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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后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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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抓紧。

丘伦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力一拉,丘伦被我拉得站了起来。他仍然抓著我的手,我手向下垂,他又要向下蹲去,看来,他对自己身子的动作,全然不能控制。

我轻轻分开了他的手指,让他仍然蹲著,转过身来:“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但是他的情形十分怪。”

海文道:“要不要送他到医院去?”

我几乎直跳了起来:“他就是从医院之中逃出来的。”

海文忙道:“我是说……别家医院。”

我思绪紊乱,想了一想:“先别让那三个人发现,我看等天黑了再带他走。”

海文点头,表示同意。

我防备那三个人去而复还,和海文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将半坍的营帐支了起来,又在营帐前的空地上,生著一堆篝火。

果然,一小时之后,那三个人和轻便车又来了,三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焦急,一个人直趋前来:“你们肯定没有见过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

我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如果见过,我为甚么要骗你?”

那人道:“这个男子是一个神经病患者,发作起来,十分危险,要是你发现了他,请立即通知医院,你会得到一笔奖金。”

我道:“既然是危险人物,怎么会给他离开医院的?”

那人生气地道:“意外!任何完善的事,都会有意外发生的。”

他说著,悻然踢开一块石头,转过身,又上车驶走了。看这三个人焦急的神情,可以肯定,丘伦逃出了医院,对他们来说,一定极其严重,那我就要更加小心,不被他们发现,将丘伦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在轻便车驶走之后,我们仍然不走,等候天黑。在等待之中,天黑得特别慢,好几次,听到了一些声响,我们就以为是轻便车又回来了,但是一直等到天黑,那三个人都没有再出现。

天黑之后,我们将丘伦自营帐中扶了出来,丘伦完全像是木头人,不论和他讲甚么话,做甚么动作,他都木然毫无反应,但是如果拉著他向前奔,他却可以奔跑得很快。我已经对他,进行了好几小时的观察,可以肯定,他的身体十分健康,但是他的智力,却好像完全消失了。

丘伦从那家医院中逃出来,那已毫无疑问,医院为甚么要禁锢丘伦?自然有古怪。我本来就一直肯定那医院有古怪,只不过查不出因由,如今有丘伦在,我就可以正式对付那家医院了。

所以,在带著丘伦离开林子,走到车子旁去时,我极其小心,准备随时发生意外。

那一段路,大约二十分钟路程,在天黑之后,四周围静得出奇,我们顺利地来到了车子旁边。当我们准备上车时,海文问道:“将他载到哪里去?我看他实在需要一个医生。”

我道:“先带他回酒店再说。”

海文对我的提议,好像并不十分热衷,我又道:“我有一个朋友住在酒店,他对丘伦的遭遇,或许有他的看法。”

海文点著头,我打开车门,先坐上驾驶位,转身示意海文带著丘伦,坐到后面去。就在我半转过身的时候,就呆住了。

第八部:易容换姓,目的何在

在车子的后面,早有三个人坐著,其中一个,正是杜良医生。

另一个,瘦而尖削的脸,十分阴沉有神的眼睛,我也不陌生,就是去求见陶启泉,自称是巴纳德医生的私人代表的罗克。

还有一个人,身形十分高大,这时已打开了车子后面的门,跨了出去,在他的手中,有著一柄枪,枪口正对准了海文。

杜良医生叹了一声:“多管闲事,真是对健康不利。”

我吸了一口气:“好,杀人怪医的真相,快要大白了。”

杜良的样子,看来像是觉得我的话,十分滑稽,他侧过头去,对罗克道:“你听听,他称我们为甚么?杀人怪医?这是甚么称呼?”

罗克道:“他的意思是,我们杀人。”

杜良道:“我们杀过人么?”

罗克对于杜良这个简单的问题,却并不加以回答。我不明白罗克何以不回答,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问题,对罗克来讲,实在无法回答。

在这时候,海文先是发出了一下惊呼声,然后,被那持枪的汉子逼著,坐到了我的身边,丘伦则被那汉子带著,挤到了车后面。

我笑著对海文道:“不必惊慌,这种事,我经历得多了,像如今这种场面,只不过是小儿科──这是我们的一句俗语,就是微不足道的意思。”

听得我这样说,杜良、罗克和那男子,都有狼狈和愤怒的神情,我转过头去,望著他们,道:“我相信你们对我,一定曾作了某种程度的调查,至少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杜良没有甚么反应,罗克则闷哼了一声。我又道:“别说一支手枪,告诉你,我曾坐在核子导弹的弹头上,曾被比地球上所有武器加起来还厉害的武器指吓过,快收起你们的手枪来!”

我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命令式的,那握枪的汉子,不由自主,犹豫了一下,杜良忙道:“卫斯理,你的过去经历,我们自然知道,你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太好管闲事了。”

我冷笑道:“一些罪犯在进行‘闲事’,我非太好管闲事不可。”

杜良大有怒意:“你不能称我们为罪犯。”

我讥笑道:“那么,称你们为甚么?救星?”

杜良和罗克都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你可以这样说。”

在那一刹那间,我几乎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是还未曾见过自称为“救星”的。

但是,我却并没有笑出来,因为我看出,杜良的神情,十分认真。而且,我也知道杜良并不是甚么普通人,他是一个医生。他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我相信杜良一定在医学上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可能是震烁古今的大突破。

所以,我只是呆了片刻:“既然是这样,你们更可以将手枪放下来,将真相告诉我,你们真是救星,我也绝不会管闲事。”

看杜良的神情,他显然被我的话,说得有点动心,他像是在想著甚么,然后,从沉思中醒过来:“这只是一个观念问题──”

他才讲了半句,罗克便疾声道:“别对他说,他和其余人一样,无法接受这种观念。”

杜良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我对罗克一直没有好感,或许是基于他那过于阴森的脸容,但这时我却不想和他争辩,因为我急于得知事实的真相。而且我感到,我已经在真相的边缘了。只要他们肯说出来,一切迷团,可以迎刃而解。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自然没有必要,去和他们多作争执。所以,我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你错了,再新的观念,我也可以接受。”

杜良向罗克望去,罗克仍然固执地摇著头,杜良叹了一声,说道:“卫先生,我们实在没有做过甚么。”

我道:“没有做过甚么!例如要一个阿拉伯产油国的利益的三分之一之类,那本来就不算甚么,你们医治陶启泉的代价,又是甚么?”

杜良胀红了脸:“那些金钱在阿拉伯人的银行户头,在陶启泉的银行户头里,和在我们手中,意义大不相同。金钱在我们手里,就可以成为人类进步的动力。”

我呆了一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世界革命!”

杜良的脸胀得更红:“你扯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巨额的金钱在我们手里,就可以作为研究的基金,替人类的前途,带来新的光明!”

我冷笑道:“伟大,伟大,真是救世主!这样说来,你们──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你们应该全是伟大的先驱,伟大的科学家?真可惜,你,还有罗克先生,我好像从来也未曾听说过你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你们在科学上究竟有甚么贡献。”

我一口气他说著,语气也极尽讥嘲之能事,那令得罗克的脸色更阴沉,而杜良的脸也更红。杜良显然被我的话激怒了,他指著罗克。罗克像是知道他要干甚么一样,立时伸手拢住了他的手指,可是杜良还是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这个人的名字,你听说过么?”

我一听得杜良口中说出的那个人的名字,就呆了一呆,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忽然说起这个人的名字来,是甚么意思。

自杜良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的名字,我自然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极其伟大的科学家,这个人,曾在动物细胞分裂繁殖方面,有极高深的研究,他无性繁殖的理论,早在十多年前就自成体系,可是当时,他的理论提出来的时间太早了,科学界对他的理论无法理解,不能接受,有些保守的学者,还曾对他的理论,提出过攻击,说是荒谬绝伦。

这个人,据我的记忆所及,大约在十年或是更久之前,在一次攀登阿尔卑斯山的行动中失踪了。杜良突然提起这个人来,是甚么意思呢?

一时之间,我怔呆著:“你提到的这位先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类先知。”

杜良道:“你要知道,他就在你的面前。”

我陡地呆了一呆,海文在上车之后,一直未曾开过口,这时,她才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杜良道:“样子不像了?他根本没有攀登阿尔卑斯山,登山不是他的兴趣,探索生命的奥秘才是。恰好那时有一次雪崩,他又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所以我们就声称他在登山中失踪了。”

罗克皱著眉:“这些事,提来干甚么?”

杜良的神情更激动:“从事科学工作,一定要有牺牲,我们作了多大的牺牲,世人可知道?”

罗克道:“我们作任何牺牲,都是自愿的,何必要世人知道?”

杜良道:“是,可以不必让世人知道,但是绝不能让他这种人,诬陷我们。”

他说著,直指著我:“你再看看清楚,一个有身份、有名誉、有地位的人,可以经过整容,改换姓名,报称失踪,抛弃世俗中的一切,他为的是甚么,就是为了要探索新知。”

我吸了一口气,再仔细看著罗克,眼前这个瘦削阴沉的人,和杜良口中提及的那个伟大的科学家──他的相片曾作过许多流行全世界的杂志的封面──实在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当然,现代的外科手术,可以轻而易举,彻底改造一个人的容貌,但是罗克为甚么要这样做呢?他为甚么要作出这样的牺牲呢?

注视罗克久了,我也不能不承认,虽然他的面目阴森可怖,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极其深沉的智慧,这不是一双普通人的眼睛。

我又吸了一口气:“如果是那样,那我收回刚才的话。杜良医生,请问你原来的名字是甚么?”

杜良略顿了一顿,说出了一个名字来。

这个名字,令得海文发出了一下惊呼声,而令得我的口张大了合不拢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道:“你……你不是在领取诺贝尔奖金的时候,在瑞典首都遭人绑架,不落不明么?”

杜良道:“一个人如果彻底躲起来,总要找一个藉口的。”

海文的声音有点尖利:“你那一对可爱的双生女儿,当时不过八岁,你怎舍得忍心抛下她们?”

杜良喃喃地道:“她们如今已经二十岁了!小姐,为了从事一项伟大的工作,总要有牺牲的,我刚才已经讲过,总要有牺牲的。”

由于我们之间的谈话,越来越是热烈,而且敌对的成分也越来越少,那持枪的汉子,也放下了手枪。我实在捺不住好奇:“那么他──”

我指了指持枪的汉子,罗克道:“他是我的一名学生。我们医院中,一个清洁工人,站出去,就可以令世界名医惭愧死。”

我不禁由衷地道:“是,你们已经掌握了生命的奥秘,在你们的手上,好像没有不治之症这回事?”

杜良摇著头:“你错了,我们不过有某种突破,这种突破,对于延长人的生命,有某种程度上的帮助。”

我挥著手:“你们为甚么不公开这种突破,而要躲起来,甚至不惜改换容貌,藏头缩尾?”

杜良和罗克的脸上,都现出一种极度深切的悲哀,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假装出来的。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杜良道:“公开?现在人类的观念,还未曾进步到这一程度。”

我大声道:“如果对人类有利的事,在观念上,一定可以接受的。”

罗克冷笑道:“哥白尼的学说,对人类的前途是不是有利?他被人烧死了。”

我立时道:“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罗克道:“几百年,对人类来说,并没有甚么不同,人类的观念,一样是那样愚昧落后。”

海文也参加了辩论:“不见得,人类的观念在飞速地进步,你能举一个愚昧落后的例子么?”

罗克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来有点放肆,但是,却充满了自信。

他道:“节制生育,是对全人类都有利的事情。可是直到现在,还有多少人对人工流产,对避孕在呶呶不休。”

海文的脸红了红:“那主要是宗教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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