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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反派小夫君》-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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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二叔良久后,终于是回了话,点了头,道:“等春花丈夫回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还商量啥啊?这不都说好了?”任二婶着急的问道。任春花却是不乐意了任二婶的模样,毕竟,若是秦秀才不插了一脚进来,将来得好处,她这个出嫁的闺女哪能更理直气壮啊。所以,任春花劝道:“娘,有功名跟没功名,能一样吗?夫君是体面人,在秦家村里有什么大事情,哪会少了夫君的席位。”

任春花这一说,任二婶讷讷无言,脸色红了一下,回道:“春花,娘不是那个意思,对,你说的对……你说的有道理啊”

任二叔一家子是有些默契,准备借着五亩地契生出了事非时。

秦秀才是去了何村长家里拜访,不曾多聊许久,就是拜会一下后,秦秀才便是转到去了任族长家里。毕竟,比起何村长来讲,任族长是当地的乡绅,更有县城里的亲家赵主薄,在秦秀才的眼底,两者的份量完全不一样。所以,秦秀才去任族长家里时,态度自然更为恭敬了许多。

任族长对秦秀才也是热捧着,谁让秦秀才在读书学问上,得了县城的教谕夸奖呢。对于有前途的人,任族长这等“老人精”,可不会去得罪的。相反,那更是乐意结交了。这不,在二人的心意相通情况下,二人的谈话,可谓是宾客俱欢。

当天的午饭后,在同一个村的任玉自然也是晓得了,出嫁的任春花是回了桂花村。

何四婶来时,还是笑着问了任玉,道:“可要去瞧瞧,你最近跟你二叔家走得近些,春花回娘家,你去瞧瞧也使得。亲戚亲戚,越走越亲嘛。”

何四婶是好意,任玉心中一动。可想了想后,她就是摇了摇头,回道:“算了,春花刚回娘家,定然是巴不得跟家人多亲近。我就不去打扰了,再说,家里也离不得人,汤圆和四斤爱爬爱闹,这没人瞧着,可不行。”

赵石头去地里忙农活了,秋赋没希望,可补种些冬天里的大白菜和萝卜,还是能收获一些。所以,赵石头是去忙碌了农活。这家里就任玉一个人,她的精力,除了织布补贴家用外,更得照看了九个多月的女儿汤圆和儿子四斤。

人说,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婴儿嘛,特别是九个月大的汤圆和四斤,已经是最好动的时候。任玉在家里,不光织布,更能注意了两个小家伙,没能省心的时候。也就这等养儿育女了,任玉突然发现,为人父母这等事情,还真是劳心又劳力。

“也是,两个孩子是你和石头的心头宝。这照看的好,汤圆和四斤又长得壮实,不知道爱煞多少村里的小媳妇了。”何四婶听着任玉这般说,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任玉听着何四婶这般夸赞,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哪个当娘的,都爱听人夸了孩子。

此刻,在旁边被亲娘偶尔眼光瞄到的汤圆和四斤姐弟俩,那是自得其乐着。

小榻上,任玉让赵石头用竹坐了栏杆,护住了两个孩子看爬行的地方。白天里,汤圆和四斤在任玉织布时,就是两人在小榻上爬啊爬,然后,不住的望着拦着的竹围栏,姐弟两人摇晃着。摆明了,在两个小家伙的眼底,这是阻碍了他们寻找“自由”的坏东西。

“……啊啊……”此时,在任玉刚巧回头望着女儿汤圆和儿子四斤时,两个小家伙非常有默契,是同时望着亲娘任玉,露了长出来的新生小米牙,那是巴搭的笑了起来。

继女儿汤圆是“啪”的一声,把儿子四斤给推向了旁边后。任玉就是瞧见了,比儿子四斤更圆滚滚了两分的女儿,那是不住的对她摇了两手,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四斤和汤圆的模样,长得不完全像。四斤的眼睛更细长一些,像极了赵石头这个亲爹的那一双眼睛,此时,四斤是被亲姐汤圆一下子拍到了一边后,也不哭也不闹,而是望了亲姐一眼,又是望了亲娘任玉。然后,四斤是爬啊爬,接着,他是趴在了竹围栏上,一直不停的摇晃,嘴里还叫道:“狼……狼……娘娘……”

“玉娘,四斤是不是会唤人了?”何四婶这时候是听着四斤的小嘴里,不住喊话的模样,脸上吃惊的说道。

054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儿女聪慧,是当爹娘最高兴的一件事情。

任玉听着何四婶的一问,也是惊了一跳,忙是走上前,逗着儿子,道:“四斤,唤娘,再唤一声娘。”

四斤听着任玉这个亲娘的话,是哈哈的留着口水,真个叫了一声:“狼。”两小手舞得叫一个欢快。

此时,瞧着任玉蹲在了榻前近处,女儿汤圆也高兴的乐呵乐呵,她的两只小手摆得更欢快。旁边的弟弟四斤,成了汤圆这个姐姐眼中的争**对象啊。

“啊啊……”汤圆嘴里呼着话,对任玉那是笑啊笑,就是求了抱抱。

“媳妇,媳妇,我回来了……”院门外,传来了赵石头的呼声。任玉摸了摸两个儿女的脑袋,算是安慰了他们。然后,任玉是笑道:“婶儿,我去给石头开门,两个孩子烦你看着一下。”对于任玉的话,何四婶一口应下了。

赵石头归来,还是挑着种地的担子和钉耙子。任玉给赵石头开了进院,待他进来后,边关上了院门,说道:“石头,刚才四斤会叫人了,你说,咱们儿子是不是挺聪明?”

听着任玉的问话,赵石头是裂嘴一笑,道:“一定聪明,像媳妇一样。”赵石头边回话,边还是把手中的农具,是挑着往柴房去放好。

等东西放好,任玉打了水,赵石头洗了一把脸。一切妥当后,夫妻二人刚要进屋里看了儿女时,院门“啪啪”的给敲个乒乓响。任玉皱眉,忍不住大声对院外问道:“谁啊?”

陌生的敲门声,若是陌生人的话,开与不开院门,还真是一件让任玉思量的事情。

“大侄女,是族长来了……”任二婶的高音,是从院外传了来。

“他们来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突然造访了,任玉的心中总是划过了一些阴影。便是在此时,何四婶也是从屋里走了出来,望着任玉小夫妻,问道:“这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任玉摇头,回道:“不知道。”话虽然如此讲,可这院门还得开了。

接着,任玉点了头,赵石头就是一马当先,抢着去开了院门。院门刚打开,任二婶是抢先进了院子里,然后,任二婶是笑道:“四嫂也在啊?”这话,是对何四婶打了招呼。

何四婶点了头,是应了话后,望着任二婶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心中琢磨起来。

任二婶后面,任族长和任二叔,还有秦秀才和任春花也是进了院子里。任二叔是扶着任族长,两人似乎走得陂近的样子,那等亲切的模样,任玉瞧着都为二人牙酸。这特别像是“孝子贤孙”的戏曲啊。

“族长祖爷和二叔,你们咋来家里,有什么大事情,唤我和石头一句话就是。你们是长辈,哪能劳烦来了家里拜访?”任玉一开口,先是用礼数当了一回原由。实则,她是在看着,这任族长和任二叔一家子前来,是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任玉话出口,任族长是笑了一下,又是叹了一声,道:“老了老了,想不来,又不行。谁让是咱们族里的事情,推脱不得啊。”

任族长这么一说,任玉是眼中打量着面前的这些人,心中一动,她突然感觉到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族长祖爷,你是族里的最高辈儿,你的话,咱们做晚辈的哪能不仔细听了?”任玉笑着回了话,态度是平和的。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应该来的事情,免不了的。

任玉打着心里准备,瞧一瞧这等人来,究竟所谓何事?

任族长抚了一下他的长胡须,再叹一声,然后,从袖里拿出一张任玉瞧着眼熟的东西。任族长说道:“这是你家五亩地的地契,你二叔家拿了出来。本来,按说当年你家祖爷分家了,我这老族长不应该多管了。只是世上的理,还得讲一个公道啊……”

“任二啊,你跟你大侄女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吧。”任族长是没头没尾的话后,就是把话里的线头和皮球,直接踢到了任二叔的脚下。

任二叔巴搭一下嘴巴,似乎想吞了一下唾沫,半晌后,方是道:“大侄女,本来这事情二叔是不想提,只是这眼下受了大天灾,家里实在无以为继。你莫怪二叔……”

任二叔是罗嗦了一大堆的话,可就是没进了正题。旁边的任二婶急了,那是插了嘴,道:“大侄女,你二叔要脸面子,想任家一团和气。这坏人,二婶当了。二婶直说吧,当年你爹娘大病,跟二叔二婶借了不少的银钱,你爹娘留下五亩地的地契,就是借银子使唤时,抵押到二叔二婶家里了……”

“现在日子不好过,二叔二婶没法子给大侄女家堵了窟窿。这钱,大侄女作为孝女,父债女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二婶瞧着任玉就是一通子话下来,摆明了一个意思,是把一堆的债,扔到了任玉小家的头上。

任玉扫过了任二叔一家子,又望着了任族长,然后,她的目光注意到了任春花的夫婿秦秀才。突然,她的心中有些明白了什么。

在任玉听得任二婶的话时,何四婶也是听明白了一些。然后,何四婶是望了任玉两眼,叹了两声后,就是悄悄的离开了。任二婶似乎瞧见了何四婶悄然无息的离开,眼中有些得意的光芒。

任玉没回话,只是抿了嘴。过了有小半刻中后,在任二婶的催促下,任玉才问道:“这事情为何早不讲,晚不讲,偏偏现在讲?”

“还有二叔二婶说爹娘欠了债,为何我这个亲闺女不知道?”任玉想得明白,要是真欠了债,任二婶那等吝啬的性子,会忍到了现在。任玉不傻,她是看明白了这个局,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吧。

“莫不成在爹娘心里,二叔二婶比我这个亲闺女都亲?还有娘当年的嫁妆,我进了二叔家里后,可是一分一毫也没再见着了。我和石头成亲时,念着二叔二婶养了我这些年,我这当晚辈的没多话。可现在瞧来,倒是我性子软了,让人觉得可欺了。哼……”任玉冷哼,她从何四婶那里,可听得她娘当年嫁来任家时,有好些家底的。现在任玉和赵石头的小家,哪瞧得见半样何四婶曾经嘴里唠叨过的好东西?

任玉不管任二婶微变的脸色,反而是望着任二叔,笑道:“二叔,你在爹这个大兄去后,就是这般照顾我这个侄女吗?二叔晚上睡觉时,会不会心安啊?莫不成,二叔觉得爹这个大兄是过了奈何桥,已经喝了孟婆汤,不会念着我这个还在阳间的女儿?”

世人信鬼神,信满天神佛。这个时代,更是如此,所以,任玉做了一回“唯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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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真正的白眼狼

任玉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可任玉不在意,她是嘲讽的笑着,望着任二叔任二婶,还有任族长是继续问道:“说话凭着天地良心,本来我给二叔二婶留着长辈的体面,可现在看来,倒真真是我心慈了。”

“果然,老话说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任玉说着这话时,两只眼睛是微微眯了眯,眼中的冷光是扫过了在场的任二叔等人,继续说道:“当我不晓得吗?爹娘出逝时,可是专门给我讲过,家里并不欠谁的银钱。而且,当年爹分家时,留下来的那张地契,不过是咱家弄丢的旧东西。”

“咱家五亩地的地契,可是一直在我的手上。我没嚷嚷,也是不想村里人瞧着任氏的笑话,现在想想,我一门子心思求和睦,倒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说到这里时,任玉瞧见了院门处隐约现出的身影。

任玉心中有些数,是动了动心思,大声看着任二叔任二婶,怒道:“若是二叔二婶真不要长辈的脸面,把任氏的祖上德行全部丢光,咱们去衙门吧。让衙门里的老爷瞧瞧,是不是二叔家捡着了咱家的旧地契,就能拿了鸡毛当令箭,就能私吞下我这个大侄女家的五亩地……”

说到了这里时,任玉更是用袖子遮了遮,擦了擦眼睛,是把眼睛擦的红通通,是要哭泣的样子,声音哽咽的道:“爹啊娘啊,女儿不孝啊,你们去的早,看不到二叔二婶是怎么欺负女儿这个亲侄女啊……女儿没法子,只能上了公堂,让大青天一样的官老爷们给女儿做主啊……”

任玉的话,没牵着任族长,可以说,打一开始她的炮火就是对着任二叔任二婶。因为,任玉很清楚,她想解决了危机,可不是增加了敌人。毕竟,任族长家大业大,又有人脉在县衙里,她不必为了一口气,就给任二叔那边添了火力和人力。

事有轻重缓急,对任玉而言,想谋她家业的任二叔任二婶才是真正的白眼狼,亏她还想着跟这一户人和好,是当一回真正的亲戚走动呢。结果倒好,她是付出了,却换来了赤果果的背叛。

任玉在心中,完全把任二叔一家子打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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