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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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婴
1980年1月1日上午，美国洛杉矶机场。

　　新年的时候人们总是显得格外疏懒，空姐莉迪亚刚飞完一个横跨美国的航班，拖着行李以最舒服的姿势走着。她觉得手有点脏，旁边有洗手间，就走进去。正洗手时，听到格间内有婴儿的哭声。“一定又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小婊子把私生子扔下来了。”她想着，进了格间。马桶盖被盖上了，上面躺着一个健康的宝宝。“啊，是个漂亮的小子。”莉迪亚说着，把婴儿抱了起来。本来在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她的善意，不哭了，反而笑了起来。

　　莉迪亚来到外面去找警察，一边走一边哄着婴儿。忽然，婴儿在视线中消失了。莉迪亚安慰自己可能是眼花，深呼吸后睁开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还能感到手中的重量和温度。她伸手又摸了一下婴儿的面孔、身体，自己仍在抱着它。“见鬼了。”她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要将婴儿扔出去，快步走到一个长椅前，把婴儿放下就匆匆离开了。

　　小家伙刚能感受到一点爱抚，转眼又被人遗弃，虽然它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伤心总是有一点的，于是大哭起来。两个警察赶了过来。“卡尔，你看怎么办？”高一点的问另一个。

　　“先把它带回警局再说。”

　　这回没有那么友好了，婴儿被放进一个袋子里。上了警车后，两个警察正在心惊胆战的开车，小家伙又能被看见了。卡尔望着后视镜中的小孩子，感慨的说：“多可爱的小家伙啊，如果不是这么吓人。杰克，你说，他们会把这小家伙怎么样？”

　　“难说，也许会……”

　　“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就算它不是人，我们也无权夺去它的生命。这小家伙是我们自己发现的，无人报案，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报告这件事。”

　　“既然没有记录，我们把它放到别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这样我们就不会有愧疚感。”

　　“我们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前面有一处破房子，还写着待租，啊，门也没锁。”两人停车后，把小家伙抱了出来，放在里面卧室的床上，离开了。

　　

孤独的一年
小家伙哭累了，也饿了，在床上爬起来。它的饥饿感十分奇怪，不只是胃，全身都像缺了什么。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只要接触到别的东西，就想吸进来。床上的所有东西都不合它的胃口，性急之下从床上跌了下来，恐惧感让它闭上了眼睛，奇怪的是并没有直接跌在地板上，而是飘了起来，轻轻落在地板上。地板也不是它的理想食物，再仔细观察时，视线穿透了屋子，看到了外面的一切。几百码外还有一处房子，里面的母亲正在哄着一个小孩，大约一岁，正在试着走。小家伙也尝试了一下，还没站起来就又跌倒了。相比之下，飘着更舒服、也更省力。在快出屋门的一刹那，它想起了刚才那些大人的反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由于不想再看到旁人惊恐的神态，它决定将自己隐形。试几次状态稳定后，飘了出去。终于，它发现土壤是最适合的。吸饱便在地上晒起太阳来，偶尔翻翻滚，动几下，缓和了刚才的情绪。然而孤独是最可怕的，它非常羡慕那个在母亲身旁的孩子，想听到什么。努力之下，竟真的听到了，只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是通过一条从自己身上发出的端部有听觉系统的隐形的线做到的。

　　母亲正在教孩子说话，学说“妈妈”，小家伙只听一遍就会了，到了第三遍，看到口型就知道要发什么音，而那个小孩几次都只能发出半个音。不一会，又学会了好几个词。

　　天气冷得很，吸收进去的东西化成了热量，消耗并不明显全身就十分暖和，日后他才知道自己可以将物质直接转化为能量，甚至是信息。

　　几天过去了，对远处的四口之家已经很熟悉，父亲一到上班的时间就穿着西装走了，母亲是家庭主妇，一个五年级的男孩，还有一个小弟弟。

　　一个月过去了，小家伙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口语，了解到一个家是什么样的。同时，对自己能做到什么有了更多的认识，比如：从身体中分离出一块，遥控物体，发电、发光，这些试验只敢在房子里做，它怕别人的惊恐，痛恨电视里说出“怪物”这个词。如果可以选择，它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孩子。

　　夏天到来，它能活动的范围已相当大，可以读一些书，当然是在那家人读书的时候，直接感触到别人的思想是最有趣的事。路的另一个方向不远处是一个电话亭，里面有一本电话簿，一天深夜时，小家伙在里面看到一个名字觉得不错，亚历克斯&；#8226；杜威，决定作为自己的名字。

　　冬天到了，那一家里并不丰富的藏书成为亚历克斯的向往。几个月来，他一直想隐形后进去看看，怕引起恐慌而没有行动。现在，他的经验已经不少，决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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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
开始几天一切顺利，亚历克斯很小心，深夜进去，他不需要灯光，看完书就放回原处。阅读速度越来越快，达到了一分钟一页，对于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来说是相当惊人的。亚历克斯每晚沉醉在书中，一天女主人半夜起来他也没发现。“天啊，书在空中飘！闹鬼了！”女人大声呼喊起来。亚历克斯把书扔下，出去了。

　　麻烦还没完，很快警察到了。“夫人，您一定是看花眼了。”

　　“绝对不会，书在地上，你们可以验证指纹。鬼怎么会有指纹？怎么办？我要离开这鬼地方。”

　　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在不断安慰她，她只是神经质的唠叨不休。

　　“我们可以验证一下书上是否有别的指纹，希望可以帮到你。”警察说完就用袋子把书装起来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又来了，还有FBI。

　　一个FBI问道：“夫人，您确定昨晚看到的一切？可以再描述一遍吗？”

　　“我昨晚睡不着，准备去书房看书催眠，打开灯看见一本书被翻开在空中飘，就开始大喊。”

　　“您确信没有看到人？”

　　“绝对没有。”

　　“书上有不少一岁小孩的指纹，不是你们家的。在档案里也没有备案，我相信是一个超能孩子，必须要找到他。”

　　探员开始四下搜索，手中拿着奇怪的仪器。亚历克斯感觉不妙，全力逃离。正好有一辆车过来，就穿越车门钻进去，扬长而去。

　　以后的日子就是在不断的“搭便车”中度过，一个月，亚历克斯就对这种逃亡的生活腻烦了。他常常在思考：“我的父母是谁？我为什么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记性实在太好，母亲的样子至今未忘。于是潜入警局，翻查档案，终于发现凯特&；#8226；兰姆十分符合。

　　找到地址后，他静静等待。入夜，凯特回来，正准备开门，亚历克斯出现在她面前：“你是我母亲吗？”

　　凯特十分惊慌：“我还没有孩子。”

　　“那在机场是怎么回事？”

　　“你是被我……”她顿了一下，“我是你的母亲，但你不是人类，你的父亲是魔鬼。请原谅我，生下你我也很害怕。这是我全部的现金，你拿去，活得好一点。”

　　亚历克斯没有接：“没有钱我也能活得很好。我只是想和妈妈在一起。”凯特很为难：“我已经结婚，不想把丈夫吓着。”

　　“我可以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小孩。”

　　“我受不了！”凯特大叫。

　　没有告别，没有拥抱。

　　又过几天，亚历克斯来到加州大学图书馆。每次都在半夜把书取出，在储藏室里看，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翻书，同时还能进行大量的分析和演算。数学、物理、化学、工程、医学……在看到一些魔法书后，他惊异的发现，像自己这样特质的甚至没有先例。

　　亚历克斯的愿望是如此简单：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多少做点什么。既然别人无法实现他的愿望，唯有靠自己。

　　　。。

制造父母
有了一个计划，亚历克斯开始行动。从几百个成年男女中采样。偷了些衣服。在银行自行输入资料，建了几个帐户。在旅馆开个房间。从土中快速的吸出物质组成人体，父母诞生。最后小心的将衣服给他们穿上，亚历克斯满意的笑了。

　　第二天早晨，父亲乔治先起来，拍了拍亚历克斯：“嗨，小亚历克，该醒了。把你妈妈米莉也叫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去小石镇。”三人出来，惊异的发现汽车不见了。事实上，那辆车只存在于乔治和米莉的记忆里。服务生目瞪口呆，竟问了句：“你们是怎么来的？”

　　“还用问，当然是开车来的，现在可好，车不见了。”乔治抱怨道。

　　“对不起，可我没记得你们停车在这。”服务生惶恐的回答。

　　“我要报警。”

　　不一会，警察来了，问明车型、牌照号，再三道歉后离去了。

　　“怎么办，乔治？我们还没到达目的地。”米莉问。

　　“会到的，现在离得已不远，只要买辆车就可以。”

　　很快，三人又上路了。

　　“米莉，你说吧，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我丢了工作，又丢了汽车。”乔治还在抱怨。

　　“就算一切不顺利，我们还有个聪明异常的儿子，都四岁了。”米莉在打岔。

　　“是啊，小宝贝，没有被吓住吧？”

　　“我很好，车里也很不错。”亚历克斯很高兴，毕竟，从出生后，他第一次感到温暖。

　　“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感兴趣。”乔治也一展愁眉。

　　很快，父母又都找到工作。像设定的一样，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医生。

　　几天后，乔治和米莉发现自己的儿子聪明得超乎想象。决定与亚历克谈谈。

　　“小亚历克，你呆在家里不合适。当然，不是我们讨厌你，而是你太聪明，完全可以上学，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乔治在询问亚历克的态度。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亚历克笑了，“你们是我父母，还有谁比你们更了解我。”

　　“看我们的孩子，像个小大人。我敢说他的智商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高。”米莉在打趣。

　　上学对于亚历克是件乐事，不在于学的东西，而是可以和新结识的朋友在一起：有胖子米基、书呆子尼尔、啦啦队长雷蒙娜。好景不长，一次在科学课上的回答让他被迫跳级。老师在讲宇宙起源时亚历克认为应是多次爆炸形成的，并在黑板上写下一连串方程式。面对着大学生也写不出来的东西，全班愣在那。

　　很快，校长在征求父母的同意后对亚历克进行测试，结果连十二年级的学生也比不上他。

　　就这样进了加州大学。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亚历克可以在校园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学习对他而言是轻松的，有着魔鬼身材的女生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毕竟他才四岁半。

　　

X先生
暑假回到家，亚历克很无聊，自己的年龄限制了不能打工。过了一段正常人的生活，又想冒险了。

　　离小镇大约20英里的地方，是一处禁区。隐形进去后才知道是罗兰士利物摩亚国家实验室。穿过一道道墙壁，到了摆放超级计算机的地方，工作人员在紧张操作着。“我或许可以不用这些输入设备，直接输入。现在这样做可能被发现。”亚历克想着发出神经线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克里2的工作时间表，一项计算约在晚上10点结束，到第二天上班时间前都是空闲的。

　　回家后亚历克向父母说自己有位教授在隔壁镇住，答应可以让他帮忙，并得到一些报酬，只是教授白天有工作，只有晚上有空。父母已经见怪不怪，很快答应了。

　　第二次进入机房，里面空无一人。亚历克把几十条神经线搭在处理器上。“真慢！”亚历克一面抱怨一面降低了输入输出的速度。里面存了不少待解决的问题，编成程序等待计算。一个模拟核爆炸的程序引起亚历克的兴趣，琢磨一下，觉得有些过于简单，许多因素没有考虑进去，就信手改了改。又搞定几个问题，已是3、4点钟。亚历克从未进行过如此长时间高强度的思考，累了，穿出实验室。

　　詹姆斯博士到实验室操作克里2时，发现模拟核爆炸的程序被全改了，大吃一惊，报告了警卫人员。仔细看了监视录像，无人出入；克里2保留有操作记录，10点后有人操作却未通过输入输出设备，计算量大得惊人；所幸的是几台热成像仪发现有小孩状的不明物体穿过墙壁，在克里2前逗留，从手上发出奇怪的线。

　　“我们现在能确定的只是闯入者并非人类，而他又知道很多秘密，我们必须要捉住他。”负责实验室安全的尼克上校暴跳如雷