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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迷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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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早就有提及了。可是两本有关大公古堡的书,都没有提到,所以它一直在很隐蔽的地方!”

王居风听得彩虹这样说,可兴奋得吹了一下口哨,说道:“你看了哪两本书?一本是‘保能大公古堡介绍’,那不是甚么  ”

王居风讲到这里,彩虹点头道:“那只不过是写给游客看的。另一本是‘保能大公古堡探索’,这一本才专门得很!”她向王居风望了一眼:“这两天,我就在图书馆中啃这本书!”

王居风兴奋地搓著手:“你认为那家伙从壁炉的暗道中出来吓你,单单这一点,就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彩虹道:“是的,这是大公古堡暗道的首次发现!”

(惭愧得很,我没有看过他们提及的那两本书。所以,当我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之际,我有点莫名奇妙,插了一句嘴:“所有的古堡之中,几乎全有暗道,那又有甚么稀奇?”)

(王居风回答道:“你对大公古堡不了解,又没有看过那本书,所以不知道。据古堡建造时的情势看,大公古堡之中,一定有著极其完善复杂的暗道,可是长久以来,被发现的,只是极普通的暗道。专家认为堡中的秘道决不止此,可是历年来,却一直没有新的发现。所以,彩虹的发现,极其重要。”)

(我听他讲得神乎其事,忍不住又道:“就算那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发现者也不是高彩虹,而是那个自暗道中走过来开她玩笑的人!”)

(当时,王居风和彩虹两人,瞪了我一眼,没有再说甚么。)

王居风和彩虹两人说著话,讨论著他们所知的大公古堡,时间很容易打发,当晚,他们在一个小镇过夜,第二天继续驾车前进,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山居的人,那几个人看到他们驾车向山中驶,神情都不胜讶异。显然在这个时候,游客早已绝迹。

王居风和彩虹到达大公古堡门口,车子又惊起飞鸟之际,是下午二时左右。彩虹狂按喇叭,可是足足按了十五分钟之久,除了山中响起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回音。王居风下了车,来到了门口,才看到古堡的门口,挂了一块木牌,上面用英文、法文、西班牙文三种文字,写著告示:“本古堡已经封闭,参观者必须于明年五月,才可进入参观。所有管理人员,皆已离开,游客如果想得到古堡的赉料,可到就近城镇中寻找。请注意,任何人如果擅自进入大公古堡,将触犯刑法第三十二条,可以受到极重的刑罚。”

王居风和彩虹两人,看到了这告示,呆了半晌。王居风喃喃地道:“我可不能等到明年五月再来!”

彩虹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立时道:“古堡中如果没有人,我们进行研究,也更方便,你说是不是?”

王居风的双眼之中发光:“那当然,你的意思是偷进去?”

彩虹摊开双手:“还有更好的提议?”

王居风道:“没有!”

(我听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当地的民风,十分淳朴,而且,居民对古堡,也有一定程度的宝爱、崇敬,或是忌惮。而游客在这时,根本不会再来。所以,一块这样的告示牌,足够防御古堡!可是对付高彩虹,没有用!)

王居风本来也不是这样不守规矩,可是在彩虹的鼓励下,再守规矩的人,也会胡来。

古堡外面的围墙相当高,可是砌墙的石块,因为年代久远,有不少剥蚀之处,而且四周围根本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心行事。

于是,王居风和高彩虹两人,就利用围墙上大石的隙缝,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地攀进了大公古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一点不错的。王居风本来是一个何等严肃的人,严肃到了连笑容也不常在他的脸上出现,可是当他和彩虹在一起一两天之后,居然攀著墙,进了大公古堡!”)

进了大公古堡之后,彩虹还怕古堡之中有人,大声叫了几下,除了一阵一阵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声响。彩虹来过一次的,可称热门熟路。王居风以前虽然也曾来过几次,但他正式来参观,管理员是住在甚么地方,他就不知道。

彩虹带著王居风,向管理人员住的那个院子走去:“我们先到管理人员住的地方,找点工具,希望可以发现一点食物,我们可能在古堡里耽搁很久!”

王居风同意了彩虹的办法,他们一起来到那院子中,打开了所有管理人员居住的房间,真给他们找到了不少东西,包括丰富的罐头食品,几瓶酒,一些应用工具和手提照明灯等等。

王居风已经急不及待,当彩虹还在管理人员的宿舍中东搜西找的时候,他已经绕过墙角,到了古堡东翼的大门之前。

可是王居风在大门前十多分钟,无法进入,因为大门锁著,而王居风只对欧洲历史有研究,对于开锁,一点经验也没有。

十多分钟之后,彩虹来了。彩虹对开锁颇有经验的(从我那里学去的),可是装在那厚厚的橡木门上的锁,年代久远,是一种古代的锁。古代的锁,其构造有的比现代锁还复杂得多,彩虹一样拿它没办法,不过,在彩虹找到的工具之中,有一柄利斧。

(我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叫了起来:“不!”)

(彩虹瞪著眼:“为甚么不?”)

(我大声道:“你……你们用斧头砍开了门。这……对欧洲的历史,是一项犯罪!”)

(王居风明显地站在彩虹的这一边:“当时,我自己告诉自己,我们这样做,可能会令得欧洲的历史改写,破坏一道门,不算甚么,可以修补!而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

(我“哼”地一声:“你们发现了甚么?欧洲的历史真的需要改写?”)

(王居风盯著我,半晌没回答,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彩虹也瞪著我:“门早已劈开了,你听下去自然会明白,吵甚么!”)

(我无可奈何,只好摊了摊手,我可以对付很多人,可是对付彩虹,相当困难!)

彩虹和王居风用利斧,向锁劈著,不到三分钟,他们就将锁劈了开来。

当时,四周围十分寂静,而当利斧砍向橡木门的时候,所发出的声响,极其惊人,即使有人在一公里外经过,也一定可以觉察大公古堡之内,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如果有人发现的话,那么,就一定可以阻止彩虹和王居风的破坏行动。可是不幸得很,竟然完全没有人,任由他们来破坏!

(我说“不幸得很”,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事情发展下去,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实在极难如以判断。)

锁一被劈开,连一直严肃的王居风,也不禁欢呼了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感到自己像甚么人?”

彩虹道:“谁知道!”

王居风挺了挺胸,道:“我就像是才收降了詹姆士二世的军队的奥伦治公爵!如今,大公古堡整个是我们的了!”

(王居风这时,将自己比喻为奥伦治公爵其实大有深意。)

(公元一六八八年,英国发生政变,詹姆士二世的军队,向奥伦治公爵投降,奥伦治公爵的妻子玛丽成为英国的新君。当时,新教徒从荷兰迎奥伦冶公爵夫妇回来,而奥伦治公爵的妻子玛丽是詹姆士二世的长女,信奉新教。)

(王居风用这件史实,自然是在向彩虹暗示一种爱意,只可惜这种表达情意的方式,用在彩虹身上,一点不起作用,因为彩虹对于欧洲历史,所知很少,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

彩虹当时一点反应也没有,王居风自然相当失望,他决定再等待另外的机会。

他们两人进了东翼的大厅,彩虹指著楼梯:“那间房间,就在上面!”

王居风抬头向上望了一眼:“我知道,大公堡才建成之后不久,有一位显赫人物,曾在这间房间中作过客,他是西班牙的一位海军上将,当时率领西班牙海军,纵横七海!”

彩虹眨著眼:“这位海军上将很喜欢捉迷藏?”

彩虹这样的问题,在严肃研究历史的王居风听来,自然是幼稚之至,如果换了别人提到这样的问题来,王居风一定会勃然大怒。可是这时,他对彩虹已经有了莫名的好感,是以反而觉得彩虹的问题,十分有趣,笑了起来:“历史上没有这样的记载  ”

他在讲了这一句话之后,陡地一怔,现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来。

彩虹注意到了他那种古怪的神情,忙道:“怎么啦?你……看到了甚么?”

彩虹以为王居风在刹那之间,不知道看到了甚么怪东西,是以才会有这样古怪神情的。虽然在白天,但在这样阴森的古堡中,总不免令人害怕的,是以她不由自主,向王居风靠近了些。

王居风的双眉打著结,彩虹望著他,过了约莫半分钟,王居风才道:“怪事,真是怪事!”

彩虹更吓了一大跳,四面看看,想弄明白王居风说的怪事,是指甚么而言,可是古堡之中空洞阴森,看起来却又不像是有甚么怪事发生。

王居风自顾自说著:“这位海军上将,在大公古堡逗留了几天,和保能大公作了一次会谈,可是当他离开大公古堡之后,回到西班牙,他却突然不经宣布,就离开了海军,在西班牙南部的一间寺院之中,成了隐士。真怪,一个叱吒风云的海军上将,忽然之间,成了隐士,真是怪事!”

直到这时,彩虹才知道王居风的“怪事”,并不是指古堡中有了甚么怪事,还是指欧洲的历史而言。她不禁瞪了王居风一眼:“你少讲点欧洲历史好不好?我们要探索的是这座古堡!”

王居风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位大将军的突然变成隐士,和大公古堡有关?”

彩虹是聪明人,王居风这样一说,她立时明白了王居风的意思,说道:“你是说,这位大将军  ”

王居风道:“海军上将皮尔逊!”

彩虹道:“皮尔逊是因为在大公古堡住了几天,所以才成为隐士?”

这时,他们一面说,一面已来到了三楼,彩虹曾住过的那间房间门口。

王居风伸手向房门一指:“正确地说,他是在古堡的这间房间中住过几天之后,才忽然成为隐士的!”

彩虹望著他,说道:“你说房间有古怪?”

王居风道:“一定是,你也在这间房间中,遇到了怪事!”

彩虹大声道:“我遇到的不算是甚么怪事,不过是一个无聊的人恶作剧,想吓我,没有吓到!”

王居风没有说甚么,伸手推开了房门。

那间房间,还是那样子,和彩虹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甚么不同,陈设和所有的摆饰品,都完全在原来的位置。房间中很黑暗,王居风迳自来到窗前,拉开了帘帷,房间中明亮了起来。

王居风转过身来,他已经取出了那块铜牌来:“当时,你是在哪里看到这块铜牌的?”

彩虹指著壁炉前的地上:“这里!”

王居风走过去,将铜牌放在彩虹指著的所在:“是这里?一点也没有错?”

彩虹有点生气:“当然不可能一点也没有错,但就在这里!”

王居风做任何事都很认真,他又问了一句:“你肯定你进房间来的时候,这块铜牌,不在地上?”

彩虹是一个性急的人,她真有点不耐烦了,大声道:“你也可以看到,这块铜牌又不是小,如果早在地上,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到?”

王居风仍然未曾觉察到彩虹的不耐烦,再道:“你肯定它是从壁炉中跌出来的?”

彩虹将声音提得更高:“当时一片漆黑,我只听到铜牌堕地的声音,不知道它是从甚么鬼地方跌出来的,不过我想,在壁炉中跌出来!你的问题,问完了没有?”

王居风呆了一呆,才知道彩虹的小姐脾气,不易伺候,他没有再说甚么,俯下身,向壁炉中看去,著亮了一盏手提灯,向壁炉内照看。

彩虹也和他一起,向壁炉内部看。

壁炉当然已有相当长时期没有使用了,很乾净,王居风一面看,一面用手摸索。

彩虹道:“你在摸甚么?”

王居风道:“这块铜牌的四角有小孔,它本来应该是钉在甚么地方,我想找到它原来的所在,那地方,应该也有钉孔!”

彩虹苦笑道:“壁炉有多大,你该看到没有钉孔!”

王居风缩回手来:“是的,没有钉孔,而且壁炉被清理过,如果铜牌原来是钉在壁炉之内,早就应该被人发现!”

彩虹说道:“或许是从烟囱中  ”

她讲到一半,便没有讲下去,因为探头进壁炉,可以看到烟囱,烟囱相当狭窄,根本放不下那块铜牌!

王居风喃喃地道:“保能大公颁下了这样的一条禁例,又郑重其事地铸成了铜牌,一定想每一个人都知道堡中有这样的禁例,那么,铜牌应该放在最当眼的地方才是!”

彩虹瞪了他一眼:“照你的推理,这块铜牌,就根本不应该在这间房间之中出现!”

王居风苦笑道:“这真是怪事,我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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