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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临舟钓情-第4章

小说: 临舟钓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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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云东招呼机灵转身离去,看起来是想留下一方宁静予卓泰平沉思,但行步间,他却对着机灵耳语。
  “机灵,你知道花姑娘为什么要推卓公子入河吗?”那音量不大,却足以传入卓泰平耳中。
  “我听掌舵的伯伯说,是因为卓公子企图轻薄花小姐,花小姐反抗,才会失手将他推入河中。”机灵没心机,当然不晓得要压低音量,声音大如响雷。
  我没有!卓泰平颓丧的背影一震,一句无声的反驳出口。
  “可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耶!”匡云东一副爱道人是非的三姑六婆嘴脸。“寒管家说,是花姑娘想逼卓公子做坏事,卓公子不肯,躲避时不小心跌入河的。”
  没那回事!卓泰平在心里喊,谣言是几时传成这般离谱的?
  匡云东续道:“但花姑娘自己却说:『我配不上他,只好推开他。”
  “那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机灵已经被搞糊涂了。
  匡云东但笑下语,因为何者为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卓泰平坚持报复的心已然动摇,并且逐渐往花非雨身上偏去。
  如今只差一方助力,待他寻个好时机推上一把,卓泰平非上当、再成为花非雨裙下忠臣下可。
  匡云东作梦也想不到,他要找的时机,在四个时辰后便自动降临了。
  当晚,船只暂泊“金凰渡口”。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有客到——”匡云东被一阵细微的足音吵醒,出船舱一探,却见三名黑衣蒙面人正蹑手蹑脚地行于甲板上。
  “原来不是客人,而是三只见不得人的耗子。”他一个鹞子翻身,挡在三名黑衣人身前。“不知鼠大兄夜半来访,有何指教?”
  “喝!”三名黑衣人被他吓了一跳,其中一人立刻压低声音喊道:“行踪暴露,速退!”
  “退去哪儿?河底吗?这月黑风高的,小心一路逛进阎王殿,可就得下偿失了。”匡云东浓眉锁起,尽管黑衣人的语调已变,他仍觉有些熟悉。
  黑衣人不理他,迳自对两名同伴道:“我断后,你们先走。”说着,他已挟迅雷之姿朝匡云东扑了过来。
  匡云东立刻挥拳迎上前去。
  “喇”地一声轻响,两股力道在半空中交会、旋成一股劲流,逼得他二人各退一步。
  “鼠大兄身手不错。”匡云东谑笑,腰身一扭,又自逼了过去。
  他俩一个掌法凌厉、一个拳风威猛,转瞬间便互击了三、四十招。
  啧!这样打下去,要打到几时才分得出胜负?匡云东兴起不耐。
  而黑衣人却因要替同伴争取逃亡时间,纠缠得更是厉害。
  烦!匡云东低咒了声,脸上却是一迳儿地轻松惬意。“唉,我真不想承认,我竟认识你这见不得人、武功又逊的家伙。”
  闻言,黑衣人原本攻守有序的身手匆地一乱。
  耶!猜中了,黑衣人果真是熟识者。匡云东双瞳闪过一抹利芒,五指如勾抓向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巾。
  “还不给我现出原形?”他喝。
  黑衣人给逼得直退三大步。
  “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吵?”适时,一阵嗔骂响起,花非雨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甲板另一头。
  “快回船舱里去。”匡云东暴吼。
  花非雨一愣,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衣人往后掠近花非雨,一手扭住她手臂、一手紧掐她纤颈。“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花非雨受惊,娇颜一片铁青。“什么人派你来的?”
  黑衣人不语。
  “我乃天下首富花非雨,不管是谁收买你来此作乱,我愿意多付十倍价码,只要你立刻放了我。”
  “哼!”黑衣人怒哼一声,微紧了紧掐她脖子的手。
  花非雨痛苦地闭上眼。“你敢……伤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黑衣人烦躁地吼了声,掐她的手一时紧、一时松,似乎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付她。
  但这样花非雨反而更难受,一张粉嫩娇颜都褪成青黑色了。
  匡云东看她痛苦,心里也不好受,遂道:“只要你肯放了她,任何条件我都答应。”逮人的事可以暂缓,目前他只希望她平安无事。
  黑衣人朝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还不快走?”
  “但公子交代的事……”一名黑衣人嗫嚅道。
  “那件事我自有分寸。”捉住花非雨的黑衣人吼道。“总之,你们快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好吧!我们走,但你记住了,违背公子不会有好下场的。”另一名黑衣人警告完,便拉着同伴一起跳河逃亡了。
  甲板上只剩匡云东与那捉住花非雨的黑衣人彼此对峙。
  “你的伙伴已经走了,你可以放人了吧?”随着花非雨的陷入昏迷,匡云东眼底的戏谑也一点一滴为浓厚的杀气所取代。
  “你别过来。”黑衣人怒暍,听似威势十足,但语尾的抖颤却泄漏了他心底的惊惧。
  “放人!”匡云东冷道,一步步逼近黑衣人。
  “不准再过来!”匡云东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黑衣人不晓得,但他勃发的霸气已逼得他胆战心惊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叫你放人,你没听见吗?”怒上心头,匡云东身形如电、拳化流星,直击黑衣人面门。
  “哇!”黑衣人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将花非雨往前推去。“啊!”但他立刻又后悔了,伸手想将人抢回。
  可匡云东已乘机截人入怀,小心护卫。
  “把她还给我。”不甘上此恶当,黑衣人愤怒甩出袖中剑,直袭匡云东。
  “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工夫也想伤我?”匡云东狂笑,袍袖轻卷、一股凌厉的掌风击出,袖中剑随即被震偏了方向。
  但是——
  “不!”黑衣人突然大叫,因为脱离正常轨道的袖中剑正歪歪斜斜地往花非雨背心射去。
  匡云东虎目圆睁,想也不想地以身代她受了一击,袖中剑笔直插入他的手臂里。
  黑衣人看他受伤,又来抢花非雨。
  “凭你还不够格跟我抢人。”但见匡云东一掌劈出,瞬间风雷俱响,一时竟震得船只摇晃不绝。
  “风雷掌。”黑衣人脸色大变。顾名思义,掌出如风雷,中招者身体必碎裂而死。黑衣人不敢硬接,急忙转身跳入河中,逃命去也。
  第三章
  花非雨是被一阵温热的濡湿给弄醒的。
  当她睁开双眼,看到匡云东正坐在她身前,为她运功疗伤。
  他的左手臂上还插著一把袖中剑,汩汩鲜血不停地由他的伤口里冒出,滴上她衣襟、沾湿了她的肌肤。
  她的衣裳被染红了,只感觉到胸前尽是一股讨厌的黏腻感,好不舒服。
  但她的心却莫名地发热、眼眶泛红,全身上下无处不充满一种奇特的律动。
  突然好想摸摸这个男人、靠靠他的胸膛,亲近他不知是啥儿滋味?
  “咦?你醒啦?”他对她咧开一嘴白牙。
  “啊!”她这才惊觉,她不只是想而已,她的手根本早已摸上他脸颊。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不当一回事儿地耸了耸肩。“不过你颈上的伤似乎不轻,待明儿个天一亮,还是到镇上找个大夫看看安心点儿。”
  颈子?啊,她想起来了,她被黑衣人挟持,是他救了她。“那些黑衣人呢?”
  “跑喽!”他说。“逃得无影无踪。”
  “那……他们会不会再来一次……”忆起那紧掐住喉咙的冰冷大掌,她背脊下期然窜过一阵寒颤。
  “八成会。我听到他们说,好像是奉了什么公子之命来办事儿的。”
  “公子?”她秀眉蹙起。“莫非是严公子?那么他们一定是来阻碍我取得北原国御用织厂权利的。”
  “你心理有数就好。”他拍拍她的肩。“不过,今晚还是别上船了,到镇里找家客栈投宿如何?”
  “咦?”她愣了下,他一点儿也没有追根究柢的意思,而且似乎很信任她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接下花氏商行六年,花非雨威名天下闻。但世人多是惧她狠厉手段,谣言将她传得万般难听,皆是指责她,若非先祖庇荫,何来她嚣张的余地?
  从来没人肯定过她的能力,他是第一个。
  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莫名的念头闪过脑海,她心底再度涌现一股自认识他后,便时常出现的慌乱。
  “你在这里等等,我上船交代一声,再送你到镇上。”话落,他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她拉住他。“你的手……”
  “哦!小意思,皮肉伤罢了。”他随手拔出袖中剑一扔,一道血箭喷了出来。
  她瞠目结舌。“流这么多血还算小意思?”
  “哎,这不就停了吗?”他伸手点住穴道,血流的速度立刻明显减缓,不到半晌便完全不流了。
  花非雨松下一口气,不知为何,她真怕他就这样流血死了。
  “没事啦!”他笑。“我上船了。”
  “等一下。”她抽出怀中手绢,绑上他的伤口。“这样明天再请大夫看一下,大概就可以确定无恙了。”
  匡云东望著臂上天蓝色的手绢,精致典雅,还飘著一股淡淡的香气。
  “唉,被我的血弄脏了。”他一脸惋惜。
  她一颗心忽地提上了喉头。
  “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弄乾净?”他边走边说,好似十分珍视她的东西。
  她的心咚咚咚地撞个下停。
  “镇上人多,或许可以问出洗净血迹的方法。”他一路摇头,跳进了船里。
  “可像个娘儿们似到处问人洗东西的方法很丢脸的,叫机灵去好了……呃!不行,那家伙脑筋老打结,万一搞砸了事怎么办?还是我自己出马保险一点。唉唉唉,看来我的脸是丢定了,没脸喽、没脸喽……”
  她一直听著他的喃喃自语,直到夜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她的脸热得像火在烧。
  “讨厌鬼,胡说八道些什么?一点儿都没有一国储君的样子,西荻国交到他手上,八成要亡国了。”她嘴里恨恨地骂著,心底却不知为何,暖得好舒服、好快乐。
  匡云东,他究竞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突然有种想要了解他的欲望。
  别了花非雨,回到船上,匡云东一双淡棕色的清澈眼瞳立刻罩上一层炫亮异彩。
  “真是天助我也!”薄唇漾著轻邪的笑,他一脸得意;与花非雨约定化解卓泰平心结这一局他是赢定了。
  踮起脚尖,他轻轻地、像只猫儿似地移入船舱,进入一问无人居住的舱房,他点燃火摺子,撒下第一颗火星。
  “王子,你在干什么?”睡到半夜,猛然惊醒,却发现弄丢主子的机灵正满船找著匡云东,下意却见著王子吊诡的举动。
  “你看下就知道了。”匡云东横他一眼。
  机灵满眼只映著那乍起的艳红火光。“唉呀,床铺著火了,快救火啊!”他冲过去,执起几上茶壶便要往火堆上倒。
  “慢著。”匡云东急把茶壶抢过来:好不容易才得来斗赢花非雨的机会,岂能让他破坏了?“这火不能灭。”
  “为什么?”水火无情,是会吞噬人命的。
  “因为那火是我点的。”此乃胜利之火是也,万万灭下得。
  “咦?”机灵转动著不大“机灵”的脑袋瓜。“王子……点火……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匡云东下耐烦地说。“总之,你别多管闲事。”
  机灵愣了半晌,突然跳起来。“主子,你放火——”
  “你现在才明白啊?”真是人头猪脑。
  “天哪、天哪,我的主子学坏了。”机灵鸡猫子鬼叫。“我怎么跟皇上交代、我怎么跟全西荻百姓交代,主子才离国不过个把月,便学会干坏事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啊啊……唉哟!”没喊完的鬼叫被匡云东一记响头给敲化成哀嚎。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我只不过放了一小簇很微弱、很微弱的火。”
  “不一样都是坏事?”机灵张大嘴,又想叫。
  “慢著。”匡云东快一步阻止他。“你过来。』他对他勾勾手指。
  “主子,”机灵可怜兮兮地走到他身旁。“你别再干坏事了,只要你肯改过自新,以后……你说什么,机灵都听你的。”
  疯了,他现在下样样以他马首是瞻?匡云东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说要听话的喔!”见他点头,匡云东执起几上油灯递到他手上。“现在你拿著这个跟我走。”
  “我们要去哪里?”机灵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难不成……得亡命天涯了?”
  “你想太多了。”匡云东牵著他走到床铺边,那一小簇火还在缓慢地窜烧著,预计若无外力干涉,得花上一刻钟才能燃成烈焰。
  但匡云东并不打算等那么久。“现在,你把油灯举高。”他对著机灵说。
  “这样吗?”机灵听话地照做。
  “很好。”邪恶的微笑漾上唇角,匡云东大掌牵住机灵执油灯的手。“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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