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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色血-第1章

小说: 无色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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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藤萍




传说,如果天使使用了禁忌的力量,那么那天使就会被驱逐出天堂,并烙上永生不能消褪的印记——无色血!

无色血液,非人非神的标志,是一个不被天堂也不被人间承认的形体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必须背负的代价。

一叹息之地·悼念

世界分为天堂、人间和魔界。三界互不干扰,在天堂善恶使者的管理和调停下,循环着它固定的轨迹,神、人、魔都遵循着“天”所安排的命运,万花筒一样转着。

对于世界与宇宙而言,神、人、魔都是零零点点,无法干预这世界齿轮运转的弱者。

一切命运的安排者唯有天。

天之下是天堂,天堂分五界:月轮天界、罪化天界、星庭上界、星庭下界和白天使界。

许多妖魔都出身天堂五界,但当然五界所出的大部分是品行端庄的大天使。

天堂。

星庭上界。

星庭上界即天堂之“刑庭”,因为在惩罚天使的殿堂上空刻画了五星而得名。

星庭上界的主管天使本名叫做什么据说在他死掉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所以给自己起名“星庭”。

这里是一片砂砾之地,钉满了长长短短,精致或者粗糙的十字架,有些上面挂着名字,有些没有,有些用最上等的材料做成,有些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更多的是无名无姓的两根木桩,从这里一直到天边,全部都是。

砂砾地上开着一些无名小花,映衬着许许多多无声无息的十字架,那些是天使的墓碑,这里是叹息之地,死者之家。

无名的小花,多是淡淡的白色或者紫色。

风微微的吹,花微微的颤抖,一些紫色白色的花瓣微微的飘散。

轻轻的笛声。

萦着长长丝弦般在这漫无边际的十字架之间绕,伴着那些点点飘散的花瓣,如果有听者会感觉到那纤细的笛声仿佛一点点从心里拉去了一些什么,莫名的……惘然了。

最高处的十字架。

那十字架有两三个人那么高,用的是最好最华贵的木材,雕着最精细的纹路,甚至用金子写出了名字,但没有人看得懂那上面的文字,太古老了。

十字架下坐着一个人。

吹着笛子、背靠着十字架,一头褐色的长发用一条淡紫色的带子扎着,只余下微略的发丝在眼前飘。一双精细白皙的手指按在长笛上,长笛和手腕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流动着不知名光彩的眼睛,看不出是怀念或者悲哀,能见的只是他一双眼睛看着这片广阔的墓地,吹着长笛,精微的光彩在他眼里闪烁着、闪烁着。

竖琴之声加入了长笛。

高大十字架遥远的对面,缓缓浮现出一具恢宏的竖琴,流水曲线,光亮的木色光辉。竖琴之下是一位红褐色长袍的男子,没有吹笛人极端的精致,却充满了古典的优雅。闭着眼睛,他十指拨着琴弦,微低脉动的竖琴之声加入了长笛,推动那无感情的笛声变成了怀旧。

竖琴之声加入后不久,空旷的十字架区上空缓缓出现了一位淡紫衣服的女子。

笛声与竖琴推动着怀旧的情绪,那女子抬手转腰,足若临风,跳的是无声的天使之舞……那是悼念的舞姿,蹁跹在无边际的十字架上,如长笛那般纤细,如竖琴那般舒缓,也如那曲调……一般忧伤。

提琴声。

在长笛与竖琴两人成一直线的另一边,缓缓出现另一个灰色衣服的男子,持着中提琴推入了依然是低沉的曲调。他眼下一点坠泪痣,犹如余泪一般残艳,端坐在无可凭借的空中,只缓缓睁目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花,就微闭了眼睛。

空中的舞者似乎从来就不曾睁眼,或许这哀伤的聚会并不需要睁眼去看清眼前的一切。她只需要——全心全意投入去哀伤就可以。

唯一睁着眼的是那长笛的吹奏者,叹息之地的风微微吹着,那些花微微的颤抖,无论空中萦绕着多么忧伤的曲调,死者不可能知晓。

哀伤的曲调持续了好一会儿,竖琴的弹奏者、空中的舞者、提琴的演奏者如出现时一般按次序缓缓消失,只余下吹笛人面对着寂静的热闹过后更加寂静的死地。

笛声多持续了一会儿,缓缓结束在吹笛人的唇边。

缓缓拿下笛子,“终、曲。”吹笛人的声音轻轻的,有些过分的阴柔而近乎甜,那种微略有些“嗲”的甜味压抑在无感情的阴柔中,并不显得难听,倒是一种极特别的韵味。

月圆十五,星庭上界叹息之地的悼念,每一年都会有一次。

“听说魔界出了一件大事。”星庭正殿,红褐色长袍弹奏竖琴的男子拿着一块抹布慢慢的在擦殿内的柱子,“人间那个自我破坏命运的人自我转化变成了妖,闯入魔界夺走了该隐的荆棘。”该隐的荆棘,象征魔界王权的信物,谁拿到了荆棘便是魔界的魔王。

“与我何干呢?”眼下一滴坠泪痣的残艳男子坐在位置上静静的喝茶,“嘉门,你的茶越煮越好了。”

弹奏竖琴的男子嘉门依然细心的擦着殿内的柱子,“你还是对任何事都不关心呢。”

“与我何干呢?”残艳男子依然静静的回答这一句。

“今天是叹息之地的悼念会,你来的最晚,演奏得也最低调,如果不是为了星庭,你是不会来的吧?”嘉门停下了手,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是么?”

残艳男子端正的喝了一口茶,“不,为了那些亡灵……曾经是朋友的。”

嘉门转过头去,原本要继续擦柱子的手停了一下,“凤目。”

“嗯?”残艳男子顿了一下,反问。

“你也会有这种感情?”嘉门微笑,“我真的想知道,对于星庭来说,朋友……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们追随着他,数百年了,当他处死一个又一个违反规则的天使的时候,究竟是觉得正义呢?还是觉得悲伤呢?”他悠悠抬起头看头顶雕刻的那些五星,“他又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为那些被他亲手处死的亡灵吹奏悼念曲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悲伤的感觉吧?”凤目静静的端坐着,“悲伤这个词用在星庭身上,当真不适合呢。”

“嗯,太阴险的家伙了,呵呵。”

“阿诺……嘉门、君?”身后一句幽幽的语调传来,那无缘无故的停顿和轻柔偏甜的声音,“在说什么?”

“擦柱子。”嘉门微笑如旧,习惯了星庭无缘无故出现在最不合适的地方。

“为什么擦柱子?”星庭没看他,轻轻的从他背后走过去,轻轻的开口。

“洁癖。”嘉门继续微笑。

“原来是这样。”星庭轻轻的应了一声,从星庭正殿走过,消失在另外一个门里。

凤目安详的坐在椅子里喝茶,“他来这里干什么?”

嘉门继续擦柱子,“路过吧。”

“真巧啊。”

“他每次都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嘉门拿着抹布微笑。

“嘉门大人,界庭开了,罪化天送下来一名天使,说是犯了重罪,星庭大人请你们过去。”

“好,这就去。”嘉门的脾气很好。

“重罪……与我何干呢?”凤目静静的说了一句感慨,端正的站起来,“开庭。”

“开庭。”嘉门与他并肩一笑,往刚才星庭消失的那个门走去。

星庭之刑庭。

五星之下,刑庭正中的星与圆重叠的纹路上,跪着一个一头长发的天使,全身是伤,伤口却没有流出鲜血,反而流着眼泪一样透明的清水。她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披头散发,狼狈之极。

嘉门走到星庭的左侧,凤目走到星庭右侧,星庭凭空坐着,就如吊着秋千一般。

“禁忌的力量?”入目是那种满身伤口沁出的清水,嘉门和凤目都是脸色微微一变,刑庭开庭千年来,据说只审理过三次使用了禁忌的力量的天使,天使若是使用了禁忌的力量去完成不被允许的事,下场——是不可想象的。使用了禁忌的力量,体内的鲜血就会化为无色,那是解脱不去烙印。

她是罪化天的天使,等级还比他们这些星庭上界的天使高,一旦爆发了禁忌的力量,有谁能把她控制住?星庭吗?嘉门脸带微笑。

凤目想的却是:为什么规定我要站在这里陪审?与我何干呢?是为了让我保护星庭吗?我为什么要保护星庭?又与我何干呢?

“阿诺……”星庭对眼前这个蕴含了无限破坏力的东西视若未见,轻轻开口,“名字?”

“往生。”

“往生。”星庭毫无意义的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为什么?”往生逐渐抬起头来,他念名字的时候拿着一种奇异的腔调,听起来让人觉得娇嫩,毫无道理的娇嫩和柔弱,为什么掌管刑庭的大天使居然是个娇弱的人?“为什么明明可以幸福的人‘天’却要给予悲剧的结局?这世上无论是人是魔都逃脱不了‘天’的束缚,为什么不能依据自己而活?为什么要接受‘天’安排的命运?我只是……想不通而已。”往生双手撑地,“我只是想不通而已。”

是温柔的人。嘉门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可怜的温柔的、善良的人,无法接受被别人安排命运的结局,为了不合理的悲剧而哭,为了不能获得幸福的人而伤心,是为了所谓天定的那些不幸的事而不平吧?

凤目静静的看着她。是为了这世上太多的不幸而迁怒于“天”,运用了最极端的方法来反抗吧?愚蠢的人,那些不幸与你何干呢?再痛苦都是别人的痛苦,不是吗?

“哪,”星庭发出了一声柔软的语气词,“为什么使用禁忌的力量?我需要纪录。”他摊开一本档案,持着鹅毛笔,仿佛往生刚才说的他从来也没有听到过。

“有一对恋人,分开了很多年。”往生幽幽的说,“分开很多年因为有一方出了事故,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的爱人,与别人结婚生子,过得幸福快乐。很多年里,记得的另外一方一直在他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也不曾告诉他真相,在困难的时候安慰他,在结婚的时候去送礼,为他唱歌流了眼泪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过了很多很多年,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一切,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老了,那个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也已经死了。”

嘉门微笑了,凄美的故事啊。

凤目不为所动,糟糕的肥皂剧。

“我不想他们的人生是这样的,明明有许多次只差一点就可以明白,为什么就必须接受相互错过的结局?他们明明那么相爱,曾经那么相爱那么相爱,人生只有一次,错过的话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那会遗憾的!死的时候会好遗憾好遗憾的!我不甘心!我想要给他们幸福,所以……”往生的话声停了,目光落在她自己满身的无色血液上,没再说下去。

星庭的笔在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记录完毕,“阿诺……什么叫做幸福、哪?”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往生呆了一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使用禁忌的力量,天堂十大重罪之一,剥夺你的天使等级,本地服刑三个月,三个月后执行死刑。”星庭合上档案,“闭庭。”

“既然要判她死刑,为什么要还她服刑三个月?”凤目静静的提出抗议,“这样会拖长结案的时间,降低刑庭的办事效率。”

“快要过年了,星庭上界需要大扫除。”嘉门弯目一笑。

“阿诺……你该先找件衣服穿起来。”星庭正事做完之后,对着往生开口。

奇怪的人。他的声音那么软,轻轻的,甜甜的,习惯在一句话中毫无道理的停顿和轻轻细细的拖调,尾音略略上飘。这种声音应该属于有些嗲的,尤其说话人的声音比较中性,声线很清,一个字一个字轻轻脱唇,甜甜软软的。听起来毫无威严恐怖的感觉,即使被他判了死刑也不觉得害怕,“你真的是星庭的天使长吗?”往生喃喃自语。

“哪?”星庭的语调却也似乎不太确定一般,最后还是鼻音“嗯……”了一声。

非常、非常娇嫩的人啊!往生惊异的看着他,仿佛很容易就可以伤害到他。

嘉门弯起来的眼睛眯成了漂亮的弧线,似乎有好戏可以看,她似乎没有看出那个家伙为什么能成为星庭天使长的理由。

凤目静静的想:她被那个阴险的家伙骗了。

“嘉门、君?”星庭没看站在他旁边的两个人,轻轻的开口,“你在想什么?”

“我刚才的柱子只擦了一半,还有一半必须擦完。”嘉门回答。

“凤目君?”星庭轻轻的问。

“我的茶应该已经凉了。”凤目静静的回答。

“现在你们、应该把往生带去狱庭,忘记了吗?”星庭轻轻的说,“嘉门、凤目疏忽职守,你们把她带走之后和她一起大扫除。”

“……”嘉门看着凤目。

“……”凤目看着嘉门。

嘉门的微笑有些抽搐,凤目也有些不冷静,阴险的人啊!

往生怔了一怔,这就是天堂视以为禁地的星庭上界吗?怎么他们都……那么奇怪的?娇嫩的主管,挂念清洁和喝茶的陪审,仿佛在这里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比任何事都严重一般。她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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