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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造地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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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时生活里压根用不到,肯定要忘的,何必还考呢?
    真要学,不如学学做唐诗!学学说法语!
    唐诗至少可以用来写日记,法语还能用在出国旅游时。
    不过腹诽归腹诽,简丹该梳理的梳理,该背的背。倒是那些古文,简丹觉得不错。
    这天码字到一半,简丹就顺手就引用了一段词。
    她刚刚敲完词,电话响,孙兴华接了,给简芳;简芳轻声说了几句,来叫简丹:“丹丹。”
    门没关。因为简丹开了音箱放着音乐——全家共享哈!
    所以简丹闻声扭头。
    简芳握着电话子机递给简丹:“你爸的。他青岛的项目做完了,回北京过年。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简丹没接,略一沉吟,跟简芳商量道:“不去了吧?我忙,而且又没什么好说的。”
    简芳捂住话筒,劝了一句:“毕竟是你爸。”
    ——问题是,谁认识他啊?!
    简丹回转头看着屏幕,轻轻道:“妈,你怀我四个月的时候,他不是嫌我是女孩儿,要引产么?我出生以后,他给我换过尿布热过牛奶吗?这些年,也没见他拿抚养费来。就是有时候不知怎么想到了,带个礼物。你说,我去干嘛?”
    这些指控都是日记里的。
    简芳闻言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客厅的孙兴华说了一句:“丹丹也大了。”有些事,可以摊开来说了。
    简芳听了,又看看简丹,略一顿,便道:“那时候,这个房子记到你名下,他买房子出的一半钱没给他,银行里存的一点钱也没给他。不过同时,你的抚养费他就不出了。”
    简丹心下恍然,面上依旧绷着,冷冷淡淡道:“谈判结果?”
    “嗯。”
    “因为他是过错方?”因为他外面有人?
    “……嗯。”
    “那这半个房子,是罚款咯?算起来,他也就给了我一个精子,几样小玩意儿,这样子就要我叫他爸?人家养个小狗小猫都比这费心多了!还有,志愿者往精子库里免费捐献,一次给几万个小蝌蚪呢!”
    简芳与孙兴华都是无语。不过自从遇上一场车祸之后,简丹看开了放开了,同时有个附加后果,那就是偶尔会冒出一些惊人之语……譬如叫他们再生一个!所以他们此时也只是无语而已,并不非常惊诧。
    简丹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主动松了口:“好吧,我去就是了。就今天下午吧。不过——”回头瞅瞅两人,“我不要一个人去!”
    简芳一怔,有点为难:“那我陪你去?”她还真不想见吕一鸣!往年简丹并不会叫她陪,今年这是怎么了?
    简丹却是瞅着孙兴华不放:“这是男人跟男人的事,妈你掺合什么!”
    简芳登时哭笑不得——你好像也不是男的吧!
    孙兴华同样哭笑不得,不过应得痛快:“我跟你一块儿去。”
    简丹满意了,跟孙兴华讨好地笑了笑:“嗯!”起身推简芳回客厅,一边小声埋汰:“妈你英文教多了、中文退化了——我的意思是,这是父亲跟父亲的事,当妈的就在家歇着吧。”
    孙兴华乐了。简芳失笑,说电话去了。
    简丹冒充害羞的小女孩:“我要用电脑!”飞快阖门。
    客厅里,孙兴华还在呵呵地乐。简芳在电话机旁的便笺本上记下了时间与地点,结束了电话,而后看看孙兴华,不由莞尔:“美得你!”
    下午出门前,孙兴华抓了简芳当参谋,特地换了一身衣服,还把简丹送的那根围巾用上了。
    简丹倚在主卧门口看,并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笑。
    拾掇完毕,父女俩出了门,走着去:吕一鸣有车,地方选得离简丹家很近,是一个咖啡厅。
    两人走着走着,简丹伸手戳戳孙兴华的肩膀,轻轻开口:“爸。”
    孙兴华意外,又高兴,看看简丹,“哎”地应了一声,又道:“不习惯吧?不叫没关系的。我知道。”
    “只是很久没叫了。”简丹小小咕哝了一声,又申明,“反正,叫不叫,我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孙兴华停步看简丹。
    简丹跟着站住了,回望他:“我以前还想,我有两个爸爸,没什么不好——”日记里这么自嘲的,“可我现在觉得,父亲母亲,不止是血缘,更是责任。所以,我的爸爸,其实只有一个。”
    孙兴华不知说什么好,抬手拍拍简丹的肩,最后试着轻轻摸了下简丹的头。
    简丹全然放松,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个长辈。
    孙兴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招招手,与简丹吭哧吭哧往前走。
    简丹就跟上了;没几步,忽然挽住了孙兴华的臂弯。
    孙兴华一开始不习惯,两人走了一段,他才渐渐自如了。
    而这会儿,他们也看到咖啡厅了。
    档次还挺不错。
    消费档次的关系,孙兴华很少到这种场合来,不由有些局促。
    简丹察觉了,便开口打岔:“说句老实话,不管怎么样,我总是有些怨恨他的。所以现在我幸灾乐祸——因为依我看,他过得还不如我们,不如你。他成功,你幸福。幸福就是一种成功,成功的却未必幸福。”
    “绕口令一样。”孙兴华呷吧了两下,觉出一点味道来了,“有点道理。”
    简丹一耸肩:“那这么说吧。人小的时候,靠的是爸妈,比的也是爸妈;青年的时候,比的是事业,是自我成就,是跟自己较劲;这到了中年啊,就开始比孩子了。”
    孙兴华这回当即点了头:“网上看来的?”又问:“老年呢?”
    简丹理所当然道:“比健康,比谁活得长。现在这年头,活得长一点,四世同堂很多的。”
    孙兴华一听,点头:“也是。”
    简丹下巴一翘:“所以啊,您早就赢了——我这么好的女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孙兴华失笑,指着简丹点了点:“你这真是,真是——”与同事打趣的粗话显然不合适拿来说女儿,俏皮话却一时间找不到……对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简丹莞尔一笑:“哪儿跟哪儿呀!我这是自信!”
    孙兴华又无奈又高兴,知道说不过,干脆连声应:“是是是!是——是自信!”
    简丹朗朗添了一句:“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看孙兴华,目光沉静亲昵。
    孙兴华恍然!他与简芳登记是在九七年,但双方认识,三个人开始相处,却是早在九四年年底。因此,这九年里,孙兴华亲眼看着简丹一点点长大,自然懂这话的意思,当下点点头,心中颇为感慨。
    此时两人到了门口。
    简丹松开孙兴华,抢先推开了门,夸张地殷勤了一把,请孙兴华进去。
    孙兴华好笑。门僮赶紧帮着简丹拉开门,服务员齐声问好:“欢迎光临!”
    孙兴华已经不紧张了,进了门左右一看,找人。
    而简丹跺跺脚,在迎宾的雨雪地毯上擦了鞋底鞋帮的雪渣,抬头问迎过来的服务员:“三十四号桌,吕先生,到了吗?”
    “到了,已经到了十多分钟了,在楼上雅座。两位请。”
    
    12、新年
    
    三十四号桌果然坐着一个男人,面朝楼梯口,见简丹随服务员上来,笑了笑;待看到孙兴华也同来,面露讶然,不过很快敛去。
    这就是吕一鸣了?
    简丹回了他一颔首,礼节性地微微一笑。
    二对二的四人座,吕一鸣的大衣搭在内侧,他自己坐在外侧,身着深靛色调的休闲羊毛衫,以此修饰了自己的啤酒肚。
    或许由于用脑厉害,吕一鸣前额半秃。他也没遮掩,干脆就把头发往后梳理,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来,倒也自有一种知性风度,加上气质儒雅,形象并不能算坏。
    只是,大概项目工期关系,吕一鸣眼下有青影,面色不大好。
    这个男人,当初为什么那么不懂事?
    还是说,那会儿年少得意,一帆风顺,又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在心底里十分深刻,结果便把妻子怀上女儿而非儿子当成了人生的重大挫折?
    而到了现在,被生活打磨过了,才算是明白了?
    简丹以自己的百年经验推测,觉得很有可能。人生总有起落,每个人都有的。而年少得志者,自命不凡,这就免不了造成悲剧。
    当然悲剧之后,或许也会有喜剧。起起伏伏嘛。
    但在悲剧里背道而驰的人与人,他们之间,却已经永远结束了。
    室外,零下十来度;室内供暖,二十来度。所以,入座前,大家都先脱外套。
    简丹将外套挂在身后沙发背上,坐到了里侧。孙兴华也是一样。
    吕一鸣跟孙兴华点了个头,孙兴华回了一颔首。这两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吕一鸣意外之下,难免有点尴尬,孙兴华之前听了简丹那一番坦直之言,这会儿倒放开了。
    服务员放下菜单,吕一鸣将菜单推向对面两人:“喝什么?”
    简丹并不客套,随手翻了翻:“红茶吧。”
    吕一鸣又道:“不点个蛋糕?”
    简丹一摇头:“不饿,不了。”问孙兴华:“啤酒好吧?这儿有。”这儿说是咖啡厅,其实不止咖啡,连午餐都有,牛排铁板烧之类。中式的茶,西式的咖啡,各色软饮料,中西经典点心。
    孙兴华摇头:“跟你一样好了。”
    简丹就对服务员道:“两个红茶。”把菜单推还给了吕一鸣。
    差别待遇!
    吕一鸣有点无趣,看了看菜单:“就来杯蓝山吧。”
    蓝山?
    牙买加那个地区海拔一千八百以上的地里,种出来的蓝山?被日本人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蓝山?
    且不论这店里的蓝山咖啡是正宗,还是调制的,光说你那舌头——尝得出来?
    牛嚼牡丹!
    所以简丹便看了吕一鸣一眼,略放缓了语速,仔细问:“您喜欢那个?”
    吕一鸣点头,看了看孙兴华,又补充了一句:“味道不错。”
    简丹心底好笑:“我听说最好的蓝山咖啡,值得专门空出时间来细品。我们这会儿一边说话一边喝,那就大大浪费了。”
    吕一鸣一怔。孙兴华倒是知道简丹为何如此,没说话,只看了看吕一鸣。吕一鸣很快找回了他的舌头:“这外面店里的,反正是假货。”
    那还味道不错?
    那还点来喝?
    一个常理是,尝过了好肉滋味的人,宁可吃烂鱼,不愿吃烂肉。
    肯吃烂肉的人,要么根本没吃到过好肉,要么没尝懂好肉的滋味,再不就是没有烂鱼而被迫将就。
    吕一鸣显然不是最后一种。
    还有,蓝山咖啡虽然数量有限,但其特色风味,倒的确可以用其它咖啡豆调制出来——这不叫“假货”!
    喝调制的,乐趣在于过程,长处在于风味细节随心所欲,能够彻底契合自己的心意;喝正宗的,乐趣在于优越感,长处在于风格经典隽永。
    至于哪个便宜,还真不好说。
    简丹上辈子第一任情人,叫欧宁,最喜欢咖啡、茶和糕点——其实就是下午茶。
    两人同居时,一旦拌嘴,简丹就会用欧宁的藏品,“即兴发挥”,自己现磨一壶咖啡。后果就是欧宁肉疼得要死,为了保住他的咖啡豆,只好跟简丹服软。
    可惜,总有些矛盾,涉及立场的矛盾,是牺牲再多的咖啡豆,也无法调和的……
    分道扬镳的时候,两人私人关系倒还友好。所以简丹送了欧宁一大包蓝山珍珠豆,精品中的精品。
    而很久以后,简丹才知道,欧宁在他们分手后,就不再收集咖啡豆了;等到原先那些存货用完以后,他也不再自己调制咖啡了。
    与欧宁恰恰相反,简丹在此前并不嗜好咖啡,之后却喜欢上了蓝山。
    那种带酸的清恬果香。
    简丹的咖啡知识,正是从欧宁那儿渐渐得来的。而通过欧宁,简丹还认识了一小堆咖啡迷。所以简丹知道,真正喜欢咖啡、懂得咖啡的人,对待咖啡,是怎么样的态度。
    也所以,简丹至此已经毫不可惜,不可惜自己与这个叫吕一鸣的男人没有父女之缘。
    因此简丹并未没再追问,只点了点头:“这样。”
    吕一鸣对着简丹的目光,不知为何有点不适:“你外向多了。”
    简丹一笑:“我知道。”
    吕一鸣点点头:“挺好。”
    简丹“嗯”了一声。
    孙兴华看看简丹,见简丹没有提及车祸的意思,也没开口——这事儿简芳并未打电话与吕一鸣说。事发当时,没想到;事情过去后,就没必要打了,也不想打了。
    结果,一张桌子,三个人,却沉默了。
    还好这会儿,楼梯那儿传来了脚步声——服务员端了东西过来。
    简丹加了牛奶,没加糖。孙兴华倒是奶糖都加了些。吕一鸣呷了口咖啡。
    三人一时间依然无言。幸而有了饮料在,不像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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