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死神-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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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又剩下我一个，会好寂寞的……”
钻墙术施展，阴无命也钻进了鬼字班中。
走廊里除了王红凤，空荡荡的。
所有的空气里，似乎都在凝聚着同一张人脸，石无悔的，他那一抹平平淡淡的微笑。
鬼字班中。
数千平的广阔道场，空荡荡的，除了角落里摆放的许多兵器，就只在中央处，孤零零的躺着一本书，也不知它已躺在这里多久，十年？百年。
“没有老师么？”死神学院尽管全是选修课，但因为学员许多，自然需要有教室分担，而每间教室里都会有一个班导师，负责平时为班内学生解惑修炼与调解矛盾。
但在这鬼字班里，却似乎只有一个阴无命，没有老师。
“老师啊，早死了。现在的鬼字班里，除了我，就只有你。”阴无命说着自顾自走到道场中央，从地上捡起那本书，细心的擦拭了一番，然后交到石无悔手中，说道，“这本书是老师所著，里面装着老师一生的心血，你先读一下吧，对你接下来的修炼有好处。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会全力辅助你的修炼。”
石无悔接过书，从阴无命这一刻严肃庄重的神情里，他明白此时手里的这本书，在鬼字班里，就相当于是那个不再存在的老师。
这么多年，一本老师的书，一个学生，孤独的守在教室里，不问春夏秋冬，一年年的等待着、守护着，这份执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辛苦与美好。
《念力对抗击打》，石无悔盘膝坐下来，认真且仔细的翻开书，一页页，一句句，一字字的品读下去。
并没有留下任何字句的人生感触或经历，这本书里纯粹的就是讲解有关念力修炼抗击打的方式，是心法，是秘籍。不留下有关个人的一字一句，这样纯粹的一本书，传承的，是一个老师渴望传道的心意。
石无悔深深为书里关于念力学的见解与认知所叹服，许多曾经对念力学模糊的轮廓，在这本书里仿佛铅笔素描落在纸上，具体清晰了起来。
只是，还缺少色彩，没能真的活过来。但这就需要石无悔自身的修炼去完成了。
半日时光过去，书看完了，有关念力对抗击打的修炼，也清晰印在石无悔的脑海中。
修炼程度从低至高，共五层境界。分别是：硬固横斗盾。与先前石无悔施展的屠魂十一字绝一样，这五个字便是五字真言，五种境界，五道神通。
不依靠药剂，为的是肉体的纯净，不影响念头的加持。
午餐，简单吃过压缩饼干，这种一片就可以顶上一顿饭量的高压缩食品实在称不上好吃，除了淡淡的一点咸味，干巴巴的。但石无悔并不介意这些，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修炼之外的事情上。
吃过饭后，修炼正式开始。
首先是五字真言第一层：硬。修炼针对的是人体的四肢。
四肢灵活，平时使用的也最广泛，同时是人体骨骼最坚硬的部分，任何抗击打的修炼体系，都是从四肢最先开始的。
“阴学长，我准备好了。开始吧。”石无悔将念头展开，意念控制杀气扩散进四肢血肉。
人生不同，每个人的意志凝炼出的念头也不同。石无悔是杀手，所以他的念头就是杀气衍化的。
阴无命点头，身形一个跃起，双拳舞动，朝着石无悔的双臂便打了过去。
要练抗击打力，除非真的在药养液里待上十年，否则不挨打是根本做不到的。而且修炼越想快，挨打的也就越狠。
瞬间几十拳打出，阴无命的身形这才从空中落到地上，他的拳头有多快多狠，可见一斑。但令人惊奇的是，这时候发出惊讶的竟然不是挨打的石无悔，反而是打人的阴无命！
“古怪。”阴无命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到石无悔身上后完全没有那种拳拳到肉的撞击感，反而像是打进了一团棉花里，那劲道没等撞进皮肉里，便先一步被这古怪的弹性给卸掉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错觉？阴无命绕着石无悔再次攻击，这一次拳脚相加，再不留手，如风掠过，三分钟，足打了四千九百九十拳！
“不行了！你让我歇会儿！”阴无命一屁股坐到地上，眉目里全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大口喘息中，他看着石无悔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全然没受什么伤的样子，有一种崩溃的感觉，他忍不住吼道，“你的柔韧功夫绝对不止是五层！告诉我，你练到几层了？六层？还是七层！”
五层的柔韧术尽管可以施展钻墙术，但人体还是属于人类的基础结构，所以依旧脆弱。
但六层以上的柔韧术却是对血肉五脏整个人身的变化，细胞的组织结构已经有了质的不同。而等第七层大成，浑身上下都如一根筋，一股劲儿，似硬实软，肉身受力不用石无悔自己做出反应，仅靠无意识的肉身行为，就可以挡掉加诸在身体上的力道。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石无悔再不会受伤，只是，能够破坏柔韧术七层境界带来的弹性体质，达到伤害他的力量点，要远远超过常人的认知想象。
石无悔听到阴无命的惊问，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瞒不住他，也没法瞒。必定抗击打力的修炼就是要挨打，如果打不伤他，他也同样练不成抗击打力。
柔韧再妙也不是真正的强硬，修炼一途没有取巧的方法，每一步每一个境界都必须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我的柔韧术是大成，七层。”石无悔回答了阴无命。
阴无命猛倒抽口凉气。尽管早就隐隐这样猜测，但现在真的听到这个事实，还是难免要吓一跳。
七层的柔韧术，这可是人类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
我的鬼字班，恐怕收到了一个未来会十分了不起的家伙！阴无命惊讶过后脸上全是狂喜，完全掩饰不住的喜悦，他盯着石无悔，就像是盯着人世间最梦幻的宝藏，他近乎疯了一样的渴望打开它被掩盖住光芒的外壳，让它真正的展现出璀璨的珠光宝气！
现在，宝藏就在眼前，唯一缺少的，是一把打开他的钥匙！
“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人来帮你！”阴无命施展钻墙术，身形嗖一下就钻出了鬼字班。
空荡荡的道场里，石无悔揉了揉发酸的四肢。阴无命的几千拳打来并不是一点也没有伤害到他，只是造成的伤害不大，而石无悔又惯常忍耐疼痛，所以才会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
实际上，石无悔很清楚，若是阴无命的拳头可以接连不停的打在自己身上几万拳，那自己再柔韧的身体，也会因此崩溃的。
这就是柔韧术的桎梏，再强也不适合肉身对抗。但抗击打力不同，一旦练成，无论是几万拳还是几十万拳，一拳伤害不了，一万拳一样力道的拳头打来也同样伤害不了。
“什么？你说要我用手中长棍帮助石无悔练功？阴无命，你是不是成心要把他杀死啊！”空荡的道场里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钻进来，王红凤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原来阴无命出去竟是找天生神力的王红凤来帮助石无悔练功。
用天生神力来帮人练功，还要用合金武棍，这种事在王红凤看来，明显就是在杀人害命。若不是担心石无悔是不是已经遭到什么不测，她根本就不会跟着阴无命过来。
石无悔见到是王红凤，也想到了阴无命的想法。若是真的搏命，此时的阴无命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战胜石无悔。但若只是辅助练功，那他的力气却的确没法做到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第二十一章 破而后立
“王学姐，我的身体有些特殊，不够强的力道没法快速的对我造成伤害，这样功夫就没法练了。所以，只好麻烦你。”石无悔开口，告知王红凤自己的想法，和阴无命并没有冲突。
王红凤盯着石无悔，脑海里他先前那冷傲淡然的笑容还没有消散，这时候看着他，本应该毫不犹豫的拒绝这种荒唐提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她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帮忙。又或者是帮凶。
“不怕死和不会死是两件事。你真的决定好了？我先告诉你，我的力气是天生神力，从小就这样，每次出手都是全力一击，我收不住自己的力量，你要想清楚。”王红凤走到石无悔面前，将长棍取出，挨到石无悔眼前，让他同时看清楚，这根棍子有多坚硬，多可怕。
但石无悔对这一切只是很淡然的看去一眼，那棍子会造成的伤害，他很清楚，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伤害。
“来吧。”石无悔不再多言，同时释放念头，杀气再度钻入四肢血肉之中。
“好，既然这样，我来了！”王红凤手中长棍舞动出一片棍花，而后猛地朝着石无悔左臂一甩，“砰”一声！道场的地面都似乎在这一棍下颤抖起来，嗡了一声。
石无悔能够感觉到自己胳膊整个被人打扁了，里面的血肉、骨头在这个瞬间急速自控，细胞企图化解棍上传来的巨大力道，但不行，棍上力量太大！咔！那坚韧的臂骨，竟裂开一条裂痕。
“伤害有效，但不够。王学姐，拿出你的全部力量来打我吧，我挺得住的。”有效就好，【破而后立】本就是武道之一，石无悔不在乎疼，对王红凤说道。
王红凤不是石无悔，她可感觉不到石无悔体内的变化，她只是看到自己一棍用力打下去，石无悔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手臂明明被自己打的凹陷进去，竟然在下一秒就自动弹回了原样，活像是橡胶一般。
“你，你的柔韧术练到几层了？”王红凤虽然身形粗犷，但心却不缺少细腻，和阴无命一样，一见到发生在石无悔身上的不同，马上就猜到了同一种可能。
“不错，他已经将柔韧术练到大成，第七层。这下子你明白我为什么叫你来了吧？除了你的天生神力，已经没有人有办法帮助他修炼抗击打力了。”不用石无悔开口，阴无命已经解释给了她听。
王红凤这才终于震惊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你的钻墙术会那么快……只是第七层，第七层啊！你究竟是怎么练上去的！太妖孽了。”
石无悔微微一笑，带过了回答。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放手攻击了！”连传说中的第七层柔韧术都能练成，王红凤对石无悔的信心大涨。再出手，彻底的放开来打，棍影纷飞，石无悔的四肢上瞬间就被长棍砸的犹如随风浮萍，东倒西歪，随着棍的走势凹凸变化。
阴无命在一旁看着整个被埋进棍影里的石无悔，看着他那仿佛被扭成过几百段的四肢，心中也不禁咂舌，深深为柔韧术的第七层惊叹不已。
但终究是有极限的。
砰砰砰砰！接连四声爆响，石无悔的四肢在棍影中猛地爆开，仿佛无数利刃划过，在四肢上割开了无数伤口，四肢内韧如皮筋的骨头竟也被打断了！血从里面流淌出来，石无悔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这时的他四肢如同被废，仿佛残疾。
那些原本藏在血肉里的念头，这时候已经彻底被打散了，随着血水流出来，化作赤、裸、裸的杀气。
一瞬间，杀气滔天！石无悔躺在血池里，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白已充满了血，在眼眶里，投射着仿佛死神的狰狞。
“这，这黑红色的气是什么？杀气吗？怎么可能？杀气怎么会凝出实质？！”王红凤早已收了手躲到一边，石无悔身上此刻的变化，让她莫名的深深恐惧。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身上可以涌出这么骇人的杀气，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杀气并没有升腾消散，它们爬满了道场的空间，却仿佛有生命一样的，绕着石无悔做圆周运动。
阴无命也深深震惊住了。但他震惊的却不仅仅只是这突如其来出现的杀气，更有石无悔灵魂的强大！
需要多强大的灵魂，多不可思议的意志，才能够控制住如此庞大的杀气，让杀气即便流窜出体外也不会消散，仍由自己掌控……
不过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而且现在显然不是可以震惊发呆的时候。
“快把他抱起来！”阴无命向王红凤吼了一声，然后身形一窜来到一处墙面，摘掉挂画，在后边出现的密码屏上输入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密码，随后轰的一声，整间道场都开始震动，下一刻，道场的地面一处突然一个翻转，露出了背面隐藏着的好东西——光脑太空舱。
“光脑太空舱？这不是只有军一级的医院才能配备的手术台吗？鬼字班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王红凤见到太空舱，惊叫一声。这可不是天字班里用来浸泡药养液的普通太空舱。
这种光脑太空舱是由光脑智能亲自操控的，作为集合人类一切科技力量的终极手术台，其治疗伤害的精细程度已经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器官移植、经脉修复、血肉重生，甚至是断手断脚的复接，任何尖端手术，只要到了光脑太空舱中，由光脑亲自操控手术完成，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或医疗事故，并且治疗后的人会完好如初，绝无后遗症或影响今后的生活。
但作为人类医疗技术的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