎言一瞧这个反应,心头就凉了半截,随后气血一阵攻心,脸色都变成了绛红,还挣扎着想起身,奈何实在是羸弱,尝试了数次都未成功。

他用手肘撑着身子,倚着床棱,皱着眉头,额间全是虚汗,“我……我问你,我被蛇王吸了一魂一魄去,为……为什么没死!”

素问看着他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他,却被那冰凉的眼神吓住了,“宗主……”

“说!”戎言的汗沿着脸颊流下,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

“宗主,你刚醒,要好好休息啊……”素问急得脸上拧巴成了一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才好。

“说!”戎言不为所动,继续逼问。

素问抬头望了望他,随后“嘭”地一声跪到了地上,疾风骤雨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头立刻就是一片青紫,他抬起头时,脸上挂的是乱糟糟的眼泪,声音更是哑得不像话,“宗主,都是我的错,我把赤血并蒂莲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宗主你,一半给了那位姑娘……”

戎言越听表情就越绝望,到最后,脸上是一片死灰。

这个时候,灵枢也推门走了进来,在看到一脸悲壮的戎言和满脸泪痕的素问时,他微微愣了一愣,而后沉默了掩上了房门,走到床榻前,同素问跪到了一处,却是始终不发一语。

“她……死了?”戎言问话的时候,没有望着他们任何一个人,却是望着窗外空空的桃枝。

“没有。”答话的是灵枢,虽说面上掩饰得好,到底声音还是不稳了。

“脉象呢?”

“脉象平和。”

“昏睡了多久了?”

“六天了。”

戎言听到这,就没再问话,而是松了胳膊缓缓地躺下,望着白色的帐顶发愣。

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他想着,忽而就有些泄气,“好好照顾她。”

跪着的二人身体一震,齐齐轻道:“是。”

秋高气爽,天空一丝云彩也无,整个天幕就如同一匹湛蓝丝绸。念无岛难得见到这么澄净的天空,戎言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药汤,竟站在石阶上望着天出了神。

纵使岛上气暖,如今却也是百花荼靡了,满院的花树都空余花枝,看着免不了觉得有些萧瑟。算上今日的话,夏梨已然睡了整整二十六天了。

戎言望了望手中冒着缕缕热气的药碗,转头推开了身后的那扇木门。璇玑一如既往地将头搁在床边的脚榻上浅眠,它这个样子甚至让他想起师父在世的时候,那个时候,几乎每日进门,都会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可如今,师父已然不在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她的睡脸很恬静,可是终究是二十六天就靠清粥和药汤养着,脸色很苍白,本就不饱满的脸颊,如今更是消瘦得可怜。

他坐到了床边,璇玑张了一只眼瞄了瞄他,又重新闭了起来。他默默无声地将她扶起,靠在手肘上,然后用勺子一口一口渡到她的嘴里。

刚刚喂完最后一口,就听外头传来素问的声音,“宗主,灵枢从桑城捎信回来了。”

戎言闻言立刻将手上的药碗搁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素问恭敬地站在门口,手里头拿了封信,信封上空无一字。

他把信读了好几遍,眉头越锁越深。

灵枢是他遣去桑城的,目的是为了探探百里府上众人的动静,可从信中的内容来看,百里府上似乎一切如故,连丢了个活生生的人都没人知道。

这到底是意味着他们笃信夏梨不会出事,还是出不出事都无所谓呢?而且,百里府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出入的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他盯着这简单的一页纸瞧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把信递还给素问,“让灵枢暂时不要回来,继续好生盯着,还有注意不要涉险。”

“是。”素问应了声,转身就走远了。

戎言站在房檐下,又不自觉地望向了蓝得通透的天空,半晌,才转身回屋收拾药碗。可当他走到床榻前挽起纱帐的时候,却倏然愣住了。

夏梨半睁着黯淡无光的双眼,怔忪地望着他的方向,也不知是在看他,还是看向其他什么,眼神空濛濛的,让人看得宽不了心。

戎言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

“戎言,你……也死了?”

☆、第六十九章 黄泉二十六日游

“我是真的走过鬼门关;你们爱信不信。”

念无岛云倾如黛青山;雾缠似镜秋水,漫山的青竹氤氲有致;将这薄凉的秋日熏得清清泠泠的,人也随之心境高远起来。

这不;约摸是因着是心境太高远了;高远到甚至都没地方搁下了,于是药宗晒药场的一群小弟子们都没了工作的兴致,齐刷刷地搬了小板凳坐到了角落的矮棚里,围着个少女,捧着大脸听她说故事。

简陋的木棚下,人群熙熙嚷嚷,一圈圈身穿白衣的小弟子如同菜地里的一个个歪萝卜;模样真是滑稽得可以。

而就在这群菜地歪萝卜中间,一个穿着同样白衣的少女盘腿坐在一张做工考究的楠木太师椅上,一脸含蓄的得意。她身体瘦弱,穿那身白衣不甚合身,袖子裤脚都卷了好几道,怎么看都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阿梨姑娘,你说说,鬼门关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白萝卜眨着一双星星眼,捧着肥嘟嘟的大脸问着人群中间被众星拱月般的夏梨。

她转头看向他,挪了屁~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搭在膝头,故作神秘地抻长了脖子对着那只提问的萝卜,压低了嗓子道:“那里到处都是冒着泡沫的血潭,里头泡的都是人的眼珠子、舌头还有手指脚趾,好多鬼怪舌头这么长……”她陡然升高了声音,还用手比划出约摸半人高的长度,眼睛也瞪得老大,直把一群白萝卜吓得浑身一抖,随后艰难地咽着口水盯着她那张挂着阴森诡异表情的脸。

她不顾一群萝卜的惧怕,扫视了一周,阴恻恻地继续:“那些长舌失信之人,死后会被拔舌头,啧啧,那烧得通红滚烫的火钳,就这么硬塞进你嘴里……”她一把抓住手边的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弟子的衣襟,双指抵着他的嘴巴,“火钳一伸进去,就滋滋地冒着白烟,还有一股烧焦的糊味,还搀着些烤肉的香味……”她猛嗅了一口气,吓得那小弟子连喘气都差点忘了,“然后,嘶,血喷了拔舌人满头满脸,小鬼夹着火钳,看着上头一抽一抽的舌头,放声大笑,桀桀桀桀……”

素问走进晒药场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平时人丁兴旺的晒药场,今日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他满腹狐疑地继续往里头走,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人满为患的木棚。

他看着那一群捧着大脸的门生,顿时就开始力不从心了,这个情况,他太熟悉了,自从那位阿梨姑娘醒了之后,药宗里头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说闹得鸡犬不宁是有些夸张,但是人心惶惶却是不假。

就如此时,那群愣头愣脑的小弟子们都被她几句话说得面色铁青或惨白,衬着那身白衣服,就好似后院里头自家种的青菜一般。

素问摇了摇头,叹了口哀怨无比的大气,拖着脚步往人群那头走去。

“我还看到有人被青面獠牙的鬼差挥着刀,把人皮直接剥下来,那些人血流不止,眼珠子就这么垂在脸上,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惨不忍睹的血脚印……”

他挤到人群最后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段,听得他大晴天里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而后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唤了声:“阿梨姑娘。”

夏梨闻声立刻噤了声,笑得见牙不见眼地瞧着包围圈外的素问,脸上灿烂得就如同夏日里头的骄阳,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阴森恐怖样。

“是素问啊,你来找我作甚,是来听我的黄泉二十六日之旅?”

素问又叹了口气,那个平日里头充满精气神的脑袋如今就如同一个破了洞的钟一般耷拉着,声音也是蔫蔫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受了什么不得了的虐待。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确实受了虐待,自从被宗主下令照顾这位阿梨姑娘以后,他觉得自己每日都受到了非人的精神虐待,有种分分钟都在夭寿的即视感。

“阿梨姑娘,午饭好了。”

夏梨一听这话,蹭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甩着卷了好几道的袖子,艰难地拨开了一众显然被吓得不轻却又意犹未尽的歪萝卜,吭哧吭哧地凑到了素问面前,呵呵一笑,道:“好素问,快跟姐姐说说,今日你给姐姐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一看那亮晶晶的眼睛,素问就更蔫了,活脱脱就像被霜打了八百六十遍的茄子,蔫得连水都掐不出来了,“阿梨姑娘啊,你说这十七日来,你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动物都吃了个遍了,我还能到哪里去给你找肉吃啊,再这样下去,也只有璇玑的肉你没有尝过了?”

夏梨闻言眼睛更亮了,甚至都能捻得出水星,“璇玑……好吃吗?”

素问:“……”

夏梨在念无岛混得风生水起,奕国这头可是乱成了一锅粥了,百里府上的人被下了禁令不准将她失踪的事情外泄,可北召那头不知怎么的,却是知晓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北召渊正帝盛怒不已,甚至为此派了使臣来奕交涉,于是洛白一行人,就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赶回都城夜泊。

这么一来,所有事情就都搅到了一起,皇后中毒失踪,百里下落不明,六芒不知所踪,擎苍倒戈叛变,轻缨剑灵沉睡,为此,洛白一行人是忙得焦头烂额。

洛白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视线落在窗外的天空,他脸色不好不坏,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打算。

“哎呀呀,小哥你又在发呆了,难不成是在想你的笨娘子?”

他正望得出神,窗上却突然多了一张圆咕隆咚的小脸,白刃正倒吊在车顶上,呲牙咧嘴地笑着看他。

“是啊,小哥,你的笨娘子呢,被你撵回娘家去了?”

随着这一声,那窗上又多了一颗圆圆的小脑袋,这颗却是正趴着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同浸在水里的两颗黑葡萄一般。

黑刃白刃两个小鬼把窗口堵个严实,任凭他再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也是做不到了,于是只能无奈地转回视线,给自己斟了杯茶。

灵鹫的伤因为云雀和朱雀的介入而好了大半,而他这趟回京,是把姑侄三人一起带着的,于是乎,在回程的路上,他就常常遇到这样的骚扰,也是见怪不怪。

“灵鹫姑姑呢?”洛白才不想与他们继续笨娘子的话题,因而非常巧妙地把话题转到了他们最熟悉的灵鹫身上。

白刃古灵精怪地一笑,道:“哎呀呀,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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