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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晨风迟,雨落溪-第35章

小说: 晨风迟,雨落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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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诱使安晨答应今天去扫墓的过程,溪忍不住暗自庆幸。昨晚她刚踏进家门,就听到了爷爷亲切又洪亮的笑声。她惊喜的叫了声,扔掉书包,亲昵的依偎到爷爷身旁,还理所当然地收到了爷爷带回来的一份礼物。一家人聊了一会天后,溪等爷爷回房休息,才佯装不在意地问安晨是否可以陪她去看爸妈。安晨当时蹙起眉,显得很是迟疑。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她黯然地独自上楼,背影透出不可思议的孤独和倔强。良久,后面响起安晨不太真切的应承声,像是经过长久的挣扎才作出那个艰难的决定。
  溪没有回头,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轻盈的落在楼板上,脸上是会心的笑意。
  秉承不正常面对,怎能放下的理念,她无论如何也会让他答应去扫墓的。
  鲜花店。
  “哇,好帅哦。”圆脸的小女店员一幅惊为天人的样子,流着口水赞叹。
  “比SKY的卓更冷酷耶。”另一女店员比较理智的由衷赞美。
  “要是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此类纯属白日做梦型。
  溪和安晨还刚走到花店门口,里面的店员小姐就犯花痴了,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死粘在安晨身上,涎着口水啧啧赞叹。
  “我等你,快去快回。”
  安晨双手插在裤袋,停在店门口,不再往前走一步,对里面的色女很是惊惧。
  溪偏头张望,灵动的双眸闪动着狡黠的笑意。
  “好。”
  她轻应了声跑进花店。
  她们眼神中痴狂的信息是露骨了点,但他也会被人吓着?
  真是很有趣的事啊!
  各色各样的花争奇斗艳,火红的玫瑰、蓝色妖姬、满天星、雏菊。。。。。。
  看得她眼花缭乱的,一番扫射后,视线定格在那束束白色的百合上。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花?”
  女店员这才发现有客人站到她面前,不好意思的笑笑,礼貌的询问。
  “麻烦你给我束百合。”
  溪指了指身在百花丛中那个淡雅得犹如不染尘埃的花中仙子。
  女店员点点头,利索地用纸包好,“这是您要的花。”
  一大束带着清晨露珠的百合递到她的手中。
  “哦,谢谢,多少钱?可不可以刷卡?”溪拉开挎包,从里面掏出张银行卡递过去。
  “当然可以。”
  女店员回以微笑,接过放到一个机器上划了下,边好奇的问:“那位是你男朋友吗?”
  溪呆了呆,一头雾水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玩味的笑起来。
  门外,安晨白色的衬衣在淡白的阳光下格外地明亮。
  “是啊,可是他老不理我,连束玫瑰都没送过给我。”溪玩心大起,装作无限委屈的哭诉着,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
  女店员狐疑的看了看外面清俊的少年,那个冷漠的身影似乎让她信以为真,她不住的点点头,深表同情。
  “这束玫瑰我们店代你男朋友送给你,今天刚好店庆,你又是第一个客人。”
  旁边一个像店长的女人走过来,慷慨的送给溪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
  “你们真是太好了。”
  溪憋住笑,诚心诚意的道谢,满心欢喜的捧着两束花一蹦一跳的走出店门。
  一束代表亲情的白色百合、一束代表爱情的红色玫瑰,被她同时抱着出现在安晨面前。
  “哥哥,送给你。”溪巧笑嫣然,献宝似的把大束的玫瑰塞到他手中。
  怒放的玫瑰,花瓣那鲜艳的红色,眩得他虚起了眼。
  安晨诧异的看着她如花的笑靥,他眼神中有着一种异样复杂的神色。
  溪瞅着他东瞧西看,像在欣赏她搞笑后的反应。
  是眼花吗?
  他白皙的俊美面孔上有一丝很浅淡的红晕,好像脸红了。
  安晨看她的眼神那么深,那么深,好像无底的深潭,望不穿,放不开。
  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纯真的眼睛在层层的睫毛里,是纯粹的透明。
  妹妹送玫瑰给哥哥,还是她才会做的事吧。
  “哥哥不喜欢啊?”她佯装失落的的说,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我可是第一回送男生花,连我自己都没收到过玫瑰。”她伸手欲拿回送出去的玫瑰。
  “没有。”
  安晨很干脆的回答,然后从中抽出一朵,把其余的塞到她怀里。
  他不会以为她想要花,才可怜她这个没人送过花的妹妹吧?
  “呵呵,哥哥逗你的啦,那位姐姐以为你是我男朋友,我就骗她说你从没送过我花,她才好心送给我的。”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溪轻松惬意的笑起来,长睫毛转了回来,扑闪着。
  “这种玩笑不好笑。”
  安晨撇过头去,径自向前走,俊脸绷得紧紧的。
  推开的玻璃门,反射着的朝阳,映在他转身时的影像,那一瞬间,竟显得那么孤傲而忧伤。
  溪追上去好言相哄,他愣是再也不肯说半句话。
  有人真的生气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7) 拯救大行动
     更新时间:2008…9…23 16:58:26 本章字数:3610
  风和日暖。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离开了城市的暄嚣,吾爱陵园里更显寂静,冷清,满山的青白色墓碑立在微凸起的坟头前,是那么的哀伤凄凉。
  太阳对躺在这片土地下的人是多余的,再和煦的阳光也只会让人感觉到阴冷、伤感。
  “她回来了。”
  安晨把洁白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额前黑色的发丝忧伤的垂下,掩饰住他眼里的痛楚。
  碑上刻着父母的生辰、名字等,两张带着温馨笑容的脸像是在静静注视着他们。
  “让你们等那么久。。。。。。”
  溪的脊背僵硬、冰凉,双膝微弯,然后她硬生生的跪了下去,跪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
  那三个字她此刻多么想说,可是她说不出。
  心里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泛上来,她就那样噎住了。
  阿姨曾告诉她,拣到她后不久,从电视里看见一对车祸遇难的年轻男女身体已经冰冷僵硬,却还保持着拥抱状,像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人。
  阿姨当时就说,如果是父母,一定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女,说这话时她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睛,想借此化解她眼中的怨气。阿姨承载了她所有的欢乐和忧伤,无奈她只记得了恨。
  她用愤世嫉俗的眼睛冷漠的瞟阿姨一眼,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可是转背,她就在想,如果有一天知道他们在哪,一定要亲口对他们说声对不起。没有了他们,她怎么可能活到今天。说出了那三个字,她就不欠他们什么了。
  现如今才明白,那么深的爱,又岂是三个字就能偿还的,生死离别割断不了血脉相连的亲情。
  青白的墓碑,透射出惨白的光芒。
  溪不再难过,脑子里泛起无数幸福的旋涡。
  谢谢他们曾那么爱过她,给她一个家。
  现在她有爷爷跟哥哥,很幸福,她在心里默默的跟他们说。
  安晨默默无言的站在她身后。
  满目的阳光从墓碑上反射过来闪疼了他的眼。
  “哥哥,忘记过去吧,从这一刻起,彻底忘记。”
  一只微带薄凉的小手轻覆在他掌心上。
  溪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转过身,安静柔和的脸孔却像藏在花朵后面。
  安晨的黑发被风扬起来,眼神好似冰住了,冷冷的,看得她心惊胆战,又心痛非常。
  她轻握住他的手臂,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你把我当傻瓜吗?你根本忘不了,又要我怎么忘记?明明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只安慰我,你自己呢?”
  安晨的目光清冽,唇边竟似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冷酷又伤感。
  他的心就像被盐水腌着那样难受。
  金色的阳光无尽的洒在他们身上,却没半点温暖的感觉。
  他们之间的隔阂是一堵冰冷的墙,用万年的冰川筑成。
  “是吗?”溪先是略微一怔,这一刻她显得特别的疲劳。
  随后,她竟然露出了点平静的笑意:“你认为我一直在欺骗你?就算真的是那样,我只不过想让你开心,你什么都不跟我说,真的有把我当你最亲的妹妹吗?”
  安晨轻轻垂下眼帘,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吹起额前的刘海向上扬起。
  “只要你肯放下,就忘得掉。爸爸妈妈一定也希望我们开心的活着,哥哥不会让他们失望吧?”溪凝望着他,目光很浅,意念却甚笃。
  “你不会明白。”
  安晨语气冰冷,透着冬日无处不在的寒气。
  “我是不明白,”她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笑,“可是你不说我又怎么去明白,你知不知道爷爷很担心你?”
  “我做得不够好吗?还要让我怎样?”
  安晨抿紧唇,微闭起眼睛,讥诮的笑,乌黑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大片的阴影。
  “有人曾说过什么都做得好的孩子,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人,你不是神,不必那么完美,从不给别人关心你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很让人担心?在你心里,家人只是个记在心里的代号吗?”她不得不仰起头,望着他,眼底充满了淡淡的温柔,有种亲近。
  这一刻,她想让他靠近。
  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把阿姨跟她说过的话讲给另一个人听,说出来后,才明白她的心情。
  “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安晨捏紧她的肩膀略显激动的摇晃,声音里充满了哽咽的哀伤,“可是,当你刚刚明白自己也可以像平常人快乐生活的时候,幸福还来不及抓住又不见了,你能明白那种痛苦和绝望吗?”
  空气凝重,弥漫着冰冷的气息。
  他的睫毛兀自挥动着冰澈的空气,轻轻的抖动,声音低哑,“你不会懂,当年我眼睁睁看着爷爷一夜之间苍老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可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哭,而你呢?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们找遍了加拿大,你难道就没看到寻人启事吗?”
  溪晶莹的瞳仁里闪过丝清明。她记得十岁时,雨曾拿来张报纸给她看那上面的婴儿照,被她不屑一顾的弃之一旁。
  可是那能怪她吗?
  那时的她正在筑造自己的围墙,阻挡外人的入侵。而且,她又是那样的憎恨这个世界,一心想着就算有亲人也不想认。
  “你可以不要再伤心了吗?”溪心里的那根偏执的坚持‘蹬’的一声断裂,眼睛黯淡。
  她看着他。
  她知道他在哭,眼泪一定像花一样朵朵绽放,伤心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听着他的话像落在心上的灰尘慢慢抖落,看着它静静的漂浮在空气中。
  溪心脏抽紧,面色却如常,一种暗涛汹涌的平静。
  “哥哥不会再失去了,我保证,只要你敞开心怀就好了。”她用一种清晰的声线说,像在赌咒。
  安晨抬起头,看着她清澄的眼睛,笑中带伤。
  “溪是个大坏蛋!世界上最坏的坏蛋!”
  溪双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对着远方的大山大喊着。
  她偏头对他说:“哥哥想骂就骂吧,骂完了就不许再想以前的事了。”
  安晨仰起脸,看到缕缕阳光中飞舞的细细灰尘沉默不语。
  “哎呀,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以后我可是会欺负哥哥的,但你决不允许欺负我。”溪威胁性的规劝他,边霸道的说,边拉起他的手再次大喊:“坏蛋溪回来了,你们看到了吗?”
  声声。
  生生。
  呐喊声回荡在两个人的耳边。
  太阳默默无声,清亮的声音消散在对面的山谷里去了。
  “快喊啊,过期作废哦。”她调皮的眨着眼睛,满脸的期待。
  “我才不要做疯子。”安晨重重的拍了下她的头,脸上的笑容却像是风吹起的涟漪,扩散开去。
  “哥哥,如果你忘不了那件事,那我们就离开这里,跟我回加拿大好不好?”溪的声音低下来,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他僵硬的看着她,心一下就冻结住。
  她想回去,回到那个陪了她十多年的男孩身边吗?
  “溪想回去了吗?你爱那个地方是吗?还有。。。。。。”冷硬的声音,尾音微微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溪怔了下,意识到他眼睛里的害怕失去,她凝望着天边,不予否定他的推想,略带伤感的说:“嗯,我爱那个地方,虽然它有时很冷很冷。”
  安晨的眼神倏忽一暗,心似冷得再无回转。
  气氛又像僵持了下来。
  可是——
  她不会允许他再沉溺在痛苦的深渊。
  溪缓缓地伸出手,一直伸到他额前才停住,然后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开挡住他眼眸的碎发。
  “哥哥,你在担心什么呢?溪不会再丢下你们不管,我想回去,但也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回去,以后不管到哪,我都想有你们在身边。”
  阳光洒了一身,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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