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枝上挂不得!!》-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赤落
【由文,】
☆、第1章 小剧场
(一)
夏梨:白公子啊,听说你从前是个断袖?
洛白:谁说的?朕特赐一壶上好的陈年孔雀胆。
夏梨:……你娘说的。
洛白:……朕的母妃病逝已久。
夏梨:唔,那,那你娘托梦说的。
洛白:……
(二)
夏梨:戎言,有个什么什么国的公主仰慕你的风采已久,想同你一夜风流,呸呸,不是,是共结连理。
戎言:真有此事,不知那位公主是否沉鱼落雁美艳无双?
夏梨:(颔首微笑)是啊,是啊。
戎言:是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夏梨:(继续颔首微笑)是啊,是啊。
戎言:敢问那位公主现下正在何处?
夏梨:就在你枕头下的百艳春宫里啊。
戎言:……
(三)
夏梨:白公子,璇玑这几日不吃不喝,是不是要死了?
洛白:……你都给它吃什么了?
夏梨:唔,我不喜欢的胡萝卜,我最讨厌的山药,还有我觉得最恶心的黑木耳。
洛白:……为什么不给它你喜欢吃的肉?
夏梨:(忽闪忽闪)我喜欢的为什么要给它?
洛白:……
璇玑:嗷呜……
☆、第2章 楔子
“师父,师父!”
云遮雾掩的山峦曲水之间,远远传来少年的疾呼。
少年一路绕过庭院竹栏,径直奔着院落深处的一个木门冲去,木门的红漆已然掉得斑斑驳驳,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
他一边跑着一边胡乱抹了一眼脸上的汗,到了门前一刻也没停,嘴唇一抿一脚踹开了木门。
木门撞在框上发出乒乓的干脆声响,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显得分外的突兀。
“师父!”
少年轻车熟路,直直地奔着里屋的床榻而去。
床榻上弯七扭八地睡了一个女子,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口鼻大张地打着小鼾。
少年见状更加着急,急得一脑瓜子都是汗,他拼命地摇了摇女子,终于把她摇得有点苏醒的动静了。
只见女子睡眼惺忪地瞅了瞅少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戎言啊,你大清早就来讨打吗?”
少年闻言吓得抖了一抖,但却忽而想到自己是有事而来的,慌忙道:“师父,小师妹来了。”
女子揉了揉眼睛,眼皮都被揉成了好几层,“哪个小师妹?”
“还有哪个,你女儿啊,快跟我走,慢了就来不及了!”
少年见她这个迷糊的样子一阵气恼,一把攥了她的手腕拽了摊在一边的外袍就往外走。
女子听到这忽而一怔,声音有些激动地发抖,“你说,阿梨回来了?”
“嗯,回来了回来了,快跟我走,不然就真来不及了!”少年似乎不满意她慢吞吞的动作,长伸着脖子就把她往前扯。
恍惚中的女子听到“来不及了”四个字,忽而瞪大双眼,反拽住他的袖子,问:“你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少年见突然拉不动她了,急得脸都红了,转头眼眶通红地大吼:“小师妹死了,脸都青了,那个皇帝带她来求师父给她施还魂咒的!”
女子脸色猝然惨白,白得一丝人色都没有。
“死了……”
她眼神恍惚,一把抢过少年手上的外袍,嗖地一声就不见了,轻功带起的劲风吹得少年满头黑发乱舞。
少年见状狠狠地跺了跺脚,也跟着跑走了。
房间里一直静悄悄的。
戎言坐在房前的石凳上,呆呆地望着房里瘦弱的灯火出神。
师父已经进去一天了,里面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出事吧?
他抬头望了望天幕上大得出奇的月亮,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骤然响起,把出神的戎言吓得猛一个激灵。
他慌忙地从凳上跳起,拖着坐得发麻的双腿奔了过去,颤巍巍地推开了门。
老旧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愈加让他不安起来。
他的师父背对着他坐在地上,臂弯中躺着一个婴孩,而她正在轻轻拍着襁褓,似是在安抚她。
“师父……”
地上的女子听到他的声音,动作略略顿了一下,复又继续。
“戎言啊,师父有没有同你说过,为什么她要叫阿梨?”
戎言听到那苍老喑哑的声音,心头一颤,抿了抿嘴唇,答道:“因为她出生的时候,下了一整夜的雪,院子里头的树压了积雪,好像开了满树的梨花一般。”
“是啊,好像满树的梨花一般……”
戎言缓缓向她靠近,渐渐地,他看清了满地鲜血绘成的阵法,而她,就坐在阵的中心。
他鼻头一酸,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师父,你怎么了……”
“戎言啊,我的女儿叫阿梨,你要替师父好好照顾她……”
女子气若游丝,在夜里听来有些凄异的恐怖。
戎言双拳紧握,几步跨到了女子面前,却蓦地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呆立当场。
他的眼前,女子本来年轻光滑的脸忽然变得满是皱纹,眼角甚至还有血缓缓流出,血顺着皱纹淌得乱七八糟,滴滴落在白色裙裾上,说不出的吓人。
婴孩似乎哭得更凶了,哭到连声音抖开始嘶哑。
女子见此忽而苦笑了两声,将手中的婴孩捧到戎言面前,“戎言,你抱着,她,好像怕我……”
眼泪和着血一起交错流下,那双枯槁的眼睛浑浊得几乎看不清瞳孔。
戎言伸出抖得不成样的手,接下来婴孩。
渐渐地,渐渐地,孩子停止了哭泣,安静地睡着了。
“阿梨喜欢戎言……”女子声音很浅,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我没把她交出去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给戎言做童养媳了……”
“师父……”
戎言的身体抖得像寒风中将要离枝的落叶,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了明晃晃的襁褓上。
女子虚弱地抬头看他,嘴角颤了颤,尽量摆出平时的笑脸,“戎言啊,再也没有人追着打你了……”
她用混沌的眼直视着戎言,有些哽咽地艰难开口,“师父,要走了……”
女子笑得很灿烂,瞳孔却在涣散,脸色也在暗淡着。
“戎言啊,你,还有阿梨,是师父最喜欢的孩子了……”
戎言记忆的最后,师父就是满地的血泊乱阵中,一直喃喃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古老的图腾,猩红的鲜血,如墨的长发,斑驳的白衣,这一切如一个标记,深深地镂刻在了他的心里。
还魂咒需要以他人的言令为媒开启命轮之门,实施者必遭天罚,这些都是戎言后来才知道的事。
在以后的十几年里,他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就知道这几乎是这么一命换一命的诅咒,他还会不会再那个鸟语花香万物复苏的早晨闯进师父的房里?
是啊,到底,会不会呢?
☆、第一章 成亲也能闹着玩(上)
“你听说了没有,十一公主要被嫁到奕国去了,说是没几日就要走了。”
一个梳着双髻的粉衣小宫娥在高瓦粉墙下匆匆走着,嘴里一边呵着寒气,一边对着身旁绿衫的小宫女悉悉索索地说着。
“十一公主?摘星阁的那位?”
“嗯,就是那位。”
“那不是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女儿嘛,怎么会嫁到别国去,怕不是你在哪里听错了吧?”
绿衫的小宫女将冻得发红的手指移到嘴边呵了口气,又将脚步加快了一些。
二人的绣鞋踏在未融的积雪上,发出一声声好听的清澈声响。
“就是十一公主,我听得清清楚楚的,这话可是从御书房里传出来的,估计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决计不可能有错的。”
粉衣姑娘似乎不太满意她不信自己,鼓着双颊也将步伐调快了,还时不时歪头瞄绿衫宫娥一眼,约摸是在瞧她信不信自己。
“那林将军怎么办啊,不是听说林将军对十一公主一往情深吗,我还一直以为林将军终有一天会成驸马爷呢,怎么半路冒出来个和亲啊?”
“我哪里知道,咱们做奴婢的,哪晓得主子们在想什么啊,快点快点,再不快点,嬷嬷又要打我们板子了。”
粉衣宫女望了望前头已然可以瞧见的朱漆宫门,忙催促着快走。
一粉一绿的身影渐渐走远,雪地上徒留两行寥寥落落的脚印。
天上飘着簌簌的绒雪,似暖春里漫天扬洒的流云飞絮,将这飞檐悬壁的宫闱殿宇妆得如梦似幻,道不尽的濯濯轻渺。
“卿蓝啊,刚才那两个小宫女,莫不是在说我?”
眺目望去,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女从宫墙转角处徐徐地踱了出来。
她钟灵毓秀,一身鹅黄华服样式考究,袖口精致地绣着皇家云纹,后摆百雀尾羽更是熠熠生辉。
那脚下的同色绣鞋细腻地绣着朵凤尾花,花蕊颇有心思地点缀上了颗颗红色的晶石,弱华之下,仿若这是两朵凤尾舒舒展展盛放足下。
身旁的青衣宫娥甚是乖巧,伸手替她抻了抻雪白的狐裘,道:“约摸是公主吧。”
“哦……”这一声百转千回的,甚是惹人遐想,“亲自被人当做八卦的谈资,感觉还真是奇妙。不过我既然没几天就要嫁到奕国去了,怎么父皇也不派个人知会我一声呢?莫不是想给我个天大的惊喜?”
青衣宫娥默了一默,遂道:“唔,公主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当装着不知道,配合父皇一番?”
“那要看公主的心情了。”
“唔,本公主今日的心情嘛,甚好甚好,那便装作不知道罢。”
“那公主是要继续去栖梧宫找皇后娘娘喝茶聊天儿?”
闻言,被唤作公主的宫装女子抚了抚手中的暖炉,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回摘星殿等着父皇的惊喜去,然后假装大吃一惊,这样他想必才会比较有成就感。”
然接下去的几日,北召的渊正帝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踏入摘星殿一步,大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这让夏梨有些惆怅,不得不找个人来倾诉倾诉。
“戎言,此事你怎么看?”
十一公主夏梨偎着窗框,视线拨开如雾如岚的月华,轻飘飘地落在漫天如花盏一般散落的星斗上。
一旁被她称为戎言的男子一袭月白衣衫,黑发束绢,眉清目秀,倒是一派浊世翩翩佳公子的风姿。
戎言算得上是夏梨的师父,他是念无岛药宗的现任宗主,想来也是个威仪振振的人,却不知为何,着实没有名人该有的自觉,动辄寡廉鲜耻地耍赖撒泼。这点,倒很是得夏梨的喜爱。
戎言听她问自己,眼波转了几转,笑道:“唔,我怎么看?师父我还没有女儿,对嫁女儿这事,没什么经验,恐怕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那你对什么比较有经验?”
夏梨看了看他,笑得甚是忘恩负义。
“约摸是勾搭幼女比较有经验?你不就是被我这么勾搭来的嘛。”
戎言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本来嘛,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和一个方外高人是没什么机会见的,可夏梨五岁的一个晚上,他忽而从天而降,也便有了以后的这般交情。
说到当初相遇的情景,夏梨倒还是历历在目。
☆、第二章 成亲也能闹着玩(下)
那日明月蒙尘,星辰遍洒,深沉天幕若墨泼的宣纸,那满天的星辉便如栖息在纸上的萤火一般,真真是美不胜收。
当初夏梨也如现下一样,坐在窗框上仰头瞭望着星空。
就在这时,一身白衣的戎言从半空袅袅而落,墨发飘飘,白袍猎猎,衬上一张好皮相,也是赏心悦目得很。
五岁的孩子甚是没有见识,看他这个样子出现,愣了好半晌,才懵懂问道:“神仙,妖怪?”
而戎言只是浅浅一笑,仪态万千道:“你猜?”
夏梨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转,笑得双眸熠熠生辉,“我猜是人,还是偷溜进来的坏人。”
戎言一抖衣摆,也同她坐于一处,“你这答案倒是不走寻常路了,我对你尚算满意,不如你就给我做个徒弟如何?”
夏梨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损失,便也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二人的关系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师父来得便宜,徒弟也来得便宜,简直就是白菜价中的跳楼价。
想到十几年前的旧事,夏梨免不了要长吁短叹上一番,她转头望向戎言,想要叹叹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什么的来风雅风雅,却在视线转到他脸上时,停了下来。
“你……”
戎言也侧过头看她,却见她只是入定般地望着自己,“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皱了皱眉头,“你……什么?”
“你到底多大岁数了,怎么一丝皱纹也没有?”
戎言听到这里,顿时笑逐颜开,一口白牙闪得煞是夺目,“我再不济也顶着个药宗的名号,妙手回春什么的不敢说,这驻颜有术倒是可以称上一称的,待你嫁到那奕国去,师父我也赠上一些,保准让你宠冠六宫去。”
“我倒是宁愿你赶紧给我找个师娘,生个女儿,然后给我说说嫁女儿的内心挣扎。”
“……”
有些事情就是莫名其妙的邪门,夏梨刚刚抱怨完她父皇不来找她,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